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吳掌櫃斧劈張文墨

老獵人和汗帶著皮毛,走進龍陵城龍宴樓,正好是下午生意比較火爆的時候。**泡!書。吧*

站在櫃台後算賬的吳為,看到老獵人,大吃一驚,但表麵上卻不露聲色。

“兩位,有預定嗎?”一個夥計站在門口,表麵上笑臉相迎,實則想把兩人擋在門外。

老獵人拍拍身後背的皮毛,說了幾句泰語,這夥計於是又用泰語問了一遍。

“是賣皮毛的吧?請他們進來。”吳為大聲給那個迎客的夥計說。

吳為把手中的活交給另一個夥計,然後走出櫃台:“我正好想買幾張皮毛,你們都帶些什麽好貨,到裏麵打開來看看吧。”說著,自己在前麵帶路,讓老獵人和汗跟在他身後,不往自己家住的小院走,而是往後堂而去。

到了一間退房雜物的房間,吳為迫不及待的問:“是董連長讓你們來的吧?”

老獵人放下皮貨,蹲下身,假裝打開捆綁的皮貨,卻把草鞋脫下來,從裏麵拿出董李茂寫了字的那張皮革。

汗一個人守在門口。

吳為接過那張寫了字的皮革,隻見上麵寫著:“想辦法毒死張文墨,然後盡快出城,獵人會在路上接應你。”

老獵人給吳為留下兩張皮子,嚷嚷著和汗走出了龍宴樓。

吳為一個人在後堂來回的踱步,在想該如何毒死張文墨,除了砒霜,還真想不到別的更有效毒藥,可該如何到藥房買砒霜呢?

恰在這時,一隻耗子從角落對方的物件中竄出來,吳為頓時有了買砒霜的借口。

他走回櫃台,給一個夥計說:“你到仙草堂去買些砒霜回來,最近耗子鬧得慌,該下藥了。”

這夥計答應一聲,拿上兩個大洋走了。

吳為又到廚房,親自掌勺,做了幾樣家常小菜,特意燉了一鍋蘑菇雞湯,做好飯菜,買砒霜的夥計也回來了,他說要親自給耗子下藥,打發走夥計,看著各忙各的幾個廚師,他悄悄把一包砒霜,丟進了雞湯裏,用勺子在裏麵攪動,等紙袋裏的砒霜完全溶解後,采用勺子把紙袋撈出來,讓一個夥計,把自己親手做的飯菜,用托盤端到後院去。

這幾樣菜,都是平時招待張文墨的平常菜肴,並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這是為了不讓張文墨起疑心。

張文墨閑來無事,在自己住的房間裏,練毛筆字,這是他的一大愛好,喜歡書法。

不過,今天他有些心浮氣躁,總是不滿意寫出來的字。

夥計端來了飯菜,他邊洗手邊問:“今天有沒有人到櫃上找吳掌櫃?”

這夥計習慣了張文墨的這種例行公事般的詢問,邊擺菜肴邊說:“除了兩個獵人上門來賣皮毛外,並沒有別人來過。”

“哦……”張文墨把洗好的手從銅盆裏縮回來:“吳掌櫃買了皮毛了嗎?”

“買了,兩張熊皮,說天冷,要做件熊皮袍子。”夥計回答。

張文墨心裏似乎放鬆警惕了,用洗臉架上的毛巾,把手擦幹,走到桌邊坐下。

夥計把一碗雞湯舀好,雙手托著遞到張文墨身前的桌麵上。

張文墨有個習慣,在飯前總喜歡喝一碗湯。

他拿起碗裏的瓷勺,舀起一勺,放到鼻子下問問了,撲鼻的香味,讓他食欲大開。

“這是吳掌櫃親手燉的雞湯吧?”張文墨隨口問了一句。

夥計笑嘻嘻的說:“也不知道掌櫃的今天怎麽啦,親自下廚給你做了飯菜,還專門為你燉了蘑菇雞湯。”

張文墨一聽,把勺子放回碗裏,疑惑的問:“是吳掌櫃親自下廚給我做的飯菜嗎?以前他沒下廚給我做過,對嗎?”

“是啊,以前都是廚房師傅給先生你做的。”夥計回答完,說了一句:“先生請慢用。”退出了屋子。

吳為有些不放心,悄悄跟在夥計身後。

寒冬臘月天,黑得早,還不到起點呢,天就快要黑了。

張文墨和夥計在屋裏的對話,吳為都聽到了,他心裏暗罵這個夥計多嘴。

當夥計走出屋子時,吳為趕緊躲進隔壁的屋裏。

張文墨望著桌上幾個小菜和雞湯,心裏嘀咕:這裏邊不會有什麽古怪吧?

盡管肚子咕嚕嚕的響,但張文墨依然沒動筷子和勺子,咽了口唾液,從周邊的椅子上站起身,來回在桌邊走,不時的看一眼桌上的飯菜。

人的疑心一起,總是會往壞處想。

張文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終作出決定,今晚不吃這頓飯了。

吳為躲進那間屋子,是一間廂房,是他收藏古董字畫的地方,幾千前,有個盜墓的賊,給他拿來一柄青銅製成的斧頭,大概是明清時代的東西,他花了三塊大洋,收下了這並斧頭。

這並斧頭寬口窄背,足有十幾斤重,斧柄也是青銅打造的,盡管不是很鋒利,但也足可以砍翻一個大漢。

吳為平時喜歡習武,所以對這柄斧頭十分鍾愛,經常用它來練臂力,幾年下來,他把這柄斧頭揮舞得虎虎生風。

他側耳傾聽隔壁張文墨走動的腳步聲,知道這個壞蛋起了疑心,並沒坐下好好吃喝,於是吳為拿起了架子上的斧頭,他必須在八點城門關閉前,收拾了張文墨,才能出城去和老獵人匯合,錯過今晚,恐怕就沒機會了。

吳為走出廂房,也不關門,把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張文墨住的屋子門口,輕聲咳嗽一聲。

張文墨下定決心不吃晚飯,但又經不住桌麵山撲鼻香的飯菜**,於是打算走出屋子,躲開誘人的飯菜,正要出門呢,聽到了吳為的咳嗽聲,他心裏一驚:他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心裏有了戒備,但卻很大方的不露聲色一步跨出屋子。

“吳掌櫃,櫃上的事忙完了嗎?”張文墨笑嗬嗬的問。

“哦……今天客人少,沒設可忙的,我來看看先生你還需要點什麽。”吳為也一臉和氣的說,他身後右手緊握的斧頭,隨時準備揮向張文墨。

“不是為何,今天沒胃口,可能中午吃得過飽。”張文墨用手摸著肚子說:“謝謝吳掌櫃的細心照料,讓我這些天,都長油肚了,嗬嗬……”

吳為把頭往屋子裏看一眼,裏麵的油燈,在忽閃著昏暗的光:“喲,是不是飯菜不合先生的口味呀,要不我再去給你做幾樣開胃的?”

“吳掌櫃別忙活了,要不,你陪我一起用餐吧,總是我一個人,都沒啥食欲。”張文墨這是有意想試探吳為,要是飯菜真有毒,吳為是絕不會陪自己吃喝的。要是吳為也吃喝,自己也就不用餓肚子了。

吳為爽快的說:“好啊,正好我也沒吃晚餐,那我就陪先生你一起吃吧。”

張文墨心想:難道飯菜沒啥名堂,是我多慮了嗎?

心裏的戒備鬆懈了下來,閃身讓在一邊:“請……”

吳為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於是跨前一步,口中也說了句:“請……”話音未落,身後右手緊握的斧頭,夾帶著風聲,迅雷不及掩耳,飛向張文墨的腦袋。

張文墨滿臉微笑,還以為今晚這頓飯能吃上了呢,想不到吳為的手伸出同時,一把斧頭朝自己的頭砸來,嚇得都忘記了躲閃。

吳為出手不僅掩蔽,而且極快,當斧頭砸在張文墨腦袋上的那一刻,他看到張文墨那雙驚恐的眼睛在等著自己。

斧頭劈在了張文墨腦門上,從正中把張文墨的腦袋劈開了花。

吳為還以為會和張文墨發生一場惡鬥呢,想不到這麽順利的得手了,一斧頭就把這個漢奸給劈死,他朝院門口看了一眼,一般沒他吩咐,是不會有人走進後院的,他蹲下身,把死去的張文墨拖進屋子裏,吹滅了油燈,把斧頭別在腰帶上,回屋裏穿了一件棉長袍,啥也不帶,匆匆往芒市方向的城門口走。

那個端飯菜給張文墨的夥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覺得差不多了,因為平時也就半個小時張文墨吃完飯菜,他得負責把盤子收回到廚房。

當夥計走進後院時,沒看到任何的燈光,覺得奇怪:“怎麽睡下了嗎?不會呀,以前吃完飯,都要在院子裏走動的。”

“先生,用完餐了嗎?”夥計站在張文墨住的屋子門口朝裏大聲問,鼻孔聞到一股血腥味,腳下似乎踩到什麽,黏糊糊的,他蹲下身,用手在地上一摸,拿到眼前一看,帶有血的腦漿,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嚇得他驚呼:“不好了!殺人了……”

龍宴樓早已被日軍便衣隊給盯上了,當吳為從家裏走出來時,有兩個便衣在他身後緊緊跟著。

吳為當然知道自家被日本人的便衣給看住了,他走得不緊不慢,像是平時晚飯後在街上溜達一樣的自如。當他走到城門洞下時,忽然聽到了警笛聲,他朝後一看,那兩個便衣像他跑了過來,而身邊的兩個守門偽軍,也正在關門。

吳為暗叫一聲不好,從棉袍裏抽出斧頭,還沒等兩個看門的偽軍反應過來,他所有刷刷兩下,把兩個想關閉城門的偽軍砍翻,飛跑出城門。

兩個跟隨吳為的便衣,看到了吳為砍殺守門偽軍的一幕,兩人從衣服裏摸出二十響對著吳為的背大喊:“站住……”,幾乎在喊叫的同時,啪啪兩聲槍響,把街道上的人驚得驚叫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