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 再次獲得榮耀的契機1

說不定,這是自己的一個契機,當然,前提是,有遲湘子的父親對她這個女兒看重才行。

“介紹一下你的家庭關係吧!”

“父親母親,還有我,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有遲湘子看著林晨,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我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雖然這樣說很可能把你激怒,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如果你是想通過我從父親那裏獲得什麽好處的話,我不得不說一句,你肯定會失望的。”

“父親是一個最典型的日本企業家,他是最早通過從政府那裏獲得貸款從而建立了自己的企業並且從當初那個小小的麵粉作坊發展到現在的,在此過程中,帝國對我們家的扶持和優惠一直沒有斷過,所以說,父親對帝國和政府的感情,是你無法想象的。”有遲湘子歎了口氣,自嘲一笑:“和帝國的榮耀,軍隊的輝煌比起來,我這個女兒,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沒有價值的,你如果想從我這裏打主意從他那裏拿到好處的話,不得不說一句很抱歉。更何況,他可是個葛朗台一般的人物,算了,我和你說這個有什麽用,你怎麽知道葛朗台是誰。”

林晨看的出來,她說的是實話,若是那心中透出來的黯然表現在臉上還是如此的具有欺騙性的話,那麽這位有遲湘子小姐就不應該是在這裏,而是要被日本的間諜機構培訓了。

但是他卻是沒有什麽激烈或者是失望的反應,他微微一笑:“有遲湘子小姐,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如果沒走到那一步,誰又敢說沒那個可能呢?還有,葛朗台是誰,我還是知道的,不過,就算是麵前真的是這個吝嗇鬼,我也是有辦法的。”

有遲湘子看著他,心中對這個年輕的中國軍官卻是越發的看不透了,從小接受的教育中,都是講,支那人是粗魯野蠻落後肮髒的,他們的百姓生活貧困,衣食無著,他們的掌權者是大大小小的軍閥們,這些人不學無術,根本不像是帝國的軍人們從小接受正規和良好的教育。

可是,帝國的軍人們,又有幾個聽說過葛朗台的?指望一群隻會打仗的人去看一個名字拗口的法國人寫的小說,還不如讓他們去死。

而這個年輕人,卻是如此的讓人看不透。

林晨坐起身來,有遲湘子頓時又被他這個動作嚇得往後一抽,林晨哂笑一聲:“有遲湘子小姐,算了,這樣太拗口,我以後還是叫你湘子吧!湘子,我這個人,雖然不算是什麽好人,但是最基本的原則卻是遵守的,我是一個軍人,作為軍人,最基本的操守就是自律,放心吧,在你不情願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接下來,就講講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吧,我對這個,可是很感興趣的。”

有遲湘子臉色有些不好看,想想也是讓她將是怎麽來到泥溝鎮的,不就是讓她講是怎麽和藤田**的嗎?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和藤田君的認識,那一年,是昭和五年,那一年,我十九歲。當時,父親在關東已經站穩了腳跟,成為了數得著大商人大富豪,我麽家再也不用看別的官員的臉色行事了,父親已經成為了關東軍宴會上的座上賓,而他那時候還很疼愛我,最喜歡的,就是帶著我去參加那些宴會。”

她的聲音有些飄渺,空氣中似乎也彌漫著一股陳舊回憶的氣息。

“那一次,冬季初雪之後,父親帶著我去參加關東軍新上任的一個旅團長的慶祝晚宴,在儀式上,我見到了藤田。”

林晨心中有些疑問,在泥溝鎮,藤田被擊斃之後的屍體已經找到了,這個老鬼子大約五十歲左右,年紀已經很是不輕了。而他在死之前,也不過是一個上尉中隊長的軍銜而已。今年是一九三八年,而昭和五年,也就是一九三一年,現在的藤田不過就是個中隊長而已,七年之前,他是個怎麽樣的軍銜?肯定不高就是了,這樣的一個身份,又怎麽能出入一個旅團長級別的軍官的慶祝晚宴?

難道是以勤務兵的身份去的?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有遲湘子的話,而是繼續聽她說。

有遲湘子就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繼續道:“你現在肯定在奇怪,藤田現在不過是個中隊長而已,而七年之前的昭和五年,他又是以怎樣的身份進入到朝暮旅團長的慶祝晚宴上的。”

“其實你不知道,當時的藤田,可不是和現在一樣,他,也曾經有著輝煌和顯赫的歲月啊!當初的他,是關東軍參謀本部的高級參謀,以三十九歲的年紀,就成為了大佐高參,是整個參謀部中除了參謀長之外軍銜最高的一個軍官,可謂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她的眼神一片迷離,似乎是在回憶當初和藤田的初識:“你們中國人有一句古語,叫做一見鍾情,我想,我和藤田,就是一見鍾情吧!從那天之後,我們就開始慢慢接觸。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當時天真的我,還想著父親會不會不同意這門親事,畢竟,藤田整整大我二十歲,是一個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但是,我想錯了,當時的藤田,是整個關東軍最炙手可熱的少壯軍官,而且沒有婚嫁,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按理來說,我這個商人的女人想要嫁給他,還算是高攀了呢,我的家族唯一能奉上的,可能就是對於清貧的他來說極為不菲的一筆豐厚的嫁妝。父親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非常的高興,回家就喝的酩酊大醉,然後開始準備我的婚事。”

“當時就在昭和六年的四月七號,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關東軍的大事,這件事,你應該是不知道的。”

“那一晚上,關東軍的一批少壯派軍官組織了一次暴*亂,想要奪取關東軍總部的控製權力,實行自己的抱負和野心,不得不說,這些人真的是很愚蠢,他們早在起事之前其實就已經被人給告發,不過是自投羅網而已。當他們率領暴亂的士兵來到關東軍司令部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機槍和嚴陣以待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