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虎口拔牙（1）
1944年，日本在中國以及太平洋戰場整個戰線已露敗相，在國際上以美國為首的盟軍開始大反攻，分別由C.W.尼米茲和D.麥克阿瑟指揮，從中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向日占領區進攻。1944年春夏間，美國先後奪取由日本委任統治的馬紹爾、加羅林和馬裏亞納3群島。10月爆發萊特灣海戰，日本海空軍力喪失殆盡。意大利也已宣布投降，並投入同盟國一方。從此，德、意、日法西斯軸心實際上解體，日本法西斯更加孤立無援。?
在國內，**中央北方局發出《關於1944年的方針》。此後，八路軍、新四軍對日偽軍相繼發起春季攻勢和秋季攻勢，各根據地軍民不斷殲滅日偽軍，攻克敵軍據點，開辟了一些新的抗日根據地。由**領導的敵後軍民在華北、華中、華南地區，對日偽軍普遍發起局部反攻。和正麵戰場國民黨部隊互相配合，打的鬼子顧頭不顧腚。?
與此同時，中國遠征軍和中國駐印軍發起了滇西緬北大反攻。由衛立煌將軍指揮的中國遠征軍強渡怒江，發起滇西反攻，先後攻克日軍堅固防守的鬆山、騰衝、龍陵，收複西南失地，將日軍逐出國門。由史迪威和鄭洞國指揮的中國駐印軍也在緬甸北部發起了反攻。中國駐印軍先後在胡康河穀，孟拱河穀和密支那取得大捷，全殲日軍名震東南亞的第18師團，戰果輝煌。?
從此，中國的對日抗戰全麵轉入了戰略反攻階段。在太平洋戰場上已陷入山窮水盡困境的日軍，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即將到來為了便於向南洋運送戰略物資，也為了鼓舞士氣，從對中國的全麵作戰被迫轉入點線作戰，於4月瘋狂的發動了豫湘戰役，尤做困獸之鬥，意欲攫取大陸交通線依靠其機動性，使侵華各部隊能夠形成首尾相連之勢，同時還能加強交通線沿路已占領各戰略要地的防禦和物資運輸。?
“大哥，現在鬼子怎麽象潑上水的蔫菠菜――又支楞起來了？”孫二寶跳上院子裏的槐樹上采著槐花對樹下的楊智道。?
“他們現在是最後的掙紮，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你沒看到開封城周邊的蘭考、開封縣、民權、朱仙鎮除了在縣城裏的日軍，其他地方的都縮到據點裏了麽？”楊智答道。?
他正拿著籮筐在接孫二寶采下來的槐花，槐花采下來洗淨用麵拌一下上籠蒸十幾分鍾，出來後趁著熱氣騰騰的時候再撒上蒜汁兒香油，這可是不容易吃到的美味。那個香，給個金元寶都不換！楊智準備給待會兒來碰頭的張鵬嚐嚐鮮。?
隨著日寇在戰場上的不斷失敗，開封的抗日形勢也逐漸好轉，決死隊的生存環境也沒有以前那麽惡劣了。雖說開封做為中原腹地還處於日軍的控製之下，但依附於日寇的一幫漢奸偽軍看到他們的日本主子已經贏不了這場戰爭，紛紛暗中找關係疏通渠道給開封地下黨和決死隊通風報信或是暗中配合，希望能給自己留條後路，畢竟日本人不會把他們這些漢奸帶回日本。?
因此，在這種形勢下楊智他們的決死隊在開封更是可以來去自如。此外根據上級的命令決死隊將這一時期的工作重點轉向刺殺日軍高層軍官，以及搜集日偽軍政上層的重要情報上。?
張鵬因為有開封日報社記者的身份，又精通日語善於偽裝為人也很機警，因此決死隊對外的偵察活動一般都由他負責。這天，他身穿西服手拿公文包一副記者的打扮，又象平時一樣來到青雲街46號院兒決死隊另一個秘密聯絡點碰頭，一進門就聞到滿屋的蒸槐花香味。?
“哈哈，看來今天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有口福嘍！”張鵬誇張的用鼻子在空中嗅著道。?
“你倒是會吃現成的！我們剛做好你就來了！”孫二寶幫張丹露從廚房端出蒸好的槐花，看見張鵬正好趕上吃飯，有點吃味道怪他不幹活兒。?
“哈哈，我這叫有福不在忙，知道麽？我是有福之人！哈哈哈”張鵬大聲的笑著故意逗孫二寶。?
“哥，你別逗人家二寶了，他都忙了一上午了”張丹露笑著製止他哥張鵬道。?
“好了，大家都趁熱快吃吧！吃完了再說！”楊智招呼大家坐下吃飯。?
“這蒸槐花要是放在前兩年中原饑荒的時候，能換兩根金條”趙強端著一大碗邊吃邊說。?
趙強的這話不由得讓楊智想起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三年的中原大饑荒，一九四二年，處於中、日雙方交戰前線的河南在不斷遭到戰禍的同時，還遭到接連幾場巨大的自然災害。先是幾個月滴雨未下，再就是漫天的蝗蟲。那時的蝗蟲個頭非常大，如同大人的中指那麽粗。蝗蟲飛來時，老遠就聽到“嗡嗡”的聲音，接著就是遮天蔽日，落在樹上把樹枝都壓彎了。等蝗蟲飛走，樹葉被蠶食殆盡，光禿禿的如同死樹。旱災和蝗蟲使得河南中部、南部一帶赤地千裏，大部分莊稼絕收。大約有三百萬人被餓死，占當時河南人口的十分之一。?
那一段時間，開封城裏的居民每天隻要一出家門，總是能看到街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個餓死的人。每天都有人推著獨輪車，把這些皮包骨頭的死者扛上車，跟落柴火一樣碼起來，再拉到城外什麽地方去。滿街都是乞丐和掠食者，今天還是個活人，明天就可能成為餓殍，被人扛上獨輪車埋了。日軍統治下的開封如此，河南國統區更是如此。?
當時，在河南駐紮與日軍對陣的是國民政府軍湯恩伯部，黨務、政務、軍務、民生大權均集於湯恩伯之手。湯恩伯這個人，原本也算抗日名將，無奈他剛愎自用、貪婪冷酷。中原大饑荒時適逢湯部大搞擴軍，除了抓丁拉夫，還通過吸收土匪、地主武裝、雜牌部隊、反正偽軍等擴充勢力。在此基礎上，湯恩伯部一度發展至四個集團軍、三十萬官兵，基本上靠河南一個省支持。可河南一半以上的地盤和人口已經淪陷被日軍占領，剩下的殘山剩水卻要供養三十萬大軍，老百姓自然苦不堪言。然而，湯部這個“胖子”卻是虛胖，部隊素質良莠不齊。特別是雜牌部隊和反正偽軍，原本就擅長擾民，此時更打起“中央軍”的大旗，抗日不力、搜刮有方。湯恩伯為了維持軍餉，在大災之年仍不顧百姓死活，大事征收所謂的“湯糧”，弄得百姓流離失所、人盡相食。當時有民謠一則：“河南四荒，水旱蝗湯”，其中的“湯”就是指湯恩伯。?
“哎！天災**，老百姓究竟還要經受多少磨難呀？”張丹露本來坐在桌子旁端著一個青花瓷碗吃的津津有味，聽了趙強的話皺了皺眉放下碗筷有些傷感的道。?
牛勝和張鵬也回憶起河南大饑荒的慘狀，停下筷子吃不下去了。當時幸虧他們還剩有一些從銀行搶來的金條，拿去黑市換了糧食才渡過難關，要不然恐怕也支持不到現在。?
“好了好了！現在都過去了，吃飯不說那麽多了。張鵬，待會兒我還要聽你的匯報！快吃吧！”楊智打斷隊員們的傷感情緒招呼大家趕快吃飯。?
“我發現了一條大魚，是負責侵華日軍華北五省情報工作的特務機關長吉川貞佐少將，他辦公的地點就在陝甘會館。”張鵬點燃了一根煙向楊智匯報道。?
他目前根據楊智的命令將主要精力放在了搜集日軍高層軍官的情報上麵，找到那些對中國危害較大的高層軍官，使決死隊能夠伺機暗殺。?
“他的情況你摸清了麽？你說一下！”楊智道。?
“摸清了，吉川貞佐是日軍陸軍士官學校憲兵科畢業，初授予下士官軍銜，開始軍事生涯。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被派往中國從事特務活動。一九三九年秋授陸軍少將軍銜任華北五省特務機關長，駐河南開封陝甘會館，專事派遣特務、搜集華北各地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麵情報。**河南地方黨組織以前就遭過他較大的破壞，對我們地下黨危害非常大，符合我們對日軍高層暗殺的條件。隻是他做為日本老牌兒特務非常狡猾，除了和開封駐軍司令花木會麵之外，就很少出他的辦公地點，我們恐怕很難下手。”張鵬向楊智介紹了吉川貞佐的情況。正說著的時候，張丹露領著開封地下黨老錢推門進來。?
“楊隊長，我們地下組織出事了，隻有我和其它幾個人逃了出來！”老錢臉色凝重的對楊智說。?
“怎麽回事？”楊智聽到開封地下黨被破壞也吃了一驚。?
“是一個叫吉川的日本特務頭子帶人幹的，我們開封地下黨主要負責人正在開會研究下一步工作，不知道日本人怎麽發現了，吉川帶著人衝了進來，同誌們都英勇的和鬼子搏鬥，但擋不住鬼子人多，隻有我們幾個人突圍出來，其他人都犧牲了！”因為那麽多同誌犧牲，老錢這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泣了起來。?
“媽的，這幫兔崽子我要剝了他們的皮！”孫二寶聽了老錢的話暴跳著怒罵鬼子。?
“損失大麽？”趙強跟著楊智這麽長時間已經不像以前考慮問題那麽簡單了，這時一邊拍著老錢的肩膀安慰一邊問道。?
“我們開封地下黨的領導層損失了大概一半還多，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再開展有效的工作了。今天我是特地來向你們辭行的，因為我們極有可能已經暴露，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上級已經指示我們暫時轉移，等待有利時機再回來重新開展工作。你們要多保重呀！”老錢握著楊智的手緊緊的握了握道。?
“好，你也多保重！”楊智望著眼前的這位一直配合支持決死隊行動的地下黨老錢，心中也不由一酸。?
送走了老錢楊智回到屋裏剛坐下，“智哥，急電！”張丹露從裏屋拿了張紙急匆匆走過來。?
“什麽事？”張鵬湊過來問楊智。?
“上級指示我們擇機除掉吉川”楊智看完電文遞給張鵬道。?
“太好了，我們正想這麽幹呢！上級還說為了這次行動會在經費和武器方麵全力支持我們。”因為電報裏講上級會全力支持這次暗殺行動張鵬顯得有些激動的道說。?
“不能盲目樂觀，從你了解的吉川個人情況和這次開封地下黨的損失來看，這個吉川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我們的小心才是！這樣你再去偵察一下，設法再多摸一些吉川的情況和活動規律，我們再製定暗殺計劃！”楊智吩咐張鵬道。?
“好，那我走了！”張鵬辭別楊智匆匆的走了。?
位於馬道街的萬福樓金店來了一個頭戴禮帽身穿長袍的年輕客人，“請問您要點什麽？”金店的掌櫃熱情的招呼客人說。?
“我要千足金長命百歲鎖一隻，福祿壽手鐲一對兒。”那位年輕客人道。?
金店掌櫃微微一怔繼而又問道：“請問您是要十克重的還是二十克重的？”?
“都不是，我要五十克重的！”年輕客人微微一笑道。?
金店老板眼睛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笑著一拱手道：“請跟我到裏麵試一下尺寸”?
說完交代夥計照看生意，領著年輕客人走進了裏屋，一進門反身熱烈的握住了年輕客人的雙手道：“是楊隊長麽？”?
“是我！你是老杜？”年輕客人微笑著道。?
來人正是楊智，他接到上級指示，因為開封地下黨遭到鬼子破壞，組織上要他到另一個直屬華北局特情處領導的開封地下黨秘密情報站接頭，領取上級發給他們的武器和經費。?
“對，我就是老杜。你看這是湯姆遜M1式衝鋒槍一共是五隻；二十響盒子槍十隻，子彈共八千發；卵形手雷三十五顆；這六根金條是你們的活動經費。這些軍火都是組織上為了你們的這次任務，花重金買的美國貨。這是吉川的照片！”老杜辦事效率很高也很認真，簡單介紹完雙方後就馬上把武器、經費和擊穿的照片移交給了楊智。?
“多保重！需要支持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祝你們成功！”老杜把武器偽裝成貨物從後門出來裝上車對楊智道。?
“好的！”楊智和老杜用力的握了握手，坐上黃包車押著貨物走了。?
“啪嗒”孫二寶拉了一下湯姆遜M1式衝鋒槍的槍栓興奮的道：“媽的，有了這寶貝我們幹脆把花木也給殺了算了！”?
“真是好槍，大哥這槍一分鍾真能發射七百發子彈？”趙強也高興的捧著槍問道。?
“嗯，這槍威力巨大，連續射擊進行掃射比鬼子用的機關槍還要好。這手雷的優勢就在於它形體小，便於攜帶並且威力大，殺傷性好，爆炸無死角。”楊智給在那裏擺弄武器的隊員們介紹道。?
“看來，這次上級為了殺吉川下了大力氣了！”牛勝拿起手雷在手裏拋了拋說。?
“是的，這次我們一定要幹掉他！”楊智眼裏冒著火手在空中用力的向下一揮道。?
三天後，張鵬興衝衝的走進院子道：“大哥，我打聽清楚了！”?
“哦？快說說！”楊智讓張鵬坐下說。?
“是這樣，我用你給我的那三根金條賄賂了吉川身邊的大紅人、漢奸特務組長權沈齋，他告訴我吉川平時沒事兒從不出陝甘會館，但他來中國後特別愛吃豫菜，所以每隔幾天就會去一次開封的第一樓包子館，吃包子品豫菜。可是他防備很嚴衛兵不離身，吃飯也是獨自一個包間外人不得靠近，並且時間很短吃完就走決不停留，我們殺他的難度很大呀！”張鵬說完看著楊智等著他拿主意。?
“沒關係，隻要計劃周詳就沒問題，我們就在那裏宰了他！都過來，我們這樣……”楊智果斷的對張鵬說道，然後一招手讓大家都過來講出了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的中午，開封第一樓的大門口來了五個操著濃重開封口音的食客，一進門就找了一個靠窗的八仙桌坐了下來。?
“小二，來十五籠包子！”其中一個黑臉大漢叫道。?
“來嘍！幾位爺稍等！”店小二利索的將肩膀上的抹布拿下來，把已經很幹淨的桌子又擦了一遍笑著道。?
“大哥，這第一樓確實生意很好！你看人這麽多！”牛勝習慣性的坐在靠門近的位置，眼睛警惕的觀察著人群對楊智道。?
坐在正中位置上的正是楊智，他今天帶領決死隊就是要在這開封第一樓幹掉吉川，這會他聽了牛勝的問話不緊不慢的說：“嗯，這開封第一樓可是大有來曆是一家百年老店，它起源於北宋時期的東京汴梁，當時不叫第一樓而是叫正店王樓，專門製作山洞梅花包子，當時被東京的百姓稱為‘王樓山洞梅花包子’，號稱東京第一。久而久之就稱為開封第一樓了。”?
“嗬，這飯店看不出還是百年老店！怪不得連吉川這小鬼子都喜歡這口！”趙強邊說邊看著旁邊桌上的食客滿嘴流油的大口吃著包子，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吐沫道。?
“這也難怪！主要是這包子製作的太講究了，是美味中的美味，佳肴中的佳肴！據說北宋以來流傳的包子，都為大籠蒸製，稱灌湯包子，俗稱湯包。開封第一樓店主黃繼善加以改進，選用上好作料，用小籠蒸製，帶籠上桌，包子皮薄餡滿，湯多流油，提起似燈籠，放下像**。以小巧玲瓏、軟嫩鮮香、皮薄餡多、灌湯流油、鮮香利口而馳名，被譽為‘神州膳食一絕’。這樣的美食誰能錯過！”張鵬如數家珍般的把開封第一樓灌湯小籠包介紹了一遍，聽得隊員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的更響了。?
“你別說了，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小兒，快上包子！怎麽還沒上來？”孫二寶饞的口水直流打斷張鵬的話，一隻腳站在椅子上大聲喊店小二快上包子。?
“來嘍，幾位爺輕慢用！”店小二雙手托著十五籠包子跑了過來，麻利的放到桌子上道。幾個人抓起筷子運筷如飛把包子一掃而光，燙的嘴裏直哈熱氣。?
楊智看了一下手表，快到權沈齋透漏的吉川來第一樓的時間了。楊智一使眼色，牛勝和孫二寶站起身裝作去廁所上了二樓包廂的那層樓麵，張鵬和趙強則靠近了樓梯附近，楊智邁小步走到櫃台慢悠悠的結帳，眼睛卻機警的觀察著門外。一切都布置妥當。?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始終沒有發現吉川的身影。?
“怎麽回事？難道吉川不來了？”張鵬湊到楊智身邊低聲道。?
“再等會兒，五分鍾以後還不來就撤！”楊智向下拉了拉帽簷道。?
正在這時，張丹露從外麵走了進來，裝作看見飯店人多沒有空位的樣子扭身向外就走。?
“撤！跟上她”楊智向張鵬低聲傳達命令，自己則快步擠過人群跟了上去。?
“怎麽了？”在一個僻靜的胡同裏，楊智他們追上了張丹露問道。?
“我得到消息，剛才開封偽警備司令劉興周被人刺殺了，吉川因為擔心安全臨時取消了來第一樓的行程。”張丹露平息了一下呼吸道。?
“是誰殺了劉興周？”楊智皺著眉頭問。?
“還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同誌！”因為事發突然張丹露也不清楚是誰殺了開偽封警備司令劉興周。?
“殺的好，這小子也是個鐵杆兒漢奸”孫二寶則顯得很高興的說。?
“你這個傻瓜，這樣一來我們要殺吉川就更難了”趙強搶白孫二寶道。?
“是呀！吉川這小鬼子防備的肯定會更加嚴密了。”牛勝低身觀察著胡同口回頭說。?
“好了，先回去，我去找一下情報站的人再說！”楊智也為這次無功而返而懊惱，但事已至此隻能回去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