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馬屁之詞
李主任是上軍需處有事,順捎帶傳達命令,這是司令要見到的人。李主任是參謀部作戰室主任,其實相當於管家一樣,他不知道這個代理團長是個什麽樣的人,看到翟勤的樣首先的感覺就不是一個軍人。
就連軍禮都不標準,可是看得出來這個人和黃炳傑關係很好。聽到翟勤問出一句根本不應該問的話,真是無言以對。一個上尉軍銜的代理團長,哪個地方也看不出團長的樣子,再說也十分年輕。不耐煩的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司令的命令。”
翟勤很沒自覺的點點頭,回頭對黃炳傑說道:“大哥,把那些大炮和重機槍去掉,給我換上輕機槍。那個盒子炮不錯,給多弄點,子彈當然是越多越好。有沒有別個樣式的手榴彈?”
翟勤不要迫擊炮,甚至連戰防炮都不要,重機槍也不要,已經夠讓人奇怪的,竟然要其他樣式的手榴彈。這個其他樣式是什麽樣式?不說型號明顯的是外行。黃炳傑搖頭說道:“給你換倒是可以,別人想要還沒有呢。可是這手榴彈什麽意思?”
翟勤也不知道怎麽說,他對武器知道的很少,恐怕是最不合格的軍迷,連基本的武器型號都不知道。隻好說道:“就像日本手榴彈一樣,但是不用磕一下再撇的那種。
站在一邊的李主任可是十分奇怪,哪來這個怪物?司令召見,竟然不急著去,還在這裏研究武器。難道和司令關係特殊?看到黃炳傑沒有弄懂,李岩臉上是鄙視的神情。
這個軍需部主任還不是仗著是司令的同鄉當上的。看到兩人的表現,李岩隻好說道:“翟團長說的應該是手雷,這種手雷沒有國產的,都是英國和法國產的。”
這一下不但黃炳傑明白了,翟勤也想起來:“對,對,我想起來了,那是叫手雷。”
黃炳傑說道:“還別說真有,這種手雷威力太小,他的爆炸延遲時間太短,所以一般部隊不願意要,還真有一些,沒問題。都給你。”
翟勤抱拳說道:“謝了,等我在指揮部回來,晚上我請客。李主任賞臉嗎?”
李岩不喜歡這樣兵痞子的人,可是看到和黃炳傑關係這樣,又是司令親自召見的人,也不知道什麽來頭。點頭說道:“謝謝,有時間一定到。”
翟勤也急於知道薛嶽找自己幹嘛,但是武器彈藥更關鍵。讓李樂進來,把武器領出來,在城裏找馬車,裝好等著自己回來就起運返回寧國。
看到門口那個牌子,翟勤知道就是這裏,進了院子裏,在一棟房子前說是司令召見。站崗的進去,不大一會出來,說道:“司令有事,你等一會。”
翟勤站了一會,看到沒人搭理自己,開始到處參觀。這是前敵總指揮部,相當於第三戰區司令部一樣。
像翟勤這樣的還沒有,這些地方是隨便參觀的嗎?不過他沒感覺。走到一個沒有關門的房子向裏一看,原來都是電台,裏麵就竟然有不少美女。
翟勤總是覺得女孩穿製服比穿別的好看,那可是製服**。看到裏麵好幾個穿著軍裝的女子,還真的有幾個很漂亮。他盯著人家看,一個斜對著門口的女子也不知道翟勤是幹什麽的,看到他盯著自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翟勤竟然做了一個鬼臉。這個女孩年紀不大,看到翟勤的樣子一下沒忍住,笑出來。這時裏麵出來一個男的,看到翟勤喝問道:“幹什麽的?”
翟勤正在看美女,被這一嗓子嚇一跳:“媽的,誰這麽大嗓門?”
這是指揮部機要室,哪是隨便進來人的。看到這個鬼頭少鬧的人,機要室主任欒正平喝問一聲,沒想到竟然被罵。看到翟勤隻是一個小上尉,立即說道:“窺視機要室,你要幹什麽?來人。”
立即在外麵跑來幾個士兵,翟勤嚇一跳,機要室,我大媽呀!別把老子當奸細給抓起來。剛想解釋,在中間的門裏出來一個人喊道:“哪個是翟勤,去見司令。”
翟勤連忙喊道:“我是,來了。”過回頭對著這個軍官說道:“哥們真是有福氣,竟然在花叢中工作,我看看都不行,太小氣了。”
“你……”還沒等欒正平說話,翟勤轉身跑了。看到呆呆發愣的欒正平,機要室裏傳來女孩的笑聲。欒正平眼睛一瞪:“嚴肅。”
幾個臉上是笑意的女孩,立即不笑了。欒正平看著跑進指揮室裏的翟勤,不知道這個小子是幹什麽的。他有福?有個屁福。這些女孩哪個都是有背景的。一個個眼高於頂,老子隻是一個少校主任,哪個也惹不起。
“報告”翟勤最基本的還知道,好賴也當了二十多天連長,還是一個一千多人的連長。
裏麵傳來進來的聲音,翟勤立即平靜一下心情,邁步進屋。徐素普就站在那裏,身邊站著一個上將軍銜的人。翟勤當然能判斷出這個人就是薛嶽。這可是名人,翟勤恨不得掏出本子請人家簽名了。連忙立正:“翟勤拜見薛司令,徐參謀長。”
薛嶽奇怪的說啊:“你認識我嗎?”
翟勤立即立正說道:“不認識,但這裏隻有一個上將,一定是薛司令。”
薛嶽搖頭說道:“軍人判斷必須準確,國軍中不乏上將。”
翟勤不知道薛嶽說這個為什麽,不過他可不是膽小沒見過世麵不敢說話的人,立即說道:“這是前敵司令部,薛司令是總指揮,這裏當然你是老大。剛才傳令說是你召見我,當然是您了,還有……”
翟勤停下沒說,薛嶽也是聽到徐素普說這個翟勤十分能說,這才一時興起問的,看到翟勤話沒說完,就問道:“還有什麽。”
翟勤說道:“司令玉樹臨風,不怒自威,相貌威武,鎮定自若,是英俊的美男子,是抗戰的英雄人物,屬下當然能判斷是薛司令。”
“停”薛嶽經過徐素普提醒,知道這個翟勤很能說,可是卻沒想到是這種能說。這是誇人嗎?薛嶽已經四十多歲。什麽叫玉樹臨風,什麽叫美男子。嚇得他趕緊叫停:“胡說八道。你……”
薛嶽還真一下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訓翟勤。因為這家夥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一本這個經,根本看不出獻媚和嘲笑的意思,仿佛他說的就是真的一樣。
不但薛嶽說不出話,就連徐素普也有些發呆,這是誇獎別人恭維的話嗎?
翟勤卻像是天經地義一樣:“天下人都知到司令不計較個人毀譽,不計較個人得失,公正無私,大義凜然,體恤下屬。機製絕倫,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一代名將。屬下對你可是萬分敬仰,是不是給屬下一點紀念品啊?”
薛嶽徹底被打暈了,這都是哪跟哪,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翟勤心裏偷著樂。這是他在工作的時候對付那些公司老總們一貫的戰術。他領著一群最低的農民工幹活,在一個大公司連白領都不算,就是一個工頭。哪怕是一個小職員都感覺比他強。
上層想省點錢,想以次充好,偷工減料什麽的,又離不開他,所以翟勤這種人,在大公司就是邊緣人,用還不想用,離開還不行。
上擠下壓的工作,造就了翟勤的工作方式。不管哪一級來檢查的,基本上都是氣勢洶洶的來,稀裏糊塗的走。每次回去後都後悔,不知道為什麽答應翟勤的。
來到抗日戰場,震驚,憤怒和興奮之後,翟勤開始焦慮。他不是軍人,沒有當過兵,可是不代表他沒有熱血。大的政治鬥爭他不明白,什麽國際形勢,國家發展戰略,翟勤是屁嘛不懂。
可是他知道中國在忍,在忍受著日本的欺負。否則釣魚島為什麽不收回?既然是自己的,那麽理直氣壯,為什麽不敢進入十二海裏?為什麽不能登上島嶼?不管說出多少理由,怕就是怕。
做為年輕人,翟勤一樣衝動,一樣憤青,所以他感覺憋屈。有親自在戰場痛擊鬼子的機會,讓他沒有離開原來世界的遺憾和傷感,反而有興奮和激動。可是了解抗日戰爭進程的翟勤同樣擔心和焦慮。
國軍不抗戰,在日軍麵前基本就是敗仗。八路軍倒是很英勇,可是裝備太落後,又是敵後艱苦的遊擊戰。八年時間,最後還是美國參戰,取得太平洋戰場勝利。翟勤這些後世的偽軍迷們都感到憋屈。
當他確定自己穿越的時候,即興奮又伴隨著擔心。當看到戰場上自己的士兵拚命戰鬥,不畏犧牲的時候,翟勤被震撼。國軍不是不抗戰,是真的打不過人家。為什麽呢?翟勤二十多天思考的結果就是:“戰術落後,思想古板,戰鬥意誌不頑強,隻是憑著不怕死硬打。”
在翟勤看來世間萬物隔行不隔理,道理是相同的,和鬼子作戰,沒什麽正義非正義,正規非正規,打贏就是王道。他把所有的事都扔給趙凱,看著翟勤是閑逛,其實他一刻都沒有停止思考。
在他腦中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套計劃。這事他沒和任何人說,因為沒法說。當他知道麵前站著的人,是前敵指揮部參謀長的時候,翟勤的計劃終於開始。
第一個就是把徐素普忽悠暈,拉上關係,尋找後台,找個能打仗,實力又強的靠山。然後拉關係,建立自己的勢力,集中各方麵力量,找機會狠狠的教訓小鬼子。
薛嶽哪知道這是翟勤深思熟慮的事,這樣的馬屁讓人肉麻,讓人難為情。看著薛嶽難看的臉,翟勤恨不得跪倒在地,大喊星宿大仙壽與天齊,萬壽無疆了。
薛嶽的頭腦畢竟不是笨蛋,在翟勤眼裏看不到獻媚,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擺手說道:“停下你的馬屁用功,有什麽目的說出來,我是不會被你拍糊塗的。”
翟勤笑了:“司令就是司令,就知道這一套在你麵前不好使。看來屬下判斷正確,司令是公正嚴明,不被花言巧語蒙蔽的人。”
薛嶽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神情,就翟勤這點小伎倆自己還看不出來?太小瞧自己了。說道:“所以說不要做這些沒用的。有什麽要求說出來,隻要是對抗戰有利,本司令一定支持,聽參謀長說楊家鋪戰鬥打得不錯,隻要調查清楚,不會埋沒你的功勞。”
翟勤心裏一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還不是一樣最後上當。立即嚴肅地說道:“是,司令,戰功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兄弟們用生命換回來的。隻是屬下有兩個要求希望司令能答應。”
“說”薛嶽對翟勤的印象不錯,這是一個很奇特的人,所以簡短的隻是一個字。
翟勤說道:“第一個是屬下要求有獨立作戰的權力。可以直接歸總指揮部指揮。第二,司令如果調往其他戰場,希望能跟隨司令作戰。”
薛嶽有些奇怪的看著翟勤,這是什麽要求?第一條還說得過去,可是第二條為什麽?自己好像並不熟悉這個翟勤,他隻是一個上尉連長而已。要不是特殊原因,自己根本不會接觸這樣低級軍官。看了半天說道:“理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