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雨腥風 第八十章 上善若水
隸縣的抗日義勇軍總部門前車水馬龍，顏舉凡哼著曲子走進了院子裏，幾個熟人笑嘻嘻地打著招呼，壞小子得意地指揮著幾個小老鼠把從嵐山帶來的土特產給幾個人解著饞。看著眾人哄鬧的樣子他擺擺手走進了屋子裏，顏修武正坐在椅子上聽著一個人匯報情況，隻是看了他一眼，擺手叫他坐下。
“你剛才說有些人在那裏秘密的組織人對抗土改？這個情況核實了嗎？對方的身份挺清楚了嗎？”顏修武嚴肅地問道，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外地人口的湧入，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開始在各地活動，而被發覺的是最近以來的第三起了。抗日同盟會在最初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各地都有些眼線和積極分子。這些可疑分子剛剛活動就有人來報告了，麵前的這個人似乎是抗農村工作的，壞小子不由詫異地想，是誰在背後呢？
“會長，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對方並沒有表露身份，隻不過是在一些地主間進行挑撥，似乎要搞些事情出來，由於我們的工作到位，並沒有采用過於激烈的手段來剝奪他們的土地，所以原來的地主並不積極，他們的行動也因此而暴露了。隻不過他們還是在攪動一些人，目前我們還在派人監視。希望可以找出幕後的指使者。”中年人迅速地說道，顏修武點點頭：“你先回去，我們考慮一下再決定下一步行動，對那些人隻要密切監視就行了，隻要對方不是大肆的破壞，就不要幹涉咱們看看他們的葫蘆裏賣的甚麽藥。”對方會意的笑了下。轉身出去了。
“阿爸，是誰在背後搞名堂？”壞小子說著把帶來的一包野山茶獻寶似地遞了過去，顏修武笑著接過道：“還不清楚，不過看來不是朋友。不過你猜是誰在背後？”說著把球又踢了回去。
“會不會是四民黨？”說著他擠了下眼睛，顏修武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笑道：“應該不是，他們的手法不會這麽笨拙，而且他們這樣做毫無道理，我說，舉凡你小子不是想套我的話吧。”說著他狠狠敲了壞小子一下。
秦琬君從門外走了進來笑道：“你們父子還真是會偷懶，舉凡這次你送來的子彈成色不太對啊，是不是有甚麽名堂？”壞小子笑了笑說道：“阿媽金睛火眼啊。我正想說呢，碰巧你不在，這批子彈是咱們廠子裏的最新成果，嗬嗬，真正的鋼彈殼！”話音未落，顏修武就跳了起來：“你個臭小子，這好事情怎麽不早點說，快快拿給我看一下。”
顏舉凡笑嘻嘻地從口袋裏摸出來個油紙包放在桌子上，眾人仔細看這裏麵的子彈。細長的子彈殼上發出兩截怪異的光，前麵是黃色的，後麵的彈殼是灰色的。顏修武興奮的拿起來仔細看著，這個工藝可以是比以前地複裝子彈強得太多了。不過奇怪的是子彈上有些粘粘的東西，似乎是些油脂。
看到他的疑惑。壞小子不由得笑道：“嘿嘿，咱們這裏可以沒有漆，為了防止鏽蝕所以塗了薄薄的一層油。雖然有些粘手，不過還是很好用的，前幾天我還用它打過靶呢，機槍使用這種子彈非常的順暢。而且連歪把子都不用額外的加油了。”幾個人哈哈大笑看著手上的子彈。這倒是沒有想到了，不過對於能夠作出來這樣地東西來大家都驚歎不已。秦思嬌在旁邊補充道：“這個可以比銅彈殼複雜多了，光這些鋼板就是鐵廠的師傅們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搞出來的，所說這個工序有三十多道，裏麵的很多技術都是在嵐山大學裏多個學科地教授和學生的幫助下實現的，我的老師甚至說過，這個工藝流水線在現在的世界上都可以數得著地。軍工廠更是特意設計了一條子彈生產線，現在已經實現了機械化，如果這次使用沒有問題將會很快地使產量提高上去。”眾人連連的點頭。
顏舉凡有些無奈的想，要不是嵐山沒有銅礦資源，就不用費這麽大的勁頭了，雖然說鋼彈殼生產出來了，可是成本比銅還要高，不過這也比沒有強。更重要的是在實施的過程中極大的鍛煉了嵐山的科技隊伍，為以後的工業生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我看這樣吧，現在前方的部隊正在進行輪換，乘著這次補給的時候把這些彈藥繪他們送過去，讓鬼子也嚐嚐咱們的好東西。”顏修武輕鬆的說道，眾人一陣大笑。看來師長的心情真的很不錯啊。現在封鎖敵人運輸的部隊已經進行了一次輪換，把一些剛剛受過訓練的部隊替換下部分原來的部隊，讓兩支部隊都可以得到補充，最重要的是作戰經驗可以通過戰士的口耳相傳讓大家的水平都得到提高，現在前麵的隊伍大多處於相持狀態，所以這些新戰士有機會從容的學到作戰經驗，而輪換下來的戰士可以和新兵再次組成新的主力。這樣一來就把戰鬥力低下的新兵融入到了整支隊伍中去了。
喧鬧了一會大家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顏修武轉頭仔細地把剛才知道的一些農村工作的情況和秦琬君談了片刻，這個秦家的大小姐立刻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可以不比平常，如果處理不好極易引起反彈，如果置之不理又會被別人視為軟弱可以欺。“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盡早處理，不必等待幕後主使了，這些對咱們並不重要，隻要我們穩定住了局麵，任何勢力都無法把我們消滅掉，這些跳梁小醜很快就知道無幫無派樣是無效的。”秦琬君斬釘截鐵地說道。
顏修武詫異地看著妻子，本來他還以為對方會主張慢火煎鹹魚。看到他的詫異，秦琬君仔細分析道：“現在咱們在這裏的大局基本穩定了同切都進入了良性發展。這個時候民心剛剛穩固，很多人雖然表麵上支持咱們，可以是他們心裏未嚐沒有其他的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有些人挑動鼓噪，會讓一些人無所適從。他們或者會犯錯誤也說不定，這些人本來未必就是真心的和他們走，隻不過一旦他們作出了甚麽錯誤地事情，咱們為了殺一儆百。就必須的使用雷霆手段來處理。為樣一來就把一些人推到了對立麵中去，這些人的親屬和後代就會痛恨咱們。雖然咱們現在不怕，可以是對景兒時候就說不定從背後給咱們一下子。所以為了不擴大矛盾，也為了更平和的處理土地關係，這件事必須盡快地處理。”幾人聽得連連點頭。
顏舉凡不由得感歎，阿媽好仁慈地心腸啊，既沒有順藤摸瓜也沒有引蛇出洞。而是盡力的拯救這些還沒有掉進去地人，這是多大的政治智慧啊。想到這裏他笑道：“阿媽，你要是做生意這樣想可就賺不到錢了，不過我還是讚成你的主意，畢竟咱們是救國的，能夠少樹立敵人多團結群眾，才可以早一天獲得勝利。”顏修武點點頭答應道：“好吧，還是琬君的心腸好，確實是我疏忽了。就這樣吧，咱們盡快處派人過去，一網把他們打盡。”
秦琬君笑道：“好。咱們這就安排，不過舉凡，政治和生意雖說有相同的地方，可以是他們的根本還是不同地。生意固然要多賺錢，可以是也要回報客人，如果做得太絕了就沒有人再來上門了。”說著她端起杯子笑道：“可以是政治這個東西就比較玄妙了，咱們最終的目的不是揪出壞人，而是為了拯救好人。所以作決定的時候要考慮人的天性，隻要他不損害咱們的根本利益，就不妨允許不同的人存在。畢竟每個人的出發點是不同的。如果追求絕對地一致，很可能讓最後的結果變得很壞。國人的中庸用在這裏還是很適合的。隻要大方向是一致的，那麽不妨盡力地把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裏，這樣才是上下同欲，才可以無往而不利。”說著深深的看了一眼倆個少男女。
壞小子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是啊，看來對於政治，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不過他越發地感興趣了。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自告奮勇道：“阿爸，我想到這次出事情地地方去，看看能不能幫忙。”顏修武和秦琬君不由得對視一笑，看來他還真是有誌氣啊。
顏修武點點頭的說道：“你剛回來還沒有休息，明天一早再去吧，我叫些人保護你好了，另外你可以帶你的老鼠隊一起去。”壞小子歡呼著跑了出動，眾人一陣大笑。
銅鑼村裏張雲天鐵青著臉看著陳劍同，就在剛才兩個人還狠狠地吵了一架，剛剛得到消息，日本人為了報複軍火被襲擊的事件，居然又一次的屠殺了一個村子，陳劍憤怒的要帶人去找鬼子報仇，張雲天製止住他，隻不過這次陳劍沒有像往常的服從，反而是反唇相譏。
“你還是不是團結黨的黨員，坐視著鄉親們被屠殺，你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我們有了新的步槍，還有了小炮，可以是你反而更回報懦弱了，不知道你去抗日義勇軍的時候看到過他們的實力沒有，人家原來是一個幾十個人的自衛隊，可以是現在人家和鬼子打了這麽多仗，隊伍也發展到了一個師了。你卻總要咱們做縮頭烏龜，這還是抗日嗎？上次被鬼子偷襲是我們疏忽了，可以是現在戰士們都訓練的嗷嗷的叫了，你反而要大夥兒不要動，那咱們的武工隊是在這裏幹甚麽的？要是鬼子強還好說，現在他們被義勇軍打了個落花流水盎司天龜縮在裏麵，你反而怕了。我想不通！”陳劍說著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你給我坐下，你想不通也要聽命令。我們的革命隊伍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不是某個人自己的。要打鬼子可以，你的情報呢？你的計劃呢？你什麽都不做，不是打鬼子是送死！你知道義勇軍為什麽勝利嗎？你知道他們的火力多強嗎？可以是即使如此他們也都是有了詳盡的計劃，有了完善的後勤，而且是大多選擇偷襲。看到了吧，人家這麽強的實力還要注意戰術，你才有了這百十條快槍就翹尾巴了，你很了不起嗎？”張雲天憤怒的痛斥著。
他沉默了半晌又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憋氣，不過你要冷靜一下。咱們經曆了這麽多地事情還不能讓你冷靜嗎？鬼子不是一天打的幹淨，要多考慮衝動的後果。現在是共同抗日陣線，不能用咱們的老一套打土豪分田地地發動群眾，這樣會把地主士紳逼到鬼子一邊去地。可以是這樣就無法發動群眾，沒有群眾的支持，我們就隻能像現在這樣發展得很慢。如果像同盟會這樣直接贖買我們又沒有這麽多錢。更沒有他們的實力保衛。鬼子一來咱們就躲了，你讓老百姓怎麽想？”陳劍慢慢地冷靜下來，是啊，現在鬥爭嚴酷，很多事情是無法憑借自己的衝動來做的。想到這裏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張雲天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望著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來，那些躲在外麵偷聽的戰士們一哄而散。張雲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地工作不好做啊，日本人雖說收縮了兵力可以是還是很強大的，貿然出擊一定會損失慘重的。不過看到戰士們的求戰熱情無比的高漲又讓他很為難。他看了一眼正在遠處的井台邊清洗著紗布的川島純子。這個女人最近表現得很積極，看來有改造好的希望，隻不過對他們的別動隊地情況還是不肯吐露半句。好在義勇軍給過他們的情報了，所以對此他倒不是太在意。看來改造一個人不比建立根據地容易。
遠處的一些鄉親們看著他們，眼睛裏有著迷惑和冷漠。人心難測啊。這句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不過對革命的熱情還是讓他人堅持下去。夕陽落下，一縷縷地炊煙升上天空，淡淡的柴草味道掠過每個人的鼻子，讓人感覺得異常舒服。
昏覺的夜色裏一隊日本士兵正快速地先進著。天上地星星讓他們頭上的鋼盔反射著寒光，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彼此保持著沉默，遠遠地隻聽到整齊的腳步聲，一些步兵炮被馬匹拖拽著緊緊地跟在後麵，前導的地方幾個日軍的指揮官正打著手電筒在看著地圖。隻要在跨過了這條小河再前進三十公裏。就可以消失在攔截的陣地側麵了。這些愚蠢的支那人還在呼呼的大睡，他們大概死也不會想到對手居然玩兒了個金蟬脫殼吧，以現在的行進速度到天明時就可以了。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之後返回部隊指揮了，為首的軍官眯縫著眼睛看著走過的士兵暗自打著盤算。一律電波從旁邊的電台裏傳了出雲，這滴答聲也點燃了遙遠地方的幾個人緊張的神經。
“看來計劃進展順利，已經有一支穿插部隊到達了指定地占，現在發電來確認位置，回電，要他們到在到達指定位置後做好隱蔽，待機而動。”稻葉四郎果斷的發布著命令，現在的計劃進展順利，為了不被支那人發覺企圖，減少暴露目標的機會，日軍的幾支部隊是分頭行軍的，要求在指定的時間到位後發動統一的攻擊行動。現在看來進行的還不錯，敵人還誤以為日軍的主力都在，隻要能夠快速的到位就可以讓這些小睢瞧大日本陸軍的家夥吃點苦頭。
更重要的是，為了不斷地支援第四師團的固守待援，空軍調動了大隊的飛機來進行，以至於進行了很久的大轟炸，都被迫降低了密度，不得不把大量的炸彈換成物資來空投，隻要是第四師團沒有被消滅，那麽這塊磁鐵就將繼續發揮他的作用。想到這裏稻葉四郎產由得微微笑了起來。那些支那人大概還在慶幸為什麽讓他們輕鬆了吧，隻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發覺更殘酷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到時候這些支那人可以不要嚇破了膽子才好，想到這裏稻葉四郎嘴角不由得帶著絲冷冷的微笑。
看著機要員飛快的把電文轉換成密碼發送了出去，眾鬼子不由的得意了起來，隻要稻葉的計劃這次能夠順利，日本駐軍就可以一洗之前的恥辱，更可以比計劃早得多的時間來實現這個快速占領支那的計劃，那個時候大日本帝國將真的占據這片肥沃的土地。隻要滅亡了四民黨的政府，這些膽小的支那人就會手足無措的投降了，那個時候大日本帝國將擁有廣闊的大陸作為腹地，這麽多的戰略資源將成為日本稱霸世界的基地。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全世界都將在大日本皇軍的腳下顫抖，先是大東亞共榮，然後在以此為跳板……
（對於金屬風暴不過是作為技術儲備，並不可能立刻就實現同，通常武器的研製有很長的周期，不是立刻就可以造出來的。另外不建議拿八路軍的生產能力相比較。沒有可以比性，隻要想一下八路軍得到編號是甚麽時候就知道了。那個時候日軍以完成占領多久了？有目的的搜集人才機床設備，和後來意識到搜集是有很大差別的。另外，磊石村不是農村，是山村，裏麵大多居住的是獵戶。隻要想一下，二戰時候蘇聯的很多狙擊手是直接征調的獵鹿人就明白了。他們甚至沒有任何訓練就開始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