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收官(上)
在前後夾擊下日本人還是做了殊死的抵抗,但日本人這種絕望的困獸猶鬥不過是給華軍將士增加了小小的傷亡罷了.在以逸待勞的騎兵們的衝擊下,傷亡慘重且已經徹底打亂了建製的鬼子那裏還堪一擊.在騎兵的鋒利的戰刀下,不到二十分鍾日軍的戰鬥意誌就全麵瓦解了,大批大批的日軍倒在從背後殺來的華軍騎兵的戰刀下.隻有少數腿腳快的在木下少佐的指揮下在莊外一個小破廟臨時組成了一個小小的戰鬥單位.日軍並不敢直接突圍,天馬上就要亮了,在這種平原地區,早就疲憊不堪的七八名日軍不可能逃出華軍騎兵的布下的羅網,更何況經過中將近五個小時的激戰,日本人的槍膛裏已經沒有多少子彈了,就連可以用來發動自殺式攻擊的手雷也基本上消耗光了,要不然適才也不會華軍騎兵的馬刀下被大批大批的砍死,要知道用刺刀去抵擋騎兵的馬刀在平原地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日軍能夠及時結成戰陣那還好些,單憑那零零散散的步兵在平原村莊對上騎兵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山田君我們還有多少人。”
剛才騎兵衝擊的時候,日軍的大隊部首當其衝,被華軍騎兵打得幾乎全滅,那位血統頗為高貴的北條中尉也失蹤了,隻有幾個架著被華軍騎兵劈了一刀小腹的山木少佐,避開的氣勢洶洶的華軍騎兵逃了出來.一行人正好在這座山神廟的前麵遇上了,見機得早,領著自己的中隊的殘部最先開路,得以還留著一口氣的山田中隊長.
兩幫日軍“勝利會師”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多說兩句話,大隊的中國騎兵就尾追山田部而來,日軍隻有暫時退入這個山神廟裏據守.而廟外的中國騎兵因為日軍已經有了依托,為了避免傷亡太大也不願意冒著風險衝進來,在中國人看來反正這些日本鬼子已是甕中之了,隻要到了天亮自然不怕他們逃上天去.
也許是因為在東北的偽滿州國的首都長春當了向幾年警察所的副所長,山田這個日本正規軍官學校畢業的軍官身上並沒有多少日本軍所固有的那種殘暴驕橫,這個二十八歲的日軍上尉的身上有一種濃厚的欺軟怕硬的那種小警察身上所特有職業性格.
當然這種性格除了讓他在大隊中讓同僚們很是看不起之外,也是有其大大的優點,那就是在看風色方麵山田開口中隊長堪稱整個第五師團裏少有的強者.這不,同樣在莊口血戰的另外兩個中隊都已經全滅了,山田卻可以帶著自己的中隊剩餘的大半兵力奇跡般的逃了出來,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這項成果簡直可以讓方麵軍司令對他大大的嘉獎一下了.
“大隊長閣下,已經清點過了,在這個廟裏本大隊共有兵員八十二人,其中輕傷員四十六人,步槍五十八支,手槍十二支,輕機槍二挺,擲彈筒一具.另外大隊長閣下是不是吃點東西,還有些軍用牛肉罐頭和清酒.”這就是山田中隊長的另一個優點了,因為曾經主管過戶籍統計工作,他對數字十分敏感,想當年在長春時,在他的管區內就是居民要養一支貓都是要上戶口並注明性別的.當然這麽個當口還能竭力的拍上司馬屁也算是個有心人了.至於日軍為什麽沒有重傷員,這非常簡單,重傷員都已經在跑路的時候仍給那些追擊他們的中國軍隊了.
“彈藥還有多少.有吃的有拿些來吧,另外讓所有的士兵也能把自己的軍用口糧和清水都吃光喝光吧!”山木雖然平時對這個在他看來是受到了中國人的市儈習氣的嚴重影響的部下很不待見,對山田的馬屁也不太當真,但在這個時候山田還能這樣對自己,這不能不讓山木少佐心裏大為感動,連帶著對山田開口的態度也大好了起來.
“卑職剛才已經統計過了,手槍子彈每支平均不到三十發,步槍子彈大約二十發左右,機槍和擲炮筒所用的彈藥也不多了,手雷總共隻八枚了.”兩人雖然在這裏一本正經的一問一答,可心裏都清楚自己這些人已經是沒有多少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了.這次山木大隊本來就是孤軍深入,夾在幾萬華軍中間,仗又成了這個樣子,萬萬是沒有生存的可能了的.他們之所以現在還維持著上下禮儀,不過是日軍森嚴的等級製度的慣性作用而已.
山神廟外的空地上,程家驥看著剛剛下馬對自己行過軍禮的江豐手裏拎著的人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對於這個自己部下的小連副,程家驥並不怎麽熟悉,隻是在平時見過一兩麵點過次把頭罷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隻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內向,不大愛言語.但是今天這個二十一歲的中尉軍官的所作所為讓程家驥對他的印象大大的深刻了起來.
雖然騎兵連參戰最終鎖定了僵持下去還不知道鹿死誰手的戰局,但當程家驥知道騎兵竟然在離大王莊不到二裏地的地方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壁上觀時,他還是怒發衝冠得對領著騎兵連投入戰鬥的江豐興師問罪來了.
可是江豐當向他出示了證明自己有功無過的最有力的證據的時候,程家驥竟被這個小小的中尉的心狠手黑給震住了.
拿在江豐手上的正是據他所說臨陣退縮見死不救的原騎兵連連長紀敏中的人頭.
本來臨陣退縮見死不救畏敵如虎,這幾項罪名足夠紀敏中死兩回的了,就算是江豐把紀敏中活著押到的程家驥的麵前,那紀敏中也難逃一死.可是身為紀敏中的部下,處死長官不說,居然還將其首級割下號令眾人.斬將奪軍這種古代才能出現的橋段,出現在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給人的衝擊力可謂是極具震憾性的.更不用說我們的程六少骨子裏可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文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