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長江上的死神
“俠客5號，注意你的右邊！”僚機發出了警告，這就是雙機戰術的優勢，周誌開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側翼和後方交給僚機，而專心地攻擊前麵的敵機。原來日本人太猖狂，在這前線附近進行訓練都沒有帶上彈藥，因為燃油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寶貴的資源，這個時候他們隻能從美國進口燃油。所以其中一架零式戰鬥機為了留住他們，並為後續起飛的帶了彈藥的零式戰鬥機爭取時間，采取了撞擊戰術，企圖從側翼撞傷周誌開的飛機。由於速度快，且距離近僚機擔心誤傷而不敢開火，隻能提醒周誌開注意。
周誌開當然不會讓他得手，稍微右擺了操縱杆，並且減小了節流閥，同時踩左舵，飛機往右方偏移了一段距離，那架零式戰鬥機沒有跟上這個動作，一下子衝到了周誌開前方100米處，周誌開幾乎在這同時按動了開火按鈕，衝到前麵的零式戰鬥機在空中解體爆炸了。
“打得漂亮，不過我想我們是否應該離開了。”僚機在無線電中向周誌開祝賀，首次參加空戰就能獲得一個戰果已經讓他很滿足了。周誌開與僚機重新拉起了高度，看到逐漸逼近的數架零式戰鬥機，也覺得應該見好就收，再下去就有風險了，畢竟這是在敵占區的上空。
“風緊扯呼！”周誌開用江湖的切口招呼了僚機一下，然後將節流閥調整到最大，從宜昌上空呼嘯而過。零式戰鬥機的飛行員吃驚地發現，引以為傲的高速度居然追不上前麵的兩架中國空軍戰鬥機，隻能遠遠地跟在屁股後麵吃灰。周誌開很快將這些尾巴甩掉了，一麵哼著歌一麵返航，今天又收獲了3個戰果，自己的戰果也累積到10個了，可以獲得雙料王牌的稱號，這可比在topgun訓練營中的戰功累積快多了。於是周誌開前幾周的鬱悶心情一掃而光。
在沿著長江返航的途中，周誌開碰到了幾個老熟人。第三大隊的雷炎均帶著兩個i－16的雙機編隊正在攻擊江中一艘日本人的炮艇。長江本是中國的母親河，但是由於其航道寬，運輸能力強，被有強大海軍的日本利用起來作為入侵中國的工具，從1937年8月13日上海八一三事變以來，日本的海軍和陸軍通過長江將戰線推到了中國的腹地，這是在其他幾個方向所沒有的。從1940年的形勢圖上可以看到，上海、南京、南昌、武漢三鎮和宜昌，一次次的會戰正是沿著長江向上遊展開的。而這個時候中國的海軍已經隻在名義上存在，所以日本人的炮艇可以很囂張地離開宜昌的基地朔江而上進行偵查和破壞。
但是今天，這一隻“ab－tei”型裝甲炮艇算是倒黴了。改裝後的i－16上的兩挺機槍可以輕鬆地穿透它6mm的薄薄裝甲，將其中的設備打壞，艇員打死。而它的反擊隻能依靠頂部炮塔中的一具兩聯裝機槍，而且由於炮塔的防護，它的角度有限，不能攻擊到尾部來襲的戰鬥機。所以在周誌開盤旋觀戰的時候，雷炎均已經帶領著隊友進行了兩輪攻擊，裝甲炮艇冒起了黑煙，頂部炮塔在第一波攻擊中被打壞了。
“怎麽樣，雷鳥3號，要不要我幫忙啊？”周誌開認出了下麵帶隊的雷炎均，不由得有點手癢癢，想試試這對地攻擊的感覺。
“別、別、別，俠客5號，你們還讓不讓人活啊。我們空中的打不了，又不能深入敵境，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一條小魚，你們就別來搶了。”雷炎均馬上就要得手，怎麽可能將這個戰果讓給周誌開呢，趕忙推遲了。
“哈哈，行，老雷啊，你還是老脾氣，我幫你們看著上麵，你們放心攻擊吧。”周誌開聽出了雷炎均的聲音。
“那謝謝了，兄弟們加把勁，送小鬼子上西天，跳水的也別放過！”雷炎均決定速戰速決。於是4架i－16戰鬥機同時進入俯衝並開火，四條火線沿著水麵擊中了冒煙的裝甲炮艇，將其頂蓋打成了兩半，同時底艙的多處漏水，眼見這隻船沒救了。這艘艇原本配備了13名船員，現在隻有3名能動彈，於是他們跳入了長江，企圖遊到岸邊去。
但是再次盤旋回來的雷炎均沒有想過放過他們，想當初在南京的時候，有多少中國的船隻，甚至是民船命喪日軍戰鬥機槍口下，連落水的船員也不放過，現在到複仇的時候了。當那三名日本海軍水手看見俯衝而來的戰鬥機的時候，不由得加快了劃水的速度，但是怎麽快得過飛機呢。大口徑機槍子彈輕易地撕開了他們的身體，附近的黃色的江水被染成一片血紅。
周誌開在高空護送了雷炎均一程後，兩隊飛機在萬縣上空分開，第三大隊的雷炎均等人將返回成都，而周誌開將返回重慶廣陽壩機場，那裏的蘇聯誌願航空隊已經移防到了蘭州，廣陽壩機場成為了第四大隊的主基地。
今天是執行空中遊獵的第三天，按照第四飛行團的傳統，每日的例行總結會在傍晚舉行。在執行任務中，大家發現了一些問題。首先是通信的問題，由於地麵無法指揮到空中的雙機編隊，到底原本的信息優勢無法發揮，這個問題已經在開始解決，如果遇到緊急的情況，還可以派出浮空基地的無人偵察機作為通信中繼使用。其次的問題就是缺乏有效的對地攻擊手段，雖然機槍夠勁，但是畢竟現在中國空軍的戰鬥機是以空優的方式進行配置的，無論是向下的視野還是裝甲都難以承擔對地攻擊的任務，特別是一些需要重火力進行打擊的單位，需要斯圖卡這種空中炮兵來幫忙。而且現在日本人由於對自己的空中力量充滿了信心，所以幾乎沒有給野戰部隊配備高射機槍和高射炮，所以目前中國空軍利用戰鬥機也能臨時進行對地攻擊，但是這種優勢不會持續太久，吃虧了的日本人一定會加大防空火力的配置的。最後的問題就是雅克1型戰鬥機數量仍然太少，據偵查日本人已經有超過30架零式戰鬥機配置到了中國地區，目前中國空軍隻有雅克1的性能可以略為超過它，這對長期掌握製空權不利。
何俊才和鄭少愚等第四飛行團指揮官仔細的討論了幾個大隊遞交上來的總結，並對此作出了評價。對於他們而言，必須掌握好執行空中遊獵計劃的進度，就像燒菜要掌握好火候一樣，如果逼日本人太急，讓他來跟自己拚命顯然得不償失。最好是既能騷擾到日本人，打亂其兵力部署和後勤供應，也能降低損失，達到鍛煉隊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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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執行空中遊獵的時候發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不可否認空中遊獵計劃重創了日軍，這部分是物資上的，部分是精神上的。也許日本人已經習慣了中國的不斷地退卻退卻，認為自己偃旗息鼓後中國人應當高興地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從來沒有想到中國人會主動出擊，中國空軍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
在南京的中國派遣軍司令部中，總司令西尾壽造和總參謀長板垣征四郎正在對這一堆戰報而頭疼。從華北黃河沿線到長江流域，甚至幾個被攻克的中國沿海港口——廈門、汕頭和廣州都被小規模的敵機攻擊，支那人的飛機仿佛是突然地出現在了沒有配備防空火力的部隊營房、物質倉庫和火車站上空，持續三天的攻擊讓本來就緊張的帝國後勤補給線處處亮起了紅燈。而當陸軍航空兵起飛後，這些偷襲的戰鬥機又像腳底摸了油一樣快速溜到了敵方控製區域，讓他們追也不是，回也不是。日本陸軍第一次體會到防空火力的重要性，但是一時間也隻能將原來的一些小口徑輕重機槍臨時改為對空火力，陸軍現在還沒有裝備專門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而是將上空交給那些不稱職的空中轎子。
與此同時，日本海軍中國方麵艦隊司令官島田繁太郎大將正在司令部中發脾氣。好不容易補充來的零式戰鬥機被中國空軍偷襲損失了4架，偵察機也損失了數架，飛行員一個都沒有生還，而且長江中的多艘偵查炮艇被敵機攻擊而沉沒，同樣一個船員都沒有活下來。
“八嘎！”島田繁太郎又摔碎一個茶杯，原本珍貴的瓷器在他麵前隻是發泄自己怒火的工具。
“讓飛行部隊加大空中巡邏次數！艦隊在沒有空中掩護的情況下禁止進入武漢以上江域！”副官迅速記錄下他的命令，然後離去，誰都不敢去惹這個正在盛怒中的大將的不快。
“大本營的那些家夥，停止101作戰的執行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島田繁太郎拉開抽屜，拿出一本計劃書，那是他手下的參謀策劃的另一項作戰計劃——601作戰計劃。跟101作戰計劃一樣，這個作戰計劃也是企圖通過取得製空權後大規模的轟炸來促使中國政府投降。海軍對大本營中止執行101作戰意見很大。島田繁太郎在計劃書上寫下自己的批語：“為迅速處理日、中事變，極須積極作戰，給敵人以徹底打擊，使之屈服。日益加劇敵人的困境，使其放聲悲鳴。為此，重慶攻擊戰最為有效——要用航空兵力重創敵人。”。
這幾天日本海軍因受到攻擊而遭受的損失更讓他堅定了這一想法——沒有製空權就沒有辦法在中國大陸上立足！更讓他覺得警覺的是，飛行部隊報告中國空軍已經裝備少量高性能戰鬥機，這種戰鬥機的性能幾乎跟大日本帝國最新式的零式戰鬥機性能相當，這對執行戰略轟炸任務可是一個重要的威脅。不過島田繁太郎並沒有將此上報上去，而是通過中國方麵艦隊內部的資源來查證這個情報，因為他不想給自己製定的戰略轟炸計劃帶來任何負麵的影響。
國慶第三天，持續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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