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命之源 第四十四章 權謀
我聳了聳肩膀，對此不以為意。少女的心思有時很難猜，誰能肯定她不會由此而愛上我呢？人總是這樣，表現得越激動，其實就越意。
意……一個像她那樣敢陌生異『性』麵前展『露』嫵媚與挑逗的少女，也會意自己的吻嗎？
我將這些雜念拋開，環顧起房間內的環境，將各個房間都看過之後，立刻開始動手檢查，看看是否有隱藏的攝像頭或竊聽裝置。這裏畢竟是神秘的星之塔，我的身份又那麽敏感，雖然卡卡布說過凱亞斯相信了我的假身份，但未必會信得徹底。
細節上一定不能有疏漏，否則就是萬劫不複。
經過一番查探，我發現阿賽婭安排的這間房間居然很幹淨，至少以我的專業眼光和手法都沒有找到任何監聽監視用的工具。
現，可以安靜下來想一些問題了。
我走到大廳的真皮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那種柔軟的觸感仿佛水流環抱般將我緊緊的擁入。天龍會給這裏的房間布置倒是不遺餘力，連隨便一張真皮沙發都是選頂極的。
靜下心，將先前見凱亞斯的一幕反反複複的沉思了數遍，後終於想到了一些當時沒有弄明白的問題。
同時也驚訝的發現，凱亞斯果然很不簡單，一番話通篇不見一個招攬的字，不給人話柄，可謂滴水不漏；可細一回味，話題之外又透著曖昧難明的暗示。簡單一句話，刀磨兩麵光，就看你如何去解讀。
好一份心機手段。從這段話裏就可以推出，凱亞斯竟是一個精通權謀的高手，否則不可能對談話的藝術和火候拿捏得如此爐火純青。
坦白來說，雖然我經曆過上千年的輪回，每次輪回也都嚐試了不同的人生，或是成功商人，或是特種兵，或是山林隱士，但政治權謀一塊卻偏偏是我的短板。畢竟就算有著好幾世的經驗，想要與那些政界中的大鱷搏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因為它有著與商場、戰場不同的規則，那是一個沒有硝煙卻被公認為加驚心動魄的黑『色』戰場。
這是我的弱項，偏偏卻是凱亞斯的長項。幸好我也不是那麽不可救『藥』，雖然當時一時沒能悟透，但是過後細心一想，也能看出端倪。
凱亞斯第一句問我是不是方成，可以當成是打招呼或開場白，提醒我“裁判長來了”，可以無視。但是他從第二句話開始就大有學問。
“我聽說底下的村民都稱你做‘仲裁人’？”——你村子裏折騰的那些事我都清楚了，咱們今天就來談談這件事。
“你不用緊張，我不像巢人裏的那些老頑固，對於有益的東西，我一般都是接受的。”——先表表立場吧，第一，巢人是很頑固的，他們不會允許你挑釁遺魂師的權威。第二，我不是巢人，我是學人。第三，如果你是對學人“有益”的，那我可以考慮接受你。
“方家村一直是我們靈獸門的下屬村落，靈獸門裏有不少優秀的弟子都是方家村裏出來的。嗯，聽說你父親原來也想加入靈獸門，因為機緣不巧才去做了遊俠？”——你出身的村子是屬於我們靈獸門的勢力範圍，也是屬於學人的。你的父親應該也希望能成為遺魂師吧？誰不想有個好前途？
“好好做，我看好你，以後機會合適，說不定你也能加入我靈獸門，青出於藍，將你父親的誌願發揚光大。”——如果你識相，替我好好做事，我就會栽培你，以後吸納你入靈獸門，重用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全部聯係起來就是這麽一段潛台詞：“方成，你底下村子裏折騰的那些事我都清楚了，我也不和你為難，你分清學人和巢人的派係好好站隊！要想清楚，方家村可是屬於我們靈獸門和學人的，識相的話就替我辦事吧，以後吸收你進靈獸門，少不了你的好處。”
想通這一切我不禁苦笑，光是和凱亞斯說話就這麽累了，如果真的與他為敵，想要達成與卡卡布的協議，那會是加困難的一件事吧？
換個思路想想，如果凱亞斯真的有意用我的話，或許與他合作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無論從深謀遠慮還是權謀機變上來看，凱亞斯的水準相當高，他要辦的事贏麵也相當大。
況且從凱亞斯底下的幾個弟子來看，無論是阿賽婭還是方婉蘭都是非常優秀的。管中窺豹，可以想像得到，凱亞斯應該是一個善於發現和培養人才的人。
怎麽看都是與年過六旬的老狐狸凱亞斯合作，比跟九歲的小丫頭有前途吧？
隻是卡卡布那邊怎麽辦？
卡卡布……
有些事情總要事後才能想明白。自從想通了凱亞斯的用意之後，雖然還不明白卡卡布是如何令我的身份“瞞天過海”的，不過對於卡卡布之前隱瞞關於巢人與學人的真實現狀倒是有了一份自己的猜測。
或許，卡卡布就是知道凱亞斯是一個喜歡玩弄政治權謀的人，知道他這類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就算是我殺了彼德也不會太意。因此，為了防止我提前知道巢人與學人的矛盾，利用這一點與凱亞斯聯手，所以才刻意隱瞞了一些事實。
隻是，眼下的情況似乎並無變化，雖然信息來得稍遲，但我仍舊接到了來自凱亞斯遞來的橄欖枝。不知道天才的卡卡布對此會有什麽想法？
我的潛意識裏隱隱覺得卡卡布大概不會甘心喪失與我合作的主動權，不過我也沒太花時間細想，因為現的環境，我實需要把全部精力用觸『摸』了解這個陌生的遺魂師世界上。
來這裏的第一天，除了吃飯有人送到房間裏外，我幾乎全部都呆房間裏。其間找借口試圖出去看一下，但是很快便被憑空出現的星使給“勸”了回去。
看來這裏雖然不是監禁，但也和監禁差不多了。
後麵兩三天，方婉蘭和阿賽婭都來看過我。方婉蘭每次看到我都會與我拉拉家常，談談從前方家村裏的生活，我看得出來，她不像是那些離開村子就忘本的人，而是真的很熱愛自己出生的方家村。
阿賽婭相比方婉蘭來得頻繁一點，並且她對我的態度也悄悄改變。從一開始的對我咬牙切齒、想要報複，到後來有點愛恨難分的小曖昧，反正隔幾天她不見見我似乎就不舒服。
這或許是因為我有著近千年的經驗，有意無意的談話中，那些過往的經驗與遠超年齡的思維模式，讓她對我越加好奇。
當然我也有著私心，借著與這兩大美女的機會，將我願意替凱亞斯做事的暗示有意無間的透『露』給她們。
第五天裏，阿賽婭帶來凱亞斯的口信，命我做為裁判所的特別行動組成員，正式替他效命。當然這番話也是隱藏一番暗語之下的。有了凱亞斯的口信，我的尷尬身份似乎終於得到了解決。據阿賽婭說已經可以去星之塔的一層活動參觀。
通過這幾天和阿婭的聊天交談，我已經打聽到，星之塔的第一層是一部份為普通長老休息整理典籍、資料的地方，另一部份是執法隊與和平役者居住的地方。星之塔的第二層是各門派和長老議事的地方；第三層是遺魂師試煉，以及靜室祭壇中領取魂器的地方，這裏防衛相對較嚴。
此外星之塔第九層是地麵星之塔中權力高的象征——裁判所的主要場所。分為祭祀、執法、審判、監禁等好幾個區域。
至於第四到第八層這幾個地方，阿賽婭的嘴巴管得比較嚴，方婉蘭則談話則根本不涉及到這些敏感話題，所以我也隻能留心裏暫時存疑。
“方成大哥，要不要我帶你去一層參觀？”阿賽婭今天穿著一身湖水綠的曳地長裙，緊窄的束腰風格凸顯出她水蛇般柔若無骨的腰肢。此時此刻，阿賽婭一頭碎金長發盤起，『露』出優雅雪白的脖頸，微眯著一雙碧綠的眼眸，衝我有幾分討好炫耀的說。
我手裏正無聊的翻動著方婉蘭給我帶來的介紹遺魂師的傳說，以及遺魂師世界裏建築風格類的書籍，聽到阿賽婭的主動提議，我點點頭，把手裏的書合上放回到床頭：“好。”
“你這人，不管聽到什麽都是一張撲克臉，真沒勁！”阿賽婭哼了一聲，雙手輕提著蕾絲花邊的裙角站起來，衝我瞥了一眼，驕傲的道：“跟我來吧。”
雖然得到可以隨意走動的許可，但是如果沒有阿賽婭帶路，我仍然是寸步難行。不提隨處可見的執法隊、長老、以及那些總是隱藏暗處如幽靈般突然出現的星使，單說星之塔龐大的麵積以及一條條如蛛網般密布的通道就會令人生出如墜『迷』宮之感。
所以阿賽婭的提議正合我意。
阿賽婭走我的前麵，蛇腰輕擺，圓『臀』搖動，顯『露』出美好誘人的*曲線。我本來想走她旁邊的，哪知她瞪了我一眼，卻主動上前兩步，與我拉開距離。
也不知這是不是星之塔裏的規矩？我聳聳肩膀默不作聲的跟她的身後，穿過一條由青『色』方石鋪成的隧道，又走過一條用白玉鋪就的旋梯，再無數錯綜複雜的扭曲石道中走了十幾分鍾後，終於來到了通往星之塔一層的青石古玉螺旋階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