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帕自得地看著發生的一切,他評估倆人情況,估摸著從哪一個下手比較有希望。阿普覺醒了,他擺脫了約德森心靈控製,奮不顧身地掙脫林哲手掌心,撲向了正在蓄力的敏成耀,倆人翻滾在地。晉猛見狀也隨阿普一樣縱身躍下林哲保護,斯努哈強提一口氣,一個轉身滑下林哲手臂。
敏成耀被三人前後摁住,按著,晉猛立刻破解了敏成耀的護體功,消除了他的神力咒。鋒利的斧刃頂住敏成耀的下巴,力量型成員瞧主帥被擒,停住了攻擊。地麵戰鬥戛然而止,空中的糾纏就沒有多少意義,約德森下令撤退,他回到了拿帕身邊。
阿普喊道:“拿帕!你還不快下命令結束戰鬥,你不想看新上任的長老被當眾殺了吧?”,拿帕隻好讓人們停止攻擊行為,他道:“你們勾結外人,再清楚不過了。就算逃得過今天,以後的你們就是我們部落的敵人!”。
“別說那麽肯定,拿帕!是你逼得我們聯手自救的,這樣都成為定罪的由頭,太牽強了吧,要是你快沒命了,我救了你,難不成,這也是勾結外人的證據嗎?”林哲嘲諷地道:“連讓人有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長老們定的,帽子一扣,就算不是真的也就成為真的,大夥沒有這樣的經曆嗎?”。
林哲的話觸動了所有人的回憶,拿帕知道事情再發酵下去對長老們沒好處,他給約德森一個信號,大喝道:“林哲,你別在這裏煽動人心,製造我們部族的混亂。立即放了敏成耀長老,今天饒你們不死!”,約德森幫著腔恫嚇著,部族成員被當前的危機左右,他們隨長老的言論要阿普放人。
阿普出於一時衝動拚命和敏成耀打鬥,晉猛明白狀況,但放了敏成耀,長老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是會變臉攻擊。斯努哈理解倆人心思,他耳語晉猛,晉猛站起身來道:“我們放了敏成耀,但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說吧!有什麽條件?你這個部落的叛徒,無恥的人。”約德森不屑地應道,拿帕不爽地白了約德森一眼,自已要說的話又被約德森給搶先說出來了。
晉猛一字一句地道:“長老們的統治該是時候結束了,圖卡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拿帕和華都野逼死的。華都野是我殺的,因為這是正義的複仇,但是,拿帕,我不想再殺你了,還有你,約德森,你手上也沾滿了我父親圖卡的血。我隻要求還我父親圖卡一個公道,你們看怎麽樣?”。
約德森麵色一沉,拿帕穩了穩心態,他道:“怎麽還公道,你父親違法族規,私自容留外人,幫助他們而侵害部族利益。這件事沒得商量,你放了敏成耀長老,任由你們離去已經是最大寬容了。”。
林哲笑道:“不如這樣,以前的事,大夥都有自已的理由,說什麽都是片麵之詞。我想,幹脆我們劃分個區域,一部分屬於部落,一部分屬於晉猛和想過圖卡長老描述過的生活,大夥互不幹涉,一較高下,看誰得到支持比較多。這樣一對比,就知道是非曲直了,不是嗎?”,晉猛身軀一顫,沒錯,林哲的提議正是他想要的。
熾熱的眼神,晉猛盯住了拿帕,大聲道:“過去的恩怨,我們不提了,就按林哲的條件辦。”。
拿帕不置可否,認為林哲的意見沒有可行性,他和約德森談論一會,拿帕道:“可以,但隻能限定在斯努哈的領地,其餘的地方,你們不能踏足,不然就視為破壞協議的舉動。”。
幾天來,斯努哈一家人受到的異樣眼光不少,部落的人個個如躲瘟神避開與他(她)們相處的空間、晉猛,林哲,慕容雨三人就在斯努哈管理的小樹林一帶定居,為了招引人們,排解寂寞,林哲造出了遊樂場,慕容雨采集了無數漿果。
還是沒有人敢來,應該是長老們下了嚴令,禁止部落成員踏足斯努哈的地域,吉美的朋友們,阿普的夥伴們,斯努哈的人脈,米莉的娘家,均都遵循長老令,沒有人表示同情和支持。晉猛認為很對不起斯努哈,連累了他和他的一家子,晉猛道:“斯努哈,你還是去向長老道歉吧,否則,你真的無法在此地生活了。”。
“不可能,長老們自以為是,圖卡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我從不後悔自已的決定。晉猛,你是圖卡的兒子,就把這裏當做自已的家,有什麽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一塊解決。”斯努哈斷然否定了晉猛的想法,他不會去向長老妥協,請求寬恕。
林哲道:“嗯,根深蒂固的觀點,趨吉避凶的本能,在看不清楚的情況下,人們有意識或者不主動表明支持態度是可以理解的。我們隻能做好自已,讓人們知道在沒有長老管束下,我們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甚至更好。典型豎起來了,大家的觀點就會慢慢轉變。”。
慕容雨對林哲的說法一貫是第一個支持的,他補充道:“我們找找在長老管製下無法做的事搞起來,隻要形成效應,部落的人民就會關注起來,想要了解是不是沒有長老管束會更好?隻要動搖了長老們在人們心中權威性,我們就有成功的希望。”。
真是好主意,當即總結出來一百多條長老們不許可的界限範圍,悉數打破。斯努哈,晉猛和阿普卯足勁拚命幹,誓要用嶄新的麵目促使人們改變看法。
被突破的界限,成了部落民眾關心的話題,開始有人徘徊在附近觀摩,想要了解進度和帶來的改變。約德森,拿帕不時派人過來幹預,他們才不理會之前的約定,警告斯努哈和晉猛,如果執迷不悟的話,雙方將沒有回旋餘地。敏成耀作為地界管理總指揮,他驅趕著前來查看的好奇民眾,嚴防死守斯努哈一家子及林哲等人越線行為。
“哼!如果不是我當時大意,這夥人早就該死了!聽著,給我睜大眼睛注視著,如果他們再有逾越的舉動,捉起來,我要殺一儆百!”敏成耀對阿普耿耿於懷,他讓人把目標鎖定在阿普身上,企圖捉住阿普,公報私仇。他對此時的寧靜抱著不以為然的態度,始終認為其餘兩大長老和他的想法一個樣,現在的他隻要找個借口重新開戰就夠了。
挑釁的暗示不斷從敏成耀那裏發出,心領神會的手下人開始搗亂,不住地用言語,不恰當的行為試圖激怒斯努哈家人。
阿普首先中了圈套,他和前來逗他的人打了架,要不是晉猛和斯努哈及時趕到,阿普就會被守候在邊的敏成耀下了毒手。對於這類情況,林哲道:“不能置之不理,必須反擊,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代價!如果代價成本過低的話,這批人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前來搗亂,今後別客氣,隻要他們越界,那就叫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如果他們要開戰的話,那就開戰吧。”。
慕容雨勸解道:“我們必須做好我們自已,保證不受來騷擾人的影響,他們的存在意義就在於打亂我們的步驟,隻要沒有被其影響,我們就成功地做了反擊。”。
結果,斯努哈和晉猛讚同慕容雨的說法,保護自身的安全,要是對方挑惹過分,不排除自衛反擊權利,但重要的是自已別讓外來幹擾給影響了。在這一策略的指引下,重複單調的敏成耀堅持挑釁對抗,可敏成耀哪怕是多有精力,多有時間,他也無法已被人看通透的情況下繼續他那種蠻不講理,奸詐狡猾的做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部落成員發現斯努哈他們正在做的一切都是自已一直想要做的,隻是苦於部落傳統規定無法而為,開始有人大著膽子在旁邊進行交流,談論著想法。好的現象使得斯努哈等人更加有信心衝擊長老們為他們築起的大壩,歡聲笑語,歌聲從這塊不大的領域飄出,他(她)們的快樂是長老們的痛苦。
每當這個時候,拿帕總是走來走去,約德森沉默不語,敏成耀東找西找要人去搗亂,全都攔不住,部落的人們見長老們無法解決這個懸而未決的難題,對長老們的能力產生了質疑,不聽從禁令的人日益增多。
負責警戒,守衛的人無法阻擋,他們不可能隨時隨地,寸步不離,完全封鎖住斯努哈,晉猛和阿普,包括林哲,慕容雨和外界人的交流。堤壩一旦被衝垮,更多的人不再顧忌長老們,不時有人跨越界線來探望被孤立的人,瞧一瞧是不是值得效仿。
進入鬥爭的第二階段,在製定好的基礎上,向前來參觀的人展示新生活外,斯努哈和晉猛有意無意間談起了長老們的笑話,荒唐事,抨擊著種種不合理的弊端。在會心笑語裏,人們將新的想法,獲得的新理念傳播開來。有形的,長老們堵不住,無形的就更沒辦法堵了,隨著晉猛他們的信念深入人心,長老的統治岌岌可危,越來越少人去信奉原來的那一套,撇開了長老管製的現象日趨嚴重。
傳統終於被蛀空,徹底腐朽,轟然倒塌,議事廳被搬遷到了斯努哈家的大廳,部落成員將那裏視為集會的場所,大夥在此暢所欲言,想到什麽說什麽,長老的禁令已經無法生效。有人開玩笑地要晉猛和斯努哈組成新的長老聯盟,取代老舊的長老傳統。
晉猛嗬嗬笑道:“我就是因為反對長老統治才公開和他們作對的,要是我回頭去當所謂的長老,還不如乖乖地收拾所有,服從約德森他們的安排算了,免得我多吃苦受罪。”。
林哲獨自走出喧鬧的人群,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晉猛的事總算告一段落,現在是離開他們去找魯誌鬆下落,繼續探尋大惡的行蹤的時候了。慕容雨深知林哲在想什麽,他道:“想走了?”。
“唉,事出意料,本來沒想鬧得這麽僵,我還指望從拿帕那裏多打聽出關於他們部落神靈的消息,看能不能有辦法從死神那裏救出鬆爺,現在可好了,一拍兩散。”林哲歎息道,慕容雨把手放在林哲肩膀上,不做聲地傳遞著相同的思想。
這一段時間裏,倆人為晉猛的理想幾乎忘了此行目的,就連魯誌鬆安危也淡忘了,林哲一提起,慕容雨感到愧疚,怎麽能夠把魯誌鬆,大惡忘了呢,熱衷於部落新舊兩派的鬥爭中。
林哲打破沉默,他道:“不知道我們改變了部落長久以來的傳統對不對,但我們要做的事和解救鬆爺的事一定會在部落裏找到答案。對於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我覺得隻有推翻長老統治,我們才能利用部落的力量來完成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