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全境光複
到晚上十點，最後一名日軍士兵舉起了他的雙手，發生在黃河南岸的戰鬥結束了。黃河北岸的日軍在中方炮火壓製下並沒有發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友軍被殲滅。第八十九軍付出了數千人傷亡的代價，不過就憑借這一戰，足以奠定其在第28集團軍中的主力地位。黑暗中，陸戰二師的直升機團飛來飛去，幫助第八十九軍將傷員一一運送到後方的戰地醫院治療。此戰第八十九軍表現得非常英勇，令人尊敬，等這些受傷的老兵是第八十九軍的寶貴財富，一定要盡力搶救。
就這樣，日軍第62師團、第110師團以及同期渡河的日軍第三戰車師團全軍覆沒，其中間開花的策略遭遇到了失敗。而在空軍的轟炸和第一戰區其他軍隊的進攻之下，躲入澠池縣城的日軍第1軍派出的獨立混成第3和第9旅團約兩萬日軍也被全殲。這兩隻部隊的命運從渡過黃河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在沒有製空權的情況下，他們就再也沒有重新渡河的機會。
由於這兩隻部隊迅速被殲滅，岡村寧次的反擊戰遭受了重挫。再加上華東和華北地區的遊擊隊和地方武裝力量不斷出擊，騷擾日軍後勤補給線路。坐鎮南京的畑俊六眼看沒有取勝的希望，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決定取消本次反擊作戰。於是從東麵準備進攻新編第一集團軍的日軍第27師團和騎兵第4旅團退往濟寧。第13軍兩個師團退出已經占領的阜陽，回到淮南和合肥。第11軍的兩個師團和一個旅團在空軍的轟炸下趁夜放棄了信陽退回了六安。
至此，加上前哨戰差不多持續了一個月的豫東會戰落下了帷幕。第一戰區在損失了數萬軍隊的情況下依次奪回了開封、周口和商丘這幾個豫東的要地。至此河南全境光複，現在衛立煌這個河南主席當得是實至名歸。不但如此，第一戰區在山東的菏澤以及安徽的毫州和阜陽還分別建立了反攻的前沿陣地，大片的土地和民眾回歸國民政府的懷抱讓全國振奮。
從軍事上說，中國軍隊這一次的誘敵深入可謂成功。雖然原本沒有此打算，但是日軍的偷襲卻恰恰給了第一戰區一個圍殲其軍隊的契機。此役日軍三個步兵師團，三個步兵旅團，一個戰車師團被全殲，這是近12萬日軍的精銳部隊，還有300多輛各式坦克和戰車。從長期看，這些從開戰就訓練出來的精銳士兵的損失將使得日軍中國派遣軍變得青黃不接，慢慢轉為劣勢。
在空中，日軍中國派遣軍直接指揮的第五航空軍完敗，在豫東戰役中，先後有一千多架日軍作戰飛機在地麵或者空中被擊毀，損失了一大批有經驗的飛行員。日本陸軍航空兵經此一役後，再也沒有能力跟中國空軍搶奪大陸上空的製空權。也正是因為製空權的喪失，才使得渡河的日軍根本沒有機會返回黃河以北。
不過在實戰中，日軍的新式戰鬥機以及新銳的轟炸機飛龍和吞龍，還是給中國空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前線飛行員報告的情況很快匯集到何俊才手中，為此何俊才專門召集經濟管理局內部會議予以討論。最後的決定是對日軍的飛機製造工業實施戰略大轟炸，降低其生產力。
豫東會戰的結果讓日軍很悲哀，但是在盟國，卻再次掀起了一場亞洲來的清新氣息。而在中途島戰役中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和強一天襲者攻擊機大方異彩也使得英美兩國更加關注這種新式戰鬥機在奪取製空權方麵的作用。英國訂購了新的各300架，而美國則一次性訂購了各1000架，因為美國還需要援助蘇聯一些。當然當前中國空軍的主要產量還是要提供給自己的空軍，一時半會也不能完全交貨。殲四烈風式戰鬥機這種善於低空格鬥的戰鬥機也進入了美軍的視野，美國海軍通過中美技術合作組織，美國陸軍通過杜立特的駐華航空特遣隊分別了解了日軍飛機在豫東會展中的情況，對日軍作戰飛機的性能提升感到擔憂，所以殲四烈風式戰鬥機，特別是它還有艦載的版本，立即被采購了500架作為測試。
這可是一筆巨款，資金流到了空軍銀行，然後又從空軍銀行流到了軍委會的戶頭，在美國的中國物資進出口公司收到了這筆資金，用來支付美國通過“租借法案”對中國援助的利息部分以及部分本金，所以並沒有實際的資金流動，隻是過了一下帳而已。不過這個意義是巨大的，當初羅斯福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說服國會將物資租借給中國，現在中國的償還能力得到了證明。而且事實證明當初援助給中國的物資是非常有價值的，在豫東會戰中，憑借美國援助的坦克，中國軍隊有效地殲滅了日軍的戰車第三師團，要不是這樣的話，恐怕就會被日軍憑借坦克之利衝垮新編第一集團軍，豫東會戰的結果將是另外一種。就在中國償還了第一筆資金後的第二天，羅斯福就推動了美國國會通過了更大限額的援助授權，宋子文親自到國會解釋美援的分配事宜。可想而知，再過上一段時間，滇緬公路會更加的繁忙。
豫東會戰結束後的第十天，戰果和損失都清點完畢。白崇禧帶著其參謀人員以勝利者的姿態凱旋回到重慶。令他意料之外的是，蔣介石居然在珊瑚壩機場搞了一個小型的慶典儀式來歡迎他。
在這塊長江中的沙壩之上，軍政部長兼軍委會總參謀長何應欽有點醋意地看著白崇禧從DC-3飛機上走下來。他從來沒有想到豫東會戰會進行得這樣轟轟烈烈，戰果如此之大。此前占領南昌、宜昌、九江和武漢的作戰，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日軍的主動撤退，而豫東會戰則是第一戰區一槍一彈打下來的。全殲12萬日軍，300輛坦克，500門火炮以及上千架飛機，這樣的戰果從開戰以來就從未有過，況且自己的損失不大，至少相比日軍來說小得很多。河南全省光複，這樣的戰果雖然主要不是白崇禧之功，但是他居中調配了全國各個戰區的兵力，有效地支持了第一戰區的作戰，這樣的功勞足以名留青史。
白崇禧恭敬地將此次會戰的報告遞交給蔣介石，蔣介石象征性地打開了第一頁予以閱讀。這份報告他之前已經通過電報仔細看過，不過當他看到一項項戰報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此戰真是揚我國威，大快人心。健生，此戰役你居功至偉，這本功勞簿上還應該添加上你的名字。”蔣介石合上報告，將其交給旁邊的侍衛長，然後對白崇禧說到。
“不敢當，這都是委員長指揮有方，將士用命的結果。”白崇禧畢恭畢敬地說，“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將軍，新編第一集團軍司令羅卓英將軍以及新一軍孫立人將軍等在此戰中才是居功至偉，應當大大的獎勵以震士氣。而在此戰中，空軍的作用是決定性的，在報告中我們也建議對空軍的功績進行大力的表彰。”
“這是必須的。”蔣介石笑著說，“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任務，還是整合第一戰區的部隊，並將駐防湖北重慶交界的第六戰區的部隊頂上去。相信健生你一定胸有成竹了吧。”
“報告委員長，之前我們做過這個計劃。在這次豫東會戰中，我和衛立煌將軍皆認為要徹底打敗日寇，必須將各戰區的部隊像新編第一集團軍那樣整編。衛立煌將軍跟我已經就第一戰區的整編計劃進行了討論，在報告的最後部分也提出了這個建議。不但是第一戰區，其他所有戰區的軍隊都應以新編第一集團軍為榜樣逐步整編。一方麵精簡軍隊，將那些老、弱人員，作戰意誌不堅定的人員剔除出去；一方麵演練步炮協同、步坦協同、空地協同的新戰術。”白崇禧說到，這些話深合蔣介石之意。因為新編第一集團軍是軍委會直屬的部隊，隻是在戰時臨時調配給各個戰區指揮而已。隻要全國的軍隊都這樣改變，則他所頭疼的地方軍閥就將大大的被削弱。
對於第一戰區而言，即將接受第五戰區和第六戰區的幾隻生力軍，用來防守廣大的新光複的區域。衛立煌也非常希望通過一次整編扶植自己的親信，將原來蔣鼎文和湯恩伯的影響消除，所以衛立煌迫不及待地拉著白崇禧討論了整編的計劃。由於第一戰區僅靠日軍，所以這一次的整編注定要在河南實施，而不像前三隻集團軍那樣到新疆進行了長時間的異地整編。再說了，整編意味著擁有像新編第一集團軍那樣的強大火力和各種技術裝備，這些東西讓衛立煌眼紅了好長一段時間。
蔣介石得到了他所希望的，他微笑著一邊展示自己的領袖風度，一邊拉著白崇禧的手以示鼓勵，記者們紛紛拍下這一幕，作為豫東會戰勝利的片尾曲。在他們身後，是麵無表情，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的何應欽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