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勝利的影響
現在在中國，空軍成為了一個時髦的詞匯。飯後茶餘，大家開口閉口都在討論空軍的戰例。一些說書人乘機將空軍的作戰過程變成了評書和快板，在四川重慶的茶館中廣為流傳。這一次新編第二集團軍攻擊機的戰果也算到了空軍的頭上，嚴格地說這是不正確的，但是民眾隻管心裏麵痛快，那裏能區分得開陸航和空軍呢。
年輕的學生以考入昆明、成都、蘭州和新疆的航校為榮，特別是昆明的中央航校更是受到了西南的學生的重點關注。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飛行員，那些身體條件不滿足的學生又以進入空軍旗下的企業和研究所為目標。
由於空軍取得了一係列的勝利，使得中國空軍在國民軍中的地位日益提升，已經成為中隊的代表性力量，當然也使得大量的資源傾斜到空軍中來。對此陸軍沒有抱怨，因為成長起來的空軍很提攜他們。無論是陸軍手中的步槍、火箭筒，還是陸航中的攻擊機，或者正在裝備的坦克，都是空軍提供給他們的，除了美援外，中國正在快速建立的軍事工業。空軍經濟管理局就是其發動機。
而中國空軍卻成為了日軍心中的痛點，成為了所有日本陸軍和海軍不願意見到的詞匯。在剛剛的九江會戰中，殘餘的中國方麵艦隊被全殲於鄱陽湖，日本海軍即使是對空火力強勁的驅逐艦和輕型巡洋艦在攻擊下也難以自保，他們不僅對聯合艦隊的未來前景感到了擔憂。同時日本海軍也開始審視安裝在艦艇上的防空炮火的有效性。
日本海軍在艦艇上大量裝備了九六式25mm高射機關炮和九六式三聯裝25mm高射機關炮。這種高射炮似乎已經跟不上現在飛機發展的速度，它是根據20年前法國的產品進行仿製，並在1936年服役的。這種機關炮操作人員多，彈匣容量小，裝填速度慢，發射速度及彈丸初速也不高。特別是三聯裝的，由於中間一管發射期間裝彈困難，兩邊2管距離太遠，而裝填手配備不足，難以同時裝填，實際在第1次齊射後，就隻相當單裝的發射火力。這種高射機關炮實際並不大合適防空，而是合適射擊地麵目標。實戰中，數百發炮彈發射出去還不能打中一架飛機，效率讓人咂舌。
日本海軍裝備部已經明白九六式25mm高射機關炮的缺陷。日本陸軍之前曾經訂購過一批這樣的高射炮，但是等到的98式20mm高射炮研製成功後，陸軍就不再訂購這種性能低下的防空炮了。由於日本海軍和陸軍之間矛盾很深，優越感很深的海軍堅決不使用性能好得多，但為陸軍獨立開發的20mm高射機關炮，一直堅持使用九六式25mm高射機關炮。這是造成艦艇近程防禦火力低下的原因，不僅是在中國戰場上是這樣，在太平洋戰場上仍然如此。雖然像戰列艦這樣的龐然大物安裝了上百門這樣的防空炮，但是一旦美軍俯衝轟炸機突破日軍零式戰鬥機構建的遠程防禦體係，衝到艦艇上方的時候，這些防空炮卻成了擺設，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日軍的火控體係低下，各個防空炮位各自為戰，沒有形成合力。
最近日本陸軍在中國空軍的壓力之下，又獨立開發出一式37mm高射機關炮和二式甲型20mm高射機關炮，前者經過日本海軍的偷偷測試，認為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小口徑高射炮，後者則是陸軍在原來九八式20mm高射機關炮上所做的改進。這兩款防空炮更是將日本海軍現在裝備的九六式25mm高射機關炮拋到了老遠。麵對在中國戰場上的失利，麵對太平洋戰場上的前車之鑒（夏威夷大海戰中由於近程防禦很爛，日軍損失了加賀號、赤城號和蒼龍號重型航空母艦和重巡洋艦三隈號），太平洋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和原為中國艦隊司令現為海軍大臣的島田繁太郎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他們開始放下身段，細心研究陸軍的防空武器。因為日本陸軍麵臨中國空軍的威脅，在防空方麵已經走在了世界前列。
雖然是被學習的對象，不過日本陸軍的狀況比海軍還要糟糕。日本海軍的主要戰場是太平洋，在這裏日本海軍還保持著對美國海軍的強勢地位。而日本陸軍的主要戰場有中國大陸和東南亞，在中國大陸一開始進展非常順利，占領了大片的土地，可是隨即日本陸軍就嚐到了失敗的苦果。日本陸軍的防空經驗可謂是第一的，可是這個第一中包含了巨大的恥辱，那是因為日軍航空兵的無能，所以才鍛煉出來這樣的水平。一式隼戰、鍾馗、屠龍和飛燕，日本陸軍已經以超快的速度更新著的裝備，其中鍾馗和飛燕的確跟中國空軍現在裝備的戰鬥機有的一拚了，但是由於產量過少且技術不過關，還難以形成對抗的力量。
日本陸軍在中國大陸被中國空軍留下了很多深刻的記憶，這一次的九江會戰也是如此。第20軍的兩個師團和三個混成旅團落入了中隊的圈套，草草渡過鄱陽湖，結果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而九江城中的第39師團被遠程火炮拔出了防空炮位後就像一個**的婦女一樣無助。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最終向駐紮在武漢的第11軍下達了戰略轉進的命令，因為畑俊六大將板垣征四郎說服，即使再聚集一支援軍又能怎樣？是否能下定決心渡過鄱陽湖奪回九江城？還不如利用長江北岸的廣大地區尚未被中隊緊密圍住的時候跳出包圍圈。
於是橫山勇接到了這封命令他便宜行事，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候沿著長江北岸撤回合肥的命令。這等於將第11軍的命運交給了橫山勇承擔。橫山勇已經不是當初從滿洲飛抵武漢的那個信心十足的橫山勇了。自從九江失守以後，他仿佛老了十歲，當初的雄心壯誌已經在第三次南昌會戰和最近的九江會戰中被無情地擊打得粉碎。他並沒有因此抱怨畑俊六的懦弱，反而頻頻向的高級參謀表示這一命令是非常合宜之舉。
11月中旬，在首次主動放棄宜昌之後，日軍第11軍開始利用夜晚逐步收攏兵力，從武昌、漢口撤出，沿著長江北岸的崇山峻嶺逐步向安徽方向靠近。這一舉動再次讓世界的目光聚集到中國的中部。武昌和漢口可不同於宜昌，無論從那個角度，它都是非常重要的軍事要地。長江及其最長支流漢江橫貫武漢，將其分為武昌、漢口、漢陽三地，武漢不僅是長江水網中的重鎮，而且是路上交通的樞紐，多條鐵路和公路經過這裏。
武漢也是民國時期中國內陸最大的通商口岸，有“東方芝加哥”的美譽。武漢還是中華民國的誕生地和國民政府的首都，著名的辛亥便首義於此（武昌起義）。同時武漢也是中國近代工業的搖籃，在日軍占領之前分布著大量的工業基礎設施，日軍占領前大部分的設備都撤到了重慶。日本占領的4年間，幾乎重建了武漢的工業。現在這一切都在日軍撤退前破壞掉了，日軍撤退的決心非常堅決，所有無法帶走的設備、建築甚至重型武器，全部予以炸毀，武漢三鎮到處都是爆炸產生的塵土和硝煙。
第六戰區跟隨著日軍的步伐重新光複了武漢，這可是無上的榮譽，武漢曾經作為國民政府的首都，在抗戰短暫地充當了陪都的職責，現在它重新了，雖然滿目蒼痍。而第五戰區則緊密地戒備著後撤的日軍。因為雖然第11軍實力已經大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第11軍還是擁有4個師團和一個混成旅團，仍然是日軍軍級單位中最為強大的。在這舉國歡慶的節骨眼上，第五戰區可不敢背上一個失利的惡名，所以幾乎是禮送日軍出了湖北進入安徽。
中國空軍就不一樣了，現在日軍陸軍航空兵實力尚未恢複，這個時候不欺負在野外的第11軍，還等何時呢？所以不但第一航空軍的各種戰機頻繁飛臨日軍的頭頂，連作為國土防空之用的第二航空軍也不甘示弱，派出了駐紮西安、蘭州和重慶的部分轟炸機飛行團前往騷擾，讓日軍的撤退變成中國空軍最好地練習對地攻擊的機會。
日軍采用的是晝伏夜出的戰術，白天就在山洞、樹林之中休息，夜晚再行軍。可是十多萬人是難以隱蔽的，況且他們還帶著日僑。總有被空中偵察機或地麵的偵查人員的時候，不要忘記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況且空軍陸戰一師的特戰營空投了少量攜帶步話機和電台的士兵到這個區域，山林中的眼睛時刻監視著日本人。
於是日本人幾乎日夜不得安寧，夜間就隻有默默地躲在黑暗中挨炸，白天就隻有暴露出已經布置好的防空火力點，然後掩護主力的撤退，每天都會損失掉大量的防空武器和人員。幾乎用了一個月的，第11軍才抵達合肥，與合肥的日軍合並一處，並依靠堅固的城防抵禦中國空軍的空襲，這一個月的追擊中，至少兩萬的日軍斷送了性命，大多數連屍首都無法收斂。
武漢這個從1938年開始就釘在中國腹地的釘子終於被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