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偵察兵sodu
“八嘎!你,快過來!”少佐有點生氣了,這小子怎麽也開始不聽招呼了呢?要知道,少佐把他叫過來,可是準備給他逃命的機會的,這家夥怎麽不知道好歹呢?
“少佐,我準備去追趕大部隊了,您跟我一起走吧?”說完這句貌似請示的話之後,這位一向被少佐視為心腹的傳令兵,竟然掉頭就跑!
“八嘎!”少佐實在是氣壞了,拔出手槍就想槍斃了這個膽敢叛逃的壞小子!
“轟!”的一下,本來還遠遠圍著少佐的那些大隊部的官佐們一哄而散,他們每個人都在少佐掏槍的瞬間,掉頭狂奔。並且這些人和那個傳令兵一樣,不跑直線,而是沿著弧形路線跑,這樣少佐就不容易打中他們了。
“八格牙路!”少佐狂吼一聲,照著一個遠去的背影開了一槍,那人正好拐了一個急彎,少佐這一槍竟然還打空了!“八嘎!”暴怒的少佐把扳機當成了食指運動器,摳起來就不停了,“啪!啪!啪!啪!”一匣子彈很快就打光了,再摳,“哢”的一聲空響,槍裏沒子彈了。
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中國軍人,再看看四散奔逃的部下,少佐臉上掛起了一抹苦笑,這大概在中國的成語裏就叫做樹倒猢猻散吧?
也罷!你們甘願當一個臨陣脫逃的懦夫,就由我來展現英勇不屈的武士道精神吧!少佐走到一塊平整幹淨的大石頭跟前,努力平複了一下呼吸,解開軍裝上衣,平鋪在了石頭上,把指揮刀解下放在一邊。少佐要進行一項莊嚴的儀式。他要像一個古代的武士一樣剖腹自殺!
端端正正的跪好,抓起指揮刀,用力拔出,望著刀上整齊的魚鱗紋,少佐的眼睛眯了一下,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吟一首詩,隻不過,如今的這個混亂的環境,有點幹擾了少佐閣下創作的情懷。其實他以前上學的時候,為了追求班上的女生,曾經背過不少酸詩豔詞的,這會兒竟然一首也想不起來了!真是掃興!
撕下襯衣的一截袖子當做抹布,仔細擦了擦本來就光亮照人的刀身,少佐雙手握住刀把,調轉刀頭,把刀尖對準自己的上腹部,這裏是肝髒的位置,從這兒紮進去,絕對能一刀致命!心裏默默地把初戀情人的名字念了好幾遍,又想了想如今身在日本的雙親,接著想到了器重他的聯隊長、師團長,以及圓部司令官、天皇等人。
等到該念叨的人都念叨完了,少佐又想起他家養的那條癩皮狗了,“太郎,我這一死,以後可沒人再像我這樣疼你了!今後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該吃吃,該睡睡,可別再跑到街上亂叫,讓人追著打了。嗚嗚----”說到動情處,少佐止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哎,我說團座,你說這個鬼子把自己的衣服撕了跪到那兒,拿著把破刀嘟嘟囔囔老半天了,他幹嘛呢?”自從喊了第一聲團座之後,柳七就一直管小蔡叫團座,這人也忒記仇了!
“你是旅長,你官大。連你都不知道,我一個小小的團長怎麽知道呢?”雖說為人手下,不敢明著和柳七對著幹,小小的頂兩句嘴還是沒問題的,誰叫蔡團長是軍座的嫡係呢?人家上頭有人!
“說什麽呢?出什麽事兒了?一大幫子人啥事兒不幹,圍到這兒都看啥呢?”
就在兩位長官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叱喝!把兩位正在興致勃勃研究鬼子行為藝術的兩位長官給嚇了一跳,急回頭一看,就見背後站著仨人,中間那位個頭稍矮的,正笑眯眯的往這邊看著的,正是軍長高全!
“報告軍座,這鬼子不知道犯了啥病,拿著把刀跪到那兒,把自己的衣服也撕了,不知道在自言自語啥呢。已經老半天了。弟兄們也就是瞅著稀罕,這才過來瞧瞧熱鬧。我這就過去把他宰了!”柳七一看是高全,趕緊解釋自己這些人圍到這兒的原因。
“是呀軍座。這也不是說咱愛看熱鬧,主要是這鬼子想幹啥,咱們不懂呀?軍座學問大,您一定知道吧?”和高全說話這麽熟絡的,當然是蔡團長了。
“小鬼子這是要自殺!他們叫剖腹。這小子大概是事到臨頭又不敢了。”高全輕描淡寫的就把鬼子的行為藝術解說清楚了。
“剖腹?乖乖!想死還這麽費事?解開褲腰帶上吊多利索?又幹淨還不見血。自殺割肚皮?腸子肚子流一地,屎包尿泡攤得哪都是,髒兮兮,血裏呼哧的,小鬼子怎麽好這口?”聽大家在討論鬼子自殺的問題,高全身邊的金虎立馬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還別說,他這說法雖說不太正式吧,卻博得了旁邊好幾個人的讚同。
“嗯,不錯,虎子說得對。”
高全大步向那個準備剖腹的鬼子少佐走了過去,彪子緊隨其後。小鬼子拿著刀呢,誰知道他會不會暴起傷人?
“喂,要幫忙嗎?”
一口純正的日語響起,正在和媽媽做的美味飯團做著最後告別的少佐閣下驚訝的抬起頭,麵前是個長相普通,身材也並不高大的中國軍人。
“你是不是需要幫助?嗯?”高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臉上的那抹邪笑,像是告訴日軍少佐,他很樂意這樣幹。
“不!不。不用你的幫助,我自己能行。請再等下,我馬上就開始了。”少佐的話裏帶了少許顫音。
“那你快點,我們沒有太多時間等你!”高全看著鬼子蒼白的臉,心裏就忍不住的生氣,就是這種人,竟然就來侵略我們國家了,除了禍害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還會幹什麽?“你要再不趕緊死,我現在就斃了你!”高全說著話,拿出手槍,“嘩啦!”一下子彈上了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少佐的腦門!
“啊!”少佐大叫一聲,下意識地就抬手去擋!隻是少佐卻忘了,他的手裏正抓著那把鋒利的指揮刀,而那尖銳的刀尖就在離他肚皮半厘米遠的地方,手臂這一抬,刀尖可不是奔著肚子去了嗎?
“呃!”一聲痛哼,少佐低頭一看,鋒利的刀尖已經紮進了腹部,眼中隻能看見半截鋥亮的刀身。下腹部的疼痛,讓少佐知道,這回,他是真的剖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