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襲機場
毫無疑問，日本海軍企圖轟炸重慶的作戰也失敗了。沒有一枚炸彈被投擲在重慶市區，警報解除後，市民們從防空洞中有秩序的出來，“6.5大隧道慘案”的悲劇沒有機會上演。
從梁山到重慶一路的鄉野之間有很多剛墜落的飛機的殘骸，大部分還冒著青煙。當地的駐軍正在滅火和清理，飛機殘骸中有用的部分取出來，廢鐵廢鋁則要送到經濟管理局的冶煉廠回爐，重新變成打擊日本人的武器。
7月12日白天的戰鬥中，中國空軍損失了50架戰鬥機，這是今年以來損失最大的一天。當然了，中國空軍今日的成績也很斐然，在西安上空共擊落了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和一式隼戰鬥機各32架，而在重慶上空則利用火箭彈的突然襲擊將來襲的150架路基轟炸機中的大部分擊落，隻有少數十來架的幸運的得以逃生，護航的零式戰鬥機在混亂中也被擊落了80架。空軍發言人在晚間的新聞發布會上向各家報社發布了這個消息，相信第二天的各大報紙將以“大捷”為頭版頭條報道這個喜訊，中國空軍幾乎在7月12日打下了相當於中國空軍現役所有作戰飛機數量的敵機，這個戰果放在那裏都是驚人的。
不過何俊才仍然眉頭緊鎖。中國現在的作戰飛機數量比不上日本，日本人可以損失，雖然今天打出了50：280的超級好成績，但是現在空軍能動用的作戰飛機數量卻下降了。總共隻有9個大隊的220架戰鬥機，其中還有一些受傷的需要修複，對麵的日本人至少還有900來架戰鬥機，壓力非常的大。
今天被營救的己方飛行員已經統計了出來，有30多名飛行員可以立即再次加入作戰，十多名受傷的暫時無法參戰，還有十多名飛行員當場陣亡。現在經濟管理局旗下的飛機製造廠開足了馬力，每天四架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和四架殲四烈風型戰鬥機被生產出來，在成都經過簡單的驗收馬上就可以加入戰鬥。即使這樣，今天的損失也需要一周的產量才能彌補，必須想點辦法阻止日本人的再次攻擊。
夜幕降臨後的漢口機場仍然非常繁忙，中國艦隊的參謀長小澤治三郎中將咬著牙派出了72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組成的夜襲編隊去轟炸重慶。白天的攻擊讓他非常失望，戰術部署上無懈可擊，但是他卻沒有料到中國人使用了新式的武器。撤退回來的零式戰鬥機飛行員沒有看清楚那突然爆炸開來的是什麽武器。不過處於直接攻擊下的路基轟炸機飛行員倒是大致描述了這種武器的特點，小澤治三郎中將判斷那是蘇聯人曾經用在諾門罕對付過日本陸軍航空兵的空射火箭彈。雖然沒有親曆，但是小澤治三郎中將從受傷的路基轟炸機上還是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小澤治三郎中將立即決定發動夜襲，這樣中國人的火箭彈不會那麽準確的擊中目標。而且晚上日軍轟炸機不會擺出緊密的陣型，即使使用火箭彈，效果也不會太好。
小澤治三郎中將不知道的是，中國空軍也決定要夜襲，而且是非常大規模的夜襲。現在中國空軍也正在籌備。
雖然白天損失掉了130架路基轟炸機，但是駐紮在漢口機場的日本海軍航空兵實力強大。小澤治三郎很快點好另外的兩個聯隊的轟炸機戰隊出擊，夜晚不需要護航戰鬥機，72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帶著炸彈搖搖晃晃地在夜色中起飛了。從國內運過來的雷達設備不負眾望終於架了起來，現在可以收到己方轟炸機群的反射的回波。這讓小澤治三郎稍稍有點心安，至少不用擔心像上次那樣漢口機場被突襲了。
日本陸軍並沒有派出轟炸機加入夜襲的行動，那是因為日本陸軍在夜航方麵訓練沒有日本海軍好，而且海軍支援的雷達還在路上，第三飛行集團司令木下敏中將和第二飛行集團司令德川好敏中將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固守待命。其實他們的心中對白天日本海軍延遲了出擊時間，而使得陸軍充當了炮灰感到相當的不滿，分散的兵力讓中國人占了便宜。他們不知道的是海軍損失其實要遠大過陸軍。
部署在漢口的雷達隻能偵測100公裏範圍內的空中目標，不過浮空基地派出的偵察機則可以隨時發現各處的情況。漢口這麽重要的地方肯定是在監控之下的，所以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群剛剛起飛就被盯上了。小澤治三郎並沒有從他兩個前任指揮官那裏獲得有價值的經驗，他不知道在占據預警和通信優勢的中國空軍麵前，發起這樣的夜間襲擊簡直就是送死。一年前的“打火機之夜”幸存下來的日本飛行員幾乎都已經不在現在的部隊中，所以沒有人提醒他這一點。
這一次，中國空軍連重慶的防空警報都沒有下達，何俊才有信心完全擋住日本人的進攻。因為中國空軍的第四飛行團已經轉場到四川邊界梁山機場和湖南懷化的芷江機場。這兩個地方在白天並沒有像洛陽、南昌這些前線機場那般遭到轟炸，戰鬥機從這裏起飛能更加快速的接敵。當然己方的轟炸機和攻擊機也能更快到達目標。為了實施這次轟炸，直屬浮空基地指揮的第十二大隊也加入了準備工作，降落到芷江機場加油裝彈待命，第十二大隊是目前中國空軍中唯一的遠程轟炸力量。
進入湘西和四川交接的空域的時候，日本海軍的九六式陸上攻擊機被以逸待勞的第四飛行團三個戰鬥機大隊逮了個正著。雖然單發單座的殲三野馬式和雅克1戰鬥機上目前沒有安裝機載的雷達，但是有浮空基地空勤指揮室中一群作戰參謀的引導。在微弱的夜光下，飛行員還是能很快找到自己的目標。而日軍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的機槍手就難了，火力一旦不能集中運用，那麽手中那挺小小的機槍難以捕捉到中國空軍的戰鬥機的身影，即使擊中效果也不大。
所以戰鬥的結果從雙方接觸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決定了。“空中打火機”紛紛以各種方式燃燒了起來，或者就是被擊中了掛在機翼下的炸彈淩空爆炸，飛行員屍骨無存。80多架戰鬥機在雷達的引導下追逐著慢吞吞的轟炸機，不時射出六道火光，將前方的轟炸機打得碎片四起。
等到日軍轟炸機還剩下三十來架的時候，帶隊的大佐指揮官終於決定放棄繼續飛行，他命令轟炸機丟下攜帶的炸彈，自行返回基地。從1937年全麵開戰以來，日本軍隊就不是太注意給自己的飛機和坦克安裝無線電設備，所以現在也隻是每個戰隊中的中隊長座機上安裝有無線電。這樣的結果是大概隻有20多架飛機明白了意思，丟掉了炸彈開始逃命。剩下的全部都送了菜，變成了第四飛行團三、四、五大隊的戰果。
日軍的轟炸機一枚炸彈也沒有丟到中方的城市中，反而損失了50多架轟炸機，出擊的兩個大隊可謂元氣打傷。現在帶隊的大佐指揮官正在懊悔，不知道回去怎麽交代呢，他並沒有注意到飛出四川交界的時候，有另外一群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群加入了自己的隊伍。
旁邊的一些日軍轟炸機倒是注意到了這點，不過他們還以為是前麵掉隊的轟炸機歸隊，所以沒有怎麽理會，隻是奇怪他們機翼下怎麽還掛著4顆大炸彈。直到飛到漢口機場上空即將降落的時候，那些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突然加速俯衝了下去，對著機場的防空掩體、指揮所、油料庫和跑道投擲下了炸彈。
這個時候機場已經打開了跑道上的降落燈準備接受飛機，機場各個設施也沒有實施燈火管製，所以從空中能看得一清二楚。投下來的炸彈像長了眼睛一樣向各個要緊的地點飄去。
突然的變化，讓正在依次降落的日軍轟炸機亂了秩序。幾架轟炸機撞到了一起，還有一架跌入跑道上剛炸出的彈坑，翻滾了起來。混入日軍隊伍中的是第十二大隊的36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黑夜中沒有人辨認出他們機翼上的青天白日圖徽。
由於被截擊的日軍轟炸機指揮官已經提前通過電報將戰況拍發了回去，並通知機場己方飛機即將降落，日軍的雷達並不能判明空中目標的數量，所以雷達在發現大批飛機接近的時候也沒有發出警報，結果讓中國空軍撿了便宜。白天經過激烈戰鬥後的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整齊地擺放在跑道兩旁，沒有任何的偽裝，就像6月22日的蘇聯機場一樣。漢口機場的防空設施、指揮所和油料庫瞬間被擊毀，這些點早就被標在地圖上，轟炸機飛行員已經看了不下數十遍，怎麽會丟錯炸彈呢。
漢口機場是日本海軍在進攻中國腹地的首要機場，至少有200多架各式的作戰飛機停在這裏。第十二大隊的30多架轟炸機扔下的炸彈將這些飛機炸得飛上了天，原本白天還在空中耀武揚威的零式戰鬥機很快被炸回了零件的狀態。更加要命的是油料庫被一枚250公斤的炸彈直接命中，辛辛苦苦從美國購買來，儲存在那裏準備實施“102作戰”的幾千噸汽油被點燃，這些油料足以供中國艦隊的航空兵使用一年之久。燃燒的汽油點燃了機場上可以燃燒的任何東西，接著發生了一個大爆炸——彈藥庫被引爆了。蘑菇雲消失後，地麵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彈坑，跑道也被徹底破壞了，看來漢口機場暫時是難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