歡迎會成了桑安斯達的葬禮,狂歡的氣氛轉為了肅穆,盡管桑安達斯是個終日嗜酒如命的人,但他為人不壞,許多人都喜歡他。因此,人們對他的念懷都是發自真心,不過有件事就是桑安斯達的家族隨著他死去而滅亡了,林哲和慕容雨想找其家人問話都沒有。
“他是個好人,一個未成年人,好飲酒,可他畢竟也樂於助人。一路走好,桑安斯達,你現在是一名成年人了。”約德森在桑安斯達的葬禮儀式上毫不吝嗇地把成年人稱號冠於桑安斯達,反正一個死人就算你給他多少也是虛的。約德森如此做法無非就是要凸顯自已的權威,讓部落的民眾回歸傳統生活。
林哲歎了歎氣,他想死去的桑安斯達聽了約德森的話,會不會再死一回呢,這次可能是吐血而亡。慕容雨牽住林哲的手,要他離開葬禮現場,他用眼神告訴林哲,他倆現在是不受歡迎的。華都野虎視眈眈,拿帕陰陽怪氣,部落的民眾們未了解桑安斯達的死因對外來倆人自動進行隔離,邊緣化。
“我想桑安斯達的死有古怪,看身形是部落裏的人做的。究竟是誰呢?誰有這麽快身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在我們身邊,在桑安斯達和我們達成協議,殺了他。”林哲把心中的疑問向慕容雨道出。他不指望慕容雨能夠給出準確答案,他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使自已的思維邏輯得以整理。
慕容雨無法回答他的疑問,但他給出了正確答案,慕容雨把藏在口袋裏的一部落人民常用的物品遞給了林哲。慕容雨道:“這是凶手留下的,他殺了桑安斯達後,在現場留下了這個。”。
林哲仔細辨認,發現是晉猛的頭巾,他道:“怎麽會是他,他的頭巾,我認得,特殊,隻有他才擁有。”。
“難怪了,晉猛為什麽與桑安斯達總是在一起,倆個人的性格合不來卻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我想晉猛肯定是被派來監視桑安斯達的,看來,對桑安斯達的戒備不會因為他是個酒鬼而降低,此人必定是約德森。”林哲說出了推測,鎖定約德森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他是有理由時刻關注著桑安斯達的一言一行的。隻要桑安斯達一露出馬腳或者有什麽對他不利的言語和行動,在他身邊,晉猛這把刀就會及時阻止桑安斯達。
慕容雨道:“我不想在葬禮上揭發出來,因為約德森掌控著一切,晉猛又是難纏人物,搞不好會被反咬一口。哲哥,你說怎麽辦,要不要為桑安斯達報仇?”。
“你做得對,當場揭發是不明智的,因為三大長老是同氣連枝的,你揭發約德森就等於同時牽涉到其餘兩位長老。唉,難辦啊,桑安斯達又沒有家人,死了就死了唄,沒人會去掛念他的,隻要長老們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就過去了。我怕長老會把桑安斯達的死掛在我們頭上,我們處境不妙。”林哲明白現在提出為桑安斯達報仇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麽洗脫倆人的嫌疑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雨沒有主意,隻能林哲想辦法,他決定找斯努哈一家幫忙,幫助澄清倆人和桑安斯達的死無關,然後在局勢穩定才尋查蛛絲馬跡,為桑安斯達討個公道。或者,林哲心中有個想法,就是利用桑安斯達的死,在部落穩定平衡的社會關係中進行挖掘,看能不能威脅到約德森,迫使他合作。
當然,林哲心中陰暗的想法是無法告訴慕容雨的,慕容雨這人單純,聽風就是雨,正義感十足,有道德潔癖。所以,告訴他,他會接受不了的。
林哲與慕容雨的來訪,斯努哈一家沒有以往的熱情,個個惶恐不安,從斯努哈的眼睛,米莉的態度,吉美的難過都能看出來。林哲知道斯努哈及其家人應該是受到了長老們的警告,要其離外來人遠一點。
“阿普呢,他怎麽沒在家啊,哈哈,剛成年,是去找媳婦了吧?”林哲試圖打破尷尬,和斯努哈,米莉談起了阿普,大家共同關心的話題。
斯努哈讓米莉把吉美帶屋裏,他坐在房子外的樹墩上,悶悶不樂,想說話又欲言而止,看出來憋得慌。
慕容雨親熱地道:“斯努哈,怎麽啦?和平時的你不一樣哦。有什麽事說出來吧,別悶在心口悶壞了身子。”。斯努哈看了看倆人幾眼,他道:“你倆以後就別來找我和我的兒子了,吉美也別找。”。
林哲問道:“為什麽啊?斯努哈,是不是和桑安斯達的死有關,我可以保證,他決不是我倆殺的,凶手另有其人。我這次來也就是要請你幫忙的,幫我們找出真凶。”。
“我知道你倆不是殺人凶手,但還是那句話,今後我們就不要見麵了。你倆趕緊離開部落吧,別再搞事了。”斯努哈一口拒絕了林哲請求,他話裏有話,林哲更要問個明白。斯努哈不再開口,轉身回屋關緊門窗,態度堅決讓林哲與慕容雨錯愕,知道事情並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林哲被慕容雨拉走,免得他一個勁地叫喊招引來別人對斯努哈家庭不利。林哲氣呼呼地道:“看來三大長老不止是指名道姓說我倆是凶手,而且還下令禁止所有人與我們接觸,想要通過這種手段把我們逼走。太可惡了,實在可惡,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利用手中權力來限製我們,壓迫著部落,讓他們選擇是跟我倆還是跟他們。”。
“你說的都沒錯,長老們絕對是在我倆離開葬禮後宣布的,可你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人家是長老,是眼前可以依靠,信賴的統治者,而我倆是啥,隻是過路的,外來人,信他們還是信我倆,我想用不著多考慮了。”慕容雨安慰著林哲,要他消消氣,人之常情不必太著急上火,急不來的。
林哲無法多說,慕容雨的話是有道理的,倆人初來乍到的,哪及得上三大長老經營多年,人心所向。長老們的一句話就完全剝奪了部落民眾對林哲他們的好感,產生了畏懼,避之不及。
“嗨!你倆聊什麽呢?”阿普扛著一頭獵物走過來,遇見了林哲和慕容雨,林哲仿佛撈到一根救命稻草,把阿普捧在手心裏,笑眯眯地道:“阿普啊,阿普,我倆是老相識了,你可不能像部落裏的人,別和你老子那樣躲開我哦。不管怎麽說,我也是被你捉到部落來的,你得負責任。”。
慕容雨趕忙製作了一“大聲公”給阿普,阿普道:“說什麽啊?避開你倆幹嘛?發生什麽事了?斯努哈怎麽啦?”,看來阿普還不知情。林哲就把剛在斯努哈那兒吃了閉門羹的事告訴了阿普。阿普氣憤地道:“這叫什麽事啊?長老的話就聽得服服帖帖,我的成年還不是自已爭取來的,你倆放心,我肯定永遠把你倆當朋友。我回去會好好說說我家人,不能這樣對待朋友。”。
阿普帶隊,林哲,慕容雨跟隨,三人來到斯努哈家門口,阿普大咧咧地叫道:“都出來,都出來,我回來了。”。吉美第一個跑出來,米莉也衝出來,倆人見了阿普身後的林哲和慕容雨如同見了鬼似的,尖叫一聲便往後閃,米莉上前一步拖住阿普,要他趕緊進屋。斯努哈走出來,臉色不好看,他見倆人去而複返,又和自已的兒子混在一起。
斯努哈對倆人道:“我不是和你倆說過了嗎?離我的家人遠一點,別再來找我們。”。斯努哈轉頭從屋裏取出戰斧,擺開架勢,不惜和林哲與慕容雨撕破臉皮。阿普見狀急忙攔住,他道:“斯努哈,你瘋了!他倆是我們的朋友,幹嘛要這樣對待他們?”。
“你別管,和你媽,妹妹一塊進屋,這裏的事,我會處理的。”斯努哈讓米莉把兒子,女兒帶屋裏,免得礙手礙腳的。
阿普擺脫米莉的挽住的手臂,甩脫肩上的獵物,奪下斯努哈的戰斧,衝著斯努哈吼道:“他倆是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不能這樣對待他倆,知道嗎?”。
“啪”斯努哈打了阿普耳光,阿普不示弱地用眼睛瞪著斯努哈,他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已。既然你們不歡迎我的朋友,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了,我要和他倆一塊走,離開這個沒有友愛的家庭。”。
米莉著急地扯住阿普,哭泣地道:“不要,不要走,你走了就會像桑安斯達那樣被人不明不白地殺死,不能和他倆在一起,不要!”。斯努哈盯著林哲倆人道:“請離開我兒子,不然,你們就殺了我吧!”。
“我知道是誰殺了桑安斯達,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找你們幫忙的。”林哲掏出了晉猛頭巾放在了地麵,阿普拾起來,他認得,阿普道:“晉猛?會是他?不可能,他雖然好打鬥,但也絕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林哲把判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隱去了有關長老們和桑安斯達的一部分內情。阿普聽後才相信是晉*的,他火起來,操起戰斧就要往鎮上去,斯努哈喝住道:“不用去,晉猛不是凶手。”。
斯努哈的話,讓桑安斯達的死因更加撲朔迷離,林哲和慕容雨都傻了,晉猛明明就是凶手,怎麽斯努哈如此肯定不是他。莫非是斯努哈知道誰是凶手,那他為什麽不說,反而阻止家人與林哲和慕容雨親近。
“你倆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別在這裏搞事了,你倆越鬧事也大。我們隻想安安分分地過日子,不想參與其中。阿普,陪你媽媽和妹妹回屋,我有話對他倆說。”斯努哈別過頭對阿普道,他了解今天的事要不來個了斷,林哲,慕容雨是糾纏不休的,看來隻有獨自一人來解決,不讓家人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