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7章 要看看你的真麵目
回到了魔牛洞,姚鳳蘭躺在**,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她想到向淵底墜下的那一刻,幹爹喊出來的話語。幹爹當時喊道:“我的女兒,爹爹來救你。”姚鳳蘭想:“平時,幹爹都叫我幹女兒,這次怎麽把‘幹’字省略掉了呢?從小,自己就想知道媽媽是誰,每次向爹爹打聽媽媽的時候,爹爹都用話岔開了,隻是告訴我,媽媽早已死了。那麽,我的媽媽到底怎麽死的?我究竟在哪裏出生的呢?爹爹為什麽不想告訴我呢?幹爹和我的爹爹歲數差不多,應該知道我的出身,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幹爹。”夜深了,姚鳳蘭想著想著,不知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睡夢中,姚鳳蘭夢見爹爹慧崇大師,滿身血跡,站在一座山的懸崖峭壁上,呼喊著她的名字,姚鳳蘭向她爹爹奔去,卻怎麽也到不了爹爹慧崇大師的身旁,隻見一股颶風吹來,慧崇大師被掀下懸崖,不見了蹤跡,姚鳳蘭大哭起來,呼喊著“爹爹”“爹爹”,拚力追趕,她一時著急,從夢中驚醒。她從**坐起來,摸了摸身子,全身都已經浸出了冷汗。姚鳳蘭回憶著父親滿身血跡的情形,越發思念慧崇大師,就忍不住掉下淚來。
姚鳳蘭牽掛著她的爹爹慧崇大師,再也睡不著了,她決定去見幹爹鬥篷白衣人,懇求幹爹鬥篷白衣人送她下山,回一趟碧源寺。
姚鳳蘭來到了鬥篷白衣人的洞室,舉起手來敲門,敲了不到兩下,門開了,幹爹鬥篷白衣人站在了她麵前。
“幹女兒,夜深了,你怎麽還沒有休息?”鬥篷白衣人已經摘掉了鬥篷,準備上床休息,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就急忙披上鬥篷,出來開門。
一般而言,鬥篷白衣人的洞室,從來沒有別人進去過。尚仁、尚武和尚梅,跟鬥篷白衣人在一起住了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進去過。
姚鳳蘭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鬥篷白衣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姚鳳蘭剛才偷偷哭過。
“怎麽?幹女兒,因為不能回碧源寺看望你爹爹而傷心落淚了?”鬥篷白衣人慈愛地拍著姚鳳蘭的肩膀說。
姚鳳蘭聽鬥篷白衣人這麽一問,觸動了傷心處,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姚鳳蘭抽抽嗒嗒地哭著說:“幹爹,我夢見爹爹了,我夢見他滿身都是血,被一陣風刮到深淵裏去了,我怎麽追他也追不上。幹爹,爹爹是不是遇到什麽不測了,這讓我這個做女兒的如何放得下心。幹爹,求求你,送我下山吧!我見到爹爹,看見他平安,我就會立即回到牛魔峰來,可以嗎?”姚鳳蘭**著身子,很是傷感的樣子。
鬥篷白衣人攙著姚鳳蘭的胳膊,攙著她進了他的洞室:“來,幹女兒,別著急,坐下慢慢說。”
哭得抽抽嗒嗒的姚鳳蘭,進了鬥篷白衣人的洞室,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鬥篷白衣人的這間居室,姚鳳蘭現在是第二次進來。居室的頂棚、四壁以及地麵,都是用木板平鋪而成,使姚鳳蘭感覺到是進了一間整潔的木屋。洞室的西牆壁,張貼著一張年畫,年畫的名字叫“百子戲春圖”。一張木床,放在洞室的北側;南側放著的就是姚鳳蘭坐著的那把椅子和一張桌子。門口在東側,與魔牛洞的主洞相通。魔牛洞的主洞,還有四個居室,分別是姚鳳蘭、尚仁、尚武、尚梅的臥室。
姚鳳蘭停止了哭泣,掃視了一下幹爹的居室,然後,將目光集中在鬥篷白衣人的那身行頭身上。
姚鳳蘭對幹爹每天都披著鬥篷蒙著麵紗示人很不理解,就謀劃著怎樣揭開鬥篷白衣人的麵紗。
一次,姚鳳蘭趁鬥篷白衣人手把手教她動作的時候,偷走了幹爹鬥篷白衣人掛在腰間的鑰匙。她趁著鬥篷白衣人教尚仁、尚武、尚梅三兄妹練習動作的時候,偷偷地潛回了幹爹鬥篷白衣人的居室,鑽到鬥篷白衣人的床底下,想看看鬥篷白衣人休息時摘掉麵紗的真麵目。鬥篷白衣人教完了三兄妹的功課,感到有些疲憊,就回到自己的居室休息。等他走到了自己居室的門口,讓他大吃一驚。居室的鎖已經被打開了,鎖扣子直立在門上,鑰匙插在鎖眼裏。鬥篷白衣人何等的聰明,他立即猜到了什麽。他回憶在教姚鳳蘭動作的時候,姚鳳蘭假裝沒有站穩,碰了他的腰一下。鬥篷白衣人明白了,就是那一下,姚鳳蘭偷走了他居室的鑰匙。
鬥篷白衣人不動聲色,回到了居室,撥亮了油燈,先坐在椅子上稍稍休息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唉!這幾個鬼徒弟,練功總是不怎麽用心,害得我手把手地教,累的老夫腰酸腿疼呀!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了。對,好好休息,摘掉麵紗,去掉我的鬥篷,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嘍!”鬥篷白衣人邊說邊做著動作,好像確實摘掉了麵紗,拿掉了鬥篷。
在床下臥著的姚鳳蘭高興了,暗地裏慶幸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就在床底下做了一個鬼臉,輕輕地爬了出來,冷不丁地站在居室的屋地上,調皮而滑稽地嚷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幹爹,你躲不過了,我就要看到你的廬山真麵目了。”
姚鳳蘭往**一看,**並沒有幹爹鬥篷白衣人,側目一瞅,鬥篷白衣人正端坐在南側的椅子上,依然是那身白色鬥篷,臉上依然蒙著麵紗,眼角處露出挑釁地微笑,正笑著看著姚鳳蘭。
姚鳳蘭看到眼前的情形,知道鬥篷白衣人已經識破了她的伎倆,站在屋地中央感到很難堪、很尷尬。不過,姚鳳蘭立即鎮靜下來,笑容可掬地走到鬥篷白衣人麵前撒起嬌來:“幹爹呀,我的無形手是不是進步的很快呀?我偷走了您的鑰匙,您都沒有覺察出來,您看您的幹女兒是不是很有悟性呀?幹爹,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您的幹女兒這麽努力,您是不是也應該不吝嗇您的語言,鼓勵鼓勵呀!”姚鳳蘭搖晃著鬥篷白衣人的胳膊,聲調柔婉可親地說。
鬥篷白衣人看著調皮而可愛的姚鳳蘭,禁不住熱淚從眼角滾落出來,鬥篷白衣人鎮定一下情緒,慈愛地撫摸著姚鳳蘭的頭,哽咽著說:“孩子,我多麽想摘掉麵紗,舍去鬥篷呀!可是,我不能。幹爹真麵目實在是太醜陋了,我怕嚇著你們。好孩子,聽幹爹的話,好好練功,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麵目的。好了,你先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