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腳步聲臨近,她連忙躺回床鋪,閉上眼睛裝睡。
小葉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走到她麵前仔細看了看,似乎是想查看她是否熟睡。
然後對門口招了招手,一個身影便隨之走了進來,在她的床前站了許久,才離去,小葉也跟了出去,外麵說的話她倒是再沒有興趣去聽了。
真的是發燒發的嚴重,眼睛有些疼痛,就睡死過去。睡夢中岩石在火焰裏翻滾,而她卻不得動彈,過了一會兒,岩石消失,冰山再現,冷熱交加的疼痛讓她感覺到骨頭要和肉分開。
掙紮中,總算是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摸一下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小葉看她醒來,連忙走過來,遞上藥水,此刻也容不得她鬧情緒不喝藥了,苦澀的中藥沿著口腔慢慢流入,苦的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夢中的冰火兩重天,感覺真的很夠嗆,她從來沒有發燒發的這麽眼中,又不是冬天掉到水溝裏,現在還是秋天。鼻子裏癢癢的,噴嚏接二連三的打出來。
“小姐,小葉去找個郎中幫小姐看看吧。”
小葉摸了摸主子的額頭,臉上顯露出心疼,小葉從未見過主子發如此燙的高燒,真怕這高燒,燒壞了腦子,該怎麽辦。
還未等她點頭,小葉就衝了出去,重重的腦袋不能移動一下,稍稍有點動靜,眼睛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同她一樣,隻要一哪裏不舒服,眼睛就會跟隨著不舒服。
她看了下房間,見沒有其他傭人,隻能自己起來倒水,一手扶著腦袋,盡量讓它保持不動,喝完茶水,倒在**卻不見小葉歸來,或許是藥效的願意,抵擋不住睡眠的襲擊,再次熟睡過去。
睡了一夜,小葉竟然沒有叫她起床看醫,這點實在可疑,摸摸額頭發現高燒已退,卻不見小葉在房中。大叫一聲來人,房外的人馬上走進來,低著頭似乎等待她的吩咐。
問了句見到小葉沒有,卻見所有人齊齊的搖頭,頓時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出去一夜竟然不曾歸來,這怎麽可能!
連忙從**爬了起來,穿好衣物,直奔府門口,詢問過後,發現昨日小葉確實有出門,但是一直沒有回來過。
看著管家愛理不理的性質,也不想問了,出了門直奔何府,昨日小葉與那伍子傑聊了許久,可能伍子傑知道小葉在何處也不定。
“小姐,今日莫要出門!”
阿露一臉緊張的跟了過來,拉住她的手,絲毫沒有給她一點掙脫的餘地。阿露臉上的堅定讓她質疑,深呼吸,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煩躁,抬起頭看著此時站在台階上的阿露。
“今日夫人大壽,中午所有刺繡世家都會前來賀壽,如果小姐不在,日後夫人定不會繞了小姐!”
聽到這番言詞,紀茶冷冷拋開阿露的手,轉身就走,如今一個小小的生日午宴到底算得了什麽?若是小葉因為幫她找郎中而失蹤,又去參加那所謂的
午宴,這輩子她怎麽安心的度過餘生?
所有人看著紀茶離去,又是各懷心思,有嫉妒、羨慕、不屑,應有盡有,卻始終還是羨慕小葉有一個如次疼惜她的主子。
幾乎是跑到何家門口,然後被人迎了進去,何家一家人立刻出來招待,而何藍卻一臉不屑的看著她。
何員外笑的如此燦爛,似乎很意外她會突然到訪,還未問清楚她來此處所謂何事,就被她那通紅的眼神嚇到了。
“伍子傑呢!我找他!”
一句話飆出,何藍立刻走過來,抓住她的衣服,大聲質問找他幹嘛,此刻的她哪還有那麽好的心情與何藍周旋,不耐煩的將何藍推開,再次問了一句。
還沒有等任何人回答,一個白衣男子就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
“茶、茶兒找我?”
看到了伍子傑,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鬆,下一秒手已經拽著伍子傑跑出了房屋,卻不見身後有何藍一直跟隨。
出了何府,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喘著粗氣看著伍子傑。或許是出來的太急,沒有多穿見衣服,現在風吹過還是有些寒冷。
伍子傑奇怪的神情讓她有些奇怪,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下去,發現此刻他們兩個人的手還緊緊的牽著,雖說她並不在意,但是也說不準伍子傑不在意,便連忙鬆了手,卻不知道身後一雙眼睛已經快冒出火花。
“小葉去哪了你知道嗎?”
她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伍子傑,無奈的白了一眼,發現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假意咳嗽了兩聲,卻也沒有反應。
此時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怒火已經從心髒飆升到腦袋,她右腳一踹,直接踢到他的小腿上。
一個強烈撞擊,伍子傑總算回過神來,捂著小腿看著此時一臉崩潰狀的她,這一腳雖說不是很重,但也是經過她怒氣的一擊,不過倒是這麽以發泄,她頓時覺得心裏順暢了許多。
伍子傑都還未做什麽反應,何藍不知從哪個地方衝了出來,將他護在身後,惡狠狠的等著紀茶,似乎伍子傑是她什麽人似得。
她此刻也不想招惹什麽時段,隻要乖乖配合,一切都好說。她再次問了一句小葉去哪了,沒想到伍子傑剛剛張開嘴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呀,這麽問伍哥哥,還打伍哥哥,那個賤奴就算是死了,也不關我們何家任何事情!”
一句話,算是擊中了她的軟肋,她突然笑了,作為小葉的主人她都未曾那麽說過,此刻這個原本就看的不順眼的女人竟然這麽說,她早就失去了一切的理性,上去就蓋了何藍一個嘴巴子。
“賤奴?小葉也是你可以這麽叫的!!怎麽,你很喜歡伍子傑嗎?你怎麽不問問他,他介不介意取一個還未成親就被父親強行流產的女人為妻??若是小葉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下一個出事的定然是你!”
何藍先是一愣,然後大哭的跑開。是,
她是隻有這麽一招,但是這一招足以讓何藍斃命,招雖不多,有用則好。
“你這麽做太過分了!茶兒,藍兒也是一個女兒家,你怎麽能說出這麽過分的話,你知不知廉恥二字怎麽寫!”
伍子傑的話讓她一愣,廉恥?若是何藍知道還用我在這裏說嗎?可笑,這世道還真是好玩,做的人倒是知廉恥了。
“行,我不知廉恥,現在,你隻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小葉去了哪裏!”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茶兒。。我不知道小葉去哪了。”
紀茶轉身就走,看也沒有看伍子傑那做作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伍子傑的話比別人的話傷人了幾百倍,但是她始終知道,小葉此時此刻才是她最重要的。
身後的他一直在詢問怎麽了,隻是她從未回頭。也不曾相告,隻是剛剛他的那句知不知廉恥二字怎麽寫,讓她的心有些微疼。
她坐在經常和小葉常去的細流邊,看著裏麵清澈見底的水,微微的笑了笑,卻散出無盡苦澀,此刻小葉究竟在何處?是否吃飽穿暖?是否有人照顧?這個世界裏唯一的姐妹,難道就要在此處夭折?
水中的青苔還是那麽翠綠,春夏秋冬,四季轉變,卻抵不過時間的變遷,想想如今康熙帝已經等級四年,順治帝的死亡卻還是未知數,雖說她與這一切早就脫開,但是也不得不去跟著曆史的潮流前進。
如今身邊那個聽話的女子已經不在,身後跟著一個哭喪臉的男人,雖說長的確是清秀可人,但是她卻早已沒有了欣賞的想法。
她也並不是沒有想去報官,隻是據她所知,古代官員迂腐無能,懂得的隻有官官相護,還有那她一直學不會的帝王讀心術。沒有現代技術的采集指紋,沒有電腦分析,她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地方!!
內心的怨念可謂是一觸即發,她不明白自己之前的十幾年是怎麽過過來的,若沒有小葉每次的領罪,沒有小葉替她躲過那麽多的皮鞭板子,此刻她還能活在這個時空中嗎?
“不如我們去紀府問問管家何時看著小葉出去,又是往哪個方向,這樣不是方便許多?”
白了伍子傑一眼,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的確可行,立刻起身往家中趕去,此時一定要爭取時間,若是真的被人擄去,時間越長,小葉應該越危險。
剛剛走到府上,卻發現何員外以及何藍站在門口,與裏麵的人爭吵著什麽,何藍看見她立刻指著她似乎對何員外又說了什麽,何員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今日夫人大壽,何員外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幾日再說?非要今日來府中討個說法?”
二叔連忙出來說話,此刻的她也走近了,何員外指著她,然後對著二叔狗叫。
“你倒是問問你這侄女做了什麽事情!問問她將別人的家事到處亂說也曾有想過積點口德!!”
此刻她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原來就這麽點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