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玄天宗一代弟子白舟滿心疑惑,剛剛出關的他,還未將自己的瑣事打理好,便接到來自長老的傳訊。他不敢耽誤,急急忙忙便趕了過去。
“也不知究竟是何事,來途中詢問了幾位師兄弟,宗內最近也無事發生,怎麽我這剛一出關就有傳訊來了。”
正想著,轉過了彎角便來到了側殿前。
側殿前趴臥著兩隻石雕異獸,似虎似狼,張著嘴做咆哮狀。
白舟見著忙收斂思緒,一整衣衫,恭敬的行禮道:“弟子白舟求見徐長老,此乃傳訊玉簡。”
說著一揚手,光芒帶著傳訊玉簡送進了右邊那隻石雕的口中,接著白舟便靜息等待了起來。
那傳訊玉簡一入口,石雕如活了般吞下,隨即眼中光芒一閃,再張口時,裏麵卻傳出了徐長老的聲音。
“進來吧。”
話音落下,石雕又恢複了原樣。
但見側殿大門徐徐而開,白舟恭敬應了一聲,朝著殿內走去。隨著白舟的腳步,道道禁製浮空而散,進了殿中,殿門轟然關閉,刹那間符文湧現,快速的編織成道道禁製,形成守護。
邁步殿中,便見著徐長老側臥在一塊黑石板上,那石板的材質為烏金石,白舟曾在一場拍賣會上見到過,拳頭大小一塊便拍出了大價錢,如今見著徐長老身子下這塊,不由得讓他有些咋舌。
這些想法隻轉過他腦海一瞬,待白舟見了禮,徐長老才淡淡的嗯了一聲,一瞥眼,望向白舟。
“聽說你是正陽魂?”
“正是。隻不過弟子修為不精,隻能激發正陽魂氣的十之一二。”白舟目光微閃,回應道。
“運氣抵禦。”
徐長老慢吞吞開口,隨即屈起小指一彈,一點豆子大小的黑煙射在白舟身上。
白舟略一思索,便知趣的激發正陽魂。但見他豎指朝著眉心一刺,心神轉動間,正陽魂氣流轉眉心,輕喝一聲,眉心流出的血液頓時化為金色,燦燦閃光。
這血一變為金色,仿佛連性質都已變化,自動凝成水滴狀,被白舟手指一抹,頓時落在其指腹,而那傷口隨即複原。
白舟目光落向那黑煙,順勢甩出金色水滴,兩者還未相遇,這金色水滴便驀地化為一大蓬金光炸散,金光照射下,那黑煙絲毫異狀都未產生,便徑直被蒸發。
“哦?你竟可以將這正陽魂激發到了凝氣為液的程度,倒真是難得了。”
徐長老一挑眉,有些驚訝的開口。
那黑煙乃是正宗的怨靈之氣,本以為白舟會費一翻手腳,沒想到他竟可以直接把正陽魂氣凝練成水滴狀了,這其中的威能提升豈止十餘倍,也難怪驅除那怨靈之氣那麽的簡單了。
而他之所以驚訝正是因為這一點,所謂正陽魂,便是胎兒還在腹中時,或偶然或人為的,用蘊含正陽之氣的物品所侵襲,落生之後便有幾率成了正陽魂。以此類推,各種各樣性質的靈魂都能形成,如玄陰之氣侵襲的玄陰魂,陰陽雷霆之氣下的雷魂等。
隻不過這樣的侵襲也要考慮胎兒和母體的承受能力,除了較為溫和的正陽魂之外,其他魂體的形成,人為的幾率都非常小,畢竟即使母體能夠承受,胎兒也很大幾率承受不了,所以目前最多的魂體,還是這正陽魂。
這種魂體,能力比較單一,隻對陰晦之物有克製,且不精修的話,克製效果也不如想象的那麽強,而且對於修煉一道幾乎沒有輔助作用。大部分正陽魂體隻能本能的運用魂體的氣息,很少能運用魂體內的力量。就像一個人有著真氣的人,隻會用自己本身的力氣,而不會運用體內的真氣。
因為沒有輔助修煉的作用,很少有人去開發它,去分配修煉的資源和時間,像白舟這樣能夠凝氣成液的人,已經算是很少見的真正運用魂體的力量了。
徐長老頓時感到滿意,這樣一來,對於完成這次的任務,白舟的確是很好的人選。
“本來這事是讓你紅塵師兄去做的,隻不過他向我推薦了你,現在看來,你的確很適合,這幾天也不算白等。”
“敢問徐長老是何要事?”白舟猶豫了一下,張口問道。
徐長老擺了擺手,道:“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隻是曆來的傳統罷了。想必你也聽說過,每過百年,宗內都要派人去一處地方加固封印,如今便又到了百年之期。”頓了頓,似乎為了打消白舟的顧慮,徐長老無所謂的道:“你且放心,此去並沒有什麽危險,那封印十分牢固,而且過了這麽久,那被封印之物估計也早已消散了,你隻需要前去用正陽之氣激活陣法就行了。”
聞言,白舟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隻是去加固那個封印的話,依靠自己的正陽魂體的確是沒有什麽風險。
“弟子領命。”
一番講解如何激活陣法後,徐長老遞過一塊玉牌,正麵一個符文“誅”字,反麵卻是一片黑霧,乃是激活陣法的重要道具,
想了想,徐長老道;“好像那處地方現在不叫黑水村了,改叫了什麽我也忘了,你到時自己查詢一下吧,嗯……這次任務就給你按照三等貢獻的標準吧。”
白舟聞言一陣欣喜,連忙行禮道:“多謝徐長老,弟子立刻前去。”
言罷,匆匆出了側殿。
徐長老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已經開發的正陽魂體……嗯,說不定能用得著……”
念叨著,一個大大的哈欠打出,徐長老身子一翻,嘟囔著模糊不清的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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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的幽地,望不穿的黑霧滾滾,駭人的邪意濃濃。
一道道極光,電閃般穿梭在黑霧之間,如劍如刀,碰撞間有光芒閃耀,符文湧現,又在下一刻與黑霧同時崩滅於無形。此光有七色,如今七色盡顯,已是陣法運轉到了極致的現象。
就在這凶險之間,一個蒼老的身影,懷中抱著一大堆物什,跌跌撞撞的來到黑霧前,喃喃道:“莫急,莫急,我這就放你們出來……出來,嘿嘿嘿,全都出來……”
老人望著這原本應該肅穆的祖祠,古怪的大笑著,將懷中之物扔到地上,取出一根燒焦的木根奮力的在地上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簡陋而奇怪的圖案便被畫在地上,老人以破舊的香爐坐頂,幾塊黝黑的骨頭居中,穿上古老而陳舊的祭祀長袍,戴上翎羽梭織的帽子,赤著腳,跪身在下。
又恭敬的供上一本泛黃的族譜,置於香爐之中。
刀,劃過手腕,帶出歡快的鮮血。
老人將血灑在香爐之中,族譜之上,隨後他猛地張開雙臂,屈身拜下,形成五體投地的姿勢。
“今,道一宗第三十七代守護者蘇南,在此為四方精靈獻上祭品……”
“……”
“……”
念完祭文,老人起身點燃族譜,火焰突地竄了起來,發出詭異的吱吱聲。火光映照下,老人臉如雞皮,皺紋遍布,但他的表情卻是興奮的,目光隱隱癲狂。
“父親,我的決定是正確的,你看到了嗎,你看呐,當初沒有銷毀的邪法現在成了挽救我們的聖術……哈哈哈……”
老人神經質的大笑著, 從懷中掏出一張枯黃的紙,突然用力的拋向空中。
那紙落在香爐旁,被火光照亮,其上的內容隱隱顯出。
“……以生靈血肉為祭品,引四方精靈之力,拘眾魂於一身……”
極光耀眼,黑霧凝邪,在這詭異下,老人**似得抖動著身子,低垂著頭搖晃著,舉起雙手慢慢跳起了一種蠻荒的舞蹈,口中模糊不清的念叨著詭異的咒文。
那香爐中的火焰不熄,隨著他的聲音忽高忽低,那火光下的影子,漸漸變得扭曲,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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