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毀滅了信仰

陳錡剛一說完,西亞諾夫斯基眼神中便出現了一種後悔,他抹掉眼中的淚水後喃喃說道:

“我虛偽嗎?我是為了我的理想,還是為了所謂的虛名?是啊,我之前就知道他們去也是送死,可為什麽我還需要為此時怨天尤人;

蘇俄,斯瘋子,嗬嗬嗬......可惜我們偉大的理想,就埋葬在這樣的人手裏,殺掉我吧,我覺得死亡對我的懲罰還遠遠不夠;

憑什麽士兵們的生命在我的眼裏就那樣不值錢,他們也是一條條生命,也會痛也會死亡,他們也有家有父母親人,為了我已經無法完成的理想,卻明知凶險之下送掉他們的性命,我百死難辭其咎啊......”

陳錡剛冷冷一笑就準備扣動扳機,他覺得對西烈耶夫的提示和驚醒已經足夠,這個西亞諾夫斯基按照滅日軍的說法,就算給淩遲一萬遍都不能贖罪的人;

戰場上殺掉敵人被敵人殺掉都不算什麽,可讓部隊白白送死的行為卻是最大的悲劇和罪孽;

殺掉六萬多人對於特戰隊來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因為這些都是滅日軍的敵人,可要是滅日軍中都有這樣的指揮官存在,早就被殺掉無數次了。

西烈耶夫臉色一變繼續大聲勸解道:

“不,不,不......老連長,我知道你心中有著讓人民過上幸福日子的理想,可你也知道,蘇俄是根本沒這樣的未來的,可滅日軍自治區現在就過著你理想中的生活;

布柳赫爾元帥和葉戈羅夫元帥都在滅日軍中,數百萬俄族百姓也在哪裏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們就算要死。也要讓更多的蘇俄同胞逃脫斯瘋子的獨裁壓迫,成為自治區的一位百姓有何不可;

我們可以放棄國與國之間的仇恨,讓我們的百姓都成為一家人,這樣你的理想也可以得到實現。還可以讓這些枉死的士兵們的家人和親眷過得幸福安寧。”

西亞諾夫斯基微微一愣。他哭喪著臉說道:

“我還有機會贖罪嗎?要是能夠讓這一切重來,我會讓部隊放下武器。可惜重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西烈耶夫,你是位優秀的軍官,也是位很有頭腦的人,有你在。我相信更多的蘇俄百姓能夠加入到滅日軍在自治區去;

我的罪孽深重,活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親愛的士兵們,我來陪伴你們了。”

西亞諾夫斯基說完依舊還在手中的手槍便迅速抬起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便是一槍,一顆花生米,兩個紅窟窿,一道血線從他另一側的太陽穴中隨著子彈衝出。他帶著懊悔和痛苦便去陪伴他的士兵了。

“這就是人生,選擇錯誤了他就沒有了回頭的機會,戰爭雖然血腥,卻依舊有著人性夾雜。他將部隊送到了死亡籠罩之下,自殺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優待了。”陳錡剛收起他的沙鷹淡淡說道。

“可不可以不將老連長的屍體燒灰種菜?我想將他埋在山上,讓他看著未來的同胞在自治區過上幸福的生活。”西烈耶夫蹲下身體抱住西亞諾夫斯基的身體看著陳錡剛問道。

西烈耶夫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陳錡剛並不準備事事做絕,他點了點頭說道:

“隨便你吧,記住,進入戰俘營後你該怎麽做,未來你們的生活會怎麽樣我不確定,不過我相信隻要你們服從滅日軍的安排,你們就能看到你們的同胞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西烈耶夫和席烈爾將屍體慢慢的抬上山坡,陳錡剛便命令無事可幹的機甲部隊開始收集周圍的屍體;

這一下之前還殺得高興的特戰隊員們就覺得惡心了,一段段的人體到處都是,他們駕駛著機甲不斷的搬運幹起來遠遠不如殺人那麽迅速;

陳錡剛溜回了山口陣地,這裏幸好之前有著三萬多人幫助收拾,屍體已經全部堆積起來正在焚燒。

滅日軍這個燒屍體的習慣除了有恐嚇敵人的作用,更大的意義便是防止瘟疫的出現,像那些喜歡將屍體運回國家的軍隊,往往在開春到秋季時都會爆發瘟疫,原因就是一具具屍體沒有焚燒掉。

“老大,劉司令的前鋒部隊到了,接下來該看他們的了。”在後方警戒搭看押俘虜的隊員接通了陳錡剛的對講機說道。

陳錡剛將機甲開到通道旁的一個山包上,他跳出機甲又跳上機甲的腦袋便坐在上麵看著遠方。

首先出現的便是第三集團軍的第七軍團的大規模裝甲集群,還在後麵就得到特戰隊員通告的軍團長謝雨率先乘坐指揮車跑了過來,看到陳錡剛在山包上,他也隻好從山腳迅速地爬了上來。

“報告陳上將,第三集團軍第七軍團軍團長謝雨向你報道,劉司令交代了,現在我暫時受你的指揮。”一身作戰服的謝雨在機甲下方便敬禮說道。

陳錡剛白眼一翻癟嘴說道:

“呃......這劉朝山沒事給我找事不成?你既然是軍團長,派人接收這裏的山口陣地,然後部隊開出哈薩克草原,等你們的後續部隊全部集結完畢了,該幹嘛幹嘛去。”

“是,堅決完成任務。”謝雨沉聲說道。

龐大的機甲群開始分兵,一個師的兵力便開始駐守在山口,順便接管了看守俘虜的重任,不過他們其它的部隊在離開山口向平原地區駛去時,正好看見機甲部隊在收拾一地的屍體碎片。

沒有看見過機甲的士兵們都興奮不已,卻對他們正在清理的東西反胃了好久,陳錡剛一聽說這些部隊有這個反應,幹脆讓機甲將屍體在各條道路兩側堆成幾十堆。

“嘿嘿嘿......劉朝山你這娃想讓我給你辦事,我就幫你訓練一下你那些少有上戰場的士兵們的膽子,嘖嘖...這麽多屍體碎片我看了都反胃的,嘎嘎嘎......”看著不斷過去的裝甲部隊,陳錡剛在機甲腦袋上不禁大笑起來。

等劉朝山後來發現陳錡剛這樣搞怪,他也是無奈和鬱悶,看到那些屍體堆的第三集團軍起碼有一半的人吐了個夠嗆,不過從屍體堆和血淋淋的平原過了一次,以後他們打仗至少不會恐懼那些被子彈打死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