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叛國者,該殺

一頓酒下肚,眾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德仁先生啊,我聽卓瑪說你英俊瀟灑,精明強幹,忠君愛國,疾惡如仇……更是次仁大叔的得力助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哪,久仰,久仰”,喝得微醉的魏晨東突然對德仁不停拱手,表示佩服不已。

卓瑪也是納悶不已,雖然前兩天魏晨東問過一些德仁叔叔的事情,自己也是有問必答,但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英俊瀟灑等等這些修飾的詞語啊,因為,說句良心話,德仁叔叔的樣貌實在是與這些詞挨不上邊兒,自己敬佩歸敬佩,這些表麵上的東西,還是不會亂說的,畢竟,隻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除非是審美觀念和現代人完全相反的家夥,不過,看到魏晨東那副醉樣,卓瑪也懶得說了,隻當他是醉話,再者,這些是恭維的話,說了就說了。

德仁也喝了不少酒,但對於他的酒量來說,並沒有什麽,雖然知道魏晨東說得有些名不符實,但他還是笑納了,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魏兄弟實在是太客氣了,魏兄弟能從五人中毫發無傷的救下卓瑪,也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哦,不,不,不,德仁大叔一人引開那麽多凶神惡煞的敵人,這才叫威風呢,如果是我,恐怕早跑路了”,魏晨東連連擺手,一副自愧不如的神態。

德仁搖搖頭,苦笑道:“哎,我做的這些,也是負出了不小代價啊,十八位兄弟是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大部分人是掩護我們而犧牲的”。

德仁瞄了一眼旁邊跟他一起來的三人,長歎一聲。聽到這個消息,場麵一時陷入沉靜悲傷之中,但處於微醉的魏晨東好像渾然不知。

“哎,德仁大叔不用介意,這年頭不是經常死人嗎?這些人死就死了,至少他們死得有價值”,魏晨東一口悶下一杯酒,睡眼醒鬆的道。

“你……”,德仁聽到這話,也是一時氣急,不明白剛才還如此和氣的年輕人,怎麽突然變得如此這般,看來他的心裏本身就是邪惡的,剛好在這醉酒的時刻,暴露在了世人麵前啊。

尼瑪次仁一家也是大愣,這幾天,他們可謂天天都是和魏晨東呆在一起的,感覺這年輕人,謙和有嘉,對手下兄弟也是肝膽相照,怎麽今天會說出這般令人為之憤怒的話語呢?

卓瑪也是秀眉直皺,魏晨東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一下子被破壞了很多。

張昌雲和幾位兄弟尷尬不已,也不明白魏晨東為什麽會說這般話,通過這麽長的時間了解,他們不相信魏晨東是這般不顧兄弟們死活的人,在印度發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魏晨東好像沒有看出眾人的神態一般,還是自顧自的在說著。

“不過,德仁大叔,你的這些兄弟死了還真是有些可惜啦,他們能讓你從英國人的包圍中突圍出來,說明實力不俗啊,能不能以後借點兒我用啊”。

德仁直翻白眼。“魏兄弟搞錯了,不是英國人,那些隻是馬匪”。

“哦,是英國人扮成的馬匪啊,那還不是一樣?”

“是英國人支持的馬匪”,聽到魏晨東又說錯,德仁又糾正了一下道,但立即意識到口誤,又改口道:“是藏人組成的馬匪”。

“對,他們是英國人支持的馬匪,那個俘虜自己說的”,魏晨東眼睛突然一亮,一頓,又道:“德仁先生真厲害,一猜就中”。

“這,這”,德仁臉色一白,有些難看。

眾人也沒太在意,覺得他隻是口誤罷了,碰巧和真相一樣。

“那些馬匪可有幾百人哪,德仁先生的兄弟可謂以一當幾十呀,正乃神兵也”。

“哪裏,魏兄弟說笑了,隻有五十幾人而已呀”,德仁直皺眉頭,這家夥純粹在瞎扯嘛,但看他那微醉的神態,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哇,在那麽危及的時刻,德仁先生還能鎮靜的數數,真是大敵當前,麵不改色,讓小弟佩服至及啊”,魏晨東打了一個酒嗝,驚呼道。

“這,我隻是猜測估計一下而已”,德仁盡量壓下心中的火氣解釋道。

他們倆的一問一答,其他人也不好插話,就自顧自的喝著酒。

“聽說那叫禿驢幫的老大叫德仁什麽的?”

“是禿鷹幫,老大不叫德仁什麽,叫才仁永吉”,德仁聲音低沉很多,顯然有些火氣了,怎麽這家夥總是把自己往這上麵帶。

“德仁大叔不是不認識他麽?”魏晨東擰眉問道。

“我認識他”,德仁隨口道出,一驚,又改口道:“是他自己報上名的”。

“我聽說他們有英國人給的機槍,炸彈等等先進武器,德仁大叔真是神勇無敵呀,居然這樣都能跑得出來,真乃神人也”,魏晨東不停的豎起大拇指。

“英國人哪裏給了他們什麽機槍,炸彈,隻不過是一些步槍和手槍而已”。

“噫?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魏晨東一下子醒轉過來,驚疑地問道。

德仁聽了一陣大愣,看著眾人懷疑的眼神,臉色一怒,沉聲道:“魏晨東,你什麽意思?”“嗬嗬,我沒什麽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想暗害次仁大叔”,魏晨東突然腦子一醒,眼中閃爍著精光淡笑道。

“你血口噴人”,德仁怒目而視,恨不能一槍將這家夥給崩了,但看到尼瑪次仁在這裏,也就不再說了。

“魏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尼瑪次仁見兩人關係有搞僵的跡象,立即出聲道。

“次仁大叔,我沒有瞎說,我有證據”,魏晨東依舊堅持地道。

“好,魏晨東,有什麽證據你盡管拿出來,不然,我紮布德仁可跟你沒完”。

“這把韋伯利11.6mm左輪手槍就是證據,是我從那俘虜頭目手上繳獲的,他說是你送給他的,而你是從英國人手上得到的”,魏晨東一把掏出一把手槍,在桌麵上一甩,凝聲道,見到卓瑪要說話,立即一眼瞪過去,後者嚇了一跳,撇撇嘴,閉口不言了。

“你胡說,英國人根本就沒給我這種手槍”,紮布德仁氣呼呼的。

“紮布德仁,你不要再狡辯了,你們才那麽點人,居然讓你從裝備精良的土匪那裏,毫發無傷的逃了出來,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和你一夥的吧,其實他們應該都沒死,真正死的隻是效忠次仁大叔和卓瑪的兄弟,你故意說要引開土匪,然後派他們去保護卓瑪離開,土匪自然會派人去追,這樣,你就可以將事情與自己撇開,然後回來再騙次仁大叔去營救卓瑪,再趁機抓捕他,對不對?”魏晨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死死的盯著紮布德仁。

紮布德仁麵色一慌,指著魏晨東色厲內荏的道:“魏晨東,這都是你的意測,你有什麽證據?”

“哼哼,紮布德仁,你的本意是想抓到次仁大叔,但他平時身邊都有不少護衛,而且一般也不會到偏遠一些的地方,你不好下手,但你知道卓瑪是次仁大叔的掌上明珠,抓到了卓瑪,一定會讓次仁大叔方寸大亂,到時候就可以引他上鉤,將他抓獲”。

紮布德仁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尼瑪次仁一家也有些狐疑,所以一時也並未相勸。

不在意紮布德仁難看的臉色,魏晨東又自顧自的怒聲道:“紮布德仁,狼子野心,英國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不但背叛兄弟,還背叛祖國,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