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黃橋戰役

確認經濟管理局的工作都走上了正軌後,何俊才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這兩個月他四處奔波,勞心傷身。連他的專職秘書何欣上尉都病倒了,今天早上何俊才探望了一下何欣,跟這位得力助手培養了培養感情,但是不可否認裏麵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一些東西。

“怎麽,一大早就起來看報紙啊,這樣感冒可不會好起來哦。”何俊才走進何欣的房間,順手把外套掛在牆上。何欣已經起來了,披著一件衣服在桌子邊看報紙,雖然臉色仍有一些蒼白,但是比前幾天好多了。

“怎麽,還在發燒嗎?”何俊才關切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多了,昨天晚上已經退燒。”何欣臉紅著說,雖然她已經對於這位30歲“中年大叔”的親密舉動習以為常,但有的時候仍感到害羞。何欣能體會到何俊才流露出的情誼,這跟她家族中那些公子哥兒的眼神是不一樣。“追求自己的幸福,走自己的路”這是她投身軍隊擺脫家世困擾的主要原因。

“黃橋事件!”何俊才看到何欣所看《中央日報》的標題,像突然被閃電擊中一樣,一些事情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從1940年初開始,國共兩黨的摩擦漸生。在皖東地區,新四軍和國民黨的軍隊就曾經發生過交戰。1940年,粟裕率領所部新四軍進入蘇北。當時新四軍實行“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戰略。因蔣介石、顧祝同為新四軍劃定防區非常狹窄,不利新四軍作戰及發展。因此,新四軍決定向防區外發展,主要是北渡長江,向長江北岸發展。

粟裕率新四軍進入蘇北發展後,和韓德勤發生過多次摩擦,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嚴重阻礙新四軍發展。7月,粟裕指揮新四軍出其不意的渡過長江,一舉消滅了黃橋的國軍。後來,新四軍采取了退讓姿態。9月,韓德勤集中其大部兵力,由海安、泰州等地分三路向黃橋進犯。這時,八路軍南下部隊尚在老黃河一線,第五支隊仍在運河以西,難以對蘇北部隊進行戰役配合。經過審慎研究,為了贏得一舉解決蘇北問題的時間,新四軍陳毅決心以劣勢兵力在黃橋地區獨立同韓部決戰。粟裕協助陳毅具體組織戰役並負責戰場指揮,決定以黃橋為軸心,采取“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作戰方針殲擊韓部。9月30日,新四軍撤出薑堰,這也到達了新四軍的底線,黃橋戰役一觸即發。

新四軍撤出薑堰後,粟裕親臨前線指揮黃橋戰役。從10月3日至10月6日,粟裕指揮新四軍經過多次戰鬥,共殲滅國軍主力12個團,保安第十六旅全部,保安第三旅、保安第五旅各一個團,共計一萬一千餘人,國軍第八十九軍軍長李守維、獨立第六旅旅長翁達及旅、團長數人陣亡,俘虜國軍三十三師師長孫啟人,九十九旅旅長苗瑞林、一一七師參謀長等師、旅、團軍官30餘名,下級軍官600名;繳獲長短槍3800餘支,輕、重機槍189挺,山炮3門,迫擊炮59門及大量彈藥和軍需物資,新四軍取得勝利。戰役自十月三日起至六日結束,韓德勤部第八十九軍軍長以下一萬一千餘人被新四軍擊敗,軍長戰死。新四軍乘勝追擊,進占海安、東台等地。十月十日,新四軍蘇北部隊前鋒與南下八路軍先頭部隊會師於東台縣之白駒鎮。

(以上三段載自粟裕回憶錄2007,第七章。沒有比對考證,70年前發生了什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人要銘記曆史,要團結起來。)

當然《中央日報》上的描述跟這上麵的頗有出入,已經有回到**的稱呼的趨勢,從1936年開始的國共合作現在前景有些不妙。

何俊才對這一切感到哭笑不得。自己累死累活在前麵頂著,一些人竟然還有閑暇玩內訌,無論是那方挑起的事端,事實是這些從抗戰戰場上幸存下來的老兵在無謂的兄弟爭鬥中傷亡了,這是多麽讓人痛心的一件事情。而且何俊才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晚,接下來要發生的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正是在黃橋戰役中埋下了猜疑和隔閡,才有了第二年一月四日,新四軍軍部及所屬的支隊9000多人遭到國民黨軍8萬多人的伏擊,除約2000人突圍外,大部分被俘或犧牲,葉挺被扣押,項英、周子昆被叛徒殺害的慘劇。

黃橋戰役和皖南事變中喪生的人在報紙和史料上隻是一個數字,但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有自己的家庭,他們的父母妻兒在等在他們歸去,在這個戰火紛紛的年代,失去了家中的主要勞力是很悲慘的一件事情。

“不行,我得去見蔣委員長!”何俊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將坐在他旁邊,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的何欣嚇了一大跳。

“不是說今天休息的嗎?怎麽又要出去了?”何欣不解地問道。

“你先好好休息,我需要向蔣委員長匯報麵呈一件重要的事情。”何俊才披上外衣準備出門。

“我跟你一起去吧。”何欣掙紮著站了起來。

“你還是先養病好,可能過不要多久我們就又要忙起來了!”何俊才用手按住何欣的肩膀,何欣烏黑的長發掃過他的手背,一陣酥麻的感覺讓他就想陷入這溫柔鄉中。但是使命感強迫他邁動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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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黃山的官邸中。何俊才給侍從室掛了一個電話,這位委員長身邊的紅人很快被告知委員長將在這裏接見他。

黃山是重慶南山的一個小山峰,雖然已經進入初冬,但是由於重慶氣溫相對較高,南山上眾多的植物仍然鬱鬱蔥蔥。黃山官邸籠罩在一片薄霧當中,別墅的四角若隱若現,與爬滿綠藤的老牆相互照應別有一份景致。不過何俊才今天沒有心思欣賞著靜謐的美景,他憂心忡忡地想著怎麽向委員長陳述自己的想法。

“鵬飛,你來了。”蔣介石披著外衣,在書房寬大的書桌上揮毫,“正好過來看看我寫這幅字怎麽樣。”陳年宣紙上的幾個工整大字墨跡未幹。

“中流砥柱!”何俊才念出這幾個字,“委員長行筆工整,遒勁有力。‘字如其人’,委員長不愧是國家的中流砥柱。”

“哈哈,我今天所寫的卻不是自己,而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才是黨國的中流砥柱,我們這些人年紀已大,不像原來那般富有進取精神了。”蔣介石很受用地說。何俊才注意到他所提的是黨國,“黨”在“國”之前,不由得暗暗有些擔憂。

“這幅字,我準備送給你。你‘憑空’而來的這半年,空軍令人刮目相看!實在當得上中流砥柱的稱號。鵬飛,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現在在軍中並無根底,所以我不能一時提升你太快,那樣反而對你不好。”蔣介石接著說。

“感謝委員長的栽培,卑職惶恐。卑職所作均得益於委員長的大力支持。”何俊才趕緊站起來說。

“坐下,坐下。”蔣介石笑著雙手虛壓,“我和夫人在南山給你尋覓了一處別墅,你年齡也不小了,不能老住在軍營中。”

“感謝委員長!卑職無以為報!”何俊才再次站起來向蔣介石行了一個軍禮。

“鵬飛,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知道你在空軍經濟管理局中很忙,還要費心指揮第四飛行團,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蔣介石端起蓋碗茶,用蓋碗將漂浮在上麵的茶葉向後撥了撥,然後說到。

“委員長,卑職今日看到《中央日報》上所描述,在黃橋似乎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何俊才小心翼翼地說。

蔣介石閉目養神了一會悠悠地說:“鵬飛,幾個月前你說的一番話猶在我耳邊。可是你看,要實現真正的統一戰線似乎很難。對於我來說,日本人隻是外疾,而**會損害黨國的根基。他們趁著日寇的入侵在敵後大肆發展,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啊!”

“委員長明鑒,卑職認為此次衝突源自雙方的不信任。而且各軍對戰區司令部,甚至對軍委會的作戰意圖不明確。而各戰區司令部和軍委會也沒有及時地掌握各軍的動向。其實不僅新四軍有這個問題,其他軍也有這個問題,甚至戰區和戰區之間的配合也出現過問題。有幾次日軍的進攻就是通過戰區之間的空隙找到了突破口的。”何俊才急忙解釋說。

“那依你之意,應該如何。”蔣介石問道。

“我建議在軍委會中組織協調小組,邀請各方參加。協調戰區與戰區之間,戰區內各軍之間的相互配合。第一項工作就是調查此次黃橋衝突,然後通過報紙將其公布,懲罰膽敢破壞一致對外者!”何俊才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鵬飛,你們那個時代的人看來都是理想主義者,我跟**打了十多年,難道我對他們不熟悉。行,這次就按照你的辦法來辦。看看那些人能聽你的嗎。”蔣介石口中的那些人不僅指**的軍隊,也指像韓德勤那樣的軍閥派別。目前蔣介石的統一隻是名義上的統一,國民黨中還有各個派係,特別是那些擁兵自重的軍閥,隻顧自己的利益,蔣介石的話能遵守多少還是一個問題。

總之,何俊才今天說服蔣介石成了這個協調小組,希望通過這來改變曆史。他相信隻要多溝通、交流,消除分歧,國共兩黨的和平建國並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