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調整
周至柔搖了搖頭，第四飛行團的戰果跟其他三個飛行團比起來實在太出色了，一個是20:80，一個是50:10，恐怕軍委會也會責問此事。想到這，周至柔不由得頭疼起來。不能怪他們，隻能怪這個時間變化太快，特別是空軍的裝備。想到10年前周至柔出國考察航空裝備的時候，飛機還是以雙翼的為主，甚至還有一些三翼的飛機，飛機的職能也是以轟炸為主。這10年的時間，陸軍沒有什麽變化，而空軍卻變化了好幾輪了。自己也快跟不上變化了，周至柔暗自感歎到。
在蔣介石的官邸中，周至柔垂著頭站在一旁，按道理說今天總體的戰果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蔣介石還是對日軍將一些炸彈投擲到中國城市和機場中感到憤怒。
“今天的事情，可真有一些棘手啊。”蔣介石揉了揉太陽穴，“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一些報紙已經在談論這個事情，說其他三個飛行團白白浪費了從蘇聯和英國進口的戰鬥機，這些戰鬥機都是用我們寶貴的外匯換回來的啊。”
“委座。此事我也深感愧疚。其他三個飛行團的裝備並不差，而且雷達和通信也跟第四飛行團一樣，但是在戰術和指揮方麵的確還是老思維，跟不上現在變化的步伐。”周至柔恭恭敬敬地說。
“委座。我有一個想法，為了將第四飛行團的經驗擴展到整個空軍。我甘願接受其他的職位。”周至柔拋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你是說？”蔣介石放下報告，吃驚地望著周至柔。
“現在空軍中從國外歸來的人員明顯比原來留在國內的人員更能適應當前空軍的發展趨勢。我雖虛領空軍副總司令一職，但是未對空軍整體發展做出什麽貢獻，我願意將這個職位讓給何俊才。第四飛行團有了他以後變了一個樣，希望他能指揮整個空軍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既然拋開了，周至柔就索性徹徹底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不願意再生活在何俊才的陰影下，離開空軍應該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件事情我考慮考慮。”蔣介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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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晚的記者招待會上，蔣介石宣布了當日空戰的戰果。這是日本海軍近半年後首次企圖對重慶、成都等地進行空襲，氣勢洶洶的日機被擋在四川邊界，連四川都沒有進來。當然其他幾個方向仍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失。
擊落的飛機的殘骸和被俘的一百多名飛行員的照片說明今天中國空軍的戰果頗豐。近一百架飛機被擊落，這個戰果無論是放在那裏，甚至是爆發世界級大戰的歐洲也是驚人的。細心的人發現大部分的成績來自第四飛行團，不過軍委會委婉地避開了這個問題。
接著蔣介石宣布了一項新的任命。由於空軍功績卓越，空軍副總司令周至柔在空軍的建設和指揮上功不可沒，擢升空軍二級上將軍銜，授予一等雲麾勳章，調國民政府軍政部副部長，同時兼任軍委會副總參謀長，專門負責協調空軍和陸軍的協同作戰。而原來由周至柔擔任的空軍副總司令一職由空軍新秀何俊才中將擔任，當然空軍總司令還是由蔣介石兼任，但那隻是一個虛職而已。
就在國內還在沸沸揚揚討論空軍戰果和空軍的大調整的時候，何俊才已經行使上了空軍副總司令的職責。雖然這個任命來的非常突然，但是何俊才看到了一個更好實施自己理想的平台，他迅速利用原來的第四飛行團的參謀人員組成了空軍司令辦公室，對整個空軍作出了調整。
首先就是將第四飛行團團長的任命正式給了鄭少愚，事實上鄭少愚這半年一直在擔當這個職位。第四飛行團超編的第三、四、五和十一大隊分別抽調人員補充到第一、二和三飛行團中，充當隊長和骨幹，爭取在短時間內能將雙機戰術和空中指揮方法普及下去。在這個時候，何俊才勇敢地向空軍中的舊軍閥氣息開展，他認為不適合的擔當指揮官的人一律另調他職。這其中隻有第二飛行團團長的楊鶴霄他認為適合，同時派王光複作為他的副手進行現代化戰鬥的改進。其他兩個飛行團他派從英國回來的柳哲生和黃新瑞分別擔任第一和第三飛行團的團長，這就是他的計劃。用這些從國外回來見識過民主社會模式的人來慢慢改變中國。
整編的時間一共花了好幾天，這幾天，第四飛行團嚴密地戒備著日軍方向，連平常不出動的第十一大隊也做好了戰鬥準備。不過信心滿滿的日本海軍被4月20日的空戰結果震驚了，滿以為一百多架最新式的零式戰鬥機足以保證製空權，哪裏知道卻被打了一個落花流水。日本國內的資源比較匱乏，生產戰鬥機用的金屬都是從滿洲開采或從美國購買的，這樣的損失日本承擔不起，所以在摸清楚中國空軍的實力前，601計劃被暫停了。利用平靜的這幾天時間，中國空軍得以完成了重組的工作。
第一飛行團由中國劍客柳哲生領銜，下轄第一、二、六大隊，第一大隊裝備了蘇製的SB－2輕型轟炸機，第二大隊則裝備蘇製的I－16戰鬥攻擊機，第三大隊裝備了30架雅克1戰鬥機。
第二飛行團由楊鶴霄任團長，王光複任副團長。下轄第七、八、九大隊，分別裝備了SB－2輕型轟炸機、I－16戰鬥攻擊機和雅克1戰鬥機。
第三飛行團由南洋華僑黃新瑞擔任團長。黃新瑞帶走了原第五大隊中一半使用P40戰鬥機的骨幹，組成了新的第十五和十六P40戰鬥機大隊，連帶原本一個使用I－16的戰鬥攻擊機大隊——第十大隊，一共仍是3個大隊。
第四飛行團縮回原來的規模，除了秘密的第十一大隊外，三個純戰鬥機大隊——第三、四、五大隊，另外還有第十二轟炸機大隊，和第十三、十四兩個I－16攻擊機大隊，實力是四個飛行團中最強大的。
四個飛行團還裝備了團屬的一些偵察機、聯絡機和運輸機，好在當時將老舊的60多架I－152和I－153等雙翼的蘇製戰鬥機處理給了新一軍，要不還得帶上那些拖油瓶。
這次調整還彌補了因為簽署了蘇日中立條約後蘇聯誌願飛行員被調回國內引起的空缺，他們的裝備也分配給了其他三個飛行團。現在中國的天空全部是由中國人自己來守衛的了。
何俊才最大的變化是讓幾個飛行團不再有固定的駐地，所屬的機場全部交給黃光銳的裝備部去打理，讓飛行團回到作戰的主要任務上。而飛行團的整體作戰指揮則交給毛邦初的作戰指揮部統一調度，因為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局部空戰，很多時候需要統一調度的，這也是從英國學來的經驗。而胡百錫的參謀部也找到了事情，何俊才讓他立即查明日軍下一步計劃，製定針對性的方案。沈德燮的訓練部還是按照原有的運作模式繼續運作。
對於這些調整，雖然空軍內部有一些反對的意見，連上調的周至柔都接見了幾撥前來訴苦的利益受損者。不過何俊才頂住了壓力，周至柔也全力支持他的調整，連周至柔自己都主動讓位了，那些不適合待在空軍崗位上的人還有什麽理由不讓位呢。
當然為了降低阻力，那些從戰鬥崗位上退下的人都由何俊才在經濟管理局中安了一個油水豐厚的職位。蓬勃發展的經濟管理局顯然比處於戰鬥一線的崗位更加適合某些人的胃口。
幾天的時間，幾個飛行團的調整就完畢了，接下來就是各團長、隊長和隊員之間的磨合，一部分飛行員還需要熟悉新的飛機，一些地勤人員要學習新飛機的維護，一時之間除了第四飛行團外，其餘飛行團的戰鬥力都有所影響。
何俊才叫來胡百錫，請他的參謀部根據偵查資料規劃一場主動的突襲，以第四飛行團為主力，為其他的飛行團爭取調整的時間。4天後，胡百錫帶著一份方案來到南山的別墅向何俊才匯報。
這個時候何俊才正在拉著何欣在欣賞前院中盛開的櫻花。這些白色和粉白色的花朵爬滿了枝頭，將春天點綴得漂漂亮亮。
“想不到這些來自日本的花也會如此漂亮，真是跟日本人不符合啊。”何欣攀著枝頭，摘下一朵花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雪白的花朵映襯出她那雪白的皮膚的細嫩感，讓何俊才不由得感慨自古到今重慶都出美女啊。
“啊，什麽。哦，你說櫻花啊。”何俊才看得有點出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讓何欣的俏臉上染上一些緋紅。“其實日本人的性格是很複雜，很矛盾的，按照我們的觀點來看。有一本書，哦，現在還沒有，就是講日本人的性格的。”何俊才差點說漏了嘴，這個時候那本著名的《菊與刀》還沒有開始寫呢。
“日本人一方麵溫文爾雅，一方麵又會變得暴戾無比。通常在這個時候，日本人也會穿著和服在櫻花飲酒作詩。也許日本人跟我們國家唐朝的時候有一點像，唐朝人在文學方麵造詣很高，但是在武功方麵也是非常厲害。”何俊才稍微解釋了一下，要分析日本人那矛盾的性格，要從曆史、家族和文化多個角度，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釋清楚的。
“看來你也要從櫻花轉到空戰了。”何欣看見遠處開來的幾輛汽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