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倒計時

各國政府不承認緬甸臨時政府的聲明,讓丁武等人頓時失去了最後一點希望。本來還以為可以憑著合法手段推翻杜文成,再糾集起一些擁護者組成聯合政府,即便沒有軍隊支持也可以獲得合法地位。到那時軍方就是在擁護杜文成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推翻一個合法政府,大不了就是相互妥協,利益均分而已。

沒想到一個杜文成竟然引起西方強國對他們的紛紛指責,一旦得不到國際社會的承認,軍方分分鍾就可以滅了他們,還找不到喊冤的地方。

就讓他們不解的是緬南地區至今也沒有發出任何反對或者擁護的聲音,這不合理,絕對不合理。緬南雖然爆發了瘟疫,但據他們所知除了仰光地區特別嚴重意外,其他地區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麽嚴重,難道眾多的支持者都感染了瘟疫?亦或是都死光了?

四月五日,一直保持沉默的《民生報》忽然發表了一條社論——民·主還是陰謀。社論一條條地列舉了緬甸這兩年來所取得的成績,以及在國際上日益提高的巨大威望,在和英殖民統治時期做了鮮明的對比後指出:

緬甸剛剛擺脫了英國殖民統治並且獲得了獨立,可現在又有人想把我們在拉回到過去,並且卑躬屈膝地去英國懇求他們的主子,希望他們的主子再回到我們這片剛剛贏得獨立的土地上。

我們不禁想問:為什麽會有人三番五次地想要顛覆我們新生的緬甸聯邦,為什麽在疫情如火的關鍵時刻,有人卻在造謠生事,抹黑帶領我們取得巨大成績的緬甸政府?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分得清誰才是真正為百姓,為國家著想,又是誰不顧人民的根本利益,在人民最需要一個穩定堅強的政府做後盾的時候,卻在玩陰謀施詭計,大造虛假新聞,致使我們的總統先生為了維護政府的清白,不得不公布絕密文件並引咎辭職。

所謂的臨時政府已經成立一周了,在這一周裏我們看到了什麽?我們看到的不是臨時政府為解決緬南的疫情而努力工作,而是在為權利的分配爭吵,妥協和瓜分,就是這些人將要組成我們的政府,或者說是他們的政府,因為他們代表不了勤勞勇敢的緬甸人民,因為他們隻是竊取緬甸最高權力的跳梁小醜。

《民生報》的長篇社論吹響了反擊的號角,讓人們忽然明白了前一陣質疑政府的那些人的真正目的,於是,呼籲沈涵陽複職的聲音越來越高,對臨時政府的期望值則是越來越低。人們希望有一個穩定的政府,希望有一條可持續發展的政策,隻有這樣才能為人民帶來高品質的生活。

四月六日,眼看大事不妙的原總參參謀波巴聲明退出臨時政府,臨時政府的三駕馬車轟然到塌了一架。正在英國進行外交活動的農業部長坤剛,在得知波巴的聲明以後自知前途無望,回國後絕難得到好果子吃,便通過關係在英國尋求政治避難,不想再回到緬甸了。

七日,人民軍總參謀部發表聲明:鑒於臨時政府已經分崩離析,不能正常發揮政府的功能,不具備行使政府的權利。為維持政府的正常運轉,軍方決定暫時接管政府,並請前總統杜文成,前總理沈涵陽代行總統與總理的職權。

軍方的強硬徹底剝奪了一些人最後的希望。

八日上午九點,杜文成重回總統府並且發布了複職後的第一份聲明就是:鑒於日本政府無視國際戰爭法則,對緬甸悍然發動滅絕人性的細菌戰,給緬甸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造成了嚴重的傷害,給緬甸政府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重大損失。

為此,我鄭重宣布:緬甸人民軍將在二十四小時後對日本本土進行大規模報複行動,此次報複行動直至日本接受無條件投降為止。

杜文成的聲明贏得了緬甸民眾的熱烈歡迎,他們大多知道一些杜文成的事情,知道他們的總統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的。關於杜文成的傳說是現在緬甸各種報紙最為熱門的話題,從濟南空戰到長治稱王,從外蒙抗俄到緬甸逐日,甚至連他和梅嵐、小雅的一些往事都被媒體翻了出來進行大肆炒作。

幸好杜文成的軍政府雖然獨·裁卻還講理,對這些媒體的八卦精神除了表示不喜和無奈以外,並沒有刻意的打壓和製裁,隻是在官報上提醒人們不要輕信這些非正規渠道傳播的八卦新聞。

日本政府對緬甸實施的這次細菌戰,據事後統計共讓一萬三千餘人喪生,近三萬人留下終生殘疾,更是將本來可以提前完成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生生地給推遲了至少兩年,讓緬甸政府三年來的辛勤努力付之東流。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緬甸都有對日本實施報複的理由,更何況還有一向不肯吃虧的杜文成呢。

此時的日本陸軍規模已經擴大到550萬人,人數雖然龐大,但大多為老弱殘兵,不但訓練不足,而且缺少相應的指揮人員和軍事裝備,特別是基層軍官和士官。

由於受到武士道精神的影響,日本陸軍的基層軍官往往以和下屬一同陣亡為榮,導致了大批富有戰鬥經驗的軍官白白犧牲在了戰場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時候的日本陸軍已經無法有效的形成戰鬥力。

日軍之所以能在太平洋和東南亞戰場支持到現在,主要原因在於對手和戰場的特殊性造成的。日軍與美軍之間主要以海戰、島嶼爭奪戰或者東南亞叢林戰為主,在海戰方麵日軍已經完敗。但在島嶼爭奪戰和叢林戰中,機械化重型裝備的作用較為有限,從未限製了米軍戰力,再加上日軍的瘋狂讓米軍一時無法適應,這才讓日本人苟延殘喘到現在。

四月八日上午十點,延安統帥部三巨頭聚在一起,正在商議杜文成關於報複日本的聲明。

周先生說:“從我們對杜文成的了解來看,吃了這麽大虧的杜文成絕不會輕易地放過日本,他的這次報複行動也絕不會這麽簡單,極有可能會使用他的終極手段。

我的意見是,我們有必要派人去實地考察一下核彈的威力,還有,緬甸處理這次瘟疫的經驗以及他們的應急機製也值得我們注意,這對我們將來應對突發事件有著很好的借鑒作用。”

“不錯,杜文成這個混小子這次可被小鬼子給坑苦了,他要是不報複也就不是杜文成了。我同意el的意見,有必要派些人去緬甸見識一下杜文成所謂的高科技戰爭。老m,你看哪?”老總征詢著統帥的意見。

統帥笑道:“你們是多數,我這個少數隻好服從你們多數嘍。”他點燃一支香煙,繼續說道:“我們錯過了杜文成上一次的核彈實驗,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去開開眼界。我們不僅要掌握理論基礎,還要聯係實際,以人之長,補己之短,這才是我們需要提倡的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

“實事求是和理論聯係實際,主席總結的這兩條工作作風和在重慶為《大公報》的題詞,完全可以作為我黨的優良傳統發揚下去。”

“既然我們的意見一致,那就商量一下派誰去‘西天取經’,可不要取了假經,那可就誤人誤己嘍。”統帥幽默地道。

與此同時,重慶林園中的委員長正在大發脾氣。

日本撤軍以後,願以為可以憑借著860萬軍隊橫掃中原,一舉奠定勝局的委員長忽然發現,在晉冀魯豫、晉察冀等地的戰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樂觀。

延安軍隊依照統帥製訂的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不以保守地方為主的戰略方針,通過近一年的機動防禦作戰給了國府軍隊以沉重的打擊。這就讓心氣兒極高的委員長不得不召集齊手下,準備修改以前的軍事部署了。

“……政治手段已不可行,延安已成黨國大患。我已經下了兩次停戰令,仍然不能讓延安放棄對東北的野心,既然談判無效,那就軍事解決。”

委員長一身戎裝,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使勁擂著身前桌子。“可我們的軍隊呢?我很難想象一支全部米械裝備的軍隊,會被g匪打得東奔西逃。恥辱!最不可原諒的是,劉峙,程潛率領二十萬大軍攻打宣化,竟然讓隻有六萬人的g匪*部突圍而走。

蘇中、蘇北也是七戰皆北,第69師更是被人家全殲,身為軍人,總理信徒,捫心自問,可對得起黨國的栽培?可對得起先總理在天之靈?”

下麵的一幹黨國幹良全都默默無語,委員長的心腹愛將胡宗南卻長身而起,大聲說道:“學生請命,願盡起麾下之兵進攻延安。不得全勝,誓不收兵。”

委員長聽了胡宗南的話,一副怒容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模樣。“壽山,不要急,攻取延安還不到時機,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日本人搞了一個細菌戰,惹惱了緬甸的杜文成,現在,他發話要報複日本,不搞得驚天動地,杜文成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我打算讓你走一趟緬甸,一是為了拉近我們的關係,二來也是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高科技作戰,聽何敬之講,杜文成的這一技術,就連米國人都搞不出來。”

胡宗南立正說道:“學生聽從校長吩咐。”

委員長點點頭,笑著示意他先坐下,隨後又開始了對手下的訓斥。

此時的米國已近深夜,杜魯門總統卻仍然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一份文件。

《曼哈頓計劃》已經實施三年了,現在終於有了令人欣喜的成績,可距離核試驗還需要一段時間。為了能盡快擁有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杜魯門可謂是費勁了心機,現在終於可以看到希望了。

為此他非常感激他的前任羅斯福總統,如果不是羅斯福選中自己作為他的競選夥伴,他也不會這麽快就入主白宮,更何況他還留下了這麽大一筆財富。

這次杜文成所謂的報複想必就是要動用這種大殺器吧?可惜不是米國的,要是米國首先擁有核武器,自己也不必對一個小小的緬甸這般客氣了。可是,要不要去緬甸觀摩這次核轟炸呢?

杜文成擁有的火箭技術實在是太先進了,德國的火箭技術能夠打到英國,就已經讓世人驚歎,可杜文成卻擁有直接打到米國的洲際導彈,這混蛋哪來的這麽先進的技術,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那樣?

不行,還是要派個人去看看,雖然得不到他手中的這種技術,至少也要知道他還有什麽殺手鐧沒有露出來。杜魯門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正想要叫秘書進來,桌上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總統先生,英國首相請求和您通話。”外間的秘書在電話裏匯報道。

“接進來。”

杜魯門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咖啡,隨後想到:艾德禮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恐怕還是和緬甸的那個混蛋有關,看來英國人對於核彈也是勢在必得啊。

他感歎著拿起了桌上的紅色電話。

“你們確定杜文成不會將核彈丟到東京來?”

自從東鄉茂德對杜文成的暗殺行動失敗後,日本昭和天皇就如坐針氈,生怕杜文成把核彈扔到自己的腦袋上。可首相鈴木卻非常肯定地告示他說:杜文成就算是真要核平日本,也不會選擇東京作為轟炸目標。

鈴木分析了米英兩國和杜文成對日本的要求,認為米英兩國和杜文成為了各自的利益,需要戰後的日本盡快地穩定下來,隻有這樣才符合他們利益最大化的要求。

有了鈴木首相的保證,昭和唯一擔心的就是能否保住自己的天皇地位,能否捍衛日本國體這件事情上了。可是米國人和杜文成會接受這樣的條件嗎?

他在心裏悲哀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