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大戲
自從何俊才成為空軍的副總司令後，浮空基地從第四飛行團中劃撥了出來，連同保衛它的第十一大隊和遠程轟炸力量第十二大隊成為司令部直屬的戰鬥部隊，連作戰指揮部也無權直接調用。當然作戰指揮部可以向司令部申請調用。
進入6月後，何俊才就將家重新搬回了浮空基地。因為1941年的重慶有一個非常非常熱的夏天。而浮空基地上除了有完善的空調設施外，每到夜晚還可以飛到3000米的雲層之上，打開飛行甲板，在晴朗的夜空下享受高空涼風習習。除了何俊才，浮空基地上的官兵也都習慣了晚上這樣納涼。他們都是空軍中的近衛軍，享受著比其他空軍官兵更高的待遇。當然了，這其中隻有何俊才能明目張膽地攜美納涼而已。
但是6月21日晚，浮空基地迎接來了一大批的客人。這些客人依舊乘坐DC-2聯絡機從白市驛機場抵達浮空基地。在明月照耀下穿過雲層降落在神話般的浮空基地很讓人震撼，即使已經抵達過浮空基地幾次的周至柔、孫科、作戰指揮部部長毛邦初中將和陸戰一師師長李漢萍中將仍然對這人造的奇跡感歎不已，就別說初次抵達的準丈人何應欽和新一軍的軍長孫立人了，後兩人甚至在聯絡機著陸後都還在夢遊中，不知道這到底是在何方。
何俊才在空勤指揮室中擺上了酒席，在這3000多米的高空宴請了這些空軍和陸軍中的翹楚。對於為什麽在今天要邀請他們到浮空基地上來，何俊才三緘其口，隻是說要請各位看一場大戲。吃完以後幾人隨意地聊了聊天，周至柔、孫科和毛邦初跟陸軍沒有多少共同的語言，所以很快轉而去欣賞夜景去了。倒是李漢萍原來就是陸軍體係中轉到空軍中來的，所以跟參謀長兼軍政部長何應欽以及新一軍的軍長孫立人有很多話要談，於是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眾人在帶領下分別回到貴賓室去歇息，隻有何俊才還留在空勤指揮室中。在聯絡機著陸後，浮空基地已經開始往西北方向移動，在明天天明前將抵達黑海的上空，那裏是偵察機能傳回視頻圖像的最短位置，何俊才要將這一曆史的時刻永遠地記錄下來。
從各方麵的情報以及中國密室的電報破譯結果，以及偵察機送回來的蘇德邊界的局勢顯示，曆史仍然帶著巨大的慣性。德國已經厲兵秣馬，6月22日仍然是那個會被永遠記錄在二戰曆史上的時刻。德軍參加巴巴羅薩行動的總人數為350萬，共計146個師，1830架飛機，3580輛坦克，7184門火炮，60萬輛運輸車輛。其中北方集團軍群27個師，南方集團軍群58個師，中央集團軍群45個師。對麵的蘇聯人數量於此相當，這是人類曆史上的最大規模的一次硬碰硬，誰都不願意錯過他。何俊才希望在這次劇烈的碰撞中，中國應該學會一些什麽，所以才邀請了這些人到浮空基地上來——
淩晨三點正。何俊才已經正襟危坐在空勤指揮室中，何欣給他煮的濃濃的咖啡讓他保持著高度的興奮感。當然等待曆史發生的忐忑心情也讓他保持了足夠的清醒。觀眾被一一叫醒，帶到浮空基地中來，像何應欽這麽年紀大的人顯然對半夜被突然叫醒感到有一些惱怒，不過他們看見空勤指揮室中大屏幕上展現的圖像後立即清醒了過來。
在屏幕上，在夜空下，可以看見波蘭的一處處機場上正在起飛一群群的He111、Do17轟炸機，還有Ju88、Ju87這些俯衝轟炸機，另外還有BF109單發戰鬥機和少量的BF110雙發重型戰鬥機。4架偵察機帶來了4個屏幕的圖像，這些圖像如此真實，如此震撼。
也許是陸軍體係中的何應欽和孫立人等人以及政界的孫科對空軍的飛機並不熟悉，所以沒有感覺到更多的異樣。不過深諳這一切的周至柔和毛邦初則立即驚叫了起來：“德國人的飛機，這麽多！圖像是哪裏傳過來的？”
“東歐，今天請各位過來就是來看這出大戲的。相信一定會不虛此行。”何俊才轉過紅紅的雙眼，對眾人說到。
“你是說德國會在今天淩晨進攻蘇聯？現在的時間是多少，德軍的兵力部署情況？”周至柔和毛邦初接二連三地提出了一堆問題。這個時候孫科、何應欽和孫立人等人才意識到，屏幕上放的並不是電影，而是在世界上某處正在發生的事情。孫立人立即撲到離屏幕最近的位置查看起來。
“德國人這次是大手筆，也許曆史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大的手筆了。”何俊才一邊說，一邊將前幾天拍攝的簡要的偵查圖片傳給大家，“我們估計有300多萬德國人在今天會越過蘇德邊界，分三股力量向蘇聯的腹地進發。剛剛起飛的德國飛機是分屬三個航空隊的，是第一波的攻擊力量，接下來才是正戲。”
說話見兩架偵察機已經跟蹤著起飛的一對德軍轟炸機深入了蘇聯的腹地，向格羅德諾和維爾紐斯地區的機場飛去。5000多米的高空中，蘇聯人一定沒有想到一群德軍飛機即將發起進攻。從塗裝上顯示，這批轟炸機是歸屬第2轟炸機大隊的20架He111型轟炸機，現在他們已經組成了三機編隊。隨著飛行距離越來越長，大編隊逐漸變成了小編隊。當分針指向3：30這個時刻的時候，精確的德國轟炸機對著蘇聯機場上排列在跑道兩旁密密麻麻的作戰飛機丟下了攜帶的炸彈，地麵上頓時被爆炸的火光和濃煙籠罩了。
“德國飛機丟下的是什麽炸彈？這麽多？威力這麽大？”熟悉轟炸機炸彈性能的毛邦初驚訝地說到。
“這應該不是重磅炸彈，也不是我們常用的50、100和200公斤的常規炸彈。而是一種‘集束炸彈’。”何俊才若有所思到，想不到德國人現在就已經有這種“惡魔之卵”了。
“集束炸彈？跟集束手榴彈一樣嗎？”孫立人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但是比那個威力大多了。空軍武器廠也在研製這種武器，這種炸彈重約2公斤，有一個帶有彈簧的外殼，在下落過程中會像翅膀一樣伸展開來，以此來降低落地速度。它在遇到撞擊或飛行一段時間後爆炸，殺傷半徑達12米。按照這個重量，德軍的轟炸機足可以帶上三四百枚。這類炸彈對於攻擊無裝甲目標和飛機特別有效——其直接命中時所產生的威力相當於一發中型高射炮彈。想象一下三四百枚高射炮彈散布在機場上爆炸的情況，況且其中還有一些是延時引爆的。”何俊才解釋到，這種瘋狂的炸彈讓所有人都一驚。
機場顯然不能使用了，機場上大部分的飛機也被擊毀在地麵上，投彈後的德軍轟炸機大搖大擺返航，留下滿是煙火的世界給蘇聯人。不過更大的場麵還是在蘇德邊界。數千門火炮向已經標注好的預定目標同時發起了攻擊，火紅的炮彈以可見的方式劃過微明的夜空，然後重重地砸在蘇軍的工事上。俯衝轟炸機像捕魚的海鷹一樣對蘇軍的地麵指揮部、營房和炮兵陣地發起了攻擊。即使沒有聲音，那萬炮齊發、千機齊鳴的巨大場麵還是讓在座的精英們膽寒。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果然強大，這樣的火力可能永遠也難以出現在中日的戰場上，要是日本人有這樣的實力，可能早就征服了中國。
偵察機還在忠實地記錄下德國空軍、陸軍的進攻。即使有300萬人之眾，德軍參謀部仍舊製定了非常細致的方案，讓空地協同、步炮協同發揮到了極致。三個方麵軍的進攻按部就班地開展起來。波蘭東部的100多處機場和50多條分散的跑道不停的起降飛機，幾乎每20分鍾左右就會有三五架德軍轟炸機光臨蘇軍機場，投下炸彈確保這些機場不會投入使用，隻有很少的蘇軍戰鬥機起飛，而這些戰鬥機在空戰中的拙劣表演甚至連孫立人都能看出來，不停地搖頭。德軍的這一係列指揮讓陸軍中的何應欽、孫立人以及空軍中的毛邦初感到心服口服，那可不是簡單地組織策劃可以完成的，兩千架飛機，數千門火炮和坦克，數百萬的軍隊可以規劃到最細的粒度，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指揮藝術啊。
隨著空襲的深入，連蘇聯境內縱深很遠的地方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列寧格勒附近的喀琅施塔得、比薩拉比亞的伊茲梅爾以及克裏米亞的塞瓦斯托波爾等地的重要機場、火車編組站和港口也被轟炸。
“蘇德戰爭爆發了。”何應欽閉目思考著。
“是的，這個擁有世界上數量最多的陸軍的國家也被拖入了二戰。從現在開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世界大戰了。”何俊才結果話頭，最近在某些方麵，他在尋求跟何應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