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岩殼蠑螈

我被他這架勢嚇了一把,完全清醒過來,大聲問:“怎麽了?!”

“下麵有東西!”

他這麽一說,我條件反射又倒退了幾步,眼前一個身影卻飛快地竄上去,將一根頎長的手臂直插入縫隙,電光火石間,又抽了回來,隻是手裏多了一樣東西。

我剛看見那東西就喊了起來:“蛇!”同時,心裏無比的納悶,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蛇?!

但是,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那條“蛇”就被甩在了地上,先前抓著它的人麵無表情地說道:“跑了。”

我沒理會他的話,將手電筒的光打在地上那條仍在晃動的東西,仔細看去,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蛇”,而更像是一條尾巴,一條什麽東西的尾巴,不長,大的一頭有胡子的手腕那麽粗,正滴著血,在地上狂亂地晃動。

胡子上去一腳踩住,隨之軍刀落下,將它釘在了岩石上,抬頭問道:“他娘的,這是啥玩意?”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出來是什麽東西,像蛇,卻又沒鱗片,像巨型老鼠,卻又沒毛,光滑的很,連黃琳也說不上來,隻說應該是某種爬行動物的尾巴,而且,從這條尾巴的大小看,其主人的體型篤定不小。

“你們說,當時在青銅台那邊,氣勢洶洶朝我衝過來的那隻東西,會不會就是這家夥?”我下意識問道。

胡子將軍刀抽出來,在旁邊屍骸的衣服上擦了擦,回道:“他娘的,八成就是了,看來這玩意鬼的很,一個人的時候它就來攻擊你,幾個人在一起,它就曉得逃走!還有,我看,這具屍體,大腿骨骨節處是被硬生生折斷的,說不定就是那玩意搞的鬼!他娘的,要是給老子逮到……”

“行了!胡子,快走,那東西被傷了,肯定還會回來,再來,可能就不是一隻了!”阿華突然衝著所有人喊道。

他這麽一喊,我就反應過來了,胡子也愣了一下,抄起步槍,幾個人開始迅速地跑動起來。

遠遠地避開那些岩石縫隙,一路不停地往前小跑著,雖然沒有看到後麵真有什麽東西追上來,但那種緊張感仍然是不言而喻的,讓我想起了怒江邊被無麵鬼猴追趕的那個夜晚,也讓我想起了碰到詭異扭動屍體時的場景……

奔跑,是人的原始本能,也隻有奔跑,讓我逃離了很多次本該被終結的危險境地。

不說話的夥計打頭,他的速度很快,拉開我們一大截,跑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前麵不說話的夥計忽然折了回來,回頭跟黃琳說了一句話,我就在她後麵,但因為氣喘得厲害,沒聽清楚。

黃琳聽完後拔腿緊跟了上去,我也加快腳步跟上去,不多遠,就感覺四周圍的環境忽然之間變化了。

我往身旁岩壁一照,原來是,又回到了潮濕的岩洞地段,忍不住問道:“怎麽回事?我們不會是走回來了吧?”

“你他娘的說啥呢?!都走了這麽好幾天了,怎麽可能往回走?!”胡子罵道。

我一想也是,自從幾天前到那幹燥的地方以後,從來沒感覺到坑洞裏水的劇烈上湧與回落過,說明我們已經走出去非常遠了,要不然的話,那麽劇烈的變動,不可能感覺不到的,所以,我們現在到達的這處潮濕溶洞,完全就是一個新的地方。

沒有二話,繼續在溶洞裏麵行走,隻是,這個地方,不再像先前的幹燥處那麽寂靜無聲,或遠或近的地方總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水聲,又像是其它什麽東西,這讓我的感覺非常不好,因為我已經習慣性地聯想到了先前藏在縫隙裏的那種爬行動物,會不會,這個地方,才是它們的真正棲居地?

很快,四周圍的空氣就印證了我的猜測,那是種很難聞的味道,如果說,傀身上是一股死亡的氣息,是屍氣,而現在這種,則多了一股動物特有的尿騷味。

起初,這種味道很淡,我並沒有察覺出來,但隨著越往前行進,味道就越來越濃,我不得不停了下來,對黃琳說:“琳姐,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前麵要出事,要不我們還是再找找其它出路好了?”

顯然,不止我一個人,其他人也早就聞到了那種味道,黃琳一下子沒回答我,說讓她先想想看,再決定。

“他娘的,其它路基本上都走遍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隻剩下這條路,是死是活隻有問我胡子手裏這杆槍了!馬元慶,你要是怕,就坐在這裏,等老子把前麵收拾幹淨了,再回來接你!”胡子眼神凶狠,提了步槍就往前去了。

看樣子,正如之前他自己說的,除了死的,或者不知道死活的東西讓他害怕以外,所有活生生的東西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就算是同時碰到幾隻獅子,隻要手裏有槍,就根本不在話下。

胡子的這種膽氣多少衝淡了我內心裏的那種恐懼,也跟著他一起繼續往前走,其他人沒有二話,陸續跟了上來,隻有黃琳跟打頭的胡子叮囑道:“別莽撞,留點心!注意縫隙,還有頭頂!”

空氣漸漸變得濕熱起來,這是我們幾個人一致感覺出來的,但至少,這樣的溫度,相對於先前的濕冷,要使人舒服得多。

在我們所行走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爬行動物活動所留下的痕跡,但是,一直都沒有看到那種爬行動物的真身。

不過,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頭頂上,很多滴水的鍾乳石基本都隻剩下半截不到,仿佛是長出來後又被什麽東西融化掉似地,我稍微想了一會,一個念頭就冒出來:在這種地底,沒有陽光,沒有植物,也很少有什麽動物,也就是說很少有充當食物鏈最底層的生物,那麽,要維持這種大體型的能量消耗,這些爬行動物是靠吃什麽為生呢?難道說,除了吃老鼠以外,就是靠吃這種石頭為生?

黃琳說,也許正是我說的那樣,因為這裏鍾乳石的成分可能有點特殊,裏麵含有某些能維持它們生命活動的元素,就像我們都熟悉的蚯蚓,它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靠吞食土壤為生,而那些大型爬行動物,也可以是依靠舔食鍾乳石為生的。

繼續往前行進,那種尿騷味變得空前強烈起來,而且,四周的岩壁不知不覺間全都變化了,很少再看到那種尖銳的突起,全部變成了光滑平坦的樣貌,看上去還有點黏濕,這種情形讓我莫名其妙感到有些惡心,心想,難道已經到達了它們真正的棲息地?而這些濕滑的岩石表麵,全都是被它們長年累月的爬動或者用舌頭一點點舔食而形成的?

光是想想那種畫麵就讓人胃酸犯緊,幸運的是,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一隻爬行動物的真身,不曉得這些東西現在都跑哪裏去了?

我們在這個特殊的地段更加小心翼翼地行進著,卻突然聽阿華說:“這裏好像不對啊……”

“華哥,你這不是廢話麽?我們到它們老巢來了,肯定是不對的。”胡子回頭道。

“不是,我是說,四周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看著我們。”阿華在“眼睛”這個詞上猶疑了一下,似乎他很不確定。

“哎,說實話,這種感覺我也有,不過基本還是心理作用,黃總,我說的沒錯吧?在這種黑洞洞的地方,咱就別瞎想了,老老實實繼續前進吧,特別是馬元慶,對,就說你呢!注意腳下!路滑,別沒事找摔!”

胡子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好踩在一塊濕滑的岩石上,一個趔趄,差點仰麵朝天,幸好,手先撐地,維持了平衡,但是,就那麽一撐,我手上傳來的感覺,讓我瞬間雞皮疙瘩就起了來,愣在那裏差點起不來,因為我剛撐下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地麵軟了下去!

胡子看著我哈哈大笑,罵道:“剛說你你還真就摔了,摔也就摔了,還跟個三歲小孩似地,摔倒了不懂自己爬起來?等著老子來扶你呢?!”

胡子這一笑,讓我定了定神,往身下的岩石地仔細照了照,大著膽子再次伸手摸了摸,硬的,沒什麽不對啊,心道:難道剛才的是幻覺?

“他娘的,你還真就杵那了呢?!”胡子幾步跑了回來,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大聲質問道,“你幹啥呢?!一路來跟夢遊似的,別他娘的搞這熊樣,好好走路行不?!”

我勉強一笑,說沒事,剛才摔蒙了,繼續走吧。但是我漸漸開始覺得,四周圍包括腳底下的岩麵總感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那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非常忐忑,再加上之前阿華說的“眼睛”,難道說,這些岩石是活的?我們這不會是穿行在什麽怪物的肚子裏吧?

我使勁地想要把腦袋裏這種詭異的想法給抹去,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繼續不斷地勾出更恐怖的聯想。

而很快,這種恐怖的聯想隨著我們到達一處開闊的地方而爆發了。

那是一處黑漆漆空****的大廳,手電照不到邊,所有的岩麵看上去全都濕滑無比,壁頂很高,垂直距離大概有三層樓左右,從上麵掛下的鍾乳石異常巨大,但還是和先前的一樣,很多都似乎斷了大半截。不過,與先前的壁頂不同的是,這裏的壁頂,除了凸下來的鍾乳石,還有凹進去的洞,非常多,根本數不清,一個個都極深,手電光根本照不進去,實在想不通這種地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跟緊我,別走到那些洞的下方,洞裏可能有古怪。”

胡子剛說完,我看到前方忽然從上麵掉下來一個東西,胡子的反應那是非常快,在那東西在空中還沒落地時,抬起就是一槍,我親眼看到那個橢圓形的東西在空中炸裂,碎片散落在地,趕忙跟著胡子衝上前去看個究竟。

但是還沒等我們走到那些碎片邊上,頭頂上忽然傳來“哧溜”一聲,有一個黑影從掉落橢圓形物體的洞裏麵躥了出來,貼在壁頂,胡子剛抬起槍準備第二次射擊,黃琳一聲斷喝讓他住了手。

這時候,我們才看清,頭頂上那個東西像壁虎一樣倒附在洞口邊的岩壁上,隻不過體型比壁虎大了很多,有家貓那麽大,全身漆黑,跟岩壁的顏色幾乎沒什麽兩樣,隻有一對凸起的眼球呈現黑綠,在上麵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

“怎麽會這麽小?”我正看得出奇,就聽到阿華說了這麽一句。

“千萬別傷它,那是剛孵化出來的!”不遠處的黃琳回頭衝我們低吼道,我這才看清楚,她手裏拿著一塊黑色碎片,就是剛才胡子打碎的那東西,瞬間明白了,那是個卵殼,而頭頂上這個小家夥可能就是剛剛從那殼裏爬出來的。

我聽到胡子咽了口唾沫,低聲說:“操,剛出殼就這麽大個頭,這下有麻煩了。”

“收起你的槍!”黃琳將碎片揣進包裏,很快跑回來說。

我們幾個不敢再有什麽大動靜,一邊看那小家夥一邊小心翼翼地貼著邊兒朝前走。

但是很快,又有東西陸續從壁頂上掉下來,都是和之前一樣的那種橢圓形蛋殼,胡子再也沒敢開槍,隻是一個勁在感歎:“他娘的,還真不是時候,這下子全都孵化了!”

“別廢話了,趕緊離開這裏,這些小東西現在還沒什麽威脅,等到大的回來咱們就完蛋了!”阿華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跑到前麵去了,我也加快腳步跟上,但是腳下的濕滑讓我又很難跑得起來,簡直跟溜冰似的。

跑了一會,胡子突然說道:“他娘的,這些家夥還跟上我們了,咋辦?黃總!”

“沒事,它們隻是好奇,別管,繼續跑!”

我回頭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小東西開始紛紛從壁頂上遊下來,凸著一對對芝麻綠豆般的小綠眼睛看我們,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滋味。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脊背上一涼,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身上,我趕緊跳起亂甩膀子,一邊甩一邊衝前麵吼道:“胡子哥!快來幫我,這小東西趴我背上了!”

聽了我的話,跑在前麵的幾個人馬上就轉了回來,一看我背上,個個都目瞪口呆,卻沒人敢動手,我急得大吼:“胡子哥!你快啊!我甩不掉!”

阿華齜了下嘴,說:“不是我們不幫你,我看你還是把衣服脫了吧,那是一坨屎。”

聽他這麽說,我才反應過來,難怪不重,隻是涼颼颼,趕緊把衣服脫了,一看,果然是一坨青黑色的粘液狀東西,像拉稀的大便,一看這樣,我就想連衣服一起扔了,但想想還是在旁邊的岩壁上將那坨惡心的東西給撇掉了,重新穿上衣服,繼續想要跟著他們往前走。

但是,所有人都忽然像雕像似的,站在那裏不動了,我心說,不會是你們也遭屎砸背了吧?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因為這個巨大的岩石大廳裏麵,就像忽然被觸動了開關,一盞盞綠色的小燈陸續亮了起來,密密麻麻一片,就連我們腳邊不遠的地上也都亮起了綠燈。

這種景象幾乎超出了我最瘋狂的想象,要知道,這裏是在地下深處,怎麽會有這樣密密麻麻一片的綠色的燈光?

但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因為,這些綠燈集體開始動了……

我看得眼花,壓根不明白是咋回事。

就在這時候,我腳底下也動了一下,把我晃個趔趄,我第一感覺——地震了?!條件反射低頭一看,我的媽呀,這裏怎麽也有一對綠燈?!再定睛一看,這他娘的根本不是什麽綠燈,是他娘的一雙綠眼睛!

還沒等我有所動作,腳下的“岩石”一動,竟然隆起了,我整個人也隨之被抬高,這突然的變化讓我再也站立不穩,哐當一下,側摔在地上,正要掙紮著爬起來,一雙綠眼睛已經到了我麵前,然後,我看到了最心驚肉跳的一幕:

那綠眼睛下方的“岩石”突然裂開了,從裏麵伸出一條黑長的東西,軟趴趴地朝我臉上舔來,我下意識將頭往旁邊一歪,右手去抽褲腿上的軍刀,當時的動作非常快,軍刀抽出,隨即就揮向那條繼續向我舔來的黑長東西,但是就差那麽一點,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我整個人突然被拖出去好幾米。

心裏咯噔一聲,這下子完了,回頭一看,卻發現,拖我的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不說話的夥計!

“別傷它!傷了它,我們要吃大虧!”不說話的夥計緊跟著將我從地上拽起,厲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左右一看,胡子和黃琳他們正站在不遠處一塊隆起的大岩石平台上衝我招手,我跟上不說話的夥計,快步朝他們跑去,邊跑邊往兩邊看,心裏慶幸,幸好,這些長著綠眼睛的東西都沒有跟上來,隻是在原地翻動著。

一爬上平台,我就問:“琳姐,現在咋辦?!”

“別慌,它們不傷人,我剛才稍微看了下,沒有牙齒,應該不是肉食性的動物。”黃琳看著下麵說道。

“不會吧!那先前我們看到的那些屍體咋回事?”

“那些屍體不是這些家夥搞得。”

“那是什麽?”

“不知道……”

“好吧,那這些到底是什麽動物?怎麽會這麽多?”

黃琳想了一會,就說道,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種地下蠑螈,在白堊紀或者更早以前,也就是恐龍時代,因為某種原因,地球發生巨大的變動,地表、包括海洋裏的爬行動物,幾乎全部滅絕了,但某些,比如,烏龜、鱷魚,還有就是這種生活在地下深處的大型蠑螈,由於溫度適合,再配合自身消化係統的進化,才得以幸存下來。

雖然她說下麵這些蠑螈,從體貌上判斷不是肉食性的,但我們在上麵仍然不敢有什麽大動作。隻能看下麵的動靜。

這些地下蠑螈普遍都有5米身長左右,樣子有點像大型鱷魚,不同的是它們身上沒有鱗片,看上去就像濕滑的岩石,難怪我之前踩在它們身上都沒什麽反應,可是一想,不對啊,好歹也是動物,是肉做的,又怎麽會這麽硬?

我把我的疑問說了出來,就聽黃琳解釋說:“你注意到它們的食物沒?主要就是鍾乳石,而鍾乳石的成分大部分是碳酸鈣,那麽它們身體也自然會隨著大量鈣質的攝入而鈣化,體表的甲殼則是鈣化最明顯的地方,而且,鈣化的體質也是非常適合在這種岩石環境中生存的,比如,你看看頭頂上那些洞,估計就是它們自己挖出來的。”

“哎,別跟這小子廢話,馬元慶啊,我就告訴你,你見過烏龜沒?龜殼你知道吧?知道就別問了!”胡子在一旁插話道。

我沒理他,繼續問黃琳:“那它們怎麽這麽長時間來都一動不動?人踩上去也沒什麽反應?”

“這種動物是爬行動物,冷血的,它們攝入的能量很少,如果經常運動的話,那種大能量的消耗肯定是無法支撐的,所以,它們大多數時候都會像冬眠一樣保持不動,而且,像這樣大規模集體冬眠,也是出於保溫的原因。”

她這麽一說,我心中幾個疑點全都明晰了,隻是,還有些難以理解的地方,比如,之前它們都好好呆著一動不動,現在,我們來了,怎麽一下子全都動起來了?

這時候,不說話的夥計忽然指著下麵,叫我們看。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我們就發現,剛才從壁頂上遊下來跟著我們的小家夥紛紛又開始往壁頂上麵跑,開始我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是,很快,就看到一幕令人不可思議的畫麵:

當其中一隻小家夥經過一隻大型蠑螈身邊的時候,哪蠑螈竟然伸出了黑長的舌頭,刷地一下就將小家夥卷進了口中!

這一幕看得我驚呆了,怎麽會這樣?難道它們會吃自己的孩子?!

黃琳讓我仔細看小家夥的體表,我這才發現,小家夥的身子非常柔軟,動作也非常迅速,但是大型蠑螈除了伸舌頭的那一刹那,其它時間都看起來笨重得要死。瞬間,我就明白了,這些小家夥和這些大型蠑螈似乎根本不是同一品種!

那麽,它們爬到壁頂的洞裏麵去幹啥?難道說,是去吃大型蠑螈的卵?!

我一邊看著下麵的動靜,一邊在想,生態係統在任何地方都演繹得如此殘酷,真是一件讓人無奈的事情。

直到,所有的小家夥都重新遊回了壁頂的洞中,下麵大型蠑螈的**也漸漸停止了,重新回複到原先那種“冬眠”的狀態。

我們下了平台,繼續開始趕路。

但是,更加不好的感覺開始在周圍盤旋,因為,我們心裏都清楚,雖然大型蠑螈不具備多大的攻擊性,但是,那種小家夥,分明是肉食性的!

而且,之前不說話的夥計從縫隙裏拽出的那條尾巴來看,這種小家夥如果長大的話,個頭也是不小的,至少不會比鱷魚小,我們看到的這些小家夥,也許同樣是那種肉食性蠑螈的幼仔罷了。

所以,接下去的路,我們比之前更加戒備。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那些肉食性蠑螈太謹慎,我們出了大廳,順著溶洞一路走出濕滑岩石地帶,都沒有再碰到它們。

在繼續行進的過程中,我忽然想到了一部經典老電影《地心遊記》,而我則是親身在演繹那樣一部完全屬於自己的《地心遊記》,不同的是,在現實的地心裏麵,不會有任何光明,不會有植物,更不可能會有大海,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岩石,還有偶爾出現的神秘詭異的屍體,以及從沒見過的地下原始動物。

在前方的路上,我們還將碰到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