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從幾時開始就未擁有過了。

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腿開始不那麽酸疼,這要多少時日才可以徹底康複,她眼神中蔓延出無盡的灰暗,她明明已經很小心謹慎,明明已經不去招惹那些權貴,可如今。。卻。。

冥冥之中到底是什麽一直讓她這麽衰,看著她無力的全身,就算她再怎麽躲避也躲不掉,每次都是忍讓,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味忍讓,讓那個人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

隻是她從未想過去反抗。

因為她也不知道,反抗後,會是什麽意想不到的結果。

一日清晨,院子裏掃落葉的人多了起來,她慢慢的在地上行走,身後小葉的心被緊緊揪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她便摔倒在地上。

“小葉,你無須跟我那麽近,我還沒有脆弱到那部田地。”

她搖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幾日來,她小心翼翼的恢複,在別人閃過妄想的眼神中度日,各個關節處均有受傷的痕跡,她恨這些人給她帶來的一切,卻必須要容忍。這種感覺,死死壓迫著她的神經。

小葉似乎還是不放心,雙手攤開,圍繞在她的四周,然後一步一步跟隨她向前走。

“呀,沒想到你還能走出來。”

她臉色一僵,瞬間停在原地,那個人為什麽總是這麽陰魂不散的纏著她!為什麽不能給她一點空閑的時間!

她咬著下唇,控製著站立不穩的身體,卻終究抵不過那人在她心中的那抹恨意,一激動,腳下神經一抽,倒在了小葉的懷中。

何藍冷冷一笑,本以為可以她已經好轉,如此看來,不過是何藍的瞎擔心,轉身便和那名男子到別處嬉鬧。

此刻紀茶的耳邊還在閃爍她剛剛的話,汶,我們到別處玩吧,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吉祥貨色,足足一個掃把星。

她不明白,原本的她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可以安然的麵對這一切,如今為什麽她卻變得如此意氣用事,若是此時何藍未曾離去,她又會做些什麽?對這個要自己命的人做些什麽?

不知道,她不知道。。

小葉攬著她,似乎想把她拉回房間,她擺擺手,今天隻訓練了兩個時辰,比昨天足足少了一個時辰,這怎麽可以,心中的憤怒緩緩壓下。

她不再是個孩子,就算再怎麽樣都明白身體是最重要的,若是沒了身子,日後真有翻身的餘地,又拿什麽和何藍鬥。調整好心情,放開小葉,一步一步的朝另一邊走去,她可不想再次看見何藍。

一路上,到處都是掃葉子的傭人,紅色的樹葉飄落的到處都是,這番美景,此刻的她卻無福消受,秋季過去,便又是冬季。那個想和她一同賞雪之人卻已和她事隔兩地。

小葉似乎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用手輕輕拍撫她的背部。

她歎了口氣,內心一個聲音一直在作響,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她要出去,她不要在這個何府浪費她這一身的光陰。

想著,便開始慢慢加快腳步,盡管感覺她隨時都會摔倒,卻也刻不容緩。

“荒唐。”

巨大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手掌被磨破皮,參出血液。她氣憤的看向那個發出巨大聲音的房間,卻一愣,是何員外的房間,如若如此,那剛剛發出聲音的人,就應該是何員外。

和小葉對視一眼,得到小葉的肯定,連忙叫小葉扶起她,悄悄的往房間那邊挪去。屋內,欺負十分的緊湊,她用手指捅破了窗戶上的紙,看著裏麵的情況。

何員外坐在最上方,氣場壓製著整個房間,下麵站著管家,正低著頭,似乎在聽什麽教誨。

她微微一愣,會有什麽事情,讓何員外如此發火,原本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也會怒成這樣?

實在是沒看過,她的腦海裏狂暴了一邊,卻發現還是見過一次,就是那次她被打的皮開肉綻時,何員外似乎也是這般氣憤。

小葉小心翼翼的支撐她的身體,也靠上去,似乎也想聽聽八卦。

“你竟然已經知道,為何不早些和老夫說!如今甚好,家門不幸呀,這孩子竟然移植了母親那水性楊花的個性!”

紀茶頓時明白過來,此刻他們說的應該是何藍吧,她就是想,一個未出閣的女人,家中長輩又怎麽會容忍她到處玩弄,更何況還是一個男子。

幾年來,何員外從未放她獨自出去,就看得出他是一個很保守的男人,如今卻經曆了這個時代最不保守的事情後,發現,女兒也一並如此。

此等尷尬之事,怕此刻何員外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屋內兩個人的談話,卻也證明了,何藍接下來沒有什麽好日子過了,她心裏也緩緩放下心,這幾日天天擔心飯菜有毒,如若是何藍被再次軟禁,她就可以安靜一陣子了。

她戳了戳小葉,兩人默默的離開。

想想剛剛還在歡樂中的何藍,伏在小葉耳邊說了兩句,意味深長的看向剛剛何藍走去的地方,隨後回房。

“小姐,小姐。何員外叫您去大堂。”

過了一段時日,何藍那邊都毫無動靜,這讓她倍感無奈,果然還是呆在自己家中來的實在,想想這些日子她所受的苦楚,若受苦的是何藍,何員外怕在就將她五馬分屍了吧。

她冷笑的把玩茶杯,小葉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這急急忙忙的模樣,也隻要跟著前去,如今已經可以自行走路了。也郎中卻給出了一個讓她絕望

的說法,這毒未能及時清空,日後雖然可以如正常人般自如走動。

卻不可以如正常人,跑、跳。她苦笑,這次經過了這等痛苦,本想學些武藝作為防身之術,卻不想,那何藍竟斷了她的後路。

恨意吞沒了她整個心髒!

“露姐姐?”

她微微一愣,剛入大堂就見得阿露一人焦急的站在大堂中央,來回的走動,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高興的走了上來。

實在有些費解,雖說和露姐姐當初也是舊識,曾經也受過此人恩惠,也的確發過誓言,要救這名走出那迂腐的地方,可是這六年來,這個女子從未來看過她。

此次又這麽焦急,怕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何員外看著兩人重逢,也不好打擾,就叫她將阿露帶往住所詳談。

一路上阿露心事重重,她下意識的掃過身邊的小葉,發現小葉也是帶著疑惑,看著她。直覺告訴她,這次阿露來找她,絕對沒好事。

剛到住處,命小葉下去倒茶,阿露看著房間的裝潢,眼睛一亮,猛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露姐姐,你這是為何?快快起來。”

她也隨著阿露的目光看了一下房間,並無什麽不妥呀,疑惑再次湧上心頭。扶著阿露坐在椅子上,她還沒有坐下,阿露的眼淚就留了下來。

本來想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轉眼一想,一個小小的奴婢似乎也不會有什麽事情,難道是心裏有委屈,找她來敘述?隻是,紀府如今如此盛大,阿露怎麽會沒有人訴說呢。

她默默的等待,卻不見阿露的眼淚停下。

小葉拿著茶水漫步走了進來,眼睛裏慢慢的疑惑,卻也不好多言,站在她的身後,一同靜靜的關注著阿露。

“小姐,此時,就隻有你可以救紀家了。”

阿露這句話,著實把她嚇了一跳,救紀家,這是多大的事情,更何況,她似乎和紀家沒有什麽關聯了,不屑的眼神還沒有使出,腦海裏閃過兩張慈祥的臉。

她咬了下下唇,似乎定下了決心,隨後叫阿露繼續說下去。

大概三個月前,紀家接到了一個很大的訂單,聽聞是江南製造派的二手單。當時也是做刺繡生意的魏家也在爭奪這筆訂單。

卻不想,下單之人看中了紀家的繡技,卻使紀家與那魏家結下了怨。那日下單之人來到此地,那時已是傍晚時分,邀請了紀魏兩家一同出席宴會。

豈料,魏家老爺連連陳讚紀家的好,本以為兩家的恩怨可以為此消逝,但,那人話鋒一轉,說日月同星才是最吉祥的預兆,不如在那幅繡花上,來個錦上添花。

那是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日月同星,這怎麽可能做到,世人都知道,日出月便落,日落月便出,若讓日月同在天空中出現,這豈不是違背天地定律。繡出之物又怎能上得了大雅之堂?

魏家人幾句言語就把那是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二叔混了進去,當即答應下來,合約一紙,若是沒有在指定時間內繡出讓那人滿意的作品,就是筆巨額賠償金!

回到家中的二叔,把此事一說,二嬸的咒罵聲可謂是傳遍了街頭巷尾,本以為一樁好生意,卻成為致命的一擊,紀家人連夜趕工,繡畫繡好後,添上日月,顯得異常奇怪,這讓二叔一夜愁白了頭。

卻聽聞紀茶在何家也有學習刺繡,本想來此地找她幫忙,卻不想那時她正在中毒昏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