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近衛飛行團
等到何俊才返回太平市機場，才發現這裏也受到了轟炸。地勤人員在跑道旁的房屋被擊中，不停有屍體從廢墟中搬出來，而跑道兩旁還停留著幾架I－152的殘骸。幸好DC－2停放在飛機窩中，沒有被炸毀。何俊才迅速等上了DC－2，起飛返回了浮空基地。
回到浮空基地的空勤指揮室，何俊才發現所有人都在忙碌中。鄭少愚走到何俊才麵前，遞給他一張損失報告。空軍第四路指揮部所轄的範圍多處找到敵機轟炸，重慶、銅梁、梁山、璧山等。7月31日，日軍駐紮在漢口的海軍航空兵出動了88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而駐紮在運城的陸軍航空兵則出動了36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他們組成了5到10架不等的小編隊，對重慶、成都、南充、閬中以及附近的郊區城鎮進行了分散轟炸。另外海航和陸航還分別出動了一個偵察機中隊用於空中偵察和指揮。
由於這次進攻日本轟炸機是在天亮前就起飛了，地麵情報人員未能及時預警。隻是在進入浮空基地的雷達探測範圍後才被發現，那個時候，日軍轟炸機已經進入四川境內，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預警了。雖然空軍第四路指揮部及時派出了兩架偵察機在跟蹤觀察，並立即命令第四大隊和蘇聯誌願航空隊起飛營地。但是由於通信故障，一直未能通知到駐成都和遂寧的第五和第三大隊。不得不讓第四大隊派出兩架I－16戰鬥機分別赴這兩個機場通知他們。第四大隊和蘇聯誌願航空隊的戰鬥機起飛後很快驅逐了重慶上空的日軍轟炸機，隻有梁平縣城位於最東方，救援不及時而被轟炸。可能是害怕空爆炸彈的緣故，日軍轟炸機看到前來攔截的中國空軍戰鬥機，並不像以前一樣組成大編隊，而是幹脆地丟棄炸彈轉身逃走，這讓中國的飛行員大罵不已。
另外浮空基地也起飛了數架“殲一”戰鬥機驅逐或擊落了日軍位於高空，且飛行速度較快的九七式司令部偵察機，致使日軍失去了眼睛而不得不撤退。
但是成都、南充和遂寧的情況就很不好了。首先是預警時間太短，等到第四大隊派出的I－16戰鬥機飛抵這兩處機場的時候，日軍轟炸機已經飛臨上空。機場和城市均遭到轟炸。而且日軍的偵察機一直在高空滯留，等到中國空軍的戰鬥機沒有燃油被迫返回機場降落的時候，它又招來假裝返航的轟炸機再次進行了轟炸。導致市區被嚴重破壞，且空軍也有多架戰鬥機被毀，多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喪生。
何俊才準備去的南充也遭到了首次轟炸，由於此前日本從未對南充進行過轟炸，所以南充城當時沒有一處防空設施。南充城內的人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似乎抗戰跟他們距離很遠。對南充的轟炸一直持續了1個多小時，由於中國空軍未及時到場驅趕，除了扔掉攜帶的炸彈，日軍轟炸機還囂張地低飛，用機槍進行掃射。那時候詩人雷雨生寫了一篇《竹枝詞?日機轟炸南充實況》來描述當時的慘狀，“梟鳥排空轟聲緊，血肉橫飛天地昏。硝煙彌漫城南角，滿街急聞搶救聲。呼兒喚母聲切切，親人早就死街心。稚子殘枝牆頭擱，血衣碎肉掛園庭。”
應該說日本人的這次轟炸戰術改變相當成功，正好打在中國空軍的軟肋上。原來的大編隊轟炸戰術被中國的“空爆炸彈”所克製後，日軍利用其轟炸機多，偵察機速度快的特點，利用偵察機進行指揮，轟炸機分為小編隊多批次進行轟炸。由於中國空軍的現役戰鬥機速度太慢，難以追上日軍的轟炸機，所以疲於奔命，甚至在降落加油的時候被日軍偵察機指揮的轟炸機偷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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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戰後總結被要求在蔣介石的黃山官邸召開，空軍總司令周至柔以及作戰指揮部的所有官員均被蔣介石痛罵了一頓。何俊才是首次聽到蔣委員長罵出他那句經典的“娘希皮”。蔣委員長發泄一通後，要求周至柔解釋原因。
其實中國空軍也比較冤，不是人員不行，而是武器太弱。蘇聯的伊係列飛機是30年代初期設計的，特別是I－152甚至是無法收放起落架的雙翼型飛機，雖然它號稱是最好的雙翼飛機，但畢竟還是雙翼機，速度遠遠比不上單翼飛機。I－152能勉強追上裝滿炸彈的日軍轟炸機，當日軍轟炸機投擲炸彈並俯衝脫離的時候，甚至都追不上。火力也很弱。I－152唯一的優點就是機動性好，這也是因為其速度低，且是雙翼的原因，另外I－152也比較容易上手，操作簡單。而中國空軍裝備的另外一款伊係列蘇製戰鬥機I－16也有不少的缺陷，由於其設計時間較早，還是采用開放座艙，沒有采用一係列新的氣動布局改進。導致其速度相對現在世界上的一線戰鬥機來說較慢，且操作複雜。有多名有經驗的飛行員在首次飛I－16戰鬥機的時候都發生了事故。
其次是除空軍第四路外，其餘部隊的通信和預警能力都很弱。在浮空基地沒有投入預警使用的時候，甚至還采用烽火的方式將敵機來襲的信號傳出，這種兩千年前的技術讓中日雙方都哭笑不得。
其實中國飛行員初期的實力是能跟日本的飛行員相抗衡的。抗戰之初，中國空軍從駕駛員到機槍手全部畢業於中央航校，有四到五年軍齡，軍銜中尉以上。即使是到抗日戰爭全麵爆發後的1938到1939年間，一名正式的空軍軍官仍需要在漢口/重慶航校就讀4年。而日本飛行員基本是新兵，接受半年到一年飛行培訓即可，軍銜基本是士官。可以說日本利用了其飛機的先進性在中國訓練了一大批王牌飛行員，這些飛行員後來在太平洋戰爭中給盟國帶來了一係列麻煩。
而中國空軍有經驗的飛行員則隻能用老掉牙的飛機來對抗日軍，導致損失慘重。就軍事而言，飛行員的價值遠遠超過飛機本身，但是麵對舊中國航空工業一貧如洗、作戰飛機損失一架少一架、日本飛機越打越多越打越新的殘酷事實，許多飛行人員在飛機受傷或發生意外故障之時，首先想到的不是跳傘逃生，而是盡量迫降、保全飛機。
在“四?二九”空戰中，中國飛行員信壽巽在飛機中彈70餘處、機身著火的情況下堅持將飛機安全降落到機場，令來華助戰的蘇聯飛行員也欽佩不已。但是，在殘酷的空戰中，更多的飛行員，如第五大隊副中隊長梁鴻雲、第六大隊飛行員黃文模、高漠等人都是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忍痛迫降或返航，雖然保住了飛機，自己卻因失血過多而亡。其中孤膽英雄高漠在一度清醒後，第一件事竟是匯報戰鬥經過。也有一些飛行員在迫降時遭遇不幸，其中最為悲壯的要數曾擊落8架敵機的王牌飛行員袁葆康的迫降。他在飛機起落架被敵人擊壞的情況下，仍然堅持迫降，希望能保住飛機，結果機毀人亡。
每每想到這些，周至柔等中國空軍的創始人都是老淚縱橫。所以蔣委員長的質問讓周至柔非常的難過，不是空軍將士不爭氣，實則器不如人啊！好在來黃山官邸之前，空軍總司令部已經內部商量好了，現在正好給委員長匯報。
“報告委員長，本次損失慘重主要是由於我戰鬥機飛行速度慢且空襲預警時間太短。為了避免同樣的慘劇再次發生，空軍有以下計劃：”
“一是將指揮部製改為與陸軍一樣的團、師組織製度。鑒於敵101號作戰計劃主要針對重慶、成都等川內城市，擬將第三大隊和五大隊並入第四路指揮部，連同原有的第四大隊和第十一大隊共同改組為空軍第四飛行團，場站包括川內所有機場和浮空基地，由何俊才任團長，鄭少愚任副團長，全權負責川內空中防衛事宜。蘇聯誌願航空隊移防蘭州，並負責接收和運輸新戰鬥機。”
“二是升級第四飛行團的戰鬥機。從蘇聯接受的新型I－16－10型和I－16－18型戰鬥機優先不及第四飛行團，並逐步將原有的I－152係列戰鬥機交換給其他飛行團和位於昆明的中央航校用於訓練。現有的I－16戰鬥機機翼機槍升級為口徑，加裝保護飛行員的座椅鋼板。”
“三是中央航校擴招，從全國的軍隊和民眾中選拔合適的人。精簡培訓科目，縮短培訓時間。將浮空基地的培訓設備，包括模擬設備、新型教練飛機等轉移到中央航校。”
周至柔將跟裝備部、作戰指揮部和訓練部等幾個部門商量的結果一一報給委員長。蔣委員長沉默不語，在場所有的人都緊張不已。
“這些事情你們呈報軍委會，我個人沒有意見。但是有一點要求，再也不能出現今天的情況！”蔣介石突然說到。
“委員長，漢口方麵的情報人員報告說有‘一種小型又快速’的飛機出現，而且‘機腹下掛有炸彈狀物’，我估計恐怕是帶副油箱的新式戰機。帶副油箱說明其為了遠程護航而設計。我軍現有的I－16係列戰機性能甚至弱於日軍已經裝備的九六式艦載戰鬥機，若敵新型飛機投入護航，恐我空軍要損失較大。建議盡快跟蘇聯協商新飛機的引入事宜！”何俊才現在肩負川內的航空，不得不將未來的困難拿出來說說。
“這個事情你們空軍盡快跟立法院孫院長商量，請他與蘇聯方麵翰旋一二。”蔣介石思考後覺得這件事情確實要注意一下，回答到。
至此，後世被稱為“近衛飛行團”的中國空軍第四飛行團成立了，這個飛行團負責純防空任務，裝備的是清一色中國目前最好的戰鬥機。這個飛行團湧現出非常多的王牌飛行員，其飛行員經常調配到其他的戰鬥機飛行團中承擔分隊長或中隊長，是培養中國空軍戰鬥機飛行員的源泉。
三件事：
1、十章到十七章有小改動，有時間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2、起點通知，下周會上一個推薦，有時間和實力的朋友幫忙支持下。
3、重慶今天下午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