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田鼠的心思
熟知國民黨三板斧的高大全，情知氣壞了的敵人肯定要用炮火進行報複。而在這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的地方，挨敵人的炮彈，吃炮彈皮可是不是什麽好果子。所以這幫瘦小的小機靈們迅速的轉移了陣地。至於那些沉重的土炮，就留給國民黨拿去裝飾他們，彪炳軍史的功績吧，甚至於高大全為了留下一副我軍膽小拍死跑了的映像，還專門在沿著後退的路上流了不少破破爛爛的軍服，草鞋什麽，再加上一些鏽跡斑斑的大刀長矛，和那些高大全“珍藏”已久的那些破爛的玩意，零零散散的撒得到處都是。
沒等他們轉移多久，原先他們藏身的地域就響起了雷霆般的爆炸。從國民黨炮兵陣地傳來的片片沉雷，還沒等那些硝煙積聚成煙雲，無數尖銳的呼嘯就劃過天際，砸向高大全等人原先的陣地，密集的爆炸聲在一片片騰起的煙雲中連成同一片。在高大全的士兵看來，著天空大地，乃至於空氣都被這猛烈的炮火染成了硝煙的灰色。多多綻放的火花，收割著一切生命的鋒利彈片。無論是山間生長的那些枯枝敗葉，還是草草修建的零時工事，在這麽濃密的炮擊中成為了最為脆弱的東西。
山下的李子法看著這麽猛烈的炮擊，還是十分的不解氣，臉上洋洋得意的笑容，無不帶著對於紅軍的一種嘲諷。“一幫鄉下的土包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委員長專門從瑞典進口的，bofusiM1930型75毫米山炮！”不過李子法也隻是虛張聲勢，他部隊裏麵這種先進的山炮不過是從駐紮在開封的炮兵一旅借來的四門而已，更多的是那些能夠快速發射的迫擊炮！
眾人看著國民黨那猛烈的炮火將陣地覆蓋的樣子，不由得心驚膽顫的紛紛後怕起來，雖然他們對於國民黨的炮火什麽時候這麽猛烈起來而感到的十分的奇怪，但是他們還是紛紛將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正在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的高大全。不過專心致誌的高大全可不是如他們所想的一般驚歎於國民黨的猛烈炮火，雖然現代社會3D影院中的戰爭大片沒有現場觀看猛烈炮火的巨大聲響，但是在氣勢和效果上卻是遠遠的超過眼前的炮擊。
隨著慢慢抬高的望遠鏡而不斷遠移的實現，猛然間被一種莫名其妙的玄妙的感覺所吸引，微微愣住的高大全，在看仔細之後就再也挪不動他的眼睛了！“這不就是鼎鼎大名的89式擲彈筒嗎？”高大全的心裏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國民黨什麽時候開始使用這個玩意啊！這不是太逆天了吧！這種步兵班排級的神級武器國民黨現在就這麽大規模的裝備！”
高大全顯然是被山腳下那一字排開的小鋼炮所嚇到了，雖然這些小炮們發射時候的煙塵小的可憐，威力也就是比德國原裝的長柄手榴彈大一點，但是耐不住數量多啊！而且輕便的體積極為適合在山地作戰中使用。幾乎就要將眼睛瞪出來的高大全，腦子靈光一閃，含笑不語的臉上一掃剛才的擔憂。
因為仰射而不到兩百米的射程的小鋼炮，哪裏是日本正宗的89小鋼炮，明明就是鞏縣仿製小日本十年式小鋼炮的產品，隻不過就是把民國二十七年式提前出現在現在而已，也許是國民黨從哪裏搞來了比較先進的工具，或者是鋼材質量有所改善，疑惑從歐美回來了哪個知名的武器設計師？冶金工程師？將大腦裏麵騰騰的迷霧一股腦的驅散。高大全開始專注於如何將這些山地遊擊戰的寶貝搞到手上，要知道當年的八路軍在那麽惡劣的環境下都能夠搞成功的東西，高大全還真不相信憑借國民黨那個軍械修理所的人才和機械，搞不出來！
排成散兵線的部隊，在零星呼嘯而至的炮火炸起的煙雲的掩護下，士氣和信心大漲的部隊，鬼哭狼嚎的向著那個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陣地衝去。看著望遠鏡裏麵快速突擊的身影，李子法不由得對身邊觀戰的張舉人再次顯露出不屑一顧的眼神，仿佛就是在向張舉人述說：“你們一幫土包子也就隻會種種田，打打獵！和我們正規軍比起來不是差了一點半點的！”李子法不言而喻的表情讓張舉人身邊那幾個對於戰事心不在焉的兒子，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因為身在曹營，這幾個曾經橫行鄉裏的家夥說不定，就會拿出刀子把李子法的眼睛挖出來！
張舉人的不言語，在李子法看來就是內心的膽怯，這樣的小人物有哪裏值得他的繼續關注！不過很快他就臉色鐵青起來！剛剛衝上山坡，就距離山頂那麽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山頂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堆灰色軍衣的共匪！超大口徑的噴子，加上如雨般的手榴彈和密集的機槍火力，頓時把這堆精銳之師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在明晃晃的刺刀麵前，不住的往下退來，即使是手持大刀短槍的督戰隊也不能阻止！
高大全臨時玩的一出把戲，把李子法氣得血都要出來了！：“李將軍的麾下，果然是虎狼之師啊！不愧為我河南省府軍的主力王牌啊！久仰久仰！”笑嗬嗬的張舉人那不陰不陽的幾句話，把李子法的肺都要氣出來了！陰狠的眼光從張舉人笑意盎然的臉上一掠而過，尤其是張舉人那三個笑得一塌糊塗的兒子，更是被他印刻在腦海的深處！
看著一臉不爽行色匆匆離開的李子法，張舉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住了，從這次高大全屢屢讓身經百戰的李子法，屢屢吃噶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來高大全不是易於之輩！自己上次不過是萬分的運氣！看著幾個兒子幸災樂禍的樣子，張舉人還是不由得微微歎道：“還是不夠穩重和成熟啊！難以擔當什麽大事！以後在國破家亡的時候能夠保得一身平安都是十分不易的啊！”
作為清末一季最後的一批舉人，才識不凡的張舉人要是放在封建王朝的鼎盛期間，肯定是一位能臣幹吏，不過經曆過從北洋軍閥，在群雄割據的他，已經沒有了什麽雄心壯誌去入仕，除了見識上的不凡和對國家統一的渴望之外，也深深的了解中日之間必定有一場大戰啊！一場關於兩個民族生與死的作戰！
當李子法大方的將帶進山區的炮彈用得差不多的時候，沒有興致繼續觀看免費的煙花表演的高大全，帶著百多號人的部隊，沿著密林迅速的鑽進了山區裏麵，將國民黨從兩翼迂回包抄的部隊死死的甩在了身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將炮彈揮霍一空的李子法，收到前沿部隊繳獲的那幾個老古董的時候，頭發都氣得豎了起來，尤其是手底下的那些混帳，居然還將高大全等人丟棄的大刀，鳥槍和草鞋收集起來，當作功績向他炫耀的時候，劈頭蓋臉的巴掌打得這些人連頭都抬不起來！
李子法的腦袋裏麵除了憤怒還是憤怒，除了那些撞在槍口上的倒黴蛋之外，手底下的士兵，炮兵，輜重兵，和地方征集的夫子特倒了大黴！沿著高大全一路留下來的痕跡，不斷的跟蹤前進！不過高大全的跟屁蟲除了一連吃到高大全給他們留下的好幾顆大大的地雷之外，還有就是收獲了許許多多人體的排泄物。
看著士氣高昂的士兵，一路開心的急行軍，高大全雖然有淡淡的喜悅，卻也掩蓋不了內心深處的焦慮，按照現在國民黨這種狗皮膏藥死死黏住的情況，已經疲憊不堪的連隊除了能將那些分批追擊的國民黨士兵，肥的拖瘦，瘦得拖病之外，很難有什麽很好的收獲而自己的部隊則很有可能因為自己等人的一不小心而陷入困境！
這幾天來高大全等人也是夜不能寐的在趕著路！對於路況的不熟悉，好幾次差點就把他們弄入了國民黨的槍口下，而且國民黨還時不時的組織一些精幹的小分隊，不斷的襲擊自己等人，已經傷亡十餘人的部隊，行軍速度在多日的疲倦，和傷員的拖累下，被嚴重的減慢了。
看著傷員們一次次凝重的眼神，高大全卻是十分的不願意將他們丟下來，不拋棄不放棄！如果連自己的戰友都能拋棄的人，那還有誰能夠相信他呢？雙眼布滿血絲和疲倦的高大全，第一次學會了抽煙，在那個枯死的老樹下，苦思冥想著抽身之策“這次實在是把自己陷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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