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A狼計劃之一個犯人
兵隊位於保定城的西北角的一片荒窪地邊上,一條很往那裏,原來是個破舊的道觀,連同它後麵的破舊軍營,一塊被改造成憲兵隊駐地。高大的榆楊樹,以及特高的一棵芙蓉樹,成為掩映憲兵隊的最佳保護物,將建築在高地上的憲兵隊襯顯得更加孤獨。周圍的荒地裏,蟲蛇鳥狗,樣樣俱全,還有被槍決或者病而死的人的屍體,都被拖到這裏曝屍荒野,給動物們提供了豐富的食物。土路的兩邊,就是高過人頭的荒草蘆葦,隨著夜風來來回回地搖晃。
劉金山帶人直撲這裏,因為憲兵隊應該算是保定城裏不小的一股日軍勢力了。沿著荒草,他們很快就來到憲兵隊的門前,這裏已經被炸地麵目全非了,大門歪斜著倒在一邊,門口崗哨不知道哪裏去了,沙袋碉堡上趴著幾個鬼子屍體,手還高高地斜伸著,空****地指向天空。台階前空無一人,破爛的大門後,也沒有人影子。劉金山看了一眼,伸手接過望遠鏡,又細細地觀察了一陣子,悄聲對身後的一連長於勾說:“老於,你帶一個排,過去占領大門兩邊,二排跟我往裏衝,三排掩護跟進。”
“行。”於勾點頭,向後揮手低聲道,“一排,上!”身子一矮,往前跑去。劉金山手裏的衝鋒槍噠噠地掃著往前就跑,身後的戰士們對著前麵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進行著火力壓製,往前衝去。於勾一下子撲到道觀門邊。躲進廢墟的一段掩體後。身邊機槍手立刻將槍架好,拉動了槍栓,對準前麵。劉金山帶人跟著往裏撲去。
“打!”於勾喊了一聲。對著前麵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進行火力掃射,掩護劉金山往裏衝。後麵地部隊跟著就往裏上,迅速地展開占領了憲兵隊前院。
事實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地抵抗!
整個前院並沒有一個鬼子,上到成了廢墟的吊塔上,劉金山才看到後院隱隱有幾個持槍的人活動。也不是很機靈。
“喊話,告訴他們,我們是八路,讓他們投降!要不就開炮!”劉金山吩咐道。
有人喊話,很快,裏麵有人回話,“我們是特務隊地,我們願意投降。請八路放條生路。”
隨著喊話,裏麵的人高舉雙手,將槍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地走了出來。特務隊隊長吳應熊點頭哈腰地跑上來。一眼看到劉金山是長官,諂笑道:“長官好。我是隊長吳應熊,我願意投降八路,改邪歸正,請長官給條活路。”
劉金山看了看吳應熊,向後伸出手,有人遞給他一張畫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吳應熊,又看看畫像,笑了,“果然是你,小子,你很有名啊!行。老子總算找到你了。知道憲兵隊裏關著一個犯人,叫郭學忠。知道嗎?”
“知道!有!是小徑三田親自關押的,聽說這人家裏很富,小徑三田敲繡杠,還沒有放人!應該還在裏麵!”吳應熊趕緊點頭,他不明白為什麽八路的長官會有他的畫像。
“小子,想立功不?看看,這可是你地畫像!上麵有命令,見到你一定上交,估計你犯什麽壞水,惹鬧了我們頭兒,是不?”劉金山嚇唬他,實際上,為了尋找到那個郭學忠,他們有好幾個特務的畫像,都是很有名的。
“長官!冤枉啊,我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天地良心,我可能對老百姓壞了點,可是對你們八路,我可是不敢啊,一點壞水也沒有!長官明鑒!自從上會八路進城後,小的老實得很!老實得很!”吳應熊自從知道劉青陽被八路的人打了耳光,心裏虛得要命,隻要和八路沾邊的,都禮貌地很,能躲就躲,不行就閉眼,有次鬼子憲兵追一個人,嚇得他趴在地上連頭都沒有抬,小特務們都笑話他,被他訓斥了一陣子,“你們懂個屁!現在日本人玩不過八路了,我他娘的別逮不住狐狸惹一身臊!留點後路,別回頭八路來人崩了咱!”
“別廢話!說,想立功不?”劉金山罵了一句。
“想!”吳應熊點頭應道。
“好,你帶人給我衝進去,把人救出來,老子給我們團長說句話,興許能饒你一馬,怎麽樣?”劉金山看著他,臉上笑得很邪性。
“好!我幹!”劉金山沒有想到這個慫包特務隊長竟然答應得很痛快,而且,說幹就幹,回頭招呼他的人,就要往裏衝。
“回來!”劉金山喊了一句,“小子,裏麵還有鬼子嗎?別他娘地給我耍滑頭!賺了老子的功勞!說!”
“有!十來個!”吳應熊點頭說,“您可以派人跟著我!”
“行!小子,你隻要殺了這十來個鬼子,老子就算你立一功,怎麽樣?”劉金山點頭。
“謝謝長官!”吳應熊點頭笑道。
“於勾子,讓人跟著進去,別回頭讓小鬼子把他們都滅了,我們還得費事。照顧著點!”劉金山對於勾說,“其他人,展開搜索,尋找解救人犯。先別放人,等候命令。”
吳應熊答應一聲,揮手對眾特務們吼叫一聲:“弟兄們,八路說話向來作數,今天我們也打鬼子,給自己洗洗漢奸的名聲。都精神點,跟著我上啊!”
說完,往牆角處一撲,慢慢地伸頭往裏看,不料,啪!的一聲,一顆子彈射在他臉前地磚上,迸起一陣碎屑,嚇得他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動彈了。一排長歐陽子名笑著拍拍他的肩頭,罵了一句,“操,就你著熊樣,還打鬼子啊!靠後!”
“我,我動不了了!腿抽筋了!”吳應熊抖抖地說。
惹來一陣大笑。
“弟兄們,上!”歐陽子名一揮手,身子往前一個前滾翻。竄了進去。手裏地槍噠噠噠地掃了一梭子,身子跟著滾到一個橫木後麵,看準鬼子躲的房子。對著後麵戰士喊,“扔手榴彈!”
十幾枚手榴彈被扔了過去,一陣爆炸,煙霧一起,歐陽子名揮手帶人邊射擊邊衝了過去,轉眼到了房子廊簷前地柱子後麵躲了一下
|了門邊,閃在門口兩邊。
裏麵地聲音不是很大。吳應熊悄悄地跟了過來,低聲說:“這是鬼子小隊長的辦公室,裏麵有三個鬼子,其他的在地牢裏!過了這個房子後麵有個轅門,進了那個門左邊就是地牢入口。”
歐陽子名抬手扔進兩顆手榴彈,爆炸之後,身子竄了進去。槍跟著就掃射出去,所有能藏人地地方,都被掃了一遍。戰士們跟著衝進去,裏麵的三個鬼子全身早被炸爛。又被射中十幾槍。
“走!”歐陽子名簡單看了一眼,屋子裏再沒有藏人的地方。揮手帶人向後麵的轅門跑去,吳應熊吐吐舌頭,跟了過去,他可是見識八路打仗了,往死裏打,打得人死死的,絕不放過。
過了轅門,地牢入口是一個很平常的牢房,衝鋒槍壓製著,他們跑到了地牢地入口處,裏麵傳出鬼子的叫喊聲,很驚恐的樣子。
“他們鬼叫什麽?誰懂?”歐陽子名回頭問道。
“我知道!”吳應熊高舉手臂,“鬼子說,他們有人質,讓咱們別進去。”
“操!管他呢,跟老子衝!”歐陽子名喊了一聲,帶頭衝了進去。地牢的過道裏,五個鬼子驚恐地躲在一群犯人的身後,盲目地打槍。子彈打在歐陽子名的腳下,眾人趕緊躲在拐角裏。
“你告訴小鬼子,讓他們放人!”歐陽子名回頭對吳應熊說。
“長官,可是,我不會說鬼子話啊!”吳應熊為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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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能聽懂嗎?怎麽不會說?”歐陽子名瞪著眼睛問。
“真的不會說!我也奇觀,就能聽懂他們的意思!”吳應熊為難地說,“我沒學過,也學不來。可是它就能聽懂!你說怪不?”
“你還真是天生當漢奸地料!”歐陽子名笑著罵了一句,“行。看老子的!”
“小鬼子們,你們聽好了!老子是八路軍!把人放了,老子饒你們不死!快出來投降!”歐陽子名大聲地喊著,回頭低聲說,“找狙擊手來!我看距離不過二十米,待會兒,我喊一二三,狙擊手開槍,你們就一起衝,小鬼子來不及開火,我們就到了!準備!”
“小鬼子們聽著,老子數三個數,再不出來投降,老子就炸了你們***!”歐陽子名大聲地喊著,並不聽鬼子回答,開始數數,“一,二,三!”
狙擊手在歐陽子名的腳下,偷偷地瞄準了一個躲在人質後麵地鬼子腦袋,聞聲啪地開了火,子彈擦了人質的耳邊噗地射進後麵鬼子地腦袋,人群一陣大亂!
戰士們嗷地一聲衝了出去,鬼子還沒有從亂動的人群裏反應過來,戰士們已經衝到了跟前,三五個鬼子,連拚刺刀的機會都沒有,被擊斃在地上。
“吳應熊,你來,帶老子的人去找郭學忠!”歐陽子名看了一眼眾人犯,揮手讓戰士們帶著人走出地牢。
郭學忠還真沒有在這些人中間,裏麵一個很深的地牢裏,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年青的白臉漢子一身襤褸佝僂著身子躺在地上,他倒是很沉穩,一點也沒有因為外麵槍聲大作而驚慌。見吳應熊帶人過來,懶懶地扭過頭,不加理睬。
但是一聲槍響之後,牢門被打開,一個很渾厚的聲音傳來:“你就是郭學忠?我們是八路軍,奉命來救你出去!請跟我們走!”
郭學忠驚訝地從地上爬起來,八路軍?來救我?奉命?!這是怎麽回事?!
他迷迷糊糊地跟著出來地牢,憲兵隊的大院子裏正有一架飛機緩緩地降落,劉金山過來,拍拍郭學忠的肩頭,“你就是郭學忠?好大的麵子!總部派飛機來接你!走吧!”
郭學忠費力地搖搖頭,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年青的黑衣戰士走過來,很恭敬地請他上飛機,“郭學忠先生,到了總部,您就知道了。我們楊總有事請您幫忙!”
一下飛機,郭學忠的眼淚就出來了。他的老管家老郭頭正眼巴巴地仰臉看天,等侯著他呢!
“少爺,您可算出來了!”老郭頭不顧身邊戰士的攔擋,跑了上來,緊緊地抱著郭學忠,老淚縱橫。
“郭老爺子,您怎麽在這裏?這裏可是八路軍的地方?”郭學忠驚訝地看著老郭頭,問道。
“是!”一個很爽朗的聲音在他們後麵傳來,“我是八路軍司令部警衛團長李牧非。郭學忠先生,我們楊總有請。”
楊綜合各方麵的情報之後,認定保定並不能達到他們的作戰目的。保定城裏,日本一共才500左右,一個團的兵力進攻,綽綽有餘。如果用特種兵作戰,恐怕更容易。為了製造聲勢,特意調派了兩個團,動用了飛機大炮坦克等各種武器係統對保定發起了前所未有的進攻。
果不出所料,日軍真正抵抗還不40分鍾,就啞巴了。整個攻城戰鬥,不到一個小時。
“這個不行!我們沒法交代!這種戰鬥,引不起各方麵的興趣,重慶方麵也不會滿意,日軍也不會放在心上,就是延安方麵,也會責令我們做一些大動作!”楊看著地圖,“保定在久圍之下,已經是驚弓之鳥,拉個架勢,就能嚇死它!不行!再找個大點的。”
沿著地圖,他和申木青兩人反複地研究,冀南之戰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出兵攻擊日軍的側翼,而是要做出攻擊的架勢即可。要等日軍進攻蔣鼎文部得手之後,再深入冀南展開作戰。楊也害怕給人做了嫁衣,讓日軍重兵圍上,可不是好弄的。此次大戰,日軍動用了幾乎全國的兵力,號稱幾十萬大軍,作戰目的也不再是打通豫湘桂通道,而是進逼重慶,迫使重慶投降。
楊的幾個師的兵力,與之相比,顯得有些薄弱了。
“要是蔣鼎文真刀實槍地跟鬼子幹,我們怎麽辦?”申木青因為不知道曆史,擔心地問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