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暗戰(上)

譚笑很快想清楚了,他是無論如何不能推托不加入藍衣社的。否則,就會得罪一大群人,現在在整軍中和自己相處非常融洽的黃埔師兄們極可能立馬翻臉。既然這一大群人中也有不少在藍衣社被肢解後,仍然過得好好的,前途也沒受到影響,那為什麽不呢?但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謹慎態度,他還是沒有一口答應,隻是表示要弄清楚藍衣社的人員是否真的言行一致才作決定。其實,他是準備先做一件事:向蔣中正校長請示,這藍衣社到底能不能加入!

逐步被社會磨得狡猾的譚笑,現在學會了一些手段了。

不過,他對於在這次聚會中,能認識戴笠是很高興的。戴笠能成為中國抗戰中的間諜之王,肯定有他過人之處。而現在,譚笑的部隊最薄弱的一環就是間諜和反間諜工作----都已經被日本人打進野一師師部了!所以,在這次會麵中,他對戴笠特別重視。

對於譚笑,戴笠遠比其他的中華複興社(藍衣社)成員要了解:畢竟在零陵的槍戰事件及後來的軟禁孔祥熙、暴打孔宋中,複興社的特務處都有牽涉其中。所以在譚笑還沒有談下中德合作計劃而震動朝野時,戴笠已經對譚笑的背景背得一字不漏。對於譚笑的“大藍圖”,他甚至比這裏其他所有人都早知道;同時,也因為譚笑的“大藍圖”同樣觸動了他,所以複興社一直也沒和譚笑過不去。

“雨農兄如果早幾天到零陵,說不定那些日本人就沒有下手機會了。這次算是天不絕我,但還是驚動到了校長了,如果校長責怪下來,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呢!”譚笑從日本人前一天的刺殺中打開話匣:“現在可是得到可靠消息,日本人已經打入到了我野一軍內部了呢!”

對於日本人在零陵的兩次行動,戴笠也是心中頗為惱怒的。一次有行政院副院長孔祥熙幾乎被打死,;第二次目標是蔣介石,如果譚笑不是運氣好得驚人,估計也難逃一劫。他這次過來,其實也是奉蔣介石之令專門要對零陵的日本特務勢力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掃。

有了共同的話題就好,譚笑和戴笠相談甚歡,他們談話的地點也轉移了。他們到了野一軍的軍情處,這個野一軍的特務機關負責人叫陳野流,是計平的小舅子之一。陳野流忠誠度是夠的,人也機靈,在中陸軍官培訓班上過兩個月課,和譚笑一樣是典型的黃埔文憑係。雖說工作上很認真,但限於思維廣度,隻是個守成之才。如果單是在湘西南一帶的情報處理,還算及格,比如在無名礦的偵察中就做得不錯;但要他把間諜網進一步發展到全國乃至國外的話,就顯得力不從心了。因為這次日本人把譚笑的那部雪鐵龍炸了上天,他也沒好過,基本是天天督促手下偵查日本人的情況。

“師座,這就是根據‘兔子’的口供查下去,在那間屋子得到的一些物證。”陳野流指著一些槍械和炸藥、電子元件、電線等物品道:“另外還繳獲了一部電台,正在電訊科分析……因為這些東西沒轉移,所以我們斷定日本人走得很急,甚至就是在我們的人到的時候才剛剛離開的,所以派人在附近查探;目前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其中一個是姓田的藥材商人,估計就是‘兔子’供出來的那個田中……”

戴笠拿過偷拍的照片瞟了一眼:“田中久四郎,日本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的幾個得力助手之一,在北平差點被我的手下幹掉,原來躲到南方來了……這人是個行動派,專喜歡搞暗殺和挑釁事件,已經被我們複興社列為清洗目標;要不,風生就賣給兄弟了?”一方麵要賣弄一下,另一方麵戴笠也需要拿出點成績向蔣介石報告,畢竟短時間內日本人在零陵耐得太凶了。如果複興社沒點表示,他也顯得太窩囊了。

譚笑當然願意把這份人情給戴笠:“雨農兄說是賣?可是有什麽好東西要給小弟嗎?”

戴笠沒想到譚笑抓他字虱:“嗬嗬,就不知道風生想要些什麽?”

“我想雨農兄幫我把軍情處強化起來,從人員到製度!”譚笑可不客氣,情報工作本來就不是他會的,現在這位可是真正的間諜奇才,能借用為什麽不用呢?

戴笠也不客氣,馬上就命人把整個軍情處的架構,製度等資料拿來,現場辦公。他一邊詢問陳野流管理軍情處的工作習慣和細節,一邊拿筆不斷的紀錄和添加一些他自己才明白的字符。在半小時後,戴笠就已經把野一軍軍情處的整個改進計劃拿出來了。在戴笠不斷指出目前的工作漏洞時,陳野流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頻頻點頭。

好不容易等戴笠把整改的工作布置完,陳野流已經是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和戴笠相比,陳野流的水平就像是讀幼兒園出來的一樣。

“能得到中國情報工作第一人的親自指導,還不知道說聲謝謝?”譚笑笑罵了陳野流一句順便給了戴笠一頂高帽。接著,譚笑提出讓野一軍和當地複興社的特務處加強合作,雙方在一個月內清除掉日本人在湖南的所有特務機關的建議。畢竟現在各軍雲集進行整訓,他還是不願意日本人得到太多的資料。他的建議得到戴笠的支持,就在當晚,一場比上次封礦事件更加嚴厲的掃日行動開始了,隻是這次的戰鬥幾乎在社會上無人可知。

在和戴笠又詳談了近一個小時的情報合作和諜報網建設經驗後,戴笠就離要,連夜對複興社零陵特務機關進行視察。而譚笑也有事,他要連夜赴東安,去見那位聞湘婷。

自從那天被譚笑嗆在當場,及後把她的四個貴客直接帶走後,聞湘婷就在店裏破口大罵譚笑個死軍閥……第二天林耀桂要回廣州,特意繞一大圈到了東安和聞湘婷告別,並說了他們四個人都會在野一軍效力。聞湘婷當場就說:“你們四個怎麽就那麽沒份兒,人家把你們拉過去一晚,這就死心塌地了?……要是他想請老娘出山,不親自八抬大轎過來接,那是請不動的……”沒想到當時一句氣話加笑話,竟然真把譚笑請來了。

“那不就是說笑嗎!怎麽他真自己來了?……”知道譚笑已經到了酒樓半裏遠的茶亭等著的時候,聞湘婷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那天她是真的隨口說說,沒想到黃嘯俠他們還真的建議譚笑起用她的關係,在南洋建立諜報網。現在倒好,本來是一心打發日子開酒樓,卻招來了這麽一件大事!

“既然人都來了,不見他一麵好像人家也不好下台是不,好歹是個上將……”聞湘婷披上件黑披風,隨黃嘯俠出去了。

離酒樓半裏左右,有一個茶亭,修在一棵古榕下,原本是行商駐腳歇息的熱鬧之所。後來,因為酒樓的興旺,已經沒什麽人在這裏歇腳了。茶亭沒有破敗,因為酒樓的主人偶爾會來走走;她在茶亭的邊上還種了幾叢杜鵑,現在正是山花爛漫時節,幾叢杜鵑也在叢中笑放;雖然已經夜深,還是不肯睡去,正在譚笑手中的燈籠照射下綻放著別樣風姿。

遠遠的,聞湘婷就看見了譚笑,他正彎著腰,欣賞著夜風中的杜鵑,眼中的笑意在紅燈籠的映照下充滿溫暖,那份天真與那身黑色中山裝的嚴厲與肅穆相映成趣。

那天見了一麵,譚笑給聞湘婷留下的是一個很硬朗的軍人形象,偶爾,他振臂高呼的樣子還會在她腦海裏晃過;那聲“小日本奴國,不堪一擊!”偶爾也會在她耳邊響起……現在,那句充滿了民族自豪感的疾呼又在耳邊響起……

如果這個人不是個上將,正像他現在這樣穿著中山裝,喊著那句口號,和南洋那些整天為國奔忙的愛國青年又有什麽分別呢?她想起了先夫常來往的那些人。

“喲,譚將軍真是好雅興啊,還知道欣賞這山邊的野花……”有的人說話總讓人感覺到幾分曖昧與捉弄,聞湘婷就是這樣的人。她的“野花”到底指的是花?還是……

“風生一向就喜歡弄弄野地裏的花花草草,卻讓女士見笑了……”譚笑似乎並不怕聞湘婷的那股曖昧。

“將軍真的親自來請,小女子有點受寵若驚呢,咦……怎麽沒見八抬大轎?”聞湘婷還在開著玩笑,確實,她知道了譚笑的來意後,真的沒拿定主意幫不幫忙。

“深夜打擾,實在冒昧,譚某不勝惶恐,還望小姐見諒。”譚笑打算不再開玩笑了。

“得得得,不打擾都打擾了,人家這不來了嗎?……咦,將軍怎麽說話變成個夫子了?酸溜溜的,哪有半點軍威啊?”聞湘婷還真不客氣,眼裏似乎沒怎麽把這個上將放眼裏。

“嗬嗬,有求於人,自要以禮相待,看來小姐對譚某當日無禮似乎餘怒未消啊。”

“切,我聞湘婷是那麽小氣的人嗎?不過看將軍掉書包就像看秀才舞大刀一樣有趣!”

“哈哈,那我就不掉書包了,我的來意黃師傅應該已經言明了吧,還請小姐幫忙!”譚笑開始單刀直入了,和這個女人玩口舌,隻怕天亮都沒到正題。

“請問將軍,我為什麽要幫你呢?”聞湘婷道:“可別拿那些為國為民的大道理唬我,小女子害怕!”一邊問人家理由,一邊卻把最容易找的理由堵住。

譚笑低頭沉默了一陣子:“除了這個,我還真找不出理由,我還以為,每個中國人都會為了民族、國家,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呢,看來,是我錯了……請問小姐需要什麽樣的理由,或者說,條件呢?”

“看著你挺有趣,怎麽說話就那麽硬邦邦的呢?……好啊,你說條件,小女子除了有點貪心,還真沒別的優點了,既然你沒有理由,那就說錢吧!”

譚笑真懷疑他回到了2010年,怎麽這個年代也碰上了這麽位拜金女!

“那小姐開個價!如果譚某認為值的,絕不吝嗇!”譚笑幹脆就談生意算了。

“哈哈,我這弟妹喜歡和人拌嘴,她才沒那麽市儈呢!”黃嘯俠見雙方似乎談得不是很好,在亭子外邊走進來圓場:“其實我這弟妹也是俠肝義膽之人,當年在南洋……”

“喲,大哥,你怎麽就幫著別人說話呢?現在這世上,淨是要占便宜還不願花錢的男人,難得讓我碰上個有錢還肯花的主,大哥你就來搗亂!”聞湘婷忙把黃嘯俠的話打斷。

譚笑也覺得前邊的話太僵,連忙借機把話鋒轉向:“其實,聞小姐真想賺錢也不難,就憑這東安雞的風味,加上我譚某人的頭腦,估計真要花上個幾年好好經營,這生意做到國內海外人盡皆知也不難!”

此話一出,亭裏亭外的諸人都有點意外,雖然明知譚笑不會真的談生意,卻也想聽聽他怎麽說。

“這東安雞,香辣美味,口感絕佳,要是能稍加改進,把一隻雞細分為雞腿、雞翅、雞胸等各部位分開出售。以雞為主,再配上品種不多但有特色的幾樣簡單配菜,把這酒樓經營變成類似香港一帶的茶餐廳形式,講究一個方便和快捷,堂食與外賣並重,估計很容易便可以打開外國的市場。然後把這樣的一套經營方法不斷複製,一家家店開下去,所有的店麵都采用一樣的外觀一樣的供應一樣的服務;同時可以與有意經營這生意的人合作,讓其加盟,本店提供開店的一切所需,投資人隻要有錢就不用顧慮技術問題。這樣,我想這些店麵會在很短時間就開遍南洋西洋,想不發達都難!”譚笑一下子搬出了後世的連鎖快餐店經營模式,把大家聽得目瞪口呆。

這個時代的華人做生意,什麽都講配方保密,獨家經營,還真沒人有這樣的經營思維!

譚笑當然不是來推銷他的啃得雞或者賣當撈計劃的。他聽了黃嘯俠的介紹,知道這個聞湘婷自丈夫去世後便有點玩世不恭,萬事皆無可無不可,決定一件事情往往就在情緒之間。所以,他必須要讓一件事情在她眼裏變得有意思。當間諜就是有意思的事情,如果能讓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變得更有意思,那麽,也許她就會參與。所以,他的話題轉回來了。

“我們可以利用遍布世界的分店作為我們的聯絡點,賺到的錢可以支撐我們的情報部門費用,當然,我指的是屬於我的那部分,至於應該屬於聞小姐的那部份,還是聞小姐的,這個計劃怎麽樣?……對了,我首期打算投入五十萬啟動,至於股份我們一人一半。”

到底是做生意還是做間諜?但不論是哪樣,都很有意思!

還有一樣很有意思,譚笑,這個人很有意思!聞湘婷忽然覺得和譚笑合作很有意思!

於是,他們開始探討工作的細節了。黃嘯俠是最吃驚的,在上一刻,眼見兩人已經接近談崩,卻忽然峰回路轉,居然聞湘婷願意參與了!他和亭子外的幾位高手們互相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

有了竹網龍堂的參與,不用說,南洋的諜報網可以在很短時間就建立起來,現在,是考慮給這些江湖人士進行一些必需的間諜培訓了,戴笠就在零陵。

雖然他們談的話題還是關於間諜網的籌備工作,但是,不知為何,譚笑講的那些內容都變得很有意思,不再顯得枯燥無味了。聞湘婷願意聽,也願意說,她很久沒這麽興奮過了。

以前,在南洋的時候,聞湘婷就喜歡和他的丈夫說話,總有說不完的話。每天丈夫出去工作的時候,她還要講個不停,對著枕頭,對著凳子……丈夫喜歡聽她講話,總是含著笑在聽她像山間的小鳥般嘰嘰喳喳……

直到那一天,丈夫和她說,他一定要去!他是堂裏的護法!然後他義無反顧地去了,去參加那場援助海峽對麵島嶼的武鬥!……回來的時候;丈夫是被抬回來的,肚子上被打了兩槍,一身的鮮血,蒼白的嘴唇輕輕地顫抖,艱難地說出那一句:“我就想回來聽你講話……”

自從丈夫去世後,聞湘婷有半年時間幾乎不說話,直到那一天她親手在那個拉偏架開槍打死她丈夫的荷蘭警長身上打光了手槍裏的子彈。然後,她回來了,回到老家東安開了這家店。她也開始講話了,總是陰陽怪氣帶著幾分曖昧,去捉弄那些總把眼睛在她身上打轉的家夥。

但今天,她又開始講話,開始像山間的小鳥般嘰嘰喳喳……

“……我們必須要去做!總得有人去做!我是中國人!……”這是譚笑今晚最後留給聞湘婷的一句話。望著譚笑迅速消失在黑夜裏的背影,聞湘婷的眼睛模糊了,甚至看不清離開的是他還是他……

回去的車上,譚笑和眾高手開始商量一些具體的工作。剛才在和聞湘婷談到南洋華人的狀況時,譚笑就想到在南洋打造一支秘密的武裝力量,就像日本人曾經在江永幹過的那樣。但是,他要的不是一支那種檔次的暴力分子,他要的是一直精通城市作戰以及熱帶雨林作戰的特戰隊!

這支部隊將負責在南洋對日本人進行冷酷的殺戮,對日本工商業進行盡情的破壞,這支部隊的主要人員他將在野一軍裏指派。將由各個特種連輪流南下,然後分散在不同的區域活動。他相信最好的訓練就是實戰,在一個遠離大本營的地方執行任務,在心理上卻是與他們日後行動的時候是最接近的;這是最好的練兵方式。而且譚笑認為,有日本人的地方都可以進行抗戰,不一定在中國,也不一定要在一九三七年七月七號以後!

“我覺得可行,特別是竹網龍堂的一些關係加入後,要找一些能讓他們藏身的種植園或者礦山是很容易的。”林蔭棠說道:“但為什麽不在當地招人入伍呢?他們更加熟悉當地的情況。”

“我想過這個問題,我主要擔心的是他們的背景,還有就是他們的訓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江湖殺手,是軍人。”譚笑道:“當地的一些背景可靠的人物,如果確實願意加入,那可以讓他們先到野一軍受訓,但是,我不允許除了情報人員外的任何非軍隊人員參與任何一次的行動!”譚笑再次強調了他的軍令。

“至於香港方麵,平偉打算什麽時候動身?”譚笑問道。自從在機場一見後,他們就很少能有時間在一起商量。

“後天,我已經打電報聯係過,聽說我不在南洋幹要回香港,陳廉伯已經派人和我家人聯係,希望我給他當保鏢了,一切都很順利。”任平偉這兩天也沒閑著,已經找到了進入陳家當保鏢的門道。

“那就好!我打算在香港做一件大事。”譚笑開始布置任務:“殺死,或者活捉這個日本人!”譚笑拿出一張照片,上邊的日本人留著仁丹胡,兩個腮幫有點癡肥,看著像隻沙皮狗。他就是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

“我譚笑不是那麽好殺的!來而不往非禮也,被人殺上門要是連還手都不敢,老子就白當這個上將了!如果能活抓最好,看看莫三能在他那搞到些什麽情報……就算什麽都搞不到,把他交給山狗連去做活體也不錯!”

對於土肥原這個在原來時空成為戰後第一個被絞死的戰犯,譚笑早就想殺掉他了!他可不怕改變曆史,反正他已經打算徹底滅了兩廣軍閥,這改變不是更大嗎?

經過兩次被刺,他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他知道哪些日本將領會在以後打出很不錯的戰績,那為什麽不在日本結果他們呢?當然這要做好準備,他已經在給日本人排隊了:岡村寧次、穀壽夫……

(作者:正在努力趕稿,寫作中才發現,這玩意不完全由時間決定,昨天晚上,竟有一個多小時沒寫出任何東西......看這兩天書評區,發現有些朋友的推理太牛了,幾乎就是後邊的情節,嗬嗬,其實大家都有當寫手的能力啊,希望多些人參加到創作中來......就開始一段時間比較吃力,後來就習慣了,現在每天都寫到晚上兩點睡,也不影響白天的工作生活......最後還是要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