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戰後總結
當日傍晚，中國空軍總司令周至柔親自來到白市驛機場，他為參加今日空戰的飛行員頒發了勳章。根據偵察機拍攝的照片，王遠波等有擊墜記錄的一批飛行員分別被授予了一星和二星的空軍星序獎章，而指揮有功的鄭少愚被授予了三等複興榮譽勳章，由周至柔親自頒發。
接著周至柔在指揮所組織空軍總司令部的相關人員以及參與本次作戰的飛行員召開了戰後總結會，這是由何俊才建議的，以後形成了空軍的一個慣例，每次戰後的積極總結經驗，這也是中國空軍日益強盛的一個重要原因。
“首先，請讓我們對今天失去的兄弟默哀三分鍾！”何俊才主持會議，首先說到。在今天的空戰中第四大隊失去了三名戰友，他們是彭均、陳少成、王雲龍。
“周司令，我建議在南山上修築空軍烈士墓，讓犧牲的戰友看著我們痛擊日寇。”鄭少愚虎目含淚，雖然今天取得了令人興奮的戰果，但是戰友的依然讓他感到深深的悲哀（曆史上的空軍墓是1938年始建，後有三次遭到破壞！最近又重建了，重慶的朋友在每年櫻花開的時候可以去祭奠一下）。
“這個事情就由我們裝備部來做吧，保證讓犧牲的戰友不受委屈。”黃光銳看到周至柔點頭後接過了這個光榮的使命。
會議進入主題後，鄭少愚首先介紹了今天的戰況。然後何俊才要求大家都談談作戰的心得。
“我先來說說吧。”獲得二星空軍星序獎章的21中隊中隊長王遠波首先說到，“新裝備的無線電很好，不僅方便了我們中隊內部的指揮，也能及時接受大隊長的命令，可以引導我們到達最佳的攻擊位置，避免了以前目視尋找敵機範圍小，效率低，準確性差的缺陷，同時能出其不意的襲擊敵人。但是我們還要加強對新設備使用的訓練，今天我就有點不習慣使用無線電，著急的時候就像以前吼嗓子了。”說完，王遠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起來。
“我們機上的火力太弱了。”今天被擊傷飛機迫降的鄭鬆亭說到，迫降後他找到交通工具費了好大力氣才返回基地，所以很不滿意。“打中了敵機好多次，敵機仍然可以飛，而我們被擊中了就隻得退出戰場”。
“這點我同意，對付轟炸機，我們的兩挺7.62mm機槍太弱了。不過今天我們發現如果對衝攻擊的話，射擊駕駛艙的效果很好。今天我的兩個戰果就是這樣取得的。”王遠波補充道。
“王少校說的經驗要記錄下來，告訴其他其他大隊。至於武器的問題，看看裝備部能不能想辦法加強一下？”發言的是黃鎮球副總指揮。
“目前蘇聯新的I－16和I－153已經開始裝備4挺機槍了，這個倒是可以在現有機型上修改，但是需要從蘇聯購買機槍和子彈。至於口徑問題，我們還的看看能否有改裝成12.7mm的空間。”裝備部黃光銳顯然已經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我在海外的時候，歐美國家的一線戰鬥機已經開始裝備12.7mm的機槍，我們也需要跟進。另外據我所知，日軍即將列裝的海軍‘零’式艦載戰鬥機已經開始裝備20mm的機炮了，這點我們要繼續關注。”何俊才利用後世的知識補充到。
“今天我們中隊在圍攻敵轟炸機群的時候，損失了兩架飛機。我們發現敵轟炸機群組成上下編隊後互相掩護的能力很強。必須得打亂他們的編隊，不然就必須從兩翼很少的角度來發起攻擊才能取得戰果。”23中隊的中隊長王玉琨說。
“說到對付這種密集陣形的轟炸機編隊，我在學校的時候曾經設想過一種‘空爆炸彈’的方法。”說話的是昆明空軍軍官學校十期畢業生閻雷。“讓一部分戰鬥機攜帶裝有定時引信的炸彈，在敵機群上空實施投彈。利用各彈所設定的不同引爆時間，形成一個既深且寬的爆炸空域，使被籠罩住的敵機無處藏身。這樣即使不能炸傷敵機，也能迫使其無法保持編隊。”
“這個方法我看行啊。”何俊才似乎以前網上看到過這種方法，確實對於轟炸機編隊比較有效。“鄭中校你們會後討論一下，製定一個詳細的方案，再組織大家實際演練一下。”
“好的，這個方法我們再合計合計，明天試一下。不過要請裝備部提供給我們一些高爆的炸彈。”鄭少愚回答到。
“這個沒有問題，炸彈的話梁山機場的轟炸機還剩下一些呢，這個任務是否用轟炸機更好一些？”黃光裕提出建議。
“試試利用現在蘇聯SB－2高速輕型轟炸機能不能跟上敵九六式攻擊機和九七式重型轟炸機的速度吧。”鄭少愚回答到。
“我還有一個建議。”何俊才說，“現在我們裝備上無線電了。最好像歐美軍隊那樣都搞一個呼號，這樣既縮短了溝通的時間，也具備一定保密性。另外我還建議實現王牌飛行員製度，擊落5架飛機以上的飛行員稱為‘王牌飛行員’，擊落10架飛機以上的稱為‘超級王牌飛行員’，他們享受特殊待遇。還有飛行員可以在飛機座艙附近噴塗自己擊落的飛機和其他大型目標數量，每個中隊可以選擇一個隊徽噴塗在尾翼上，但是其他部分還是塗保護色。”。何俊才這兩個建議得到了全體飛行員的擁護。
“我們第四中隊今天損失了幾架飛機，能起飛作戰的隻有24架了。如果後續幾天日軍還是保持這種攻擊的頻率，我們很快就無機可用。戰鬥機數量的問題還要請上峰解決。”鄭少愚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我來說說。據我收到的情報，上個月，日本駐華第三飛行集團長陸軍少將木下敏和海軍聯合空襲部隊指揮官山口多聞少將精心炮製了一份《陸海軍關於101號作戰協定》。陸軍和海軍組成了聯合空襲司令部，製定了針對重慶和成都的空襲計劃，第一階段是陪都重慶，第二階段是四川首府成都。”何俊才結合曆史情況說出自己的看法。“今天的戰鬥指揮很多人都體驗到了，在現在我們掌握雷達和通信的優勢，完全可以不用固守一地，而應該集中兵力靈活使用，主動攻擊和積極防守配合起來。”
“這段時間由於日軍九六式戰鬥的航程不夠全程護航，所以采取轟炸機編隊的方式。等到八月日軍就換裝好‘零式’戰鬥機了，那個時候我們不但要麵對轟炸機群，還要麵對火力凶猛、高速且機動性又強的‘零式’戰鬥機了。所以應該趁這個空檔，集中優勢兵力爭取多消滅敵機。”何俊才建議。
“何上校，你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報給總司令部吧。”周至柔認為這個建議很好。
“何上校，你從海外來帶來了不少情報，這些資源能不能整合到我們參謀部的情報處來，要知道你也是參謀部的副參謀長哦。”參謀部參謀長胡百錫有點不滿何俊才投入太多的精力到空軍第四路指揮部和第四大隊。
“沒問題，黃靜波處長，一會兒我們商量一下情報處工作的開展。”何俊才看到上司有點不滿，趕緊彌補。要知道，情報資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裏。
“另外，參謀長。我建議參謀處將案例進行整理，並拿出如何對付敵密集轟炸機群的方案。還有如何對付敵夜間空襲，如何對付有戰鬥機護航情況下的各種方案，供各路指揮部練習。”何俊才接著補充。
“好的，這正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參謀處嚴武處長回答道。
“大家都說得很好，我看這種總結會以後每次戰後都應該開。請大家把安排好的任務落實。”周至柔總司令做了總結。
會議結束後鄭少愚著急拉著閻雷和其他中隊長一起商量“空爆炸彈”的方案。而何俊才送走各位上官以後悄悄拉住了參謀長胡百錫，示意希望能跟他做一次私下的匯報。
兩人找了一個僻靜處。
“參謀長，我有幾個秘密的計劃想向您匯報。浮空基地你也去過，其實浮空基地是可以移動的，我想趁這個秘密還沒有多少人知道的時候偷襲日軍在漢口、運城的基地，盡可能搶奪或摧毀一些戰略物質。另外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對日本各大城市進行戰略空襲，以反製其對我們陪都的轟炸。”何俊才拋出一個極具**力的建議。
“好啊，如果能成功，必是嚴重打擊日寇的士氣，振我軍威。”胡百錫對這個建議非常感興趣，顯得情緒激昂。
“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希望參謀處能成立一個專門的室來負責這種最高秘密級的戰術規劃。浮空基地的秘密一定不能暴露，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些人5年都在封閉待在浮空基地上。”何俊才提出了一個條件。
“好，我同意你的看法。”胡百錫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即答應了，“明天我就讓嚴武挑選人員，組建參謀處第四組，專門在浮空基地上負責浮空基地的戰術參謀”。
後來中國抗戰過程中的一些空軍經典案例均出自該室的規劃，數名參謀獲得了“複興榮譽勳章”勳章，後話不提。
回到機場簡易的指揮部後，何俊才發現情報處的黃靜波處長正在等著他。這才記起剛才留下黃靜波希望跟他談談情報處的工作。何俊才快速走向他，並向他致歉。“對不起，黃處長，讓你久等了。”
“哪裏哪裏，何上校事務繁忙，我等一會不礙事。”黃靜波不敢得罪這位委員長身邊的紅人。
“情報工作是很重要的，這幾天我都忙於重慶的防空，沒有機會跟你好好的談一談。你能告訴我情報處現在工作的主要內容和構成嗎？”接著黃靜波就詳細匯報了空軍重組後情報處的發展規劃。
原來的防空情報處在納入部分侍從室情報組和軍統抽調的部分人員後組成了內勤和外勤兩個組。其中內勤主要負責協查內部間諜，外勤主要收集日軍的相關情報。今天通報的漢口和運城機場敵機起降的就是外勤組。
“這種方式很好，有點像美國的CIA和FBI，你繼續按照這種方式就行。我在海外的時候掌握了一些國家的內線，有相關的情報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另外，我想請你再成立一個組，專門負責對敵無線電通信的破譯。”何俊才希望利用浮空基地的計算機，建立一個中國的“魔術”團隊，以便長久的掌握信息優勢。
“可是我們沒有這方便的人和設備啊？”黃靜波原來也想過這方麵的事情。
“設備的問題我倒是從南洋帶來了一部分。至於人，我聽說軍統請了一個美國專家，叫‘雅德利’的，此人是美國密碼破譯之父，曾在一戰期間和一戰後破譯了大量日本的密電密碼，你看這個人能不能請過來培訓一下我們的人。而且我知道軍統已經組建了一個‘密室’，大概有二三十人，都是留過日的人，你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一下，我們出設備，他們出人共同破譯？”何俊才給出了解決方案。“另外你明天再來找一下第四大隊的鄭隊長，讓他將你送到空軍第四路的指揮部，我跟你詳細談談。另外將我手中已經掌握的一些我們內部的日本間諜交給你。”
“是！”黃靜波聽說還有這麽一份材料，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可是立功的大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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