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命之源 第六十章 長老會的考驗
被信賴的人所背叛，這種滋味想必不太好受。
方婉蘭倔強的和他對視著，眼神裏毫不畏懼。
但是其他人未必有她這份勇氣。凱亞斯的積威之下，還真有不少門派的人被他唬住了，一個個不敢麵對他的目光，紛紛左顧又盼的，氣勢一下子落了許多。
就局勢要被凱亞斯這老狐狸重掌控時，巴喀利出手了。這個外表儒雅，內裏剛毅果決的老人自信的笑了笑，從身上取出了我交給他的記憶珠。
“凱亞斯，你以為自己做的事都神不知鬼不覺嗎？你大概沒聽過一句話，叫做法網難逃！你的一切罪證，早已被農神堡的於靜所收集，現又輾轉到了我的手上，這一次你還有什麽話說？”說完，他將靈力灌入記憶珠，所有人的注視下，立刻浮現出於靜的身影。
通過記憶珠的影像，於靜將自己曆年來暗監視凱亞斯所得到的負麵證據，一件一件的擺出來給大家看。對凱亞斯的仇視情緒隨著這些證據的一一揭露再一次爆出來。
我不知道凱亞斯是否有後悔過自己過激的手段，比如對卡卡布的家人，對方婉蘭的家人，以及犧牲馬布山脈的所有村落做為棋子。但我想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當年暗害巢人門派的於靜會導致這位當年的遺魂師界第一大美女全心全意集他的罪證，他一定會感到懊悔。
這其我也起到了某種推動作用。如果不是我的表現太過搶眼，也不會讓巴喀利主動與我聯係、合作。如果不是我親手把收集有凱亞斯罪證的記憶珠交給巴喀利，他也無法鼓動長老會，動這次罷免提議。
終，巢人與學人兩大派係的暗碰撞，以凱亞斯的精密布局仍敗了巴喀利的釜底抽薪之計下。強大的事實麵前，凱亞斯不得不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也因為我的緣故，失去了伴生靈獸魍魎的他再無一絲翻盤的機會，連逃跑都做不到。
大會議廳內的氣氛無比高漲，大家都有些欣喜的看著這位曾經盤恒頭頂上的裁判所巨頭，學人的精神領袖倒自己麵前。從此以後，這天，都是巢人的天下了。
我和方婉蘭以及大多數不由自主站起來的門派掌門一起站起來，看著兩名屬於長老會的星使走上來押解失魂落魄的凱亞斯。他將被送往裁判所的監獄，罪名還沒定之前，將會和以前無數個被他審判會迫害的人一樣，監牢裏等待裁決。
一群人遠遠跟隨著押解凱亞斯的星使，都不放過親眼目睹這曆史性一幕的機會。都想親眼看看凱亞斯被星使送入裁判所監獄時會有怎樣精彩絕侖的表情。
氣色灰敗的凱亞斯這時就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幾乎是被兩名星使挽著胳膊拖著前進。很快他就被送到了進入裁判所監獄的特殊石門前。
石門沉悶的沙沙聲緩緩開啟，就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大局以定時，異變陡生。
石門開處，四名黑衣蒙麵的人從後麵衝出來，為的兩名黑衣人雙手一揮，一道光弧過去，措不及防並且雙手攙扶著凱亞斯的兩名星使立刻被切開了咽喉，不甘的倒下。後麵跟著的兩名黑衣人立刻手腳麻利的從他們手上接過了凱亞斯。
“快救走凱亞斯大人！”一名黑衣人大叫著朝地上扔出一枚煙霧彈，“轟”的一聲響，滾滾的黑煙立刻彌漫了方圓五米的空間，包括我們這些隔著十幾米遠的看客也被黑煙阻斷了視線。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沒想到神聖的星之塔七層裁判所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巴喀利一張瘦臉漲得血紅，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同時厲聲吼道：“星使們呢？快追上去，不能讓他們跑了！”其餘的三十多名掌門有的猶豫，有的觀望，隻有少數人跟著巴喀利衝了過去，場麵一時亂成一團。
所有人都混亂的時候，冷靜如昔的我後先至，展開猛獸十八路潛行豹行步，一頭紮入滾滾的煙幕。
耳畔仿佛還回響著兩個女人的聲音。
卡卡布：“哥哥，你幫我殺掉凱亞斯我就全力幫你。”
方婉蘭：“方成，殺掉凱亞斯，我將給你回報。”
如果是普通的遺魂師，這種煙霧裏將實力必定大打折扣，但是我不同。完全開出身體潛力，而且身手幾乎推上頂峰的我即使蒙上眼睛，也能精準的找到目標。
隻要認準呼吸，記住他的步伐頻率，記住大概的體形。
這一刻的我，心裏湧上了冷冽的殺機。側耳傾聽了一會後，黑霧一個變向折身，猛的一個進步崩拳打出。
“喀嚓！”
清晰的骨裂聲傳來，一具屍體軟軟的倒了我的拳下。那是凱亞斯的屍體。失去了伴生靈獸，凱亞斯的實力就折損了大半，以他的**強根本經受不住我的必殺一擊。
一切塵埃落定。
隻是，看著煙霧散後地上凱亞斯那張迷茫和疑惑的臉，還有詭異消失的那四名黑衣人，任誰都知道，先頭迎救凱亞斯的人恐怕是有人預先安排好的鬧劇。目地是致凱亞斯於死地。
場這麽多人，除了長老會的三人沒有想要真的弄死凱亞斯外，其他的遺魂師門派恐怕都是期待這一結果的，可是真正有實力做到把自己的人埋伏星之塔七層的人就如鳳毛鱗角了。
巴喀利、方婉蘭，甚至是……卡卡布？
紛鬧的事件現場，我的眼角餘光隱隱捕捉到卡卡布那小小的身影人群後一閃而沒。
關於凱亞斯的事件餘波已了，剩下的事完全是長老會與學人巢人間的平衡和角逐了。我這個幹掉凱亞斯的“英雄”意外的受到了冷落，被人送回星之塔三層原先的房間。
“哥哥，這次謝謝你啦，你幫卡卡布實現了心願，卡卡布也會幫你的啦。”房間的小圓桌前，我正坐著無聊的翻看著卡卡布帶給我的關於一本魂師傳說的書籍，卡卡布就坐我的麵前，雙手襯著小臉，黑框眼鏡下的大眼睛裏忽閃著興奮的光芒。
“唔，我等你拿出行動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加入長老會了。”我隨口調侃她道。
卡卡布衝我吐了吐舌頭：“哪有那麽容易啊！”停了停，卡卡布一臉認真的對我說：“哥哥，你不知道其實你已經處了風口浪尖上了。”
“嗯？”
卡卡布衝我伸出一根紅嫩好看的食指：“第一，長老會雖然想要撤換凱亞斯，但並不想殺了他。這樣對學人打擊太大，對維持現的穩定局麵不利。但是……”
“但是我做了這個出頭鳥。”我有些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卡卡布點點頭，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不屬於任何遺魂師門派，也沒有任何背景，想要進入長老會簡直就是……不可能。”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衝我吐了吐舌頭。
“繼續說。”
“第三嘛，你知道長老會多久才從普通遺魂師裏吸納血嗎？像凱亞斯這樣削尖了腦袋想進長老會的人，用了一切辦法還苦等了二十年都未得逞，哥哥呀，我看你也實是希望緲芒。”
我聳聳肩膀，隨意的道：“我看不至於，我不是有你，有方婉蘭還有巴喀利支持嘛。你是聖使，巴喀利是巢人的精神領袖，方婉蘭現代表著學人，幾大勢力我都占了一份。”自從凱亞斯死後，短短的數天內，方婉蘭就展現出她卓絕的手段，將混亂的靈獸門重統合，並成為靈獸門的門主。
如果這事還不算意外的話，另一個意外就是方婉蘭居然得到了長老會的親睞，一大片提議讓巴喀利榮升裁判所所長的巢人們的聲音，居然有長老提議讓方婉蘭角逐這一職位，一些學人的門派對此也表示支持。
巢人與學人的爭鬥，還遠未到風平浪靜的時刻。
“哥哥，你太天真了！”卡卡布咬著一枝筆杆，衝我氣鼓鼓的道：“除了卡卡布以外，你當那些人會真心幫你嗎？巴喀利這老狐狸就不用多說了，上次迎救凱亞斯的鬧劇說不定就是他搞的。就算是方婉蘭，哥哥又能真的放心嗎？人家現可是靈獸門的門主，是繼凱亞斯後學人一派對裁判長有力的競爭者！”
“誰說我的壞話呢！”卡卡布的聲音剛落，方婉蘭便咬著尾巴出現了。她一進來便揚手卡卡布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爆栗：“都不知你小小的年紀想些什麽。”
“哎喲！”卡卡布抱著腦袋氣鼓鼓的跑到我身邊，我身上撒嬌道：“哥哥，蘭姐姐欺負我。”
“小孩子少說挑撥離間的話，不然可是長不大呢。”方婉蘭卡卡布先前的位置坐下來，然後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她這幾天身為一派之主也有了些威勢，卡卡布這小魔女居然被她一眼盯得渾身冷，不敢再反駁她。
我看了看眼前的方婉蘭。仍是一身藍蓮花般的長裙，雪白的肌膚盈盈生暉。精致的五官，恬淡如水的笑容，長長的青絲自然的挽腦後，眉眼間略透出一絲疲倦的味道。
“這幾天很累？”
“是很累，門裏有很多事要理順，還有些人背地裏想些小動作。煩的是長老會想推我接收裁判所的爛攤子，擺明了希望我代表學人繼續和巴喀利對抗。”方婉蘭輕輕一挽腮旁的絲，語音裏透著幾分嬌嗔的味道：“累的還是為了你的事呀，為了答應你的事，我不知往長老會跑了多少次，唉……口水都磨幹了。”
我衝她淡然一笑：“我想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