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兵王縱橫

砍掉這個鬼子腦袋的人,是苟豪,他埋伏的位置,在趙勇的斜對麵。

苟豪躍出灌木叢,正好看到趙勇被一個穿了褲衩的大漢雙手提起甩了出去,於是他快跑兩步,衝到這個大漢身後時,大漢的右手已撿起了趙勇掉落地上的手槍,苟豪果斷的一刀先劈下大漢拿槍的右手,在大漢慢慢轉動身體還沒完全扭頭過來時,苟豪又一刀削掉他的腦袋,腦袋掉了,可身體卻還穩穩站在地上,脖頸噴出的鮮血,就像紅色噴泉。

趙勇從地上爬起,望著苟豪手裏滴血的砍刀,沒說謝謝,而是嘀咕了一句:“想不到這種砍刀還真不賴,好使!”

“那當然,我和連長曾經用這種砍柴刀,與野狼群搏鬥過,那次殺得比這次可過癮多了!”苟豪舉起砍刀得意洋洋的說,看著沾滿鮮血的刀口有幾個卷起的口子,超躺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罵了一句:“狗日的骨頭還真硬,把老子的砍刀都砍卷了口子!”,那口氣,似乎一條小鬼子的人命,還不及他手中的砍刀重要。

董李茂吼叫般給張大力下達命令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趙勇和苟豪對視一眼,兩人心裏同時暗叫一聲:不好!一起朝董李茂所在位置奔過來。

這個時候,硝煙基本散得差不多了,趙勇和苟豪也看到了山穀入口處,人和馬亂哄哄擁擠在一起的情景。

董李茂見趙勇和苟豪跑上前,他正要找兩人呢,因為他看到有日軍竄入兩邊山林中,於是給趙勇和苟豪下達新的作戰命令:“趙副連長,你率領主攻排的弟兄,帶上武器,占據右邊的高地,不能讓小鬼子搶了先!苟豪,你帶其餘的人,占據左邊高地!動作要快!”

兩人同時回答:“是!”轉身開始喊自己手下的戰士。

路中沒被射殺和炸死的鬼子,基本上已被特務連戰士砍殺幹淨,隻有那些還在掙紮的騾馬喘著粗氣,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董李茂雙手端著機槍,往山穀入口位置的日軍跑,距離大概也就百十米,他邊跑邊掃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打過槍的人都知道,即使一把輕型手槍,其後坐力也會讓人的手顫動的,何況是一挺機槍,盡管董李茂手中端的是一挺輕型機槍,但後坐力也比衝鋒槍強很多倍,雙臂要是沒有多少力量的人,別說開槍,就是雙手端著都覺得沉重,更何況還是在跑動中掃射。但董李茂卻像是端著一支衝鋒槍一樣的自如,他掃射過去的一梭子,射倒了四匹騾馬和三個鬼子,其餘的人紛紛往兩邊躲避,有的甚至在往後縮。

胡三緊跟在董李茂身後,他用剛才沒來得及射的衝鋒槍朝前掃射了一梭子。

“小胡子!你別跟著我,到蘭香他們那邊去!保護好蘭香和曾軍醫!”董李茂在射擊間歇中,大聲命令胡三。

“可連長你……”胡三想留在董李茂身邊保護他。

“我死不了的!你不用管我!快去……”董李茂說完,又朝前射了一梭子,這時張大力帶著機槍排的人跟了上來,胡三這才朝刀蘭香他們掩蔽的位置跑去。

鬆下長貴聽到衝鋒號響起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裏還真有埋伏,愣了一下,等噠噠的槍聲響起,從路兩邊射出子彈,他看到路中的騾馬和人就像被切割的麥草一樣倒下時,這才慌忙從巨石上跌跌撞撞爬下來,朝他的部下吼叫:“前麵有埋伏……準備戰鬥……快給我拿出武器……快……”

沒有跟進的人以為要休息,有的人都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還有的人從騾馬馱子上取下水壺喝水,甚至,有幾個還從褲衩裏掏出家夥站在路邊撒尿,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準備,鬆懈得幾乎完全變成趕馬幫的馬鍋頭一樣隨意,根本不像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穿插部隊。

當衝鋒號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時,這些疲憊不堪,懶懶散散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傻愣愣的像是不知道該幹什麽,直到鬆下長貴怒吼聲傳進他們耳朵,這才開始亂作一團,相互吼叫著,開始從騾馬馱子上取武器,很多還在後麵那條比較狹窄道路上的人馬,根本前進不了,那些負重在背的騾馬,聽到嘹亮的軍號和齊刷刷的槍聲後,都受了驚嚇,開始尋找逃生的路,有的騾馬往前衝,有的往後退,把夾雜在中間的人擠滾到路邊,還有幾匹騾子仰起後蹄,朝身後的人踹,一匹騾子的後蹄,把一個瘦小的家夥胸部踹了一腳,這人的胸骨,立即塌陷出一個馬蹄印的凹陷,倒在路邊沒了出氣,被踹死了。

騾馬聲、人的吼叫聲、衝鋒號聲、衝鋒槍和機槍聲混雜,譜寫成一曲悲壯而激烈的哀樂。

叫井上的那個家夥,還站在巨石上,他朝下麵的一個大漢喊叫:“快拿出迫擊炮,朝前麵給我轟!”

大漢慌慌張張剛把迫擊炮從騾馬馱子上拿下,就被王家貴射爆了腦袋,而另一個拿到機槍的人爬上巨石,也被王家貴射殺,井上於是朝下麵狂吼:“有狙擊手……快掩……”話沒喊完,右胸噗的一聲,子彈射穿了他的右胸,一股衝擊力把他的身體朝後衝倒,仰躺在巨石上,死活不知。

不過,井上臨倒時的喊叫,還是提醒了下麵路中慌亂的人。

鬆下長貴看到井上被射倒,他趕緊躲在一匹騾子身後,朝後麵的人喊:“注意掩蔽!有狙擊手!快把武器拿出來!還擊……”

隻要是拿了武器冒出頭來的,幾乎都被掩藏在兩邊大樹上的狙擊班戰士射殺,但還是有部分的人,借著樹林和岩石做掩護,拿上武器後,開始往兩邊跑,畢竟這是一支非常精銳的部隊,單兵作戰能力相當強,即使沒有指揮官,他們也能自發組織起進攻或防禦。

鬆下長貴掩蔽在一匹棕色騾子後麵,靠著高大的騾子和背上的馱子掩護,才沒被王家貴他們狙擊班的狙擊手看到,他躲藏的這匹馬,背上馱的是幾箱彈藥,並沒有槍械,急得他轉身一把抓過身邊一個人手中的衝鋒槍,拉上膛還沒來得及閃身出來掃射呢,擋在他身前的騾子前腿一彎,然後側翻身倒下了,他耳邊飛過咻咻鳴叫的子彈,嚇得他隻好趕緊跟隨倒地的騾子趴下,騾子身上的血濺了他一身。

董李茂奔跑掃射出的一梭子,其中正好射殺了擋在鬆下長貴身前的騾子,那個被鬆下長貴搶奪了槍的士兵,卻沒能躲過射來的機槍子彈,身上噗噗的多了幾個血窟窿,中槍那一霎那,身體像是在跳舞一樣抖動幾下,一頭栽倒在鬆下長貴的身上,恰好幫鬆下長貴擋了一顆來自王家貴射來的子彈,否則鬆下長貴恐怕也被打爆了腦袋。

鬆下長貴身前的騾子倒地後,王家貴看到了他,從瞄準鏡上,王家貴看到他手裏拿著槍,以為他隻是一般的士兵,於是想一槍打爆鬆下長貴的頭,可卻射在倒向鬆下長貴那個士兵的身上。

王家貴向來很少失手,這次失手,讓他心裏十分不滿,口中罵了一句:“媽的……”然後再次把瞄準鏡對準鬆下長貴腦袋,剛要扣動扳機,卻被往後退縮的一匹騾子給擋住,氣得王家貴又罵了一句:“狗日的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似乎和鬆下長貴叫上了勁,他的瞄準鏡始終不離鬆下長貴所掩蔽的位置,可卻尋找不到射殺的機會,因為王家貴看到,已經有幾個士兵跑上前,把鬆下長貴給掩護起來了,王家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嘀咕說:“原來是條大魚呀!幸好老子第一槍沒把你狗日的頭打爆,不然連長又要怪我不聽從他的命令,那好吧,老子先留著你狗日的小命!”王家貴話音一落,一槍把護住鬆下長貴身前的人射殺,接著又是一槍把左邊那個士兵的脖子射穿,正要射殺第三個呢,沒想到卻湧上來更多的士兵,而且護住鬆下長貴後,在往後慢慢地退。王家貴這才知道,這個有眾多人保護的家夥不是一般的人:“想跑!沒那麽容易!”王家貴一槍一個,像是在練習打活靶一樣,清除著圍住鬆下長貴身邊的人,在鬆下長貴快要被剩下的幾個士兵護住退回山穀口拐角處時,王家貴終於找到了下手的機會,他看清楚了鬆下長貴的腳,因為圍住他的人都沒穿褲子,隻有鬆下長貴穿長褲,而且腳上穿的是一雙高筒黑皮靴,王家貴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的興奮,屏住呼吸,瞄準了鬆下長貴的右腳膝蓋處,他知道這個位置是一個人的關鍵所在,隻要打斷膝蓋,這人也基本算是報廢了,即使活著,也是個殘廢。王家貴把瞄準鏡十字準心穩穩對在了鬆下長貴的右腿膝蓋上,扣動了扳機。

鬆下長貴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皇家族未來女婿,他手下這些浪人和死士,那是相當的效忠天皇,看到未來天皇家族的女婿身處危險中,這些死士和浪人沒機會當麵效忠天皇,但卻有機會效忠天皇家族未來的女婿,他們哪會輕易讓鬆下長貴死在這裏,於是很多人不顧自己生死,前來護住鬆下長貴,打算把他拉回山穀入口的拐角處躲藏起來,可這群人沒想到的是,這正好暴露了鬆下長貴在這支部隊中的重要性,給了王家貴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在快要把鬆下長貴掩護著躲入山穀入口位置的拐角了,忽然鬆下長貴一聲嚎叫,右腿膝蓋被子彈活生生的削掉了大半邊,幾乎隻有一塊皮連在他的下肢,他身邊的幾個人,馬上托起他快速躲進了山穀入口的拐角。

就在鬆下長貴的右腿膝蓋被王家貴一槍轟掉大半邊的時候,分散開往山林中跑的日軍,開始了零星的還擊,把董李茂和張大力他們給壓製住,讓衝向山穀入口的董李茂不得不下令機槍排的戰士暫時躲進灌木叢中,等待趙勇和苟豪兩人率部清理掉兩邊的敵人。

這一拖延,給了鬆下長貴他們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