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 出手前的微笑
海灣省的沙特區與敘利亞邊界的哈塞巴，雖然在中國人眼裏不算是一個很大的地方，但是那裏現在卻是重兵雲集；不光是中國和德國的大軍聚集地，邊界對麵同樣是法軍和悄悄從巴勒斯坦地區轉移過來的英國部隊。現在，這裏已經形成了百萬大軍對峙的局麵：中國各軍大約在四十萬多、德國人有接近二十萬，而法國人大約在五十萬、英國人大約在十五萬。從軍隊的數量上來看雙方是旗鼓相當的，但是一看內涵就可以判斷出一旦交戰雙方的勝負了：中國的四十萬大軍其中孫立人和關麟征的直屬部隊都是自對蘇作戰後就一直在休整補充訓練的，可以說是養精蓄銳；黃伯韜下屬各部以及方先覺的部隊則是得勝後緩緩壓上的勝利之師；從沙特阿拉伯橫穿過來的鍾鬆所部則是求戰**極高但卻未能一展身手的部隊；隆美爾的部隊雖然休整時間不算長，但他們卻是剛剛經曆完一場震撼歐洲的輝煌勝利的虎狼之師。
中國各軍士氣高昂，是一支無時無刻不想打過對麵生吞對手的部隊，反觀英法聯軍則完全另一回事；他們遭逢連敗士氣低落，原來的統帥蓋諾、戴高樂和蒙哥馬利這樣的領軍人物現在都還在戰俘營操場上天天跑圈。至於現在在邊境線上的部隊則基本是緊急征調的新丁，雖然英法兩國在物資上還跟得上，但是訓練水平則完全屬於業餘級別，他們和中德兩國的部隊在素質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十月十日是我們的國慶，那一天也是我們發起進攻的日子”黃伯韜拿著最高參謀部的來電對與會的眾將道：“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是全殲在敘利亞和黎巴嫩的法軍，還有巴勒斯坦的英國人”
好啊眾人心裏不禁一陣歡騰：終於可以打英國人了
眾將心裏是很清楚中國遲早會直接對英國人動手的，因為海灣地區最大的殖民者就是英國，所以大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特別是從南方戰場穿過來的鍾鬆，他一直覺得如果不是巴勒斯坦的地界讓他不得不繞開一些路程的話，他是能夠跑贏隆美爾的。現在他可以報一箭之仇了，因為他的部隊是打巴勒斯坦的主力。
“巴勒斯坦的英軍因為中**隊在北上時的繞道避讓，他們認為中**隊不會越界，所以在前期的調動中已經基本調往敘利亞去了；現在巴勒斯坦全境的英軍加起來不到五千人，讓海軍陸戰隊打他們是牛刀殺雞……”黃伯韜繼續道：“所以在這次對巴勒斯坦的進攻中，鍾將軍的部隊真正的目的是通過巴勒斯坦迅速插到敘利亞境內敵人的後方迂回圍殲對手……”
由於英法聯軍的中心都集中在敘利亞，所以最高參謀部的作戰方案是在敘利亞一線做出佯攻，而實際上中**隊的主攻方向卻是巴勒斯坦；中國的部隊將從巴勒斯坦迂回到敵軍防線的背麵，然後再次上演方先覺和隆美爾導演的那一幕，在沙漠中讓敵人曬成木乃伊
表麵上方先覺、孫立人、張靈甫等人的部隊似乎都匯集在敘利亞邊界上，實際上他們已經把主力全部南調，在海軍陸戰隊取得突破後同時暗中進入巴勒斯坦，從南邊給英法聯軍一記肋擊。而中國正麵部隊其實數量不多，他們主要任務不是進攻而是防守；他們必須保證防線穩固保護身後的空軍基地……
這次在海灣西北部對英法聯軍的毀滅性打擊行動中最讓各位將領心裏頭別扭的就是一項隻有口頭命令的軍令：屠殺。
屠殺已經是中**隊中非常普遍使用的一種清理占領領土的手段，但是這次有點不同；要大家屠殺那些會躲在山上對你偷偷打冷槍的阿富汗人或者每條村子都對中**隊懷有很深敵意的土耳其人對很多部隊來說是很容易就能下得了手的，不過在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這些地方卻是另一番境況：這些地方的阿拉伯人無比歡迎中國人
因為戰爭和本土的經濟通脹，英法兩國的殖民地都物價飛漲民不聊生，特別是一直有反殖民勢力存在的敘利亞早就已經發起了很多小規模起義；現在中國大軍兵臨城下，他們紛紛派人聯係中**隊，準備響應中國的軍事行動
沙特阿拉伯創了先河，自從國王下了命令後沙特阿拉伯人便開始支持中**隊，而中**隊因為有其他軍務在身也需要這些阿拉伯人的支持，所以到處一片“軍民魚水情”。及至後來中國政府把沙特阿拉伯直接納入行省而不是軍管區，到處一派興旺，懶惰的阿拉伯人對中國的高福利政策更是感激涕零；這塊土地上的民生種種變化很快便傳開，巴勒斯坦、敘利亞等地的阿拉伯人都知道了，這些地方的阿拉伯人都期待著成為中國的一部分
要殺一群拿槍對著你的人容易，但要殺一些把自家牛羊宰了做好，再配上葡萄酒等你去吃的人太難了
“我知道大家怎麽想的，在蘇聯時我也試過遇到這樣的情況……”黃伯韜道：“但是大家要明白，我們的國家每年用於每個國民的福利都是不小的開支，我們隻能夠盡可能把這些資源用到華人或者對我們有用的人身上，那些懶惰的阿拉伯人……”但是說到這裏他自己也很難自圓其說，他的腦中浮現出前幾天在一個阿拉伯酋長家做客的情景……
“最高參謀部也考慮到了這些，所以特別安排了一支部隊過來協助。他們是非洲雇傭兵，將會穿上英法軍隊的衣服，殺光他們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黃伯韜沉默了，他看見很多中國將軍眼中隱隱透著憤怒……
受過無限製作戰思想培養的中**人對什麽人都下得了手，包括婦孺和老人，當他們是敵人的時候。但現在的阿拉伯人給他們的不是敵意有時候軍人的殺戮往往也包含著無奈，他們隻是戰爭的機器，沒有選擇的餘地。為了能夠讓這片新站領地更加幹淨，同時也考慮到了前線反饋回來的情況，最高參謀部決定從非洲雇傭軍當中抽調出三十個團的黑人士兵來承擔這些任務。三十個團，六萬人，他們沒有像中國部隊那樣享受高軍餉和保障；他們隻有基本生活品和槍、子彈，當然還有一套英軍或者法軍的軍服。他們的給養以及戰爭紅利必須要從掠奪中得到，他們就像從非洲來的蝗蟲，將吃光這片大地的一切……
這些非洲軍團的雇傭兵們並不是後來發展出來的那些擁有超高作戰能力的雇傭兵，他們僅僅是一群受過基本軍事訓練，從原始森林或者沙漠上弄來的“猩猩”；他們到西亞的行動也是一次訓練，殺人的訓練。等他們經過這次的訓練後他們將重新回爐整頓一個月，然後他們將被派往北美——他們是譚笑計劃中對付美國人的生力軍
各軍的軍營裏都在積極地準備著戰鬥，隨處可見那些剛補充過來的經過很嚴格的軍事訓練但還沒有殺過人的新兵在一次又一次地擦著他們的槍，不時瞄準麵前的目標，把它們假想成英國人或者法國人……
“如果你麵前出現了超過你的子彈數量的法軍，你會怎樣做？”剛開完軍事會議的張靈甫看見一個新兵正在興致勃勃地瞄準遠處的沙棘叢，隨口就問了他一句。
“報告長官，我會打光子彈，然後用刺刀殺光剩下的人……”新兵充滿自信的回答惹來旁邊一陣笑聲。
“那麽如果你的麵前是一群阿拉伯人呢？”張靈甫問道：“一群拿著羊肉而不是槍的人，你會怎樣做？”
沒有等到士兵的回答，他已經擦身而過，盡快走遠……他不願意聽到士兵回答出一個軟弱的答案，更不願意聽到一個沒人性的答案。曾幾何時他也是像這樣的新兵，他也滿腔報國的熱血，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按命令向一切目標開槍……但願這是最後一戰吧鐵打的軍人也會被無盡的殺戮所累倒，張靈甫忽然覺得自己累了，他不想殺了……
“這次，弟兄們可以盡情地殺人，像我們以前在澳大利亞幹的那樣；殺人、**，想幹什麽幹什麽……”同樣是開完軍事會議，同樣聽到了那個關於種族清洗的布置，夏鳳文，即原來的山下奉文回去後卻顯得興奮無比。他和他的部隊雖然是最先到達敘利亞邊界和隆美爾會師的部隊，但他們一路太輕鬆，在他的心裏也確實覺得沒怎麽立功，雖然他還是加了一級的軍銜。
“我們原來殺了那麽多人，都沒有得到升遷，現在我們要殺更多的人才會得到承認的，因為中**隊遠比小日本強大，身為中**人我們要殺更多的人”夏鳳文像野獸一樣怒吼。他的兵，那些主要由原來的日本兵組成的官兵也開始像嗜血的狼群般發出各種嚎叫……同樣的軍人，但是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中培養出來，對於戰爭和殺戮的感悟也完全不同
“我命令各部，一旦開始進攻，隻有前進；除非累得趴下，否則不能停下來；除了空軍的油料和食水外，其他的物資都不是必須的，我要大家拿出在最困難條件下作戰的精神，像我們在澳大利亞那樣幹，吃著敵人的肉去戰鬥”夏鳳文似乎感覺到這是他成為中國人後可能為數不多的前線建立功勳的機會了：“我要你們成為第一支殺到紅海邊的部隊，絕不能落到第二位”……
一支幾乎全部由原來日本人組成的軍隊，竟然成了對屠殺命令執行最徹底的部隊
在中德聯軍的對麵，甘末林將軍憂心忡忡地看著那些剛從黎巴嫩運過來的坦克車，他的部隊很多人都會開汽車，但是對於坦克他們和巴黎街頭的那些公共汽車司機一樣不熟悉；他們根本就沒有開過坦克
現在英法聯軍的坦克數量已經再次占據了優勢，當然隻是在數量上；無論是坦克質量還是坦克組的訓練都遠遠沒有達到可以上戰場的要求：大多數的坦克兵要把坦克開著走一條直線都還有困難，這樣的坦克部隊能夠發起集群衝鋒就見鬼了，不自己撞得東倒西歪就謝天謝地了至於炮手們則更可憐，他們根本無法做到在駕駛員停下的瞬間瞄準射擊，他們的配合一團糟，甚至一次在甘末林視察他們訓練時幾乎被一輛坦克的大炮轟掉
帶領這樣的部隊作戰，無疑是要自己成為下一個蓋諾但是甘末林沒有一點辦法，除了他現在法國已經找不出什麽有資曆的將軍來擔任一個戰區的總司令了。
法國人唯一覺得有把握的是他們的防禦工事還不錯，他們從國內征調了超過一萬名參加過上次大戰的老兵來當軍士長，他們很好地貫徹了甘末林的作戰思想，在沙漠上構建了一條沙地馬其諾防線雖然工事的堅固程度、工事群落的規模都和那條聞名世界的防線根本無法比較，但是作為緊急工程修建成這樣，已經讓甘末林很滿意了。
戴高樂的那套放棄永固工事而使用坦克集群作為移動工事甚至是以鋼鐵洪流直接衝擊對手陣地的標新立異打法已經在中**隊的陣地防禦下撞得粉碎；這套理論已經被證明是一種謬誤……可惜法國已經投入了太多到坦克中去了，他們沒有把全力投到工事的修築和大炮的加工上，甘末林對此感到很可惜。
在甘末林等保守勢力影響下，在法軍連續慘敗的結果出來後，法國陸軍意外地開始重新回到老路，重新去追尋他們曾經在上次的大戰中賴以保住巴黎的戰術，並且他們將把這種戰術運用到敘利亞的保衛戰中
這是一個意外，連譚笑都完全無法想到的意外，方先覺和張靈甫的經典戰役竟然把法國人的作戰思維重新調動回老路，他們回到了一戰時的打法而且他們還影響到了一向不注重陸軍的英國人，在目前這種不得不強化陸軍的情勢下，英國人竟然也參考了法國人的分析結果，放棄了坦克集群戰這一比較先進的思路，重新把坦克定位為步兵的移動堡壘
唯一的變數或者是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力量對比的是空軍，在空軍實力上大家都清楚在單機對決或者小編隊作戰中肯定是中德聯軍領先；但是英法聯軍卻推演出了在集群混戰中中國不見得占優的結果：當天空密布雙方戰機的時候，能夠有效把中國飛機的速度和靈活的小編隊威力削弱；當然這樣的作戰規模很驚人，可能要動用到兩千架戰機同時升空作戰
但是英法兩國的空軍部門都認為是可行的，因為在敘利亞他們有大量的臨時建設機場，其功能和建造的水平並不亞於一般的永固機場。而現在他們的戰機數量已經達到了接近三千架，並且以每天一百餘架的速度在遞增，他們的戰機數量絕對會壓倒中國人。而且在燃油的供應上，英法也有賴於北非的油田和煉油工業得以源源不絕地滿足前線的天量要求；相反，中國空軍雖然幾乎就是把飛機停在油田上，但是這裏的石油工業卻並不發達，隻能提供很少的一部分供應；中國空軍需要的成品油主要還是靠從黑海區運過去……
戰爭無法避免了這是英法兩國的決策者們的一致看法，雖然他們還在努力尋求非戰爭方式解決問題，但是以非常務理事國身份加入聯合國似乎太沒麵子了……
這時還有一個人很興奮：溫斯頓.丘吉爾。
因為一旦開戰，中國人極有可能切斷英法聯軍的紅海運輸線，所以英法海軍必須要進駐紅海，很有可能在紅海和中國艦隊進行主力決戰。在這裏，英國人不怕，因為紅海都在英國空軍的岸基飛機打擊範圍；就算海軍作戰模式改變他們也完全跟得上
英法的軍事決策者們也看到了中**隊很有可能用他們那聞名世界的海軍陸戰隊進行登陸作戰夾擊他們的陸軍，所以他們對紅海沿海的岸防也非常重視；無數的來自本土的要塞炮也被拆去黎巴嫩安裝，如果一旦開戰，他們必須要取得勝利，否則後果難以設想。
根據情報，中國元首會在十月十日國慶節進行大閱兵，屆時包括海灣地區的總司令一級將領都會回國出席；種種跡象表明戰爭序幕很可能會在十月下旬以後就拉開，留給英法兩國的時間已經很少了……
就在英法兩國積極備戰的時候，忽然他們的外交大臣卻得報王世傑口氣有所鬆動，也許英法還有以常務理事國身份加入聯合國的可能
上帝保佑，這是最後的和平機會愛德華八世和勒布侖總理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下令無論如何要抓住機會，哪怕要吃大虧也不在乎——他們似乎忘掉了譚笑殺人前總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