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救國之心的楚盡忠隻得到了一個團的編製,試問一個團能用來做什麽?止渴充饑?安撫前線?憑著楚盡忠的胸懷壯誌,他堅信這一個團的兵力完全不足以滿足他的野心,盡管楚盡忠也曾有所擔憂,憑著自己的資曆,軍政部對他在鼓舞士氣上非常有信心,可在帶兵打仗上,沒有人會拿千軍萬馬讓他作為兒戲。
而即將迎來的敵人,乃是在日軍陸軍十七個常備師團中,戰績卓越的磯穀師團,這個師團創建於姬路,早在九一八事變時期,便入滿參戰,參加了吉林省內及鬆花江流域的戰鬥,下轄二個旅團各轄二個聯隊,且不說殺人如麻的師團長磯穀廉介,參謀長堤不夾貴大佐陰險狡詐,身上陰鬱的國民性可以說是日本人中的典型,為了獲取勝利不顧什麽道德和良知,強大的自信心更是來得莫名其妙,全然不知究竟從何而來。
除這二人之外,磯穀師團中更有嗜血成性諸如堤不夾貴、赤柴八重藏及福榮真平等人。
磯穀師團直屬騎兵、炮兵、輜重及工兵各一個聯隊,完整編製,衛生醫院、通信隊和野戰醫院等等配備完善,為赴徐州站場,更有機槍大隊、炮兵聯隊和裝甲中隊各兩個,其戰鬥編製可謂是超過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數倍。
更要命的是這支師團的無恥程度,甚至全然無法用正常的法律和常理與其交流,屢次違反國際戰爭法,在戰場上使用最為殘忍又最為無恥的毒氣戰,自從在上海和河北的毒氣戰中嚐到甜頭後,日本人無視在毒氣戰中冤屈倒下的普通民眾,反倒將毒氣戰這種慘無人寰的手段,當成了他們最為便利快捷的戰鬥方式。
在二戰期間,日本共發動過大大小小的兩千餘場毒氣戰,直接導致的死傷人數達到十萬人之多,采用的毒氣大體分為糜爛性、刺激性和窒息性,而若是細節來分的話,日本這個變態的島國居然研發出多種毒氣,後世官方稱隻有五種,但是細思下來,絕不止如此。
意識到了毒氣戰的殘酷後,日本人不但沒有收斂其獸性,反倒是變本加厲起來,日本人將大久野島設立為專門進行毒氣生產加工的小島,最嚴重時,年產量可達一千兩百噸,光是能夠儲藏一百噸毒氣的大型儲藏罐就有六個,便不說日日往返於大久野島和九州增根之間的運輸車輛了,據後世的記載稱,直到戰爭結束的時候,大久野島上仍舊殘留毒劑三千噸,毒氣彈一萬六千發。
但是楚盡忠清楚,以現在的時代來看,日本根本找不到大久野島,可以說,自從大久野島作為專門進行毒氣彈生產研發的場地之後,為了躲避國際戰爭法的製約,日本對大久野島采取了全麵戒嚴,就連路過的車輛都要掩蓋車窗,由此可對日本人的掩耳盜鈴之舉窺見一斑,就是以這種鴕鳥一般自欺欺人的手段,在工廠內工作的日本人被迫簽下不將毒氣島秘密公諸於眾的誓約書,盡管這張薄薄的紙片背後,給他們帶來的卻是癌症和哮喘,以及被送上戰場的威脅。
然而卻正是以這樣的手段,令日本人竟然令大久野島這麽個龐大的島嶼硬生生變成了就連在日本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二戰結束的時候,一直被“藏於金屋”的大久野島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也從這時候開始,大久野島被國際上冠上了毒氣島的名字。
這就像有些人上學的時候會因為一些汙點而被冠上某個外號,直至多年,也無法擦去已經留在世人心中的汙跡,恐怕除了日本人之外,全世界的人民都將記住,在那個偏遠的島嶼上,殘留的毒劑及毒氣彈,足以毀滅全部人類。
如果*征四郎率領的*師團號稱鋼軍,而磯穀廉介的第十師團在日本陸軍內部代號則是鐵兵團,不難看出其在陸軍的地位。
坐在車上,楚盡忠的心情異常沉重,就連韓超群在街上大肆按喇叭,他都沒有阻止。
“楚團長,”韓超群一臉怪笑,憨聲憨氣道:“咱們徐州城的漂亮娘們兒,我韓超群以為自己最清楚了,沒想到跟楚團長一比起來這就是大巫見小巫……”
沒等韓超群說完,一旁的蟶子沉悶地低聲道:“小巫見大巫。”
韓超群頓了一下,鬱悶地幹笑兩聲道:“別管誰見誰呢,反正咱們楚團長那是厲害,我還是今個兒早上才聽到的消息,沒想到楚團長您就先聽到風聲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楚盡忠才稍稍回過神來,疑惑地瞥了韓超群一眼道:“說什麽呢?”
韓超群沒明白楚盡忠的意思,立刻抽了自己個嘴巴,訕笑道:“是是是,我說錯話,該打。”
楚盡忠本就心煩,哪有心思和韓超群打什麽啞謎,不悅道:“別他娘的兜著褲子拉屎,要說什麽就直接說,什麽女人?”
“啊?”韓超群大為驚訝,停車的時候險些撞到個小孩兒,七拐八拐才將車子停下,一頭霧水道:“您不是來報館找女人的?”
原來,韓超群本還納悶兒楚盡忠為何要往報社跑一趟,今早聽到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消息稱,徐州報館裏新來了個氣質非凡的女人,長相那叫一個超逸脫俗,韓超群還以為楚盡忠是奔著女人來的,本來嘛,難得升遷,這男人肩膀上的軍銜,就奠定了身邊女人的品質,看樣子韓超群似乎是想錯了。
韓超群殷勤地幫楚盡忠打開車門,還未站穩便挨了楚盡忠的一腳,隻聽楚盡忠低聲咒罵道:“都他娘的什麽時候,還有心思想著女人?你小子活該混到老還是個團長。”
被罵得滿臉通紅的韓超群跟在楚盡忠身後,悻悻然地跟著往報館裏走,心中還在思量,這楚盡忠怎麽也是個男人,不食人間煙火也就罷了,連女人都不喜歡?才怪!
話還沒說完,就聽前麵響起了一聲女人的厲聲。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