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詩詞她也不曾記得,自己竟然記得如此清晰,隻不過這種詩詞到也不知會不會再被那個抓到把柄,情人間的情情愛愛,倒還不如自己來的實在。
“小姐。”
阿露從身後趕了上來,雪越下越大,然而她的心也越來越沉重,站在那裏,看著天空任由雪落下,似乎想要洗劫她的靈魂。
上帝,你若是不公,到可以先說一聲,她紀茶!鬥天鬥地!亦然要鬥的一生輝煌!她臉上的猙獰下了阿露一跳連忙站在一邊,默不出聲。
雪落入她的眼眶,澀意傳遍整個身子,她此生睜開眼睛,就看見有人要至她於死地,不過多久就是被人欺淩,再過段時日就變賣於他人府中為奴為仆,六年,整整六年的時光,她可曾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六年好不容易熬了過來,身子已經被那個何藍傷害了一次又一次,知道如今走快一點都會感覺心如刀割!
隻是,她不曾怨很,畢竟一切都過來了。人生大起大落未眠太過於頻繁,今日的這一幕,讓她顏麵掃盡。比原先在身子上的苦都要痛上幾倍。或許麵子是不算什麽,隻是如今的她卻是很在乎。
她捂著臉頰,身子顫顫發抖,她不會忘記,那個叫做伍子傑的男人,她所傾心的男人,在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做了縮頭烏龜。她也不會忘記,那個自己曾經多麽厭倦的女人,竟然出言安撫自己。
卻不想,男人竟然不如一個女人可靠。她真的好想狂笑,好想消失在這個世界裏,好想變成一顆沙粒。。沒有生命的永恒著。
但這一切又怎麽回是她想想就會有的?可悲的身份,可悲的容顏,可悲的一切都止不上一個可悲的她,或許這一生這一世都要這麽可悲的過著,但是,她不會再這樣輕易的被人傷害。
就算上帝有多麽的厭煩她的存在,她也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擦拭了一下眼中的雪花,向紀府走去,如今她隻能照顧好自己,隻能讓她的身子不再如此不堪一擊,慢慢的回擊這一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時間過了多長,隻是大致明白了此刻,已經進入深夜,怕是已經將近子時,看著管家怪異的目光,她衝著管家輕笑,卻使那個中年的男人連忙縮進了腦袋。
終於洗漱完畢,躺在**,腦子裏卻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剛剛的一切。。
那洗不淨的傷悲,那洗不淨的痛楚,還有那群人的目光。或許會跟著她一生,或許隻會跟著她一時。。誰有曾得知?
想來今日江南湖畔如今也有很多人在那裏遊**吧,趙姬,何藍,董明明,名字她記住了。。
在**翻來覆去多時,終於睡了過去,睡過去的第一個念頭卻還是在想,明日該怎麽麵對這些所謂的閑言蜚語,怎麽去想象日後的人生會過的如何淒慘?
睡熟了。。
夢中,她看見三個人醜陋的嘴臉,諷刺著她,指責著她。她狼狽的躲著
,卻還是忍受著那唾沫星子的襲擊,夢中她苦苦的問著自己,為什麽會忘記當初的誓言,明明知道這個時空。
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疼痛,那次血的教訓還不夠嗎?她苦苦的問著自己,眼眶中的淚珠還是被這一次一次的襲擊而弄得落下,隱隱約約中她感覺到有人在推聳她。
猛地坐起來,發現阿露一臉擔心的坐在床邊,看著她坐了起來,才猛地鬆了口氣。此刻她早就已經滿頭大汗,伸手擦了一臉的汗珠,卻發現,眼睛底下全是淚水。。
她終究是個女人,就算再怎麽樣的堅強卻還是個女人,始終希望身邊有個人可以依靠,隻是這一切卻沒有那麽容易完成。
迷迷糊糊坐在銅鏡前,看著裏麵疲憊不堪的自己,臉上那幾顆火紅的痘痘瞬間印入她的眼睛裏。昨夜怕是發了太大的火,臉上竟然一夜之間長了幾顆痘痘?她的眼睛看向阿露,卻被後者避開。
如今風雲未落,難不成一波再起?如果天現在滿天下都在說她的不是,這臉上的痘痘被別人發現是不是會被笑死!
“去準備牛奶,蜂蜜,蘆薈,蛋清。”
她說過,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如果真的削去她那才女的光圈,那麽美女佳人這總可以吧。
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紅紅的痘痘,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好起來,這一觸碰並沒有什麽,隻是心中的那一抹傷痛卻又被掀開,她什麽時候才可以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
“小姐,小姐,小姐,外麵,外麵有一群人要見小姐。”
沒過幾分鍾,阿露就衝了進來,她皺上眉頭,這麽快就來找她晦氣了?這麽快就來看她笑話了、嗬嗬,還真是不錯。冷笑,卻又沒有辦法去拒絕,如今這幅尊容怕是又會給這些人留下話柄吧。
阿露在一旁看著她,臉上有些遲疑,隨口問了句去不去,她淡然的看了阿露一眼,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若是這樣,那她還有什麽權利去說服自己逃避,點了點頭,帶上麵紗,隨阿露一同前往大堂。
那裏麵可謂是人山人海的局麵看著她走進,連忙讓出了點位置,她有些疑惑的往二叔那邊看了一眼,卻見這個男人滿臉的桃花狀,她的臉立刻黑了下來,她受辱,這個二叔今日可以高興到如此田地。
倒也是值得探討的問題。她的眼睛冷冷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直到走到最前方的時候,才回過頭,今日是還要讓她蒙羞是嗎,如果這樣,就放馬過來吧。
阿露似乎也感覺到她情緒的不穩定,連忙扶著她坐下來,在場的人男人偏多女人偏少,難不成現在這個世道男人來替女人出頭找她算賬不成?今天怕是會大開眼界吧,嘴邊掛起冷笑。
卻被紗布遮著,看不見一二,在場的人眼中的那抹狂熱,卻是那樣的諷刺。
“眾位今日前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了吧,小女子沒那麽多時間與各位周旋。”
紀茶冷聲
道,房間裏麵的那股熱瞬間被凍結,形成了一道薄冰,二叔的臉色僵了僵,剛想說話,就被一人先說了去。
“紀小姐說得甚是,昨日紀小姐一首詩詞轟動這個江南,如今竟然成為街頭巷尾的歌謠,孩子們都在哼唱,小生冒犯,前來提親,願娶江南第一才女為妻。不知紀小姐意下如何?”
她愣住了,那首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這群人可懂得其中文章的寒意?街頭巷尾的歌謠,孩童們都在哼唱?一群無知的人,帶動著一群無辜的人。
此刻她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感,這詩說的是男女之情,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唯美的句子,為什麽在這群人中,這首詩變得這樣?曾經的她,不管什麽事情,都喜歡大名鼎鼎的滋味。
如今這底下的一群人將她捧得上天,摔下地獄,如今又來是為了什麽?一句江南第一才女,險些要了她的全部,如今這群人隻知道錦上添花,卻無人會雪中送炭,她的目光一掃而過。
停留在那個說話的男子身上,麵容並不熟悉,也不能算是英俊,就隻能說看得過去吧,看著身後帶著那紅彤彤的一箱一箱的東西,四周男人圍攻的眼神,她笑了,果然是一群無腦的家夥。
為了一個才女的稱號,就可以這麽勞師動眾的前來提親,當初趙姬是不是也享受過這樣的待遇?若是昨天之前,她定然會高興的忘乎所以然,隻是,如今的她再也高興不起來。
一群無知的人,就算再有錢再懂得疼惜人,也不會是她想要的,一屋子的人中卻找不到那個人的身影,或許一切真的過去了吧,她站起身,離開了那個荒謬的地方,昨日的事情,算是過去了?
“一群混賬的東西!昨天叫你們念出來!現在好了,如今根本不需要我的出麵了,你們兩個人到底長不長腦子!我精心安排了這麽久,就被你這個白癡給毀了!!”
趙姬站在大堂之上,手裏拿著一麵扇子,今日清晨,這種扇子就在街頭巷尾流傳,發放,買的人還不是一般的少,在門口跳皮筋的小妮子們,嘴裏今日在念著,這首詩對女子而言那麽的**賤不堪。
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她做的詩詞比這個好上幾千倍幾萬倍,難不成就是因為紀茶的詩中有對男子的思念?有對情愛的追求?這樣不知靦腆的女子,竟然還有這麽多人追捧!
若是早知如此,她定然能保護住這江南第一才女的稱號,這兩個蠢貨,一個號稱雲遊才女,一個是商家富女,腦子為什麽都那麽木,真不愧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事情也不能怪我們呀,我們也想不到一個從沒有做過詩詞的女子可以做出這樣的詩,其實,紀茶也不錯。”
董明明抿了口茶水,眼角透露出笑意,卻把趙姬氣了個半死,她花費那麽多的人力物力,查遍了紀茶這前半輩子的所有事情,精心安排了這次的布局,為的就是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顏麵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