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刺殺

滎陽地理位置險要,素有“兩京襟帶,三秦咽喉”之稱,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重鎮,曆史上許多著名的戰役曾發生於此。

“楚河漢界”這個成語就出自滎陽,劉邦與項羽曾經以滎陽的“鴻溝”中分天下。

相對而言,聶天戈最看重的卻是滎陽的冶鐵業,滎陽的冶鐵作坊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冶鐵作坊,其冶煉技術相當高!

可在獨立旅偵察連長歐陽華和謝肄眼中,滎陽就是他們的戰場!

因為出發前旅座聶天戈吩咐過,刺殺胡景怡以謝肄為主,歐陽華為輔。因此,歐陽華並沒有和謝肄發生什麽爭執,隻是派了一個排的人混進滎陽城內,協助謝肄行動。

既然是搞刺殺,自然不適合太多的人一起行動,那樣目標太大。

歐陽華把偵察連的人分成了若幹個小組,組成了若幹個刺殺分隊。當然,刺殺的目標都是胡景怡手下的高級政要和高級軍官。

各個刺殺分隊的刺殺行動幾乎是同時進行,就是想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胡景怡在滎陽的臨時官邸戒備森嚴,有一個警衛營在周圍警戒。

不過,這難不倒昆侖子弟謝肄。

胡景怡這兩天手臂上的疔瘡又犯了,渾身都生疼生疼的。不過,胡景怡是個軍人,並沒有發出什麽很大的痛苦呻『吟』,隻是安靜地躺在**。

胡景怡就在半夢半醒的『迷』糊之間,忽然感覺到床前似乎多了一個黑夜人。

胡景怡心中一懍,卻也很快鎮靜了下來。

“既然醒了,就坐起來吧。”黑衣人居然笑了笑,笑得非常爽朗。因為黑衣人並沒有戴蒙麵巾,所以胡景怡看的很清晰。

胡景怡慢慢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這個動作也耗費了胡景怡很大的精力,直喘粗氣。

“誰派你來的?”胡景怡勉強笑了笑,“閣下身手不錯啊,能夠在我的警衛營如入無人之境,卻沒有人發覺你。”

“胡軍長,我想借你頭顱一用,做個投名狀。”黑衣人自然是謝肄,冷聲說道,“還請胡軍長成全。”

胡景怡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你不會殺我,要殺我早就殺了,不會等到我醒來。”

“我從不殺背對我的人,更別說在睡覺的人。”謝肄麵無表情,“所以,我要等你醒來後再動手。”

“哦,是嗎?”胡景怡居然也笑了,“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你不怕死?”謝肄反而愣了愣,脫口而出。

“是聶天戈派你來的吧。”胡景怡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慌張,笑著說,“看來聶天戈並不是想要我這個將死之人的『性』命,否則的話也不會派你來當刺客了。”

“你認為我殺不了你?”謝肄的臉上有了一絲怒意,手中的長劍在陰影中閃閃發光。

“不,你的身手很好,殺我自然綽綽有餘。”胡景怡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我是個將死之人,以閣下的品『性』,是不會出手的。”

“我接受的軍令是提你的人頭回去。”謝肄冷聲說道,“不殺你,我回去怎麽交差?”

“那你動手吧,別這麽婆婆媽媽的。”胡景怡反而發怒了,“就你這個樣子,怎麽當刺客?”

“我調查過了,你的官聲一直不錯,老百姓對你的評價也挺高的。”謝肄板著臉說道,“否則的話,你就算有九條命,也沒有了。”

“慈不掌兵。”胡景怡苦笑了一聲,“我也下令殺過不少人,死在你這樣一個刺客手中,也不冤,你動手吧。”

“即便我不殺你,你也頂多再活一個月。”謝肄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胡景怡,“你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想不到閣下還懂岐黃之術。”胡景怡的手在顫抖著,好幾次都想伸手去拿枕頭底下的手槍,最終還是忍住了。

當然,如果胡景怡真的去掏槍的話,隻怕馬上要死於非命。作為一個刺客,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敵人的!

“你為什麽不掏枕頭下的手槍?”謝肄開口了,讓胡景怡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將死之人,何必再造殺戮呢?”胡景怡苦笑著,“我又何必一定要給你一個殺我的理由呢?”

謝肄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胡軍長,你我無冤無仇,今日我也不好出手。”

頓了頓,謝肄凝聲問道:“不知胡軍長對聶天戈有何看法?”

“深不可測,人中之龍。”胡景怡的臉『色』很是難看,最終卻是長歎一聲,“以區區五千人的獨立旅,居然敢孤軍深入河南境內,想火中取栗,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到的。”

“胡軍長有信心對付聶天戈嗎?”謝肄緊接著問了一句。

“一切聽老天安排吧。”胡景怡苦笑著,“河南的局勢太複雜了,因為獨立旅一舉占領了開封,鄭州,禹縣,登封等地,打開了河南的東大門,局勢已經完全失控了。”

頓了頓,胡景怡強行笑道:“不過,鹿死誰手,現在還是未知數。隻要我們快速打敗韓玉昆和鎮嵩軍,回過頭來對付聶天戈的獨立旅,還有一戰之力。”

“胡軍長以為聶天戈還會給你這個機會嗎?”謝肄笑了笑,反問道。

“不知道。”胡景怡又是一聲苦笑,卻倔強地補充了一句,“大丈夫豈能未戰先言敗?”

“胡軍長是個坦誠的人。”謝肄的臉上多了一絲敬意,很是懇切地說道,“要不是家師有令,或者胡軍長還能多活幾年,國民二軍倒是個不錯的棲身之所。”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皆是如此。”胡景怡笑得有些悲涼,“人的命運是天注定的,誰也無法強求。我太大意了,小看了聶天戈的獨立旅,才有今日之患。如果我預料得不錯,聶天戈已經派了不少人混進滎陽城內了吧。”

“告訴你也無妨。”謝肄笑了笑,“我想那些被刺殺對象大多數是逃不掉的,這個時候的滎陽已經『亂』了起來。”

胡景怡臉『色』數變,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