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毫無情緒,她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別人的事情,用最平和也最沒有感情的聲音將這些話說出來,誰也猜不出她此時在想些什麽。頓了頓,她接著道:“我們兩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一體的了,你必然不能害我,你這樣說肯定就是可行的辦法。可是有時候,即使是辦法可行,但是也需要合適的人才行。我見過那個叫樂道的少年出手,他的力量和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平常人。而且從他出手的架勢來看,他似乎還會一些武術一樣。這樣的人,再受到具有力量傳承的寶物加持,就算我強行開啟幻具技能,真的就能夠敵得過那個叫樂道的少年嗎?畢竟,幻具的技能加持也是基於我本身的屬性,而我的屬性值絕對比那個叫樂道的少年低的多。另外,你知道他開啟的具有力量傳承的寶物是什麽類型的嗎?萬一也是幻具係的呢?這樣一來他不也是擁有和我一樣的可以將屬性值翻倍的技能。如果這樣的話,我又拿什麽來跟他爭奪。”
本尊領主沉吟了一下,然後道:“並不是這樣的劉紅。你想的太多了,你隻要明白,我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的。你說的那個叫樂道的少年我不知道他開啟的寶物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會是幻具係寶物,因為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同源的氣息。而且剛才外麵爆發出來的那種能量,雖然基於你的感知能獲取到的數據信息不多,但是還是可以模糊的感覺到這種能量層次較低,應該是最原始的,剛被開啟並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寶物。光通過這種能量反應來看,這也不會是幻具係的技能釋放引起的。隻要不是幻具係的寶物,在同層次的單體戰鬥方麵,其他係的寶物持有者是很難與幻具係寶物持有者進行正麵戰鬥的。幻具,是最適合也是最擅長戰鬥的寶物。”
劉紅的目光閃過一絲陰霾:“即使幻具係寶物是所有類型寶物中的最強,我相信也有個限度。畢竟幻具係的寶物並非我開啟的這一個,批量出現的物品絕對不會擁有超出尋常的力量,頂多是某方麵突出擅長而已。同層次下幻具係持有者正麵戰鬥或許是很強,但是你想過嗎,我現在自身的屬性要比對方弱很多,這並不是同層次。幻具突出的這部分優勢被兩相抵消,我依舊弱於那個叫做樂道的少年。我不是個悲觀的人,但是我也不會像你這麽樂觀。我現在對於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想法和要求了,可是我要建國活著,我不能去拚一個可能,我需要更保險的做法。”
“你想要幹什麽?”聽到劉紅的話,本尊領主頓時冒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我不想幹什麽,我隻是想要讓建國好好的活下去。是盡可能的沒有任何隱患的活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上。我不能選擇戰鬥,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戰士,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女人。就算我的力氣比現在大十倍,又能如何,我並不覺得我可以標準的使用出來。戰鬥不可以,風險太大,意外太多,並不是適合我的方向。”
劉紅在心中默默的說著,她瞳孔中閃爍著莫名的色彩,動了兩下,內心不知道是什麽情緒。
“剛才幻具寶物傳遞出來的信息是真的嗎,我可以用眼睛來輔助獲取更多的數據信息?”劉紅慢慢道。
“是這樣的。感知並不單單是依靠精神力,它還包括非常多的偵測方式。用眼睛來觀測對象,是除開精神力之外的第二類獲取信息的輔助手段了。它的確會顯著的增加你獲取到的數據信息。可是你問這個幹嗎?”本尊領主不知道劉紅說這話的意思,如果他能夠顯現出來具體的形象,現在絕對是一張緊皺著眉頭的臉。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在最後詢問起劉紅的意圖。
“出門去……就可以獲取到更多的數據信息嗎……”
劉紅默默的想到,卻並沒有回答本尊領主的話。她仿佛有些發怔,楞了一下,目光有些一下子有些帶著冷意的悠遠。在心中喃喃著哀傷到無法抹去的話語:“我眼睜睜看著大春死在了我的麵前,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建國也這樣死去。”
“我無法接受我最後親近的人因為我的無能為力而離開,我一定要讓他活下來。上天既然選中我來開啟具有力量傳承的寶物,就是給我保護和改變的機會。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讓建國好好的活著,哪怕是……”
“不惜一切代價!”
擔心也是有價值標準,在有更大的價值事情出現之後,擔心就可以被暫時舍去。
劉紅先前擔心的是怕他們出去後,可能會看到樂道正在使用具有力量傳承的寶物。國人講究的是財不外露,又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害怕樂道會因為顯露出寶物被他們看到而起了疑心,進而可能將事情引導至不好的一麵。但是這件事情畢竟本身就是概率性的,看樂道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暴虐的人。畢竟這種寶物不像是黃金白銀這種錢財,而是一種力量的化形。在自然界強大者反而會向外界宣揚自己的力量以達到震懾,迫使別人臣服等目的。樂道也是強大者,這種本能是被寫入基因裏麵的。即使樂道真的是一個疑心重的人,也不太可能就僅僅因為這件事情就起了殺心。
不過話雖如此,為了求穩,劉紅還是決定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盡可能的避免這種概率性蘊藏危險的事情。
但是在得知外麵的變異生物是群體行動,她幾乎不可能再在今天尋找到落單的變異生物獲取到月能之後,劉紅原本的想法就不得不做出改變了。她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讓王建國活下來,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為這件事而努力。現在隻有唯一一個可能挽救王建國生命的機會的話,劉紅說什麽也不能放棄,她不能再因為警惕而縮步在房間裏麵了。不管是以什麽方式,不管要做什麽,她都要獲取到外麵過道裏多多身體裏麵的月能。
前後兩次截然不同的反應,卻都是為了一個同樣的目的。可惜的是這個目的,現在她無法跟王建國講清楚。她既擔心王建國在知道自己被那些詭異的黑雪侵蝕後即將變成怪物的消息會很恐慌,又害怕王建國拒絕自己為他的生命去拚盡一切的努力。他絕不想接受一個女人用生命來換取他的安全,拚盡一切保護他,而他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還會拖後腿。如果是這樣,他寧願自己死去。
劉紅很清楚王建國的想法,這可能就是最大的一個缺點了吧,大男子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