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七十四章 夜魔
中條山的腹地。鄧青一臉擔憂地望著夜空中，他在焦急地等待夜魔的到來。
之前他曾經是國民黨正規軍中的一名營長，1937年底的太原保衛戰中，他所在的部隊被日軍打散了編製。他領著一部分潰兵退到了中條山，拉起了隊伍做起了無本買賣，既偷襲一下日偽軍，也截一些商人的道，人稱“鄧大膽”。
隨著日本人無力繼續進攻，戰線穩定了下來。第二戰區的長官閻錫山派人來收攏潰兵的時候發現了這支隊伍，於是給了鄧青一個番號，送來了部分武器和電台，給他派來了一個副手，原屬河北守軍的易劍光，並將他們的遊擊隊正式編入了第二戰區。
幾天前鄧青率領著遊擊隊在偵查中偶然發現了日本人在大山中的一處秘密彈藥庫。這個彈藥庫深處於重山之中的一個天然岩洞，從公路上延伸出一條不起眼的小路通往這裏。這幾天鄧青掌握了一個規律，每天晚上9點都有數輛彈藥車將儲備的彈藥運送到這個秘密的彈藥庫中。經過鄧青的秘密偵查，發現這裏附近各個山頭都有日軍的崗哨和槍炮陣地，防守相當嚴密，小股部隊難以突破日軍的防守。而彈藥庫又被設置在天然山洞中，平常有厚厚的鐵門與外界隔開，直瞄火炮和迫擊炮都難以命中。
這個彈藥庫正好位於日軍的補給線上，要是在戰役進入到關鍵時期，日軍啟用這個彈藥庫中的彈藥來補給前線，將對中國守軍造成突然的打擊。前幾次戰役，就是因為後勤補給沒有跟上，否則日軍將取得更大的戰果。再加之現在後勤補給線部隊不斷受到國共兩方麵遊擊隊的騷擾，甚至有些地方土匪武裝也來湊熱鬧，為了保證下一次戰役中的後勤通暢，日本的駐中國派遣軍想到了這個辦法，在偏僻處建立數個物質基地，這個彈藥庫就是其中之一。
鄧青很想將這個彈藥庫變成自己遊擊隊的戰績，但是他跟自己的副手易劍光合計了很久，沒有找到有效的方法可以對付這個彈藥庫，人少了是送菜，人多了很容易被日本人發現，炸不了彈藥庫不說還會把自己搭進去。於是最終鄧青利用電台將這個情報報給了戰區司令部，希望他們能有一些辦法，至少注意到這個地方。
其實戰區司令部也拿這個秘密彈藥庫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標注在地圖上，現在第二戰區堪堪站穩腳跟，根本無力到進攻到敵占區。隻不過剛好有一名空軍參謀被派到第二戰去來演練空地協同，他得知了這一消息後，一個計劃很快成型。
所以今天鄧青帶著幾個心腹以及空軍派出的一名聯絡員再次潛伏到了附近的一座山頭上，離日軍的崗哨隻有幾百米的距離。到達預定地點後，空軍聯絡員就打開背著的箱子，開始組裝一台便攜式調頻雙向電台scr－300，這種設備是最新型的無線電通信設備，連美軍都尚未裝備，是付峰在美國的摩托羅拉公司秘密生產然後通過浮空基地運送回來的。
8：50，蜿蜒的山路上已經可以看見數十輛日軍卡車的車前燈了。鄧青用望遠鏡看了看彈藥庫的出口，鐵門已經代開，守衛部隊已經開始列隊準備搬運彈藥。
“怎麽飛機還沒有來。”鄧青忍住抽煙的衝動，焦急地詢問空軍聯絡員。空軍聯絡員帶著耳機，不停地調試著步話機上的頻率。終於他收到了信號，“夜魔來了！”他從鄧青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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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今晚定點轟炸的是第十一大隊的兩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中國飛行員已經能熟練駕駛這款日軍現役最好的轟炸機了。為了配合“空中遊獵”行動，第十一大隊特別抽調出10架九六式陸上攻擊機，將機身塗成了漆黑的顏色，並進行了改裝，專門用於這種夜間突襲的轟炸。
夜間空襲跟白天的作戰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所以第十一大隊拆除了九六式路上攻擊機上的大部分自衛武器，隻保留了機頭機槍和機尾機槍。拆除其他武器的同時也減少了成員，所以這批代號為“夜魔”的轟炸機隻有3名乘員，駕駛和副駕駛是不可缺少的，而通信員和領航員合一了，在自衛的時候，他還要負責尾部機槍的射擊。由此省下來的空間將裝上更多的燃油或彈藥，以達到更遠的航程和更大的威力。
今天駕駛著兩架夜魔的是佟彥博和蔣紹禹的兩個三人機組。這兩人參與過徐煥升帶領的紙片轟炸，並成功返回中國，在遠程奔襲方麵頗有經驗。兩架飛機從重慶起飛，用了差不多2個小時飛過了800公裏的距離抵達了運城上空，並以此為參照物向中條山方向飛去。
雖然運城駐紮著日本陸軍的數個航空隊，但是這個時候日本人沒有夜航的經驗和設備，所以佟彥博大膽地從運城上空飛過。看著下麵星星點點的城市輪廓，佟彥博等人心裏不是一個滋味，大好的國土被日本人占領。不過今天就可以給日本人一個厲害嚐嚐！
到達了中條山山區後，領航員雷天春根據浮空基地偵察機拍攝的航空地圖開始核對起地形來。但是這個工作相當的難，因為在夜空下，漆黑的山體看起來都是相似的，雖然不停在呼叫，但是耳機中一直沒有傳來期待的回音。佟彥博再次圍繞中條山盤旋了一圈，如果還是找不到目標，就得返航了。正在這個時候雷天春的耳機中傳來了地麵的回答。
“收到，夜魔。請確認位置。”這意味著他們就在目標十多公裏的範圍內，因為那是極限的通信範圍。經過跟地麵聯絡員的通話，雷天春逐漸辨認出附近幾個有特征的山體，開始讓佟彥博降低高度，而蔣紹禹的機組也開采用同樣的動作。
“夜魔已經準備好，請指示位置！”雷天春伸出手，給佟彥博做了一個準備的收拾，旁邊的副駕駛趕緊到投彈手的位置開始做投彈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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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等待終於結束了，鄧青甚至已經隱約聽到夜空中微弱的發動機聲音。他抽出一支煙剝出煙絲在口中嚼了嚼，緩解了下煙癮，眼睛死死盯著洞頭的位置。而易劍光則從旁邊的箱子中取出三枚迫擊炮炮彈，安裝上引信。迫擊炮在一邊已經設定好諸元，就等待發射了。易劍光原來在河北守軍中就是炮營的營長，所以在使用迫擊炮方麵是一把能手。
帶著耳機的空軍聯絡員做了一個ok的手勢，易劍光迅速將炮彈塞入炮膛，“通”地一聲迫擊炮彈帶著一條火紅的軌跡在幾個山頭上目瞪口呆地日本守軍注視下準確地在洞口附近爆炸了。燃燒彈引燃了用於掩飾洞口的樹木，熊熊的火光將洞口照亮了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況，易劍光迅速將另外兩枚燃燒彈發射出去，然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將迫擊炮推入旁邊的坑中埋起來，開始做好跑路的準備。
突入起來的襲擊將日本守軍嚇了一跳，其中一枚燃燒彈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一輛正在卸貨的卡車，殉爆的彈藥將附近的日本兵一掃而光，其他人都不敢靠近這個區域。
“八嘎！趕快關上鐵門！”日軍中隊長從旁邊的屋中衝出來，看到這火爆的場麵，他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命令關上鐵門。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原本就降低了高度的兩架夜魔在第一枚炮彈爆炸的時候就發現了目標，對準了方向俯衝下來，後麵的殉爆更是將整個洞口附近的環境都照得一清二楚。佟彥博雙手緊握方向舵，機頭直直地衝著洞頭而去，由於角度不大，九六式陸上攻擊機也能臨時充當俯衝轟炸機用。
“投彈！”佟彥博一聲令下，由副駕駛充當的投彈員按下了按鈕。掛在機翼下的4枚250公斤高爆炸彈脫離了飛機呼嘯著向洞口飛機。幾秒鍾後，這4枚炸彈準確地命中了鐵門，強烈的爆炸不僅當場將企圖關閉鐵門的中隊長以及其他士兵炸飛，也將洞口炸裂。
其後跟進的蔣紹禹機組投下的4枚250公斤炸彈準確地將炸彈扔進了洞口，炸彈在洞口內爆炸開來，爆炸的火焰從洞口噴發而出。就在兩架飛機拉高的同時，一股更猛烈的爆炸發生了，第二投下的炸彈引爆了彈藥庫中儲存的彈藥。一股橘黃色的火光從洞口溢出，幾個附近的通氣口也冒出了火光。彈藥庫所在的山頭在一陣強烈的爆炸中向下凹陷了一截，爆炸引起了地震，將附近幾個山頭的日軍震到在地上。連已經跑路的鄧青等人都被這一係列爆炸給震得氣暈八素，那些洞口附近的守軍的慘狀可想而知。
“收隊！”及時在幾千米的高空，佟彥博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傑作引起的巨大震撼。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麽多的彈藥同時爆炸，這可比家鄉小時候放鞭炮熱鬧多了！
遠在兩萬米高空，浮空基地派出的偵察機將這一幕傳回了第四飛行團團部。其實偵察機一直在全程監控這次行動，這是夜魔的第一次行動，何俊才非常重視。但是考慮到鍛煉人才、培養經驗，何俊才並沒有告訴出擊人員有偵察機在秘密監視著周圍的環境。對於這次定點轟炸認為，何俊才很滿意，第十一大隊已經具備了遠程奔襲的能力，後麵的空中遊獵會更加有趣。不過偵察機並沒有返航，而是繼續飛往了太原的方向，在那裏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即將執行。
新的工作日的開始！
祝大家都有一個愉快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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