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女38師師長鐵梨花

無奈的本莊繁隻得給去攻擊大慶的兩個師團下了死命令,讓他們盡快趕到泰來縣把那四個師團救出來,至於消不消滅中**隊,他現在也不作要求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嫩江橋之戰,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大圈套,是早早就計劃好等著他們日本人向裏麵鑽的,而且那圈套越設越大。

接到本莊繁的命令,進攻大慶的第一師團和第六師團,立即舍棄隻是一座空城的大慶,迅速向泰來縣折返而來,一路毫不停歇,在他們想來,多耽擱一秒鍾,被炎黃軍圍困的四個師團就多一分危險。

帶領兩個師團的正是第六師團師團長阪本政右衛門,第六師團,很多中國人都不會忘記,正是南京大屠殺的罪魁禍首,該師團和第二師團並稱為日軍最善戰的兩個師團,很多大仗都是第六師團打的先鋒,諸如甲午戰爭,日俄戰爭,南京會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等等,在各項大戰中都有它的身影,這個師團可謂在中國犯下累累血債。

當時聽說第六師團去攻擊大慶時,魏晨東也是眉頭直皺,真想把這個師團斬殺在搖籃中,但一回想,這代價太大,首先,如今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局麵就要被打破了,而且,就算把這個師團滅了,日本照樣會有第二個這樣的師團,所以,大仇隻有等著以後再報了。

日軍的兩個師團在出了大慶以後,直接進入杜爾伯特地區,橫跨這裏就到了泰來縣,就像一把尖刀插入炎黃軍陣營中。

日軍也是一支善於長途奔襲的部隊,迂回包抄正是他們經常慣用的手段,此時也正是衝著炎黃軍的右側翼而來,如果被他們得逞的話,嫩江橋這場仗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江灣鄉,正是杜爾伯特地區進入泰來縣的門戶,日軍未到,這裏就已經感受到了緊張氣氛,整個江灣鄉仿佛都在勞作之中,他們不是在耕種,而是在揮舞著簡易的工具,挖著一條條壕溝,拉著一道道鐵絲網。

這些人中,有年輕的小夥子,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有中年男人,有中年女人,甚至還有老人,他們都默默無聞的幹著手中的活,那怕是在這寒冬臘月累得全身冒汗,他們也不會停歇。

此時的天氣異常寒冷,零下幾十度,地麵硬得像石頭一樣,要挖一個坑都是很難,何況還是挖壕溝,很多人在沒挖多久,手就被震得發麻,掌心也磨起了一個個水泡,然後又被磨破,疼痛異常,但他們仿佛毫未查覺一般,繼續不知疲倦的勞作著,因為他們心中隻有一個願望,就是不要作亡國奴,而他們心中又有一種堅定的信念,隻要炎黃軍在,他們就會實現自己的願望。

當前段時間炎黃軍的部隊開進江彎鄉時,說要請人幫助挖戰壕時,不用號召,大家都自覺的帶著工具來了,甚至炎黃軍給的工錢幾乎都沒收,很多人離得近的,還直接跑回家吃飯,因為在他們想來,自己多幫助一下炎黃軍,少給他們添點麻煩,就是對抗戰最大的支持了,也是對自己最大的幫助。

在壕溝外圍不遠處,一名名穿著綠色軍裝的年輕女子,很專業的把手中的一顆顆地雷置於泥土中,然後再用泥土小心的將坑填平,這樣,一顆顆地雷就被埋設了進去,然後再標上自己認識的符號,算是完成了一個操作。

這裏為什麽有穿綠色軍裝的年輕女子呢?因為,她們正是炎黃軍的女兵部隊,整整一個師,近萬人。

魏晨東也沒有辦法,炎黃軍的主力都去圍攻日軍的四個師團了,雖然說他是個現代化的人,思想比較開放,可以接受女兵參戰的事實,但他心裏也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在他想來,隻要男人能解決的問題,能不用到女人,就盡量不用了,所以,整個炎黃軍十多萬女兵幾乎自動的成為了炎黃軍的預備隊,不到萬不得已,魏晨東是不想讓這些嬌滴滴的姑娘參與這些血腥的殺戮,戰死在戰場上的,那是在男人臉上抹黑,而且中國男女比例本身就失調,男人多於女人,對讚同男女平等的魏晨東來說,女人就顯得更加可貴了,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魏晨東那怕就算是白白養著這些女兵,他都心甘情願,但現在,由不得他了,要消滅現下被包圍的日軍四個師團,就必須得需要一定的時間,破壞日軍鐵路就是這個原因,但剩下的兩個師團從大慶趕到這裏可要不了多少時間,沒人阻止的話,消滅日軍師團的計劃就有可能大打折扣,甚至是直接夭折。

這次負責阻擊日軍兩個師團的是鐵梨花將軍的第38師,炎黃軍主力打擊被圍日軍四個師團的戰鬥早已打響了,她得到的指示是,必須阻止日軍增援部隊至少三天。

鐵梨花秀眉緊皺,帶著副官和警衛員不停的在陣地上視察著,立求把四周的地型和一些重點防守位置記於腦中,或在地圖上標識出來,以便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對於這次阻擊戰,說心裏不緊張那是假的,這可是第第一戰哪,甚至是炎黃軍女兵的第一戰,那怕是上次打擊英國人的戰鬥她們都沒有參加過,所以,鐵梨花心裏也沒底,但她卻有一種堅定的信念,那怕是整個38師都打光了,也要把日軍兩個師團阻擊在江灣鄉以外,圓滿完成上級交待的任務。

3第一批組建女兵時就被組建起來的,鐵梨花也是第一批被招進來的女兵。

說起這鐵梨花,還有一段故事呢,她老家是在四川與甘肅交界處,家裏有兄弟姐妹七八口,靠著給地主家裏打工養家糊口,這麽多張嘴等著吃飯,在地主的剝削下,怎麽能讓家人吃飽穿暖,後來,鐵梨花到了出嫁年齡,憑著幾分姿色,居然被一地主的兒子看上了,並承諾給她家裏一份不錯的嫁妝,她爹娘也是幸喜異常,這年頭能攀上一家富人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所以滿口答應,但鐵梨花卻死活不肯,因為那地主的兒子不但長得醜,而且德性太差,她不想一輩子毀在這種人手上。

鐵梨花的倔強,也讓她爹娘有點猶豫了,但那地主的兒子卻是以她家裏答應為由,讓她們家賠償一筆反悔費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當時的鐵梨花也是有點單純,覺得隻要自己逃離了家裏一段時間可能就沒事了,所以,趁著夜色,從來沒出過遠門的鐵梨花,孤身一人,從老家逃了出來,可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外麵是那麽好混嗎?舉目無親,沒手藝,沒文化,而且又是窮鄉僻壤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家想混一口飯吃,真的是千難萬難。

漫無目的中,居然直接躥進了甘肅,最後因為好幾頓飯沒吃,再加上旅途勞累,直接餓暈在了路邊上。

適時,正是炎黃軍招女兵舉步維艱的階段,正好有一隊招幕女兵的戰士從這條路經過,卻是發現了暈在路邊的鐵梨花,並把她背了回去,準備等她好轉之後再把她送回去,等鐵梨花醒轉後,發現自己在另一處地方,打聽之下,才知道這裏是炎黃軍的一處駐地,此時的她,由於信息閉塞,還不知道炎黃軍是那裏的部隊,還以為是政府軍呢。

當炎黃軍的戰士問她家在哪裏時,她怕自己逃婚的事情被傳出去,所以撒謊說自己是逃荒來的,當得知炎黃軍要招女兵時,立即毫不猶豫的報名了。此時的鐵梨花是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進入的炎黃軍,並把這裏當成了她自己暫時的容身之所,在她想來,以後在這裏過不下去,再逃便是,現在離開隻會餓死。

接下來,便是艱苦的訓練,雖然在家裏幹農活是一把好手,但這種高強度訓練,還真的讓她很吃不消,所以一度想過要逃跑,但她舍不得這裏的夥食和福利,她一年都吃不到一兩次的夥食,在這裏卻能天天吃,她一年都穿不暖的衣服,這裏每個季節都發兩套,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福利,最讓她堅定而不離開的是,她拿到第一個月薪水的時候,足足有二十五塊大洋,她不敢相信的數了不下十遍,然後狠狠的將每塊大洋吹一下,放在耳旁聽一聽是不是真的,活這麽大還沒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錢呢,晚上睡覺都不敢睡著,死死的抱在懷裏,生怕會從手中飛走,一切恍若夢中一般,而且她還知道,她自己目前隻是個新兵蛋子,等以後成為正規軍,甚至當官,那薪水隻會賊溜溜的往上漲。

這會,鐵梨花是鐵了心要留下來的,就算人家趕她走,她也不走了,而且,她還要當官,掙更多的錢,這樣,她們一家就不用餓肚子了,她也就不用才嫁給那醜不拉嘰,賊眉鼠眼的地主兒子了。

在鐵梨花不久,炎黃軍征女兵進入了一個高峰期,很多女兵都被征招了進來,而鐵梨花已經在這裏艱苦訓練大半年了,在這半年裏,她可謂刻苦異常,每天都保質保量的完成訓練任務,而且,部隊裏還有文化課,以前,鐵梨花做夢都想讀書,可一個家裏窮,二個她是個女孩子家家的,想要讀書,那可是癡心說夢,她聽說炎黃軍的魏將軍和別人的想法不一樣,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在他嘴裏,純屬狗屁,他直接宣布了女兵和男兵享有平等待遇的命令,男兵有的東西,女兵都會有,男兵要學習的東西,女兵也要全部學習,所以,在女兵組建起來後,女子航空隊,女子裝甲部隊,女子海軍陸戰隊(雖然甘肅的環境限製了海軍的發展,但魏晨東從未放棄過組建海軍的打算,所以水兵部隊,在目前能提供的最大條件下,他也是在著重訓練培養著)等等。

所以鐵梨花也是借助這股東風,開始了學習的熱潮,甚至還抽空學習了一些醫學等等。

鐵梨花是個聰明人,經過大半年的學習,她已經認識了不少字,不但毛筆字,鋼筆字,都會寫,雖然不一定寫得多麽好看,但進步已經非常大了,也正因為如此,她光榮的當上了炎黃軍的一名班長。

離家時間長了,鐵梨花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家裏,軍中大半年時間過去而毫無查覺,鐵梨花也是擔心家裏的狀況,無奈之下,隻得向連部報告自己以前的錯誤,撒謊騙了部隊,請求處分,畢竟現在的鐵梨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了,才開始當兵就想著跑路。

連長笑看了一下鐵梨花,這段時間鐵梨花的刻苦上進,她是看在眼裏的,對這名部下,她是真的非常滿意,經過簡單的考慮,向上級請示一下後,給鐵梨花出了個主意。

因為鐵梨花的家鄉本就在甘肅和四川交界處,所以連長就幹脆讓她到那一帶巡邏,順便回一趟家,然後再回來,鐵梨花欣然同意。

第二天一早,鐵梨花帶著自己班裏的九人,加上她自己一共十人,朝著她家鄉出發了。十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路呼嘯而過,騎馬,是鐵梨花在軍中學習到的另一項技能,這種飛馳的感覺真的讓她很享受。一路毫不停歇,風馳電掣的回到家裏,入眼的一目卻是讓她傻眼了。

隻見破舊的家門外掛著大紅燈籠,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顯然是什麽大喜事了,可自己這個窮家還有什麽喜事,除了嫁娶之外,可現在達到年齡的也就她這個逃跑了的鐵梨花呀。

帶著狐疑的心情,鐵梨花翻身下馬,整理了一個潔淨的綠色軍裝,留下幾名士兵放哨。

鐵梨花擠開人群,走進了自己的家門,人們一見到有當兵的過來,立即紛紛讓道,雖然見到的是讓他們驚訝的女兵。

鐵梨花和她手下的幾名戰士走近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狹小屋子裏,一股溫暖的感覺瞬間包裹全身,但現在明顯沒有時間想這些,聽到屋內的吵雜聲,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嘿嘿,叫你們一聲嶽父嶽母已經夠給你們麵子了,抹掉你們欠我的錢,這是一塊大洋,人我帶走了”,一個醜陋的青年拉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對兩個老實巴交的農呢叫囂道。

“沈少爺,沈少爺,你行行好,行行好,我們家娟兒才十二歲啊,她姐已經被你逼走了,死活不知,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吧”,一個五十餘歲的老者低頭哭求著那男子道。

“哼,你不說還好,你一說到那鐵梨花我都來氣,嫁給我怎麽了?那是她福氣,她有福不知道享,是犯賤,她不回來倒好,回來了,我送她到縣裏去當*子,天天侍候那些老男人,看她還逃不逃”,醜陋青年麵目猙獰的叫道。

“是嗎?沈少爺?”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從他後麵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不禁回頭一望,隻見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年輕女兵,英姿颯爽的款步走了進來。

“你是?”醜陋青年一愣,立即換上一副笑臉討好的道:“這位長官你好,小的還是頭一次看到穿軍裝的女長官,這身衣服真適合你,真是威風凜凜,與那傳說中的花木蘭,穆桂英都不逞多讓……”

“梨花?是你嗎?”那醜陋青年拍馬屁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婦人震顫的聲音道。

“梨花?鐵梨花?她真的是鐵梨花”,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都為之一愣,立即小心的觀察起來,可不?這不就是那鐵梨花嗎?那模子完全一樣,隻不過把以前破舊的衣服換上了這套英武的軍裝而已,也打扮得更幹淨了一些。

“娘……”聽到婦人的叫聲,鐵梨花扭過螓首,淚如雨下的撲了過去。

“梨花,真的是你,我的好女兒,都是為娘不好,老糊塗,把你給氣跑了”,老婦人一把抱住鐵梨花,但看到那威嚴的軍裝,卻一時又不敢伸手去撫摸,愣愣的在那裏,當兵的,她要是見到了都得躲得遠遠的。

鐵梨花可顧不得那麽多,一把將自己的娘親摟在懷中,大哭了起來。鐵梨花的爹也過來了,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也是一時手足無措。而那醜陋的青年,卻是心中一凜,暗暗叫苦道:“鐵梨花?她居然就是鐵梨花,才大半年不見,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想著就要開溜,可早注意他的幾位女兵,立即把身子一橫,並順手拍拍肩膀上挎著的步槍,意思很明顯,此事可沒那麽容易就算了。看到槍,那醜陋青年差點兒沒被嚇趴下,臉色蒼白的一個姑奶奶,一個大姐的叫個不停,可幾位女兵卻是麵無表情的理都不理他。

和家裏人敘完舊的鐵梨花,寒著臉轉過頭看向了那名醜陋的青年,眾人也都立即安靜了下來。狹小的屋內隻聽得到鐵梨花腳上皮靴行起來的咚咚聲。

“是不是叫你的狗腿子回去叫你老爹去了?也好,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醜陋青年聽了,雙腿不停打顫,低著頭,話都不敢說一句,剛才的囂張早不知道跑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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