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張鵬被捕
“這幾次行動都失敗了,真是活見鬼!”“都是你非要幹掉什麽哨兵!”
“我用的著你教訓?”黑暗中張鵬趙強孫二寶牛勝他們幾個被鬼子追的狼狽的翻過矮牆躲避著子彈,邊還擊邊激烈的爭吵起來,孫二寶和牛勝還扭打在一起。
因為這幾次執行任務就沒有順利過,進行配合作戰的遊擊隊也有了一定的損失,大家心裏都憋著一股火就像是曬幹的柴草一點就著。
“住手,什麽見了鬼了!說什麽怪話!回去再說”楊智舉槍打死一個衝過來的鬼子向隊員們吼。
第二天下午天誠酒店的雅間楊智在召開戰鬥總結會,這還是在八路軍部隊時養成的習慣。
“什麽活見鬼!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這幾次的任務可能也難了點!也可能情報不太準確才導致行動失敗”楊智為了安撫隊員們的情緒,把失敗的原因歸結為情報不準確,但在他心裏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幾次都是在開封地下黨提供情報後就和遊擊隊聯合展開行動了,問題出在哪裏呢?難道出了內奸?如果出了內奸會是誰呢?是遊擊隊方麵?地下黨方麵?這都不太可能,因為這幾次行動涉及的範圍很小,知道的人不多不太可能是他們的問題。難道是決死隊裏出了問題?決不可能!這些隊員都是和他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是過命的交情,不可能出問題!難道是――?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楊智想到這裏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是那樣損失可就太大了。
“丹露,鄒梅這幾天都在忙著什麽?”
“智哥,我正想告訴你一些奇怪的事,鄒梅這幾天懷孕反應挺厲害,按說應該靜養,可她卻天天要去相國寺上一趟香,我勸她別去了要多休息,可她說這是為了保佑孩子平安堅持要去!我總覺得她的神色有點怪!”張丹露憑著女人的直覺道出了自己的疑慮。
“她這會兒在哪裏?你讓她來一下”楊智讓張丹露叫鄒梅過來。
“她一大早就拿著個雨傘出去了”
“去哪裏了?”
“又去相國寺燒香還願保佑孩子平安了”張丹露似有所悟的道。
“糟了!我們這次恐怕真的見鬼了!”楊智騰的站起來道。
“楊隊長,不好了!”開封地下黨老錢飛快的推門進來顧不上喘口氣就衝著楊智喊。
“別急,慢慢說!”
“今天我們安插在龜田司令部裏的內線傳來緊急情報,說有一個拿著雨傘的女人進了龜田的辦公室,他隻聽到了天誠酒店幾個字,不一會兒龜田就命令隊伍全部集合正向這邊來呢估計十五分鍾後就到!看樣子你們暴露了!快走吧!”老錢焦急的說。
情況馬上明朗了,這幾次任務的失敗都於鄒梅有關,她是個奸細!但她為什麽不直接讓龜田來酒店抓人,而隻是破壞他們的行動直到現在才來抓捕呢?沒時間想這些問題了,楊智一拍桌子道:“兵來將當,水來土掩,大家不要慌,牛勝你把以前行動沒用完的tnt炸藥和定時器找出來放在酒店的各個角落,時間定在十六分鍾後起爆,待會兒讓小鬼子嚐嚐!丹露你帶其他人下暗道撤離到暗堡,快!”
“那我哥呢?他還在車站來不及通知他呀!”張丹露焦急的問楊智。
“你們別管了,我去找他!待會兒暗堡見,快!”楊智下了命令。
“老錢,你負責安排和鄒梅有過接觸或者是她知道的人員緊急轉移,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現在你和他們一起從暗道走吧!”
“好的!楊隊長你多保重!”交代完,楊智起身來到門前,從門縫裏已經能看到一些化妝成做生意的小販和擦皮鞋的、玩雜耍的特務在酒店門前晃悠。大門是出不去了,看到隊員們和店裏的夥計都轉移走了,楊智也一轉身順著暗道出了酒店。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一陣驚雷般的爆炸聲,楊智回頭向遠處一看天誠酒店已經和進去抓他們的鬼子一起炸飛了。楊智顧不上感懷了,拉低了帽沿兒伸手叫了輛黃包車直奔火車站,鬼子既然已經動手了張鵬肯定也有危險,楊智要趕在鬼子的前麵找到張鵬讓他快走。
黃包車剛到火車站行包房通往調度室的門口,就看見張鵬被一群鬼子押著上了囚車絕塵而去。“哎”氣的楊智一拍大腿晚來了一步。
雪亮的審訊大燈直射在張鵬嘴角還掛著血絲的臉上,白淨的襯衣也布滿了一道道的血痕,很明顯鬼子剛剛對他用了刑。
“張桑,我知道你曾經是大日本帝國早稻田大學理工學部的高才生,我們之間本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可今天在這樣的場合見麵實在是有些遺憾”龜田微笑著以一種勝利者的神態,用日語對因為傷痛而半坐半躺在椅子上的張鵬道。
“廢話少說!要殺要刮隨你便!”張鵬無力的抬起頭自被捕他就這一句話,其實從被抓張鵬心裏就打定主意了,雖然他不知是哪裏出的問題,但既然被抓住了那就得像個男爺們兒打死都不能出賣兄弟。
龜田打量著這個外表斯文的支那人,難道這就是在開封,他的防區連續製造大案的人?從外表看實在是難以聯係到一起,要不是梅子小姐查閱李老二在監獄服刑的檔案,無意中發現李老二和一個叫張鵬的人是同室獄友,火車被搶的案子中井下站長身邊也有一個叫張鵬的翻譯,這些事件中都有一個叫張鵬的名字。這太巧合和了!因此梅子小姐才化妝成學生接近張鵬希望能發現些線索。結果真是令人滿意,梅子小姐不愧是帝國諜報部門的優秀特工,隻用了一點點美人計就讓這個支那人徹底就範。還發現了天誠酒店這個共黨基地,本來是想當機立斷馬上收網,要不是中村司令官要求利用天誠酒店這些人,摸清整個開封地下黨和遊擊隊的網絡圖再下手,也不至於讓天誠酒店的這些人,以及和梅子有過接觸的地下黨聞出味道,跑的一個都不剩簡直跑的比兔子都快,更不至於讓那麽可愛的梅子小姐,忍受這個肮髒的支那人幾個月的**而懷上孕。
想到這裏龜田腦子裏仿佛浮現出了梅子那潔白的身軀,被眼前的這個支那人壓在身下嬌喘連連的樣子!“巴嘎!”“啪!”龜田怒吼一聲重重的抽了張鵬一個耳光。
雖然梅子利用色相抓捕張鵬是諜報工作常用的一種手段,但在龜田的意識裏梅子隻有象他這樣優秀的帝**人才配享用,這個支那豬竟然讓梅子懷了孕這是不可饒恕的。
“司令官請息怒!請讓我來審問他好麽?”不知什麽時候梅子已經站在龜田的身後。
“好吧!梅子小姐,不過不要因為你為他懷過孩子就對他抱有莫種感情呦!”雖說梅子打掉了這個孩子但龜田有點不放心,擔心梅子意誌不夠堅定。
“司令官閣下,我是大日本帝國的戰士,請你相信我!”梅子平靜的注視著龜田。
“好的,我相信你!希望你能從他嘴裏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龜田說完走出了審訊室。
“鵬哥,我還能這麽稱呼你麽?”鄒梅掏出白手絹來到張鵬身邊溫柔的擦著帶血的傷口。
“其實,你是那麽的優秀,我們之間本該可以白頭偕老,我為你生兒育女!鵬哥,你說出來他們都在哪裏以後,我們!就我和你,我們倆!遠離這令人厭惡的戰爭到一個沒人的世外桃源去過幸福的生活好麽?”梅子的聲音似乎是遙遠的天籟之音飄入張鵬的耳中。
張鵬剛才被龜田一下子又給打暈了過去,這會兒半躺在椅子上乍一聽到梅子的聲音猛地驚醒過來。
“梅子,快走!有危險!”張鵬因為剛剛清醒冷不丁聽到梅子在喊他,還以為是在家裏奮力大喊讓梅子快走。可冷靜下來看到梅子穿的日本軍服以及肩頭的少佐軍銜,張鵬明白了一切雙眼緊緊盯著梅子道:“為什麽這麽做?”
“為什麽?鵬哥難道你還不明白麽?中國到處充滿了貪汙落後**,沒有象我們大和民族這樣的優秀民族,來對中國進行徹底的革新建立新的大東亞秩序,中國是沒有前途希望的!”
“我現在應該稱呼你什麽?”張鵬不理會梅子說的大道理。
“你可以叫我小鹿梅子,鵬哥!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梅子,你還是我的鵬哥!你就全說了吧!好麽?就算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梅子突然跪在地上抱著張鵬的大腿哭著說。
張鵬聽到孩子兩個字,身體猛地一震但隨即又恢複正常緩緩的扭過頭道:“你以為我會為了自己的幸福出賣兄弟?你以為我會為了得到榮華富貴背叛自己的祖國?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滾!”
張鵬的心裏在滴著血他是那麽的愛眼前的這個女人,可現實卻把他的夢想摔得粉碎,他曾經夢想這和眼前的這個女人結婚生子愛她嗬護她一輩子,可現在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好悔恨因為自己的輕率竟然引狼入室,也不知楊智他們怎麽樣了,估計情況也不太妙。不過從剛才的他們的問話判斷似乎還沒抓到他們,想到這裏張鵬心裏稍微感到一些安慰。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心醉的女人,撫摸著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張鵬的心裏不由得想起南唐後主李煜這首著名的詞,真是一場春夢呀!難道自己的歸宿真的就是如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