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一百三十章 中條山會戰（二）
不知道是何故，每次日軍的攻擊總是能挑選到中國守軍最弱的時候，這次也差點因此而鑄成大錯。第一戰區行政長官衛立煌在中條山地區跟八路軍接觸得甚多，而且在大小場合都稱讚共產黨敵後遊擊隊和根據地的作用，所以在4月回重慶述職的時候被蔣介石痛罵了一番。衛立煌覺得氣憤不過，幹脆跑到峨眉山休假去了，日軍正好選了這樣一個時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有內鬼。
中國軍隊特別依靠指揮官的指揮，要是這次衛立煌真的不在中條山的話，也許結果還真的就像曆史上那樣的慘敗而退。不過熟悉曆史的何俊才在4月底的時候派聯絡飛機專門飛了眉山縣一趟，讓專人找到了在峨眉山度假的衛立煌。看著來人掏出的一疊疊偵查照片，證明日本人已經開始了一場大會戰的部署，在中條山的東麵、北麵和西麵出現了數個日軍的野戰師團駐地，從照片中可以看到那一門門尚未褪去炮衣的大炮。
衛立煌唯恐經營了幾年的中條山防線有失，趕緊下山，乘坐空軍的聯絡機轉到西安，然後伺機返回。在西安衛立煌看到了那個即將改變中條山會戰曆史的人——何俊才。
何俊才在西安的西郊機場等候著這位陸軍二級上將的到來。這裏距離中條山隻有400公裏的距離，但是上空不時飛過的雅克1戰鬥機讓他覺得非常安全，在雷達的遠程預警下，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根本不敢深入中方控製區域。
那架DC-2很快在機場上降落，螺旋槳還沒有停止轉動的時候，何俊才就命令轎車靠了上去，這樣機艙門打開後，42歲的衛立煌就看見何俊才那張戴著金絲眼睛的大臉龐。
“衛司令，歡迎到古都西安”何俊才微笑著說，5月的西安已經春意盎然，機場旁邊的草長得綠油油地，讓衛立煌的心情稍微有點放鬆。西郊機場上駐紮著中國劍客柳哲生的第一飛行團，所以這裏也能算上空軍的主場，說歡迎不足為過。
“何中將”衛立煌跟何俊才曾在一次軍委會的戰局討論會上見過麵，所以還算認識，況且何俊才的照片經常出現在報紙上。不過衛立煌對這裏看見何俊才感到非常驚訝，此人不是應該待在重慶的嗎？
“衛司令，難得你光臨，今天就在這裏吃個便飯吧，回頭我們安排戰鬥機將你護航到洛陽機場，那裏距離中條山隻有100多公裏，一定不會誤了您的行程。”何俊才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衛立煌和他的夫人被莫名其妙地迎接上了轎車。
來到機場的餐廳，衛立煌看見這裏人來人往。第一飛行團的SB-2輕型轟炸機、I-16戰鬥攻擊機和雅克1戰鬥機中隊都駐紮在西郊機場，第二飛行團的雅克1戰鬥機中隊也經常轉場來到這裏，所以機場旁邊還在擴建另外一條跑道和相應的飛機窩，當然到餐廳用餐的飛行員和地勤人員也就更多了。
歡迎的宴席在一個包間中進行，雖然是說宴席，但是在戰時一切還是從簡，隻是有一些西安的特色菜。
“何中將。”衛立煌這時候才緩過勁來，他看了看同樣疑惑的夫人和副官，開口問到：“感謝你送來的情報，要不是得知日本人正在部署一場大戰，相信我也不會那麽著急地回到前線。這個消息對於第一戰區特別重要，我們已經失去了整個山東和半個河南，要是再不能依靠中條山的地形將日軍阻止在黃河以北，那麽形勢就會變得非常糟糕。”
“恩，是的。此戰對整體形勢非常重要。所以今日將衛司令請過來就是商量中國空軍如何跟第一戰區進行配合的。”何俊才夾起一塊鹵水羊頭，放到衛立煌的餐盤中，然後說到。
“哦果真如此那第一戰區數十萬將士將感激不盡”衛立煌早就聽說過3月發生在江西上高的大捷，薛嶽那小子可是驕傲得緊，原本以為是他個人跟空軍的關係好才能調動空軍來為他的第九戰區出動，想不到中國空軍居然主動要求出戰，這可另他們這些陸軍中的老將感到汗顏。
“空軍跟陸軍是係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沒有了陸軍為我們守住戰線，光有飛機也無法起飛和降落啊。”何俊才哈哈一笑，中國空軍兵強馬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就是讓日本軍隊好好吃點教訓的，不趁著自己尚能掌握一些曆史走向出擊，還待何時。
“何中將此言真是讓衛某汗顏。貴空軍從去年11月起就開始護衛第一戰區的上空了。我還記得那次突襲中條山前沿的一處日軍戰備彈藥庫，要不是靠著貴軍的轟炸機，我們得犧牲多少將士才能取得此戰果啊。我軍缺乏重武器，而空軍恰好幫我們彌補了這個缺陷。而且我還聽說貴軍在支援敵後的根據地反掃**中取得了很大的戰果啊。貴軍定下的‘空中遊獵’戰術正得其法，有孫子兵法的風範。”衛立煌聽到這一說激動了，站起來對何俊才就丟出一係列讚揚。從軍銜上，衛立煌是上將，何俊才隻是中將。不過從指揮序列上來說，何俊才是整個空軍的指揮者，衛立煌是某個戰區的長官，還真不知道應該誰大誰小。
“哈哈，衛司令”何俊才接過話頭，他並不想在“八路軍”的話頭上牽扯過多，有的事情做就好了，說最好不要說。
“不嫌棄的話，你我二人兄弟相稱”衛立煌豪氣地說。
“那好，我今年31，當稱呼你為衛兄。”何俊才雖然有點煩這個時代的人動不動就兄弟相稱，不過很快就適應了，“忻口一戰，衛兄打出了中國軍人的軍威，令我等不勝敬仰。不過貴部在中條山的部署，還是有所不妥。”
“哦，何老弟你倒是說說看，所謂旁觀者清，我們這些身處實地的人有的時候的確難以看清全局。”衛立煌非常誠懇地說，這態度讓何俊才暗暗感歎。
“衛兄將中條山比喻成東方的馬奇諾防線，可知道馬奇諾防線在法國為什麽沒有發揮效力嗎？”何俊才問到。
“對於歐洲的事情，我並不太了解。你來給我講講？”衛立煌說。
“因為防線上的漏洞，原以為阿登森林難以突破，結果德軍的機械化部隊辦到了。而法國的老舊軍事理念將所有部隊部署在一線，缺乏縱深，沒有預備隊，沒有快速反應能力，一旦防線上一點被突破，其他軍隊隻有潰敗。衛兄不覺得這跟中國軍隊現狀不是一樣嗎？”何俊才問到。
“哈哈，何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這中條山也一樣，缺乏縱深，缺乏預備隊。”衛立煌雖然隻有42歲，但是他16歲的時候就已經入伍，戎馬多年，一點就通。
“不僅如此，守軍的機械化能力和補給都缺乏，這些都應該加強。”何俊才補充到，“衛兄最好多準備一些車輛來運輸預備隊，便於出現缺口的時候很快補上。另外加強後勤儲備。”
“說得好，事不宜遲，我立即去準備。”衛立煌有點心急，放下筷子就想告辭。
“不急，吃完飯我派人送你到洛陽。幾個空軍聯絡員小隊已經整裝待發，都是在上高會戰中有經驗的，衛兄將他們分配到幾個集團軍中就行。他們會及時聯絡空軍的。”何俊才輕輕一笑，然後說到。
結果衛立煌還是匆匆吃了幾口飯，就離開了。柳哲生親自駕駛雅克1，帶著兩個雙機編隊護送他的飛機和另外一架運輸機到洛陽機場，那架運輸機上搭載了3個雙人的空軍聯絡組。
洛陽機場位於最前線，是物資中轉和飛機中轉的繁忙空港，經常受到日軍的轟炸，這裏的四個飛機庫有三個都被炸塌了，跑道上也有諸多的彈坑。不過從去年中國空軍開展空中遊獵以後，光臨這裏日軍轟炸機和戰鬥機就幾乎沒有了，反倒是中國空軍的戰鬥機經常從上空經過。原本隱藏在這裏的幾架偵察機和運輸機也逐漸解放了出來，逐步開展了活動。
衛立煌降落後立即乘坐汽車直接去了中條山，那3個空軍聯絡組被他分配給3個集團軍，他們將跟集團軍軍部一起運動。
衛立煌不知道的是，何俊才已經為此戰配備了足夠多的資源，第一飛行團和第二飛行團已經整裝待發。第二飛行團的戰鬥機和攻擊機大隊已經轉場到了西安西郊機場，它的SB-2轟炸機大隊仍在蘭州機場，不過中條山也在SB-2的攻擊範圍之內，隻要有命令，它立即可以起飛進行轟炸。
另外還有堆積在蘭州、重慶、成都機場的物資。去年底從美國寇蒂斯公司訂購的100架P40C已經到貨，從這個公司訂購的20架C-46“突擊隊員”還有波音等其他幾個公司零散訂購的其他30架中型運輸機也到貨了。
這些飛機的零配件直接從仰光郊外的秘密據點通過浮空基地運送到國內，同時抵達的就還有從美國購買來的軍事物資，這些物資將保障中條山會戰不會像曆史上那樣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