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渡河
闖進裴家川口鎮子裏，楊馬上命令驅趕所有居民離開，這裏注定了要毀滅了。因為在他們身後就緊緊地跟著一支鬼子部隊，大約有四百多人。看著哭喊著拉拉扯扯的居民，楊大聲地命令：“立刻聯係基地，電告我們方位，請求延安支援。我們要渡河！火速派來運輸船隊，物資太多。”
楊他們到達裴家川口的消息，使得三方麵都很吃驚。基地方麵陳誌浩大吃一驚，楊他們竟然已經到了黃河邊上？！這才幾天啊！要知道楊他們是載有大量藥品和其他物資的！一般經過鬼子封鎖區都要走上十幾天才可以的。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向延安總部報告了楊的方位和請求，同時將楊他們的聯係密碼也告知了延安總部。
延安總部接到的卻不是陳誌浩的電報，而是八路軍總部的電報，因為八路軍總部已經發現了鬼子不尋常的調動，以為延安方向上遭到了鬼子的猛烈的進攻呢！後又接到了陳誌浩的電報，才明白整個山西的鬼子都在集結調動，要消滅已經突入到黃河邊上的楊小分隊。總部立刻上報了主席，請示主席建議。
“立刻電告八路軍總部，在晉東南動作一下，力度要大，要讓日軍顧此失彼。”主席正和zhangwent在一起，聽到主席的話，zhang笑了，“不錯，圍魏救趙！想不到小楊子這麽快就來到了，知道他這麽迅速，就不用嚇唬他了。”
“不嚇他，他也這麽快不了，要知道，這小子，最怕的就是讀書。唉，抗大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了？”主席不由得一聲長歎，“命令留守警衛部隊，馬上組織人過去支援，一定要把他給我弄回來。”
而最為吃驚和意外的則是鬼子的山西派遣軍司令部，司令官美津美治郎聽完報告，呆呆的看著地圖足有十幾分鍾，才緩緩轉過身來，對他的副官後藤天一說，“後藤，你親自前往指揮，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采取我們剛才說過的東西！要不惜一切代價留下楊小分隊！”
“嗨！”後藤天一點頭，敬禮出去。
陸軍特務機關長穀那華雄便親自登門前來拜訪，一見麵，穀那華雄就急迫地對美津美治郎說：“將軍閣下，您知道嗎？我們追擊的那個小分隊已經到了黃河邊上！要是讓他從我們手裏逃脫，你我臉麵何在？而且這麽多的帝國部隊圍堵，竟然連個小小的遊擊隊分隊都攔截不住，豈不是帝國恥辱？！”
“機關長，”美津美治郎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打算怎麽辦？”
“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軍隊，前往圍堵！一定要消滅楊小分隊在黃河邊上！實在不行，就派飛機轟炸！大炮轟擊！就算他有千軍萬馬，我們不也打遍了半個中國？”
“哈哈哈……”美津美治郎一笑，“不管用的，要知道中國有個叫孫悟空的，他很擅於鑽人肚子，大炮飛機對付大股八路或許有用，對付這個鑽進我們身體內的小分隊，是不管用的。我已經派後藤前去，必要的時候，後藤會動用帝國剛剛研製出來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穀那華雄一怔，“是傳說中的1號毒氣？”
“嗬嗬嗬……”美津美治郎又是一笑，沒有說什麽，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山西這地方，沒想到還能泡出這麽好的茶水來。”
穀那華雄一怔，敷衍著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楊他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全鎮的人趕走，將五輛坦克開到鎮子的北麵，山口到鎮子北門還有很大的一片開闊地，而鎮子這麵是無險可守的。鬼子一旦衝出山口，就可以擺開扇麵隊形，全方位進攻，楊命令將藥品和物資卸在碼頭旁的房子裏，將所有的汽車全部開到鎮子北麵，一字擺開，借著車子構建防禦工事，另外從各家弄來的桌子板凳，被子澆上了水，添上了土，構築了寨牆防禦點。
唯一的一隻渡船，卻因為老?河水波上下波**，輕輕地撞擊著渡口的木板碼頭。老?而是坐在渡船上，吸著旱煙，眯起細長的眼睛看著河的對岸，不知道想些什麽。他那吹慣了黃河風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痕跡，蒼老的皮膚如同老樹皮一樣，久經了風霜，太多的高原風吹，黃河浪打，將那裏麵的青春****掃幹淨，隻剩下歲月書寫的生活艱辛。
楊沒有時間來做老?排好，電報就來了，命令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藥品物資，救援部隊馬上就趕到。
電報沒有看完，前麵就響起了槍聲，先是鬼子稀稀拉拉地試探性進攻，鎮子方向上的特戰隊員倒是很沉著，但是李影和柳文娟卻沉不住氣了，因為他們負責的藥品和物資，很可能就會在第一次炮擊中**然無存！
關鍵
子有沒有重炮。
鬼子炮擊是注定的事情！因為特戰隊到了這裏已經沒有了退路，鬼子們隻要能夠將特戰隊封鎖住超過三個小時，遠在太原的部隊也能夠趕到，更不用說鬼子的飛機等等方法。
看看老?聲已經開始了。特戰隊的還擊不是很激烈，也隻是稀稀拉拉的，那是在吸引鬼子進攻。
西北風漸大，黃河水開始發出陣陣的吼聲，這可不是歌唱保衛黃河的時候，遠處的蘆花**裏飛起一隻不知名的小鳥，驚叫著竄了上天，卻又很快被驚嚇地飛了下去，躲進蘆花**裏，不安地叫了起來。頓時整個鎮子上陷入一片死寂。
楊躲在坦克後麵，寨牆上是狙擊手陣地和重機槍的防禦火力網。他和其他的特戰隊員，掩身在坦克和汽車後麵，隨著鬼子的進攻偶爾還擊一下。逗逗鬼子，但是不能將鬼子嚇著。坦克是被掩蓋在大幅的布匹之下的，隻等鬼子們送上門來了。
衝在前麵的鬼子，應該是很勇敢的鬼子吧？從那熟練的戰術動作上，看出這裏的鬼子還真的和蔚縣圍剿戰中的鬼子不同，很明顯帶有一線野戰部隊的剽悍！楊手裏端著三八大蓋，身邊就放著衝鋒槍，但是隊員們都在使用三八大蓋槍，和鬼子一樣，稀稀拉拉地打著。以靜打動，而且是特戰隊員在開槍，雖然要求不能驚嚇著鬼子，但是每一槍響，必有一個鬼子倒地。
狙擊手們還在套牢著鬼子指揮官和機槍手們，沒有發動攻擊。
鬼子們拉開著散散的隊形，相互照應著向前麵衝來。似乎是聽到了命令，又像是看到了希望，鬼子們猛然間一聲呐喊，嗷嗷叫著開始了真正的衝鋒，跑起來的鬼子跳躍著，躲避著子彈，快速地向著陣地前衝來。
三十米，楊沒有動，二十五米，楊還是沒有動。二十米！楊鐵了心地要嚇死這些鬼子，猛然一砸坦克的炮塔，坦克裏的特戰隊員聽到了信號，一聲令下，炮塔一轉，將前麵的布匹閃掉，露出了長長的炮筒，和黑洞洞的車載重機槍。
幾乎同時，寨牆上，坦克後麵，汽車後麵，密集的火力噴發了。坦克們隆隆地開動起來，怪叫著向前衝去。在寨牆上重機槍的掩護下，特戰隊員們跟著坦克就衝了出去，狙擊手開始獵殺鬼子指揮官和機槍手，旗手。坦克的出現，給了鬼子以致命的打擊，最大的是心裏打擊！看到隆隆的巨大鋼鐵怪物衝出來，前麵的鬼子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了，扭頭就要往後跑。寨牆上的重機槍分散著有六挺，曳出長長的火焰，在大白天就可以看到很清楚，子彈嗖嗖地怪叫著追著鬼子跑。
鬼子當然跑不過子彈了。而且被坦克嚇傻一樣的鬼子，又被重機槍造成的恐怖震撼了。瘋狂的子彈，想潑雨一樣，在兩挺重機槍的交界麵上，層層的重疊子彈幾乎可以用肉眼看到！開闊的地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遮掩物！
坦克隆隆地衝了出去，追軋著鬼子的後腳跟，沒有用坦克上的跑火，隻用了重機槍，和跟著坦克後麵的特戰隊員手裏的衝鋒槍就將鬼子的衝鋒迅速地瓦解了。得勝了的坦克得理不饒人，直直地開著炮火，向後麵的鬼子衝去，特戰隊員們跟著就衝了上去！
誰怕誰！反正有坦克炮呢。
坦克手們開炮很奢侈，見鬼子就是一炮，不管鬼子多少，後麵的特戰隊員們隻是跟著它的後麵，清掃被打傷的鬼子，或者企圖前來炸坦克的鬼子傷兵。終於鬼子們退了下去，坦克們還要追，被楊攔住，命令打掃戰場，退回鎮子，準備下次進攻。
回到鎮子的坦克部隊，忙碌著補充彈yao，在宋家樓鎮繳獲坦克的時候，連裝運炮彈燃油的汽車都一齊繳獲了，炮彈充足得很，而他們自己的戰馬早在山穀突圍的時候，留在了山穀裏。
楊看看前麵，退回山口的鬼子竟然有回來了，而且出現了大批的鬼子汽車，車後麵還有重炮！鬼子源源不斷地湧了上來！
那個山口，竟然生產鬼子的魔口！南麵也發現了鬼子！有一個大隊的鬼子從南麵上來了！
李影跑來了，身後竟然帶著一些八路軍戰士。
“隊長，”李影叫了一聲，因為很不習慣，一時還覺得有些拗口呢！“隊長，這位就是奉命前來支援的八路軍連長楊勝魁。”
楊勝魁過來敬禮大聲喊道：“楊隊長，久聞你的大名。我們奉命前來支援，請分配任務吧。”
楊還禮，笑著說，“謝謝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留下一個排裝運藥品、物資，其他人換裝備，隨同李保國到南麵攔阻鬼子。”
楊指指他們手上的槍，有很對就是漢陽造，還有人使用著鳥銃。這是距離他們最近的八路軍警衛處的人，裝備不是最好的，但是人員的戰鬥素質覺得
的。看到地上一堆堆地鬼子裝備的武器，喜歡的連▋花，“這些都送給我們？”
“對。小小意思，笑納笑納。”楊笑了。
“機槍呢？”一個小戰士驚訝地問。
“連同那門小炮，隻要你們會使，隨便挑。”楊笑了。
“子彈！我要子彈！”一個老兵上去撿起一挺機槍，很熟練地拉動槍栓，檢查著武器性能。
“在那裏。多帶上點。鬼子可是很多啊，注意鬼子的炮火。我走了。”楊說完自己向北麵走去。那裏已經開始第二次的攻擊。李保國笑著帶領幾個特種隊員和這些八路軍戰士向南麵衝去，南麵雖然沒有很好的防禦工事，但是南麵易守難攻，鬼子不容易展開，隻要把守住寨門附近的路口，鬼子就沒有可能攻下來。
李影帶著留下的三排，開始裝運藥品和物資，八路軍連隊帶過來十幾隻子，沒有渡船，但是老?像是經曆了寒霜的**開放。主動地向李影認錯，並且參加到了裝運物資的行列中。
“同誌們，鬼子隨時都可能用重炮轟擊到這裏，必須抓緊將東西運走！”李影大聲地喊到，“你們能再聯絡上其他的船家嗎？”
“同誌，你放心，二營的人馬上就會到的，他們就在我們的身後，通訊員是一串來的。”有人大聲地回答到。
“來了！”
如果李影看到在波濤滾滾的黃河水麵上，似乎是千帆競發，羊皮筏子、大小渡船、還有各種各樣的打漁小船，順風而下，飄飄****的，竟有了遮蔽一江水麵的感覺了。船頭上人影點點，在河浪裏忽隱忽現，上下翻飛，猶如飛掠在水麵上的鳥兒一般。
船隻來勢很快。臨近河邊，船上的戰士們衝下來船，踏進水裏，衝上岸來。果然，是八路軍的正規軍裝備，卻也有些雜亂。一個營長走了上來，看到李影，微微一愣，大概沒有想到遊擊隊裏竟然有這麽美麗而能幹的女人。
“我是遊擊隊副隊長李影，請營長馬上讓人裝運物資，敵人的炮火恐怕要打過來了。”李影迎著那人過去，將那人從一時的呆滯中喚了過來。
“我叫孔質，是前來迎接你們的留守處三營長，對了，楊隊長在什麽地方？高司令員和周處長親自交代要我麵見楊隊長。”孔質說，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孔營長，必須馬上組織人裝運物資，楊可以晚點見，他沒事的。”李影有些著急地說。這些物資運送到這裏，很不容易，如果真的被鬼子炸掉，可惜是一方麵，她還是擔心延安之行。有了這麽多的東西做鋪墊，總會好些吧？
“行。”孔質猛然想起臨來的時候，高司令員說過，楊有個女人叫李影的，莫非就是眼前這女人？真是漂亮的令人眼暈！但是一想到楊的事，他馬上明白過來，楊的來曆和身份，以及楊的赫赫戰功，孔質可是被再三地告誡了。
碼頭上搶運物資的人多起來，但是鬼子的重炮也開始了轟炸。先是楊他們的陣地前，然後延伸到了鎮子裏。看到越來越近的爆炸，孔質也真的急了。他看到了這些都是延安急需的寶貴東西，尤其是藥品，醫療器械，還真的是寶貝。一邊指揮，一邊親自扛起一個大包，就要往肩上掄，結果竟然沒有弄動它！
什麽東西？這麽重！“來一個，”過來一個戰士幫著他往肩上一抬，結果竟然沒有掀動！噢？！
李影一步跨過來，緊緊地盯著孔質，“孔營長，你必須用性命擔保，負責這個包的人絕對可靠！”說完她上前一步，輕聲地說，“裏麵是黃金！”
這一下子，孔質傻了！什麽？！這麽大包！裏麵全是黃金？！不可能！？
可能，他心裏剛剛產生懷疑的念頭，馬上有個聲音說出了這兩個字，那是對楊的高度的崇拜產生的兩個字，在延安私下裏都傳地很盛，說主席的一個警衛在蔚縣那裏的革命事業開展的紅紅火火的。而這個主人公就是楊！
“李光達，傅人碧。”跑過來兩個戰士打扮的人，真的是可靠，竟然是他的副營長和政委。“老李，老傅，這裏的東西可是人家遊擊隊的……”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慌亂地說，“人家遊擊隊給送來的大禮，你們倆要用生命擔保，這個東西順利地送到林部長手裏。”
“什麽東西？這麽貴重？”傅人碧問。
“秘密。”李影在旁邊說，“還有這幾包。都是。”
“都是？！”孔質真的傻了，這幾包？都是！黃金啊！
不是黃金，而是他們沿路收繳的鬼子的金貴物品的一部分。而其中有些東西則是被楊命令南為仁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