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張家大宅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師爺都扛了下來,給倭國人的解釋是影門內部權利爭鬥。而倭國人隻是需要影門幫助他們看家守院,當師爺承諾影門跟倭國的合作不會應為更換門主而有所改變後,倭國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單單擅自使用槍支,就連在保護張林斌逃跑過程中死掉的那些倭國忍者殺手,都被無聲無息的掩蓋過去,不再追究。
隨著張林斌、吳能、苟卜力這些人的死亡,林震三人立刻抽身而出,不再出現在影門之人的視線中,他們很快的就開始著手準備方海濤交給他們第二步計劃的任務。
方海濤也偷偷鬆了口氣,他製定的那一係列計劃中最重要的第一步順利完成,而且因為師爺的突然介入對方海濤更加的有利,畢竟師爺跟張林棟的信念是一樣的,繼承了他抵抗外族侵略的思想,雖然為了保存實力暫時跟倭國人委曲求全,但方海濤打算過一陣子後就將師爺和尤搭上線,慢慢將影門轉變控製在共方這邊。而有了影門這個地頭蛇作掩護,方海濤的計劃實施起來就更加的安全。
不過畢竟昨晚的動靜太大,死的人又多,就算倭國人不去深究,可太原城還是會戒嚴一陣子,畢竟連張林斌這個倭國人扶持下的治安維持會會長都死了,震動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方海濤沒打算再有什麽動作,甚至國共兩方的地下情報人員也不會去跟他們聯絡,這個時期太敏感,還是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可有時候你不去惹麻煩,麻煩也會找上你的
真田幸郎的老頭子真田助六十歲大壽,點名非要方海濤前去給他拜壽。
我跟你很熟嗎?真田助跟方海濤本人確實不熟根本不認識,可跟方海濤現在借用的身份宮崎一夫卻熟得很,兩家人可是世交
方海濤真心不想去的,可是醜媳婦遲早都是要見公婆,更何況方海濤還認為自己並不醜,而且現在倭國方麵有幾股勢力都盯上了自己,雖說他們僅僅是懷疑或者是監視,但至少自己的真實身份有曝光的危險。如果此時再拒絕給真田助拜壽,搞不好更加增加他們對自己的懷疑,方海濤直覺上也隱約覺得真田幸郎最近似乎也對自己的態度有一點點的改變,所以真田助老頭生日的這天,他很光棍的去了。
不過進門的時候,他卻發現真田助的六十歲大壽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麽熱鬧與鋪張,相反的簡單的可以說是冷清,跟真田幸郎兒子百日宴可以說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的區別。
前來祝壽的客人,加上方海濤,僅僅隻有三個。
此刻,那兩位一老一少的客人已經在客廳裏就座了,就坐在真田助的對麵。
老的年紀和真田助不相上下,穿著一身便裝和服,身形還算高大跟用縮骨功易容後的方海濤差不多,麵容粗獷,隱含著一股威嚴與霸氣。少的約二十四左右,一身筆挺的軍裝,英氣逼人。
真田助看到方海濤的時候,竟然難得一次的露出了和藹的微笑,平淡而又親切的道:“來了!?”
方海濤傻住了,雖說上一次他孫子百日宴的時候這老頭沒冒過泡,方海濤沒跟他碰麵,可在夏正柯給自己的資料中提到,真田助是個不苟言笑的臭老頭,脾氣也不好,特別對小一輩的年輕人更是不假辭色。今天這個真田助老頭是怎麽了,腦袋壞掉了?還是前幾天大雨,浸了水導致神經短路了呢!
真田助可是從來都沒有對他這麽慈眉善目和顏悅色過的啊?哪怕真田家跟宮崎家是世交,很久以前在倭國本土跟宮崎一夫見麵時也是一個德行。
站在身旁的真田幸郎見方海濤還在發愣,不由的輕推了他一下。
方海濤醒過神來,點了點頭應道,“來了!”資料上對宮崎一夫跟真田助之間的交集基本沒有介紹,方海濤隻能像一般晚輩對長輩的態度,少說少做。
“過來坐吧!”真田助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方海濤又感覺一陣眩暈,真田助今天的行為怪異到讓人匪夷所思啊。
不過要是怕死,他今天就不來了,所以也不含糊,坦坦****的坐了下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戰友也是你父親的老戰友穀上村伯伯。這位是穀上伯伯的兒子穀上樹仁,樹仁現如今也為天皇陛下效力,是駐守滿蒙國四十六師團第二旅團的旅團長,年輕有為啊。”真田助說著頓了頓,這才道:“穀上君,樹仁,這個就是宮崎一夫,宮崎太郎的兒子,也是山井稚子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宮崎一夫這個名字沒什麽了不起的,宮崎太郎兒子的身份也沒啥大不了,可是山井稚子的未婚夫這八個字卻惹得這一老一少齊齊把目光向方海濤射來,寒芒盡露,精光四射。
果然是軍隊裏的人物,火力委實強勁,如果眼光也可以殺人的話,方海濤這會兒鐵定是死無全屍了。
聽到真田助的介紹,方海濤有些懵,山井稚子的未婚夫?這是哪冒出來的名頭!回想了一下夏正柯給的資料,良久才記起還真有這麽一回事。那是宮崎太郎有一次跟山井稚子的父親山井茂值和穀上村聚會時,三人喝酒喝大了定下的娃娃親,當時山井茂值除了六歲大的山井稚子之外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山井川桐,正好跟宮崎太郎和穀上村定下兩門娃娃親。可那時候三人都喝大了,雖然都記得娃娃親這回事,但是沒有明確誰跟誰是一對兒。
原本也沒多大的問題,宮崎一夫比穀上樹仁大兩歲比大女兒山井稚子大一歲,按年齡算,山井稚子跟宮崎一夫配親總比跟穀上村要好,兩家也一直沒什麽意見。可當小女兒山井川桐十二歲時卻患上了絕症,沒過兩年就死了,穀上村這娃娃親自然就沒有了著落。
要換上是普通人家,娃娃親沒了就沒了,說明兩人沒緣分也強求不來。可山井家族在倭國可是四大家族之一,誰不想跟山井家的攀上點關係,穀上家也不例外,眼看山井稚子到了適婚年齡,最近這兩年穀上村拿著當年的娃娃親說事,糾纏得山井茂值一個頭兩個大。
想到這裏,方海濤明白了,他被真田助擺上桌了,他來吃的不是壽宴,是鴻門宴哪!
現在這一老一少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不正是要找自己算賬的嗎?
方海濤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山井跟宮崎兩家雖然沒有作過正式的約定,但兩個老家夥都隱隱都有著對親家的意思,所以近幾年兩家來往得相當密切,眼看著好事將近,當兩家準備談婚事的時候,卻不想半路殺出了個穀上家,三人本就是極好的朋友,不想鬧出什麽不愉快,所以這婚期也就拖了下來。
不過山井家跟宮崎家的能拖,穀上家可拖不起。穀上家不是什麽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隻是從穀上村這一代騰達起來的,雖說穀上樹仁很是爭氣,年紀輕
輕就當上了旅團長。可這隻是表麵現象,穀上家由於在軍方沒有什麽背景,一直受到排擠,原本穀上樹仁是在前線第四師團第一旅團擔任聯隊長的,這個師團算是主力部隊,眼看積累了大量功勳前途一片光明的穀上樹仁卻被其它大家族硬是使手段將他調到後方滿蒙國當旅團長。擺明就是明升暗降,所以穀上村才盯著跟山井家族的娃娃親不放。
所以,聽說宮崎一夫在太原,真田助跟穀上村又是老戰友,這次真田助六十大壽,穀上父子倆就專程過來了,給真田助拜壽是托詞,會一會這個未曾謀麵的情敵,那才是真的。
“你就是宮崎一夫?”穀上樹仁聽完真田助的介紹後,霍地就站起來喝問,很有點仇人見麵份外眼紅的意思。
“我就是!”方海濤也跟著站起來,毫不畏懼的與他迎視,雖然自己對那蝦米山井稚子沒啥興趣,可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
雙方的戰意很濃啊,這一見麵就劍拔弩張了。
“坐下!”兩聲沉喝同時響起,分別來自真田助與穀上村。
方海濤和穀上樹仁隻好無奈的重新落座,不過氣氛卻已經變得有緊張起來,再沒剛才老戰友相見其樂融融的和諧氣氛了!
“嗬嗬,年輕人,血氣方剛,無礙無礙!”穀上村揮揮手,幹笑著想打淡場麵的尷尬。
“是啊,無妨無妨!”真田助也訕笑著道,隨即狠狠的腕了方海濤一眼,顯然是在說: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別給我丟人現眼。現在宮崎一夫的老子宮崎太郎不在,真田助隻能暫時充當起宮崎一夫的長輩來。
“一夫世侄,年少才俊,氣宇不凡,長得比電影明星還好看,真是一表人才啊!”穀上村上上下下的打量方海濤,嘖嘖的讚歎道,語氣之中卻不難聽出諷刺之意。
“是啊,宮崎君確實長得不錯,不過我倒是有點擔心稚子選了個繡花枕頭,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啊!”穀上樹仁也跟著接口。
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喝的嘲諷把真田助弄得尷尬無比!趁別人家老頭子不在,就這樣子欺負,真夠沒臉沒皮的!
方海濤卻是淡淡一笑,“兩位,長得像屠夫鬼見愁一樣不是你們的錯,是你們的種不好,怨天怨地怨爹娘都是沒用的,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二位大可不必怨天尤人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想要漂亮,出了門往前直走八百米,捌彎,再直走一公裏,聖瑪麗醫院整形科。”
此話一出,一旁的真田幸郎差點沒控製住笑出聲來,可是現場火藥味這麽濃,他又隻好硬生生的忍住,但也忍得很辛苦啊。
穀上樹仁大怒,霍地一下又站了起來,衝方海濤吹胡子瞪眼,仿佛要撲上來似的。不過嘴上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顯然,不管是這老穀上,還是小穀上都不擅長嘴皮子功夫,要換了是紫薔薇的話,肯定會問:這位先生這麽熟門熟路的,難道是那裏的常客?
“咳!”真田助也趕緊的站了起來,衝方海濤道:“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然後又轉過臉來道:“穀上君,樹仁,我平時管教無方,還望恕罪一二,今天我的生日,賣我個麵子,別跟這強驢一般見識。”
真田助對方海濤雖然作氣憤狀,但話裏話外都告訴兩人,方海濤不是外人,是他的人,你們要給他難堪,就是和我過意不去,打狗看主人麵,二位還是要掂量掂量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