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落幕
戰役進行到現在，日軍的士兵和指揮官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士氣和裝備。連糧食都成了問題，這裏並不能掠劫，而日軍的補給車已經在黃河北岸折損了。從7日到現在已經有5天的時間，大部分的日本士兵卻總共休息不到10個小時，體力和精神都已經透支到了極限，要是今天還不能突圍出去，那麽等待他們的結局荒村等人非常清楚。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花槍可以耍，通訊被*擾，補給被切斷，火力不如別人，相信自己的後路上一定有很多的中**隊正在緊急行軍。荒村跟其他指揮官商量後，最終仍然選擇了“豬突”的戰術，這種戰術雖然需要損失大量的士兵，但是的確是在火力不足的情況下的唯一選擇，當年在大連等地，日本人就是這樣將俄國人趕了出去。
“豬突”一旦發起，就不能停下來，隻有衝破中國守軍的陣地才能最終取得成功。2點中，在休息了6個小時後，在人最困的時候，日本人吃完最後的飯團，然後丟棄掉所有累贅，發起了決死的進攻——
陣地上隱蔽的觀察所中，劉勳看見照明彈下一群群正在接近的日本人，他不由地興奮地從警衛員手中接過一杆中正式步槍，這種步槍已經加裝上一具簡易的四倍瞄準鏡，是空軍武器廠製造的，這樣一名神槍手就產生了。
劉勳用瞄準鏡中的缺口對準匍匐著前行的一名日本軍官，雖然他已經換上普通的軍裝，但是那把指揮刀還是暴露了他，在不斷落下的炮彈爆炸下，這名軍官很幸運地爬到了200米遠。但是劉勳的搶響了，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再使用步槍，劉勳仍然首發命中，那名軍官額頭上出現一個洞，身體被帶著向後倒去。
劉勳的槍聲就是信號，戰壕的各處爆發出強大的火光。後方的旅屬炮兵陣地上射來的榴彈炮彈將進攻的日軍士兵分成兩截，讓前方的日軍士兵得不到後麵的日本士兵的支援。日本人選擇了最簡單的破壞鐵絲網的方法，前麵的日本士兵趴在了鐵絲網上，讓鐵絲網上的刺深深地刺入自己的身體，他們忍住巨大的疼痛，充當了人梯。後麵的日軍士兵踏在他們身上，翻身躍入第二道鐵絲網，然後在那裏充當第二道人梯。
看到這樣的情況，劉勳不由地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命令加強火力，一定不能讓日軍衝到可以投擲手榴彈的範圍，零星的擲彈筒火力並不能給戰壕中的士兵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是如果衝鋒的日軍士兵都投擲出手榴彈，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原本隱藏起來的幾個火力點也開始了射擊，而營的迫擊炮開始發射一種新型的炮彈。凝固汽油炸彈的縮小版。三三兩兩在陣地前沿爆炸的燃燒彈阻止了日軍搭人梯的工作，因為這種粘性極強的油膏可以從一個人傳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如果還是搭人梯，那就燒到一塊去了。
日軍並沒有停止進攻的意思，按照以往的做法，損失超過三分之一的時候日軍就會退下去修正，但是今天顯然不是這樣，所有的日本士兵都知道這是最後的一線生機，要是還衝不破，那麽可能就會永遠地被留在這裏。
**隊的陣地逐漸危險起來，隨著被破壞的鐵絲網區域越來越多，逐漸有一些日本士兵已經能將手榴彈和手雷投擲到戰壕中來了。也有一些日本士兵成功跳入了戰壕，開始跟中國守軍進行肉搏，一時間防線有崩潰的危險。劉勳帶著警衛員戰鬥在了一線，不光是他，一營的所有人都派到了一線戰壕中。
就在千鈞一發之刻，5架被分配來支援他們的“夜魔”飛臨了天空。這隻“夜魔”小隊是由其隊長佟彥博帶領者，作為駕駛員的佟彥博驚訝地從空中看到滿地的日本人，他從未看見過這麽大的場麵。投彈員首先扔下了幾枚空軍專用的燃燒彈，這些燃燒彈的照亮距離更大，時間也更長。其他4架夜魔排成隊將機翼下的凝固汽油彈投擲在了日軍進攻的隊伍中，來自地獄的火焰爆發了出來，地麵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揮舞著的火人。接受了慘痛地教訓後，日本士兵已經知道怎麽對付凝固汽油彈，隻要有人被粘上了火焰，他旁邊的日軍士兵就會立即將其擊斃，因為在野外，幾乎沒有將其救回來的可能性，反而可能由於他的掙紮而將火焰沾惹到其他人的身上。
戰壕中的劉勳似乎都聞到了“烤肉”的香味，空軍投擲下的燃燒彈可遠比旅屬火力連炮排發出的那些威力大多了。而且在空中撒播的凝固汽油飛得更遠，波及範圍也就更大。這5架夜魔並沒有飛遠，投擲完凝固汽油彈後在日軍陣地上空反複的掃射，有了那些空中力量的支援，劉勳終於穩住了戰線。二線陣地上的士兵也陸續補充進他們的防線——
荒村他們的戰術最終還是失敗了，剩下的幾千日本士兵根本收攏不起來，荒村在衛士的保護下被裹挾著從狹窄的山路繞過封門口陣地退去。在黑夜的掩護下，不知道敵我態勢的封門口陣地的中國守軍不敢派出軍隊進行阻擊。當然炮兵還是可以發發言的，昨天白天空投下的炮彈足以讓他們維持這樣的火力到天明，那個時候就不需要他們這些地麵的炮兵了。
西路的日軍戰鬥結果跟東路的驚人的相似，最終有5千日本士兵突圍了出去。剩下的要不是陣亡，要不就是受傷無法突圍，等待中**隊來俘虜了。
天色剛明，毛邦初就派出了數架偵察機飛赴中條山戰區偵查。雖然他知道兩個陣地守住了，而且損失不大，但是不知道日本人的情況，也不知道日本人現在到哪裏了。今天下午，重新渡過黃河的第一戰區士兵就能抵達前線，接防封門口、董封和垣曲陣地。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本次中條山戰役的大獲全勝了。
偵察機很快發回了電報，雖然現在對日本人電台的全頻幹擾還是沒有撤銷，不過短距離的無線電通話設備還是可以用的，而且電報延時拍發器也能利用每分鍾最後那短暫的五秒發出一些指令。
日本人已經潰退了，偵察機沒有找到日軍的主力，日軍分散地從各處密林和山路開始狂奔。腳程快的一些都快要退回中條山外圍的陣地了。
毛邦初帶著情報親自從西安飛到了洛陽，他跟第一戰區司令二級上將衛立煌商量一下，決定停止追擊，因為野戰並不是中**隊擅長的，而且處於前沿陣地上的三處中**隊已經沒有多少餘力。
隨著突圍的日軍回到他們在中條山外的防線，中條山會戰結束了。岡村寧次在北京的司令部終於收到了遲到已久的，他默默地坐在司令部中，華北方麵軍的五個師團和三個混成旅團最終能撤回出發地點的隻有一萬餘人，而他們出發的時候足足有九萬人，還有充足的炮火跟車輛。此戰並非前線的士兵進攻不利，也不是指揮官指揮失誤，實乃中國空軍的裝備和戰術先進許多。岡村寧次命參謀長將本次會戰的詳細過程整理成文件，向南京的中國派遣軍總司令畑俊六以及大本營匯報此事，一些都待他們評價吧，隻是在最後他加上一句話——“鑒於目前中國空軍的優勢兵力，在不能獲取同樣的優勢時，建議大日本帝國陸軍停止跟中**隊進行野戰。”。
現在對於岡村寧次最重要的事情是損失掉8萬精銳的部隊後，如何防守華北的各個要地，相信中條山區第一戰區的中**隊重整旗鼓後不會跟他的華北方麵軍客氣，而後方各個根據地的**軍隊又蠢蠢欲動。
這場會戰的結果既出乎日本人的預料，也出乎中國人的預料。軍委會在會戰爆發之初根本沒有想到會取得什麽像樣的戰果（曆史上中條山會戰由於準備不足慘敗，傷亡2到3萬人換取日本不到1千人的上網，還丟失了經營多年的中條山防線），誰知道第一戰區在中國空軍的配合下居然幾乎全殲了入侵的日軍。雖然第一戰區傷亡了三萬人，重金打造的陸戰一師也傷亡了兩千餘人，但是他們足足打死和重傷了7萬日軍，俘虜了另外的1萬人。從37年開戰開始，中**隊似乎都沒有對日本軍隊造成如此大的損失，也沒有俘虜過這麽多的人。5個師團中有3個師團長被擊斃，3個混成旅團指揮官被擊斃，連聯隊旗幟都繳獲了好幾麵，這也是頭一遭。
會戰的結果也出乎空軍實際的控製者何俊才的意料之外，他意識到毛邦初是一個人才，在指揮空戰和陸戰方麵都頗有章法。他還注意到一點就是中國陸軍的裝備實在是太差了，火力不足根本擋不住日本軍隊，指揮的事情他並不在行，現在空軍已經有了合格的指揮者，但是裝備的事情就是應該他要考慮的了。空軍經濟管理局可以為陸軍生產一部分的裝備，當然陸軍得出錢出資源或者出人來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