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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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一番冥思苦想,算來算去,自己都沒有什麽勝算、
他擰著眉頭,沉聲道:“算了,在這兒空口白話的也沒用,先不說這些了,等明天咱們派人喬裝去看看,那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由於知道目標不好打,林晨這一晚上睡得不怎麽踏實,迷迷糊糊的,早上不到五點就醒了,走出帳篷,外麵還是一片灰蒙蒙的暗淡。營地裏麵還沒有動靜,隻有當值的士兵在圍著營地一圈圈的轉悠,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什麽人?”林晨還沒走到營地出口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拉槍的清脆聲音,在這寂靜的清晨傳出去老遠,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略帶些幼稚的逼問聲。
“是我,林晨!”林晨站住了腳,低聲道。
“啊?是長官!”聲音變得有些慌亂了,從夜色中走出來一名士兵,來到林晨身前,雙腳一並敬了一個軍禮,似乎想說什麽,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借著微光,林晨仔細打量著這個士兵,他不過是十七八歲,看上去還是個半大孩子,臉上的稚嫩還未完全脫去。他的臉漲的通紅,臉上帶著掩不住的驚慌和害怕,顯然是生怕林晨怪他剛才的舉動。
“稍息,士兵。”林晨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長官,俺叫餘小六,大夥兒都叫俺六子。”士兵顯然很激動,聲音止不住的有些顫抖。在國軍這種等級森嚴的所在,他這種等級最低的小兵連見到最高軍事長官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問答對話了。
林晨笑道:“小六,剛才是你值班?”
“是,俺是負責淩晨三點到五點的這一塊的。”餘小六答道。
聽林晨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下麵,便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麽安排人手的?有沒有人缺勤偷懶?”
餘小六一聽嚇了一跳,趕緊道:“長官明鑒,俺們可不敢偷懶,從昨天晚上七點紮營睡覺開始,兩小時換一班,一共是五班,俺是第五班。俺們可不敢偷懶的,俺們兩個人是一組,一組負責一小塊的區域。呶,俺們組另外一個在那兒窩著呢!”
餘小六衝著遠處的湖邊努了努嘴,林晨看過去,卻隻看到了一個巨大黑影般的蘆葦叢,除此之外哪有半個人影兒?
“嗯,一明哨一暗哨,兩相搭配起來,倒是還不錯。”林晨點點頭,看著一臉激動看著自己的餘小六,心中一動,笑道:“餘小六,你這名字不好,我給你改一個吧?怎樣?”
餘小六聞言頓時大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有些發愣住了,回過神兒來之後趕緊沒口子的答應。
“餘小六,餘血柳,小六,你以後就叫餘血柳吧!血是鮮血的血,柳是楊柳的柳。”林晨麵色肅然道:“我輩軍人,改名字也要改一個殺伐決斷一些的,這個名字,一聽就有一股殺氣在裏麵!”
餘小六,額不,現在是餘血柳了,仔細咀嚼著這個名字,雖然他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卻也知道,長官給改的名字,肯定是好的。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俺以後就叫餘血柳了。”餘血柳感激道。
林晨點點頭,邁步走出了營地,來到湖邊。這裏的湖岸並不高,距離水麵不過是半米左右的距離,旁邊的湖岸更是呈現一個緩坡,蔓延到水中去了。湖水清澈無比,倒映出來林晨的麵容,模模糊糊,晃晃****。
林晨蹲下,掬起一捧水輕輕的灑在臉上,隻覺得一陣沁骨的清涼,此時的微山湖還有經過破壞,正是萬頃葦**百裏荷花的一幅唯美景色,就連水中,似乎都帶著那股蓮子的清香。
由於半夜沒怎麽睡著而變得混沌的大腦在冰冷湖水的刺激下瞬間清醒了許多,他站起身來,目視遠方,耳中聽著細細的風聲,葦**搖晃的沙沙聲,輕輕****的水聲,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浩淼湖水,林晨隻覺得心裏一下子清楚敞亮了許多,之前的心事,那些擔心,統統化為烏有。
他自嘲的一笑:“林晨,你在台兒莊的時候,不過是個小小的班長,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可是那時候,你不是也照樣吃得好,睡的香嗎?怎麽,現在官兒大了,身份高了,反而是做不到,舍不得了嗎?如果你是這樣的心境,因為身份就束手束腳,那麽你,又如何能讓這中華民族,少受那些苦難?如何才能,解頑民於危懸之中?”
“林晨,不要忘了你的誓言,為了抗戰,你可以去死!”心底最深處,一個聲音向著林晨大吼,瞬間讓林晨渾身一個激靈,背後一陣冷汗冒了出來。
而此時,心底裏那糾纏他的魔障,那些勾心鬥角,蠅營狗苟,全都消失不見。
在這浩淼激**的微山湖畔,林晨再一次洗滌了自己的心靈。
他心中一陣平靜,走到湖邊的空地上,拉開架勢,一招一式的打起拳來,正是最正宗的太祖長拳。
腳下生風,招招都是勢大力沉,一股股的熱流在體內亂竄,一路拳打完,林晨卻是覺得渾身帶勁兒。出了一身大汗之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背後傳來一陣掌聲,林晨回頭一看,卻是趙誌道和魏鐵柱兩人站在身後不遠處,正滿臉帶笑的看著自己,他剛才打的太過於專注了,以至於沒有發現這兩人。
“嗬嗬,好拳法,雖然是最樸實的太祖長拳,但是勢大力沉,虎虎生風,古拙中自然能透出一股氣勢來。”趙誌道嗬嗬一笑,上前說道:“隊長,你這一路拳法,很有些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意思啊!”
趙誌道顯然也是個懂行的,點評的很中肯,他眼睛也很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來優勢所在,顯然也是有研究。
魏鐵柱手裏端了個臉盆,裏麵熱水蒸騰,泡著一條毛巾,林晨把外衣脫下來,露出一身健壯的柳條形腱子肉,伸手把熱毛巾攥了攥,擦起身上的汗來。一邊擦一邊問道:“哦,趙兄對這拳法也有研究?眼神兒忒毒辣了!”
“慚愧,慚愧。”趙誌道擺擺手:“家祖上本就是鏢師出身,後來攢了些家底兒,這才是去鄉下買房置地,之後雖說耕讀傳家,但是這祖宗的老把式還是沒落下,帶帶傳了下來。不過趙某慚愧啊,那時候老父手把手教的拳法,上軍校的時候還能勤練,現在卻是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