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空中霸王
為了守住佩圖什基和科斯捷列沃，巴格拉米揚絞盡腦汁進行布防，在這一線的陣地上他也玩起了築冰遊戲——既然凍土太硬無法挖掘，蘇軍又缺少炸藥，那就把戰壕往高處弄。半天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在這個剛從對德作戰火線上調回來的將軍帶領下，佩圖什基和科斯捷列沃的防線已經布置得頗堅固了。
“我們利用這樣的防線，已經在前線很有效地阻擋了德國人，難道中華帝國主義侵略者能夠比德國人還強嗎？這不可能，所以，我們可以在次大聲地告訴我們的祖國，侵略者的腳步將止於佩圖什基”巴格拉米揚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中竟然脫掉了上衣和士兵們一起修築工事，這個迅速贏得士兵們尊敬的將軍一邊穿回軍裝，一邊開始鼓舞士氣，他的講話得到了熱烈的反響——在得知了高爾基城和中隊進軍途中各城鎮的遭遇後，佩圖什基蘇軍已經全體做好了拚死一戰，絕不投降的準備了。
“將軍，中國人來了......”隨著傳令兵的報告，遠處各段防線紛紛傳來依稀的警報聲......
出現在巴格拉米揚的望遠鏡裏的，是趾高氣揚的中國坦克，這些坦克頂部的機槍手們經常探出大半個身子試圖發現陣地裏的一些情況，他們到了離前沿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就開始徘徊不前，隻是不時對蘇軍的工事開上幾炮。
蘇軍安排了很多的散兵坑在前沿，最靠外的離那些中國坦克隻有大約一百米左右，裏頭置生死於度外的士兵們都開始擰開了集束手榴彈的保險蓋，靜靜地等待著與敵人同歸於盡的一刻到來；主體工事裏的蘇軍則全部擠在防炮工事裏準備迎接那讓人窒息的大炮齊射......城裏的守軍除了準備和中隊進行炮戰的炮兵們在忙碌地準備著，其他人也全部躲到防炮工事裏，戰鬥的緊張氣氛已經開始蔓延到了整條戰線......
在孫立人的要求下，德國偵察機已經事先把孫立人所部的進軍路線上的情況全部進行了空中偵察，並在第一時間直接向孫立人報告。
“情況一如我們所料，從這裏一直到沙圖拉的沿線完全沒有守軍，是真空地帶；當然這裏原本就是荒野，積雪很厚，一般的汽車也很難通過，更別說徒步的步兵；所以我們的部隊在沿途被蘇軍截擊的可能很小......”孫立人開始分派戰鬥任務：“前鋒部隊由兩個雪地戰車連組成，直接攻占沙圖拉，其他的部隊在後邊常規速度跟進，保存體力......但是在這之前，先給對麵的蘇軍些威脅......再次確認空軍到達時間......”
也許是為了彌補對孫立人部隊的支援不足，或者是空軍本身對轟炸莫斯科很有興趣，這次的中國空襲可是下足了本錢。高誌航親自領飛的高空轟炸編隊事先升空騰出空間給那些航程短的戰機作為飛行跳板，盡可能地安排更多的飛機參加空襲；這次的空襲將會有一種新型炸彈投入使用，一種將速爆炸藥和緩爆炸藥分裝組合的炸彈，引信引爆後，在炸彈爆炸部後方的少量速爆炸藥會先爆使炸彈能夠進入地麵更深的位置產生作用，而那些緩爆炸藥則是最新的產品，其爆炸反應過程比原來的炸藥要延長了一倍以上。這種炸彈對城市建築的損傷要遠遠大於一般高爆彈，同時其超長的爆炸時間會讓建築物產生共振倒塌；對工事內的人員來說它們那種延綿不斷的衝擊波則是極為致命的，試驗中它們的衝擊波對工事內的豬殺死率比一般高爆彈提高了五倍這是一種專門用於空襲城市陣地的炸彈，中國空軍也是首次使用這種450公斤的大家夥，他們叫這種炸彈做“穿山甲”。另外高空轟炸編隊主要彈種就是凝固汽油彈。李桂丹的低空轟炸編隊則主要攜帶常規炸彈和化學彈、毒氣彈......
在得知了空軍的轟炸計劃後孫立人不禁仰天長歎：如果不是兩麵作戰要調走大批戰機，隻要他的部隊多來幾趟佯攻，由空軍來幾次混合轟炸，隻怕蘇聯人都要在空中打擊下給滅得差不多了
“半小時後轟炸編隊開始空襲，現在，我們的炮隊先給蘇聯人來上頭盤......”在孫立人的一聲令下，中國炮兵們開始了對蘇軍的前沿陣地進行校射，那些從蘇聯人那裏繳獲過來的炮彈在換了主人不到半天後便開始工作了起來......
“轟，轟轟......”隨著中隊的炮隊開火，巴格拉米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中隊的炮火密度比他想象的差了很多，而且，從校射後足足差了五分鍾才開始真正的炮火打擊——如果不是對麵的中隊實力不強，那麽就是中國炮兵的水平不過如此......
為了緊急增援佩圖什基組織防禦，蘇軍把很多機動部隊和鐵路沿線後邊的民兵全部調空了過來，現在這兩座小城已經擠了超過五萬士兵和大量武裝起來的平民，以巴格拉米揚在對德國人的戰鬥經驗看，中國人不可能攻下他的陣地。
“命令我們的炮兵的小夥子們忍著點，這樣的敵人還不足以讓他們惱火，把精力留著對付那些坦克吧......”巴格拉米揚剛下完命令，便發現遠處天邊黑壓壓的中國轟炸機群出現了：“快，全部進工事......該死，中國人哪裏來這麽多的轟炸機......”
隨著一連串的輕型轟炸機定位轟炸後，那些隱在高空的超級殺手露麵了，無數的炸彈像下冰雹般密集地投向麵積不算大的兩座小城......大量的緩爆炸彈的轟炸效果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整座城市在晃動中讓李桂丹的低空轟炸編隊的飛行員們都有一種眩暈的錯覺——怎麽無法瞄準轟炸目標？趁著整座城沒有被緩緩升起的塵霧籠罩，低空轟炸編隊也開始了他們的盡情投放，一時間蘇軍的整個陣地全部陷入翻騰的煙火之海中。
“出發‘孫立人手一揮，虛晃了一槍的中隊全部轉向南下，扔下數萬蘇軍和二十萬民眾在空軍製造的地獄中煎熬......
中國空軍的轟炸超出了巴格拉米揚的認知範圍，他戴著防毒麵具痛苦地在防空洞裏承受著讓人發瘋的大地的顫抖，頭暈眼花呼吸困難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連防空洞都沒有，隻是在加固地窖裏藏身的普通士兵和武裝平民的境遇比他悲慘了何止百倍......
“真可惜，始終無法派到清晰的照片，等煙霧散了再拍結果吧......”一架拍攝偵察機上，攝影師看著下邊不斷翻滾如黃河濁流般的煙火很無奈地感歎，除了這些看樣子將吞噬一切生命的地獄波濤外，他甚至無法用眼睛去捕捉到一棟建築物
中國空軍必須高速發展，這是元首在剛執政的時候就定下的強軍方向；為了發展空軍，中國政府在軍費預算上始終對空軍進行傾斜，雖然他們得到的撥款沒有要建造八艘航母的海軍高，但空軍從來沒試過經費短缺。這次的新型炸彈實戰檢驗，空軍派出了十架攝影偵察機來進行全方位拍照，以求在第一時間得到結果......
前線的空軍還在意猶未盡地把剩餘的備用炸彈向兩個主陣地周邊的一切目標進行轟炸，扔光了炸彈的飛機在附近的鐵路和公路上空盤旋，隻要發現下麵的移動目標就會俯衝下去掃射，莫斯科的上空完全成了中國空軍的天堂......但這時，在後方，零陵空軍基地卻籠罩在悲傷當中，為中國空軍的高速發展作出了無法代替的最大貢獻的雷金納德.J.米切爾因為癌症與世長辭。
當這位為中國第一代超越全世界的戰機誕生貢獻了他一生中最後最閃光的日子的中國空軍首任戰鬥機總設計師的臉被拉上的白布遮住後，親自到來的元首才擦幹淨眼角的餘淚離開——譚笑親自趕到零陵要見他的最後一麵竟然也沒趕上。
陰沉著臉的譚笑一上專車，臉上的殺氣就大盛：“英國人到底搞走了多少資料？你們查清楚了嗎？”
“目前還沒有徹底查清，但是看來不會少，零陵基地的工作者們對他們的導師太崇拜了......”戴笠答道：“幸好關於‘粹剛’式的研製，米切爾也不清楚，看來還是不能太相信外國人啊......”
身為總設計師的米切爾竟然把中國的“噴火女郎”資料給了英國人，包括中國在原機基礎上改進和新設計的各種功能和用材情況如果不是譚笑從愛德華八世那裏得知英國人重新建造“224”型戰機生產線，不是得知英國人開始在試製一種超輕鋁合金，中國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最頂尖的戰鬥機材料已經泄漏
米切爾不是病死的，他是自殺的，當他發現自己的行為暴露後，他選擇了自殺，用一死來了斷了他和譚笑之間的種種恩怨這位優秀的飛機工程師比原來時空要早了幾個月離開這個世界，僅此而已，其他的，他並沒有帶來更大的影響；因為中國新一代戰機“粹剛”式噴氣式飛機已經進入了研製的收尾階段。這一款以中國空戰英雄、單機擊落敵機數目的記錄保持者劉粹剛命名的戰鬥機在譚笑的堅持下，啟用了全華班的設計團隊，而設計地點也改在了西安，所以外界對這一計劃完全無所知。
“我也有責任，我對那些外國專家太好了，為了讓他們建立威信而交給了他們太大的自由度......”譚笑說完看著戴笠，他的下一句還沒有出來，戴笠已經回答了：“現在已經對哈維蘭和其他的外國專家實行非常嚴密的秘密監控了，特別是哈維蘭，我們懷疑米切爾的泄密一定會和他同謀......現在，就等元首的決定了......”戴笠陰冷的目光直視著譚笑。
戴笠要的決定就是殺與不殺，隻要譚笑點點頭，那麽這個在原來時空後來的世界航空業巨子便將很快結束他在這個時空的生命......
“我們自己的設計人員已經培養出來了，也許是時候該培養自己人的威信了......”譚笑講完閉上眼睛，也許是匆匆趕來讓元首太累了吧......譚笑心中卻在想著：也許，這對於米切爾或者是哈維蘭都是幸福的，他們將不會看到自己的祖國將來被自己的學生炸得體無完膚；因為很快中英就可能爆發戰爭，是可能，如果英國人不退讓的話。
因為英國人始終沒有在任何一處對中國做出退讓，包括南洋和阿富汗、裏海......英軍的二十萬人終於還是登陸了格魯吉亞。由於蒙哥馬利的堅決反對，他認為英國陸軍的到來無法改變土耳其人將遭到的失敗，所以英軍並沒有開拔到裏海的前線，而是一直駐紮在格魯吉亞——這也是一種姿態，對在地中海的中國遠征艦隊的一種警告姿態。
“空襲就在今天晚上空襲結束後就是我們的軍隊橫掃中亞的時刻，而我們，全軍最優秀的部隊，直屬於元首的部隊，中國海軍陸戰隊將正式對我們民族的叛徒突厥人進行懲罰性攻擊”廖洪波在軍艦上寬暢的會議室裏對各艦長和海軍陸戰隊的主官們布置著任務，今晚，忍無可忍的中隊在和土耳其人對峙了一個多月後，決定要進攻了，這是中國強大的軍隊向全國人民送上的一份賀禮，在舊曆年馬上就要過年的時候。
由於英國政府聽取了蒙哥馬利的報告，對中國空軍非常忌憚，同時他們從米切爾的泄密中也明白了現在中國空軍所擁有的機種絕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所以按計劃開赴戰場的二十萬大軍就在格魯吉亞的蘇呼米和波季兩個港口駐紮，沒有踏前一步。如果一旦中隊不吃威脅，真的打過來，那麽在中國人渡過裏海之前，英國陸軍將全部撤離；正是因為這個安排，所以在寒冷天氣裏，英國部隊都沒有擴散駐軍，他們全部都駐紮在這兩個港口城市的沿海港區。
“英國人的部隊沒有散開，他們難道真的以為在裏海西岸就很安全？太棒了，今晚就滅了他們......”樂以琴沒有參加對佩圖什基的大轟炸，他提早到了裏海戰場設計轟炸計劃，這是一次陸航和海航部隊聯合行動的計劃，中國數之不盡的戰機將會把整個黑海的上空遮蔽為了能夠給英國人足夠的震懾，中方甚至從蘇聯戰場抽調了半數以上的戰機過來參戰，中國要讓英法等國明白一旦和中國開戰就意味著必須要把自己的國家全部置於中國空軍的打擊之下......
在原來的時空，我的祖國正是在這一年開始進入了最黑暗的年代啊......譚笑看著外邊的雪花，這個時空的一九三七年的舊曆大新年就要到了，他忽然對著清勁的寒風感覺到了自己的偉大：這個時空的一九三七年成了中國開始正式在世界稱霸的年份，就在今晚，中國海陸航空部隊將會聯合行動，將英國人的二十萬大軍全部送去見上帝
殺多少人本來不是重點，重點是譚笑要告訴歐洲人中國可以單憑空軍就摧毀任何一支地麵部隊——雖然中國在對蘇作戰中已經證明了這點，但是在消息封閉的這個時空，空軍的作用還是被低估了，英國人還不明白中國的強悍。譚笑要他們明白，以便盡快結束戰爭——中國也開始發現這場戰爭的消耗有點大了......也許。今晚過後英國人要求和了吧？譚笑希望如此，但他必須做好繼續打下去的準備，曆史上的希特勒就是犯了個大錯，以為英國人會在歐陸慘敗後講和，所以他為了營造講和的氣氛停止了對敦刻爾克的盟軍進行追殺......
譚笑拿起一疊剛送來的攝於三天前的照片，孫立人和古德裏安“會師”的照片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孫立人和古德裏安一起在沙圖拉火車站的合影，兩位全身將軍正裝服的中德最聞名於世的將領筆挺地站立在火車站的站牌前合影留念，嗯，很明顯這兩人都有做模特的潛質......還有其他的照片，像蘇聯人民推倒斯大林像、古德裏安一臉慈祥地抱著他剛剛領養的在戰爭中喪失了父母的俄羅斯小女孩的合照、中隊的坦克部隊雄姿......這些照片應該已經全部成為宣傳品散發到蘇軍的陣地了吧？蘇聯人大概撐不了幾天了......蘇聯的戰事一結束，英國人和法國人還敢扯皮嗎？
原來時空的德國、日本等等的失敗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們太沒耐性，沒等消化好戰利品便開始新的戰爭。這個教訓譚笑覺得應該吸取，蘇聯的亞洲國土、阿富汗、南洋......中國已經得到夠多了，是時候進行消化了，戰爭應該暫停一段時間。譚笑放下了那疊照片，拿起了王寵惠他們夜以繼日搞出來的新法案......
（作者：我一直覺得，如果德國或者日本把侵略步伐放緩，等一個個侵略占領地被國際上認可了的話，也許現在的世界劃分將大相徑庭，是刹住戰爭的車輪比繼續開戰更難嗎？我覺得應該是貪心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