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新的戰場（中）
第一縷晨曦透過薄霧，還沒來得及把天色變得清朗，譚笑已經穿戴好了站在門口；戀戀地注視了仍在熟睡的愛人一會，拉上了房門。已經不是他的副官的唐凡，在見到老長官後，執意要再給他當上那麽幾天的副官，已經把車候在樓下了。
今天的正式軍事會議隻是走走過場，該定的昨晚都定了。由於別人都沒什麽意見，所以他昨天的空軍建軍提議順利通過，空軍獨立成軍。首任的空軍總司令將是粵軍投誠的黃光銳，對此，周至柔也是讚同的；畢竟黃光銳是中國第一代的老空軍，資曆比他這個半路出家的陸軍中將強多了。而且，現在國軍的主力戰鬥機轟炸機有一半是人家帶過來的，如果就此把人家打入冷宮，也會傷了軍心。
周至柔在後邊對譚笑提出仿效日本成立海航部隊的建議，也投桃報李地表決支持；至於海軍司令陳紹寬，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手腳並用地同意！現在，譚笑已經名正言順地擁有了海陸空三軍的部隊了，南方軍區下轄的南海艦隊和南方空軍雖然暫時都隻是空號子，但是，這已經夠了，對譚笑來說。
在昨晚的會議上，譚笑的成績不光是在軍隊的番號、兵種上大有收獲；更重要的是，昨晚他順利地取得了海軍和空軍的一致好感！而今天宣布結果之後，早就由陳重去通了氣的黃光銳肯定也要對自己感激涕零！
譚笑看看手上的一張名單，他估計黃光銳上任後肯定會搞人事鬥爭，把原來的一些北方骨幹攆跑換上自己人；而那些北方的骨幹正是譚笑要得人。雖然譚笑對這個年代的空軍不熟悉，但是像高誌航、劉粹剛二人還是知道的。該怎麽說呢？直接點名要人不好，雖然黃光銳一定會給。幹脆就通過陳重遞話：譚將軍絕對支持你老黃，上去後，看不順眼礙手礙腳的老人，直接踢開吧，南方空軍會配合接下來的......對！就這麽幹！既能夠讓黃光銳再欠自己一個人情，也可以讓高誌航等人有千裏馬碰伯樂的感覺！譚笑想著，把名單揉成一團......
昨晚在談到海軍時，譚笑提出可以借歐美列強與日本大戰占便宜，大家都覺得奇怪：怎麽譚笑就斷定會有一場很慘烈的海戰呢？不過，譚笑在軍事和形勢的判斷一向是驚人的準確，大家也就很把這當回事了。要中國拿出大量資金來建設艦隊，是不大可能的，如果真有這麽好的事，為什麽不幹呢？陳紹寬現在把艦隊建設的希望居然建立在一場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大海戰中了，這多少讓人覺得滑稽。當然，譚笑不覺得，那場海戰日本人的策略是他製定的。
車已經到了會場，譚笑下了車回身看看不遠處的中山紀念堂，那尊黑黑的青銅像死氣沉沉地站在那，譚笑扭頭走進了屋裏......
今天的正式會議程序和昨天的商談剛好相反，把整頓軍區製一事放在最後；所以，譚笑也把精力留到下半場。整個上午，都是蔣介石在表演，什麽空軍方案、海軍方案......甚至，是為了下午打埋伏的關於近期中國軍隊應該對日采取何種態度討論都通過了。
午餐的時候，像黃光銳、陳紹寬等得益甚大的海空軍老大們，自然是非常感激地和譚笑套交情；便是那些軍閥們也熱臉硬貼冷屁股地粘上來。雖說第一天就在譚笑這碰了釘子，但是像閻錫山、韓複渠這樣的老江湖，自然也明白譚笑是要在蔣介石麵前表個態；至於實際上會怎麽樣，這是很難搞清的，所以倒也不覺得自討沒趣。
不過，當張學良到了近前套近乎的時候，譚笑又開始作秀了：“......少帥放心，我譚風生每年必祭祖，對於這祖墳上的事可是很在意的！這東北軍幾十萬人，隻要祖墳沒被小日本刨了去，我譚笑遲早要幫他們收回來......”
張學良登時臉色慘白！譚笑對他的挖苦和嘲諷也太露骨太傷心了！
看著扭頭便走的張學良，譚笑心裏冷笑：要的就是你這樣！......這次，譚笑是打算用各種刺激的方式，把北方諸侯通通得罪透；畢竟他的做派很容易讓人想到蔣介石在眾人背後的態度。現在兩廣已平，南北夾攻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老西北軍真的聯手一致，其實力量也不小。如果能夠事實造成北方各軍對中央隱隱而成一種集體抗拒卻不造反的態勢，才是對譚笑最有利的。下午他的出手明著是對付閻錫山和韓複渠，實際上真正要敲打的卻是整個西北軍和東北軍，造成他們之間的緊密聯盟；甚至，迫使他們聯共反蔣！
曆史上的西安事變中，真正了解曆史的人都知道，其實就是一次國內勢力的抗衡激發的一次激烈衝突，與抗日真的有多大關係呢？大概就和兩廣整天喊的抗日差不多吧。張學良既然能在曆史上幹出那麽一票，那麽時空變化後，大概還有這種可能性。如果刺激他一下，自己在背後再推一把，西安事變發生的概率還是很大，甚至結果......
下午的軍事大會進入到了全國軍製改革一環時，很意外，並沒出現譚笑預料中的火爆。也是，李白在前，這夥軍閥哪敢當麵不遵老蔣的意思？要不服也等回到自己地頭再說吧！大家最擔心的各綏靖公署的撤銷居然沒碰到什麽阻力便通過了！更讓人意外地是，中央軍的北進計劃竟然也得到各軍閥的支持，甚至閻錫山表示他可以提供不少的軍糧；至於韓複渠也表示山東會對中央軍開放......
“......校長，以學生之見，這群老狐狸可不會那麽容易就範！”譚笑在晚宴前的休息時間迫不及待地去見蔣介石，他對今天下午大家的表決那種太過反常的表現感到很不對勁。他希望大家給蔣介石一種群體壓力，但是他並不想大家立時翻臉打起來；畢竟現在日本人還很強大，那些計劃中的大戰還沒進行，萬一有些什麽變化......
“風生，你放心好了，今天軍事會議的結果明天就全國見報......你是擔心那些軍閥們回去後就變卦吧？甚至他們會聯手對抗中央？”蔣介石微微一笑：“風生，你對日本人的分析很有道理，今天早上，戴笠的情報證實了；現在華北的日軍隻剩個番號，幾乎全部開拔到東北了，留守的部隊加起來都不夠一萬人。整個華北、熱河不到一萬人！它還敢和我們打嗎？南京是安全的，我已經命令教導總隊連夜北進，明天就進山東！如果他山東的部隊敢攔阻，我就讓韓複渠電令他們撤防，他要是不遵令，我就馬上辦了他！至於山西也是這麽辦，商震、關麟征的部隊今晚就入晉......至於漢卿，我就讓他在廣西當個省長......”
譚笑內心劇震：蔣介石畢竟是蔣介石，能夠打平各路軍閥名義上統一中國，殊非幸至！現在自己苦心營造的迫使北方群雄聯手抗蔣的局麵竟被他一招借力打力全部破解，如此一來，說不定山西山東軍閥全部在頃刻間瓦解；甚至東北軍西北軍也將被全麵吞並！
“校長用兵，實在......實在讓學生佩服得五體投地啊！”譚笑臉上的驚訝可不是裝出來的，蔣介石這大手筆的一招，完全出乎意料：“這下好！......中國全定了！......”
蔣介石還是微笑，心滿意足地笑：“其實把所有代表帶到廣州來，我就有意恩威並濟收回山東山西......南京一招請君入甕讓我開竅了，這擒賊就要擒王！所以，昨晚你的軍改方案可是讓我一夜未睡啊！到今天早上，才算是全部想通了，就這麽一招，廣州拿住各路雄豪，北邊大舉進軍，哈哈！......風生，這次你的功勞不小啊！要不是你前前後後的動作，就不會有這個局麵，校長我也想不出這些招式......”
耐心！一定要有耐心！譚笑心裏對自己說，反蔣決不能太心急；現在的蔣介石根本沒老，力量還很大，非常可怕！
事實上，原來曆史上抗戰之前的蔣介石一直在內爭中都表現得非常出色；現在，沒有日本人威脅的他，心無旁騖地算計他熟悉的老對手們，確實有手到擒來的感覺！
“今天中午，我就派人故意走漏風聲，把你的軍製整頓計劃放了出去；而且還透露了，是要借機會直接把反對的人做掉，所以他們都自作聰明完全同意了提議......哈哈哈，這就讓他們作繭自縛吧！......暢卿當代臥龍，算無遺策啊！”
原來，這裏頭還有楊永泰的算計！
譚笑腦海裏出現了昨晚的會議之後，蔣楊二人如何定計，一招平天下......自己還是沒能在場啊！在蔣介石心目中，第一親信的位置，遠遠還沒輪到自己！
中國贏了，和平穩定的局麵更加清晰；譚笑輸了，現在他苦心打造的微妙局麵已經完全倒向蔣介石了。必須給蔣介石繼續樹立新的對手！
第二天的中午，陽光普照，廣州的天字碼頭喜氣洋洋像過大節一樣；洶湧的群眾把碼頭附近的所有馬路堵得水泄不通。今天中國維和艦隊將在這裏出發，在虎門匯合日夜兼程趕來於傍晚到達的德國艦隊，然後一起開赴上海！
“阿拉幾十歲了，啥時候見過在黃浦江上有自家的艦隊......”一個來自上海的老記者老淚縱橫興奮地一邊拍照一邊對同行們說道。現在在碼頭上歡送的人群，臉上掛著的分明全是發自內心的自豪和歡笑！
“英國佬、美國佬都唔得，要靠我地中國人先掂......”（英國人、美國人都不行，要我們中國人才行......）“今次我地滴軍艦上去，日本仔有得震無得睏勒”......圍觀的廣州市民們興奮地用粵語交談著......
這就是民心啊！譚笑在蔣介石身邊，一邊應酬著不斷來到麵前的各界代表，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們。和歡迎蔣介石到廣州不同，這次的歡送人群全部是自發的；在他們心目中，日本人連歐美列強都攆跑了，唯獨就怕中國的軍艦，所以中國的軍艦可以到上海......雖然愚昧，但是卻充滿了久違的民族自豪感，讓譚笑這樣洞燭全局的人物也不禁為之感動。
“報告委員長！我維和艦隊全部準備完畢，請委座登艦！”因為陳濟棠下台而得以重返艦隊司令位置的海軍老將陳策精神抖擻地來到蔣介石麵前敬禮。
隨著碼頭上兩串長長望不到邊沿江岸往兩邊拉的鞭炮點著，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蔣介石率領眾將官和各國觀禮的代表踏著一地的紅喜登上“海圻艦”；他們是要親自到虎門一趟的，行程包括接見德國艦隊官佐和視察虎門炮台等。
與意氣風發的蔣介石不同，一起前往的各路梟雄全部無精打采；從昨晚到今天中午為止，中國國內形勢變動得讓人眼花繚亂！中央軍東路北上抗日的部隊在中央教導總隊作為主力帶領下，四個師進入到山東；魯軍除了今天一大早有過短暫輕微的對抗，很快在韓複渠的電令下停止了行動。至中午，中央各軍已經全部進入魯南一帶；除非魯軍敢公然造反，否則已經無力排擠中央軍出境。而山西的情況如出一轍，原北平軍委會下屬各軍均抽調部隊組成抗日部隊入晉，晉西的險要關隘大多已經掌握在手。
參加本次會議的晉魯兩軍首領閻錫山、傅作義；韓複渠、孫桐萱等甚至已經麵如死灰。根本無心觀看熱鬧，隻是悶在艙裏欲哭無淚。
表麵上看著和蔣介石一樣興高采烈的譚笑在甲板上忙活了半天應酬那些熱情的各界人士後，走進了客艙，“M”和戴高樂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我們的好朋友，英勇無畏的維克多.沙遜先生已經......”容慧似乎已經難以控製自己的悲哀，用手絹掩著臉，匆匆往洗手間去了......
“女人畢竟是女人......”譚笑聳聳肩：“在這個時候能見到老朋友們應該是開心的事情。”
“對於男人來說，不管身邊發生什麽事，隻要自己能取得成功，就是開心時刻。”戴高樂道，他已經從容慧那裏知道譚笑登上五省軍事首腦的位置了：“雖然中國的艦隊可以到上海去維護那裏的安全，對全世界人民來說都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是，那是在日本人默許的情況下取得的......”戴高樂上來就挖苦譚笑，但他說的是事實。
“我打算在上海打一仗！”譚笑單刀直入。譚笑一句話就讓“M”和戴高樂喜出望外！
“我的朋友，南京政府決定了嗎？”戴高樂掩飾不住心頭的興奮。
“不！”譚笑搖搖頭：“不是南京政府的決定，是我......我不希望大家在安逸中麻醉，然後死去！你們知道，現在國內到處都認為日本人不會再對中國作出什麽侵略一類的威脅......這很危險，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國家很危險！......一個沒有了警惕心理的民族很容易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擊潰！......我想用一場戰爭，至少是戰鬥來提醒大家，日本人很危險！......但是，我不敢保證這場戰鬥會真的挑起南京政府全麵對日本宣戰，我隻是盡我的能力去促成它！”
“真意外！我的朋友，我以為你要榨幹我們才肯出兵呢！......”“M”笑道：“你的那份援助需求計劃可幾乎讓國會的議員們打起架來！......對了，為了和貴國進行正式的會談，我們的外交大臣塞繆爾.霍爾先生要來......應該是和艦隊一起出發的，今天晚些時間，正式的外交電報會發到南京了。”
英國外交大臣要來？！真是高級別啊！譚笑感到他對英國人的竹杠有些敲準了。
“你們應該清楚，現在南京已經派軍隊進入了山西和山東......政府絕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所以，我和日本人搞摩擦的事情是要冒很大風險的；政治上的、軍事上的......見鬼，我現在還沒下決心呢......”
已經習慣了被譚笑敲詐的兩人互相看了一下，不約而同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
“說吧，我的朋友，你想要什麽？”“M”還是比較大方。
“你們知道，我現在手上有空軍和海軍的編製......可是，我連艘舢板都沒有呢......”當需要向別人伸手的時候，譚笑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是永遠如出一轍地帶著幾分無賴相。
“我想要一支艦隊......”譚笑充滿期待的眼睛透著八歲小男孩看見好玩具的天真：“我想要一支艦隊，規模不大......”
一支由兩條戰列巡洋艦為主力，配有四艘重巡洋艦、八艘輕巡洋艦以及其他的驅逐艦、魚雷艦、潛艇等共四十餘條作戰艦艇的艦隊叫做規模不大！兩個老外覺得以前的譚笑是個善於敲竹杠的惡棍，但現在他就是個傻子！根本不用拿計劃呈報國會，沒有人會批準！
問題是，你明知道這不可能，但還得找一種比較好的表達方式去說服譚笑這才是讓他們頭疼的事情；現在看來南京政府已經無心介入對日本的戰爭，或許隻有譚笑的配合才能扭轉局麵！
譚笑當然不是傻子，他要的不是這些；在和沙赫特的接觸中，德國人給他的一個概念他很接受：軍工生產能讓國民多了就業機會，但實際上是在掏空國庫。譚笑一直最大的開支就是他的軍火生產工廠，拚命地生產，拚命地留庫存，拚命地花錢......現在，他還想拚命地生產和留庫存，但不花錢，讓英國佬或者法國佬來花；隻要讓列強花錢幫他建造一條主力艦他就很滿足了。
“如果我在上海全殲了日軍的一個聯隊，嗯，至少一個聯隊；你們覺得，南京政府和日本人會開戰嗎？”譚笑忽然轉移了話題。
不是小摩擦，是全殲一個聯隊？！這樣中日開戰的可能性真的很大！英法的兩位代表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你是說，一個聯隊？”“M”問道，他腦海裏出現了英國情報人員以前交給他的那些在一二八中日大戰中廟行戰場拍回來的照片，那確實很可能兩國要宣戰了，因為那不是摩擦。
“七月十五號以前，我在上海來一場戰鬥，以至少消滅日軍一個聯隊為作戰目標。”譚笑攤攤手：“你們的出價，能達到多少？”......
為了一場足以引起中日戰爭的戰鬥發動，英法的代表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一是三十門八寸到十六寸軍艦主炮以及法國產的“彈性供彈係統”，二是二百部現在在勞斯萊斯進行性能實驗的墨林發動機，三是超馬林的二百部224型戰鬥機除了機翼和發動機外的飛機主體，四是中國參照德國袖珍戰列艦斯佩爾將軍號建造的一條軍艦的全部費用！
這是一場賭博：列強要賭一場殲滅日本人一個整編聯隊的大戰，能否引起中日之間的戰爭！如果可以，那麽那些代價還是物有所值的。當然，他們暗中還在賭出現這麽一種情況：譚笑做不到他的承諾，殲滅不了一個聯隊的日軍，但是卻挑起了戰爭；這樣，他們就可以賴賬了－－－－隻要在密約上列明殲敵數量。
密約簽訂了：譚笑要求的物資必須在七月十號以前全部運抵印度交給東方眼鏡蛇；至於那筆造艦的款項，必須以銀行監管的方式，馬上打進花旗銀行......
魚上鉤了！譚笑心裏暗暗笑著，在這幾天的國內“戰場”上，他盡心盡力，但勝利的果實竟然全被蔣介石撈走了。現在，在外國人那裏終於得回了些甜頭－－－－本來不管英法答不答應他的條件，他都打算要給日本人來一次狠的。既是為了收回華北、熱河一帶國土，也是為了給蔣介石造成一些軍事上外部的壓力。
得趕緊讓土肥原把那個方案的第一步實行了......讓日本人自己派一個聯隊來自殺！譚笑盤算著。
為了保住自己的軍事地位，不惜把自己的國家放到戰爭的邊沿，這個野心家！“M”心想：“雖然代價不菲，但是，總算可以把中國拖入戰爭......還是物有所值！”
這個家夥居然知道英法在印度和越南的替換艦炮庫存！甚至知道他們最新式的“彈性裝彈係統”！......那個女人到底不是真正的法國人，看來遠東負責人得換了！戴高樂也在沉思。
（作者：在沒有牙疼的狀態下寫作，居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嗬嗬，經過苦難才知道現在的好啊，感覺比前兩天寫得順手些了。大家繼續支持我吧，應該會越寫越好的！繼續拉票：推薦！收藏！！評價！！！看得好的砸過來，看得生氣的使勁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