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野蠻人的反應,林天賜頓時覺得有些意外,原本以為野蠻人會依仗自己身手的靈活性躲開鬼武者全力一擊,可是卻沒有想到野蠻人會選擇硬接這一擊。
按照此前林天賜對野蠻人的了解,林天賜絕對不會認為這是野蠻人自大自狂,相反,林天賜覺得野蠻人這樣做一定有十分把握。
果然,就在兩件兵器碰撞到一起的時候,金屬棍突然間紅光大盛,隨即就下沉了一寸,而野蠻人的一雙赤腳也直接踏碎腳下的石頭,腳背與地麵齊平。
可是鬼武者能夠開山辟地的一刀到此為止,再也無法遞進分毫,雙方一時間全都奈何不了對方,僵持了大約十秒的時間,鬼武者收回了大刀,這一次改用雙手握刀,力量將會是之前的兩倍不止。
看著依舊停留原地,冷眼看著鬼武者的野蠻人,本來不打算介入戰鬥的林天賜還是阻止了鬼武者的下一擊,說道:“鬼武者,你的大刀似乎淡化了許多,難不成剛才這家夥手中的金屬棍吸收了大刀的能量。”
鬼武者這才反應過來,說道:“老大,看起來對麵這家夥有些不好對付,我想,我該考慮使用火焰刀了。”
林天賜搖了搖頭說道:“火焰刀同樣是能量的集合體,之前大小姐的火羽箭就被這家夥手中的金屬棍給吸收的幹幹淨淨,我想,問題就出在對方手中的金屬棍上,你該想想其它的法子來對付這家夥。”
鬼武者立刻說道:“老大,你就放心好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手能夠超越我的出刀速度,總之一句話,隻要不接觸到對方手中的鐵棍就行了。”
林天賜心下一動,不過隨即就說道:“這家夥可是自稱王的存在,而且速度快到了超越肉眼的極限,你要是想要靠速度取勝的話,那麽我想你要盡全力才行。”
說完這些,林天賜再度將戰鬥主動權全都交給了鬼武者,決定不再幹預鬼武者的戰鬥,反正鬼武者自我意識覺醒之後,對於戰鬥的掌控並不在自己之下,自己也樂得輕鬆,正好在一旁冷眼旁觀戰局的發展,說不定就能找到眼前這野蠻人的弱點。
既然對方手中的金屬棍具備吸收能量的特性,那麽鬼武者采取的措施就是盡可能地打破對方的防守,以快取勝。
於是,收起圓盾雙手握刀的鬼武者身體突然間就被藍色的火焰所包裹,而手中的鬼頭大刀自然也直接進階成藍色的火焰刀,就連刀身也長了一倍不止,這樣一來,攻擊範圍瞬間擴大了許多,就算對方速度夠快,鬼武者也有辦法攔下對方。
簡簡單單地一個舉刀動作,野蠻人眼中立刻就出現了一片由無數刀影組成的光幕,一重疊著一重,就連一旁靠在一根石柱上麵的林天賜都覺得有些意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鬼武者有這樣的氣勢,看起來鬼武者每一次的出現能力都有一定的提升。
當百十道虛影重新凝聚成實體的瞬間,鬼武者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跺,地麵上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立刻就帶起了一陣緊貼地麵的狂風,而鬼武者的身體突然間消失,等到再度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時候,已經是十米開外。
就在剛才鬼武者有所行動的時候,同樣精於速度的野蠻人立刻意識到了危險,身體瞬間後移,哪怕是這樣,刀尖那多藍色的火焰也差點擦到了自己咽喉,好在到了此時,鬼武者前衝的勢頭以下降到了穀底,所以野蠻人在驚出一身冷汗的時候,直接幾個起跳竄進了洞窟中央位置的那百十根不明用途的石柱群之中。
看著對手遁入石柱群中,林天賜總算出了一口長氣,看起來以野蠻人的速度也還是極為忌憚鬼武者表現出來的超速,這才選擇了借助地利的優勢,想要借助那些石柱封閉鬼武者的速度,之後再借助身體的瘦小與靈活的轉位來對付鬼武者,能夠在危機重重的戰局中瞬間想到應對之策,林天賜開始重新審視起麵前同樣一臉凝重的野蠻人。
雖然野蠻人不著寸縷而且渾身上下呈現出一種泛著油光的黑褐色,但是在林天賜嚴重,麵前的野蠻人根本上就是一個睿智並且心機極深的存在。
就算拋開這些,這野蠻人對於戰局的把握就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主宰的,也直到這個時候,林天賜才記起,之前這個自稱岩漿的野蠻人曾經說過自己是這裏的王。
戰鬥一觸即發,野蠻人雖然身形極高,可是枯瘦的身體穿梭於那些石柱之間竟然也快捷至極,鬼武者的身體雖然是能量的集合體,原本可以盡數摧毀眼前這些東西,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似虛影一般的能量體接觸到這些石柱的時候立刻就會受到一種特殊的力量阻擋,而且能量之強根本就不容小覷。
注意到這點的林天賜也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些石頭樁子確實就是一個特殊的陣,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些柱子在這裏起著什麽樣的作用,但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想要擊敗野蠻人,首要就是摧毀這些石柱。
野蠻人試探性地對著擋在麵前的一根石柱揮出了一刀,眾目睽睽之下,整個石柱群周圍突然就出現了一層暗紅色的光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半透明的玻璃罩子一樣,擋住了鬼武者氣勢如山一般的一刀。
雖然整個光罩都在搖晃不止,可是鬼武者清楚地知道,以目前自己的能力,一時半會之間絕對無法擊破石柱群詭異的能量防禦層。
看到對手無法闖入陣中,野蠻人似乎也變得鎮定下來,整個人不退反進,走到了鬼武者盡頭,可是身體卻依舊還在能量光罩的保護之下。
看到野蠻人挑釁似地向鬼武者揮舞著拳頭,林天賜對鬼武者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對付這種無賴還是三眼巨狼更加合適一點。”
當三眼巨狼出現的時候,林天賜直接說道:“給我破除那個龜殼,剩下的就交給鬼武者,不要讓人說咱們以多欺少。”
三眼巨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鬼武者,齜了齜牙,額頭第三隻眼睛立刻睜開,當形同水晶的眼眸瞬間變成金黃色的時候,躲在陣中的野蠻人突然間就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殺機,緊跟著一道金色的光柱從眼前這頭巨狼的眼珠中迸射出來。
下一刻,就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石柱陣中的石柱全都有了不同層次的裂痕,能量光罩竟然瞬間被瓦解。
野蠻人環視了一圈,突然間就高舉手中已經形同燒紅的鐵棍一樣的金屬棍開始仰天大吼起來,伴隨著吼聲,眾人耳邊頓時響起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看起來野蠻人這是在召集同類。
看著幾近瘋狂的野蠻人,眾人自然明白過來,眼前這石柱陣似乎對野蠻人極為重要,想不到竟然在三眼巨狼的能量射線之下瞬間崩潰。
自稱王的野蠻人瞬間氣勢大變,揮舞著手中早已變得通紅一片的金屬棍朝三眼巨狼撲了過來,鐵棍的揮舞雖然看似毫無章法,可是卻沒有人敢輕視野蠻人這一擊。
就在三眼巨狼額頭的眼珠再度變成金黃色的時候,鬼武者突然間出現在了三眼巨狼身前,說道:“這裏交給我,不能讓人說咱們欺負他們。”
三眼巨狼猶豫了一下,隨即就退出了戰場,看著目標突然間消失在原地,野蠻人變得更加的憤怒,手中的金屬棍在身前虛晃一下,直接刺向了鬼武者胸腹。
麵對幾乎集合了野蠻人全身力量的一擊,鬼武者不避不閃,手中的火焰刀劃過一片虛影,直接掃向了野蠻人的脖頸。
這完全就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野蠻人雖然已近瘋狂,可是生死交關之際還是及時地變換了招式,手中的金屬棍掃向了那片虛影,想要擋下鬼武者這一刀。
鬼武者自然知道對方的金屬棍具備吸收能量的特性,所以在對方變招之下,自己也及時地調整了一下,火焰刀再度劃過一片虛影,斜斜斬向了野蠻人的右肩。
鬼武者這一下變招可以稱得上快捷如影,野蠻人哪裏知道鬼武者之前的所有攻擊全都隻是虛招,這最後一擊才是真正的殺招。
可是之前處於盛怒狀態下的野蠻人所有的行動全都沒有留有餘地,此刻想要退縮已經不太可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野蠻人的身體突然間腳不離地地向後飛去,險而險之地避開了這一擊。
看到出現在野蠻人身後的那條綠色藤蔓,林天賜的眼角不自禁地跳動了一下,之前看到牆體上無處不在的那些藤蔓植物就已經能夠意識到這裏應該有一位和幽靈掌握著同樣植物異能的存在,想不到現在就已經出場了。
看著從植物牆後麵鑽出來的一行人,守在邊上的風眼和上官雲菲頓時心中有些發苦,之前這裏的四麵牆體全都經過了檢查,可是並沒有發現隱藏起來的門戶之類的存在,可是現在這些野蠻人從後麵施施然地走了出來,這就說明後麵根本就有著一道暗門的存在,這無疑就是在打眾人的臉。
看著這些多出來的人群,鬼武者出人意料地並沒有衝上前繼續戰鬥,而是將主場交給了林天賜。
林天賜默默地將鬼武者和三眼巨狼撤離了戰場,向前幾步,隔著被一眾野蠻人圍起來的王岩漿說道:“我們原本並不想與你們為敵,因為任何智慧生物的存在我們都應該給予足夠的尊重,隻是你們做的有些事情實在是過分了點,所以我們這才不得不站了出來。”
已經平靜下來的野蠻人王岩漿說道:“人類,你們確實有幾分手段,原本還打算將你們留下來,現在看起來說不得隻有殺了你們,因為你們的出現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存在。”
林天賜笑了笑
說道:“你們要是想借助人多來戰勝我們的話,那你們就是大錯特錯,因為在我們後麵可是有著一股龐大的勢力。”
說到這裏,林天賜拍了拍肩頭說道:“可以了,你們都出來吧!”
看著憑空出現在麵前的兩人一獸,岩漿似乎也有些意外,先且不說站在那個個子極高的人類身邊的渾身綠毛的家夥,就是那個渾身上下全都被一層劈啪作響的藍色電弧包裹的獨角怪獸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此時此刻,剛剛被哈爾從異空間中弄出來的幽靈目光全都盯在岩漿身旁那個唯一在身上纏滿植物藤蔓的野蠻人,從對方身上幽靈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來自大自然的味道,之前當無罪經由傳送陣出現在浮島天然湖邊的時候,無罪就將這裏的情形向幽靈詳細解說了一遍,這才有了將專遞龍首領傳送過來的事情。隻是當時覺察到植物大門後麵正在發生一場戰鬥,所以在無罪悄悄和林天賜取得聯係之後,哈爾就悄悄跑了過去,將一行人吸入了異空間,目的就是希望能夠給對手一個意外的出場方式。
不過目前看起來從岩漿的身上已經看到了足夠的效果,隻是看對方的事態一場血腥戰鬥已經難以避免,對於同屬智慧物種的眾人而言,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頭痛心。
不過眼下卻不是能夠肆意感懷的時候,所以在看清楚現在麵對的事實之後,眾人開始決定隨時準備動手,既然勸告無效,那就隻有使用武力手段來解決現在麵臨的問題了。
不過所有人現在全都在等待著林天賜的命令,並沒有輕舉妄動。
在見到那些野蠻人出現之後,上官雲菲和風眼風二直接守護在了那些被固定在石牆上的俘虜身邊,眼下雖然不能直接救下他們,但是最起碼在戰鬥結束之前不能成為那些野蠻人的人質。
在談判無果的情況下,林天賜歎了口氣說道:“無罪,想法子救下那些人,從中間那個唯一還醒著的男人開始,記住,固定他們的金屬棒不能隨便抽。”
見林天賜說的鄭重,無罪點了點頭閃身來到了正關切地注視著戰場發展的中年男人身前。
“老哥,對麵那個家夥和你一樣能夠控製植物作戰,給我生擒他,其餘的人全都交給我和首領好了。”
幽靈笑了笑說道:“你就放心好了,讓我看看,對方到底會些什麽伎倆。”
看著望過來的目光,鑽地龍首領說道:“軍長,最厲害的那個交給我,至於那些雜兵我怕死在自己手中,所以還是交給你最好。”
說完這些,專遞龍首領一頭撞了過去,目標赫然就是正在蓄勢待發的野蠻人之王岩漿。
隻是鑽地龍首領還沒有走上幾步,腳下地麵突然間就湧來十幾條長蛇一般的藤蔓植物,來勢洶洶地向著自己的腿腳纏了過來。
也沒見鑽地龍首領怎樣作勢,身前突然間就爆起一團電光,緊跟著地麵上那些藤蔓就全都寸寸斷裂。
“你的對手是我!”
看著這個渾身被綠色長毛覆蓋的怪物衝了過來,身上纏繞著綠色藤蔓的野蠻人一臉的意外,因為自己剛剛釋放出去的蛇形藤蔓竟然倒卷了回來,就好像遇見了極為可怖的對手不戰而逃。
看著對方一臉驚異的樣子,幽靈笑了笑說道:“很不巧,你的這些植物好像都已經開始不聽你的話了。”
說完,幽靈抬起右腳在地麵上輕輕跺了一腳,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立刻向著四周散發出去,同樣掌握著植物異能的野蠻人突然間就發現,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植物藤蔓突然間就變得不再聽使喚,哪怕是在自己的強力約束下,身上的藤蔓也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起來,等到這種異常的扭動突然間停止下來的時候,身體突然一緊,身上那些藤蔓突然間就收緊,僅僅隻是叫了一聲,這野蠻人一口氣就憋在了腹腔之中,再也叫不出來。
野蠻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植物藤蔓竟然會被眼前這個渾身綠色長毛的怪物給控製,而且對方明明隔著自己還有五六米的距離,根本就不需要和自己一樣接觸到藤蔓才能控製藤蔓,看起來對方操縱植物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
想到這裏,野蠻人望向幽靈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邃起來,他實在想不明白,世上竟然還有人和自己一樣掌握著植物異能,而且水平遠遠超越自己,一時間,野蠻人隻覺得心灰意冷,什麽爭強鬥狠的心思全都沒有了,身子一軟,目光竟然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看到藤蔓上麵的抵抗已經消失,幽靈突然間就歎了口氣,隨即野蠻人就覺得身上一鬆,總算是吸進了一口新鮮空氣。
看著已經徹底失去鬥誌的野蠻人,幽靈伸手朝旁邊一指,說道:“隻要你將那些人從石牆上救下來,我不但饒了你的性命,還有法子提升你的能力。”
野蠻了原本有些呆滯的目光突然間就恢複了生機,心思開始活絡起來,可是當目光望向正在戰鬥的王的時候,目光再度黯淡下來。
幽靈拍了拍手,說道:“你們的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並不喜歡殺戮,你要是現在順從我的意誌,你的王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就在此時,鑽地龍首領突然咆哮一聲,身上電光大盛,下一刻,尾端纏繞著藍色電弧的尾錘就砸向了堪堪移動到身旁的野蠻人之王岩漿,岩漿似乎沒有想到對手的反應如此之快,百忙之中舉起手中已經炙熱如岩漿的金屬棍砸向了尾錘,隻可惜金屬棍還沒有接觸到尾錘,藍色的電弧就爆散開來,岩漿頓時覺得胸口一麻,緊跟著半個身子劇烈抽搐了一下,渾身上下一絲力量都提不起來,下一刻,一個沉重至極的物事就毫無阻礙地鑽進了自己的胸懷,隨即無邊的黑暗襲來。
看著身子倒飛而出的王,野蠻人突然間一聲怪叫,身上那些死蛇一般的藤蔓突然間就彈射而出,快速地纏住了身在半空的王身上,可是在巨大的動力慣性下,操控著植物藤蔓的野蠻人身子也被帶了出去,眼看已經陷入昏迷的野蠻人之王岩漿的腦袋就要撞上一根石柱,纏縛在野蠻人之王岩漿身上的藤蔓突然間開始不受控製地生長起來,在野蠻人之王岩漿的頭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當球體無聲無息地撞在石柱上緩緩滑落的時候,同樣掌握著植物異能的野蠻人怪叫一聲衝了上去。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明明自從自己身體上延伸出去的植物藤蔓似乎突然間全都變得堅韌異常,哪怕傾盡全力,野蠻人也無法撕扯開籠罩在王頭上的植物頭罩,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看到這裏,幽靈再度歎了口氣,隨即就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麵前這名蹲在地上手足無措的野蠻人,看到對方僅僅隻是轉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隨即就轉回頭去,看著眼前地麵上已經被藤蔓植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王,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保護的王現在究竟是生是死。
幽靈抬起左手,輕輕捉住了一籌莫展的野蠻人左手臂,將其放在了躺在地上的王的身體上,隨即按在對方肩頭上的手掌手心突然就傳出一股熱流,緊跟著野蠻人僵硬的身體突然間顫抖了一下,僅僅隻是回頭望了一眼蹲在身邊的幽靈,目光中突然就流露出一絲明悟,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野蠻人整條左手臂突然間就被一種朦朧的綠光籠罩,也幾乎就在這一瞬間,野蠻人突然間領悟到了一絲大自然的法則,整個身體因為激動而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當朦朧的綠光突然間消失不見的時候,野蠻人接觸到王身體的手指尖端突然間就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綠色絲線,原本和植物之間那些隱晦的交流一下子開始變得清晰明了起來,就好像這些植物隻是自己身體的延伸而已。
既然這些藤蔓植物已經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野蠻人自然再度恢複了對這些藤蔓植物的控製權,於是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這些植物藤蔓紛紛開始自行收縮,看上去就像是正常生長的一種逆反過程,轉眼間就由尾指粗細變得隻有牙簽一般細小,直至最終從野蠻人之王的身上消失不見。
看到野蠻人之王安然無恙的樣子,野蠻人這才鬆了口氣,將纏縛在身上的幾根不協調的藤蔓植物調整了一下位置,這才衝著幽靈誠懇地說道:“謝謝!”
幽靈說道:“你們的王隻是暫時昏過去了,過一會就沒事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將我們那些朋友先救下來,畢竟繼續下去對他們傷害極大。”
野蠻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並不是我不想這樣做,而是咱們這些人中隻有真正掌握了岩漿傳承的王才能將穿過他們身體的岩漿棒安全抽出來,要是我們動手的話,會直接導致他們的死亡。”
盯著眼前這名野蠻人看了一會,直到確定眼前這名野蠻人沒有說謊,幽靈這才說道:“好吧,看起來我該提前讓你們的王醒過來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雷克,我是岩漿一族的祭祀。”
“我是林字軍的一員,大叫都叫我幽靈!”
彼此間的介紹就到這為止了,看著周圍那些驚疑不定的野蠻人,無罪突然間說道:“軍長,要不要考慮將他們全都抓起來?”
林天賜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必要,到目前為止我還找不到足夠的理由傷害他們,不過小小的懲罰那是避免不了的,不過看起來他們似乎應該對我們懷有敬畏之心了,除非他們天真地認為自己是我們的對手。”
無罪搖了搖頭說道:“軍長,我不認為這名王會這麽容易就臣
服於我們。”
林天賜說道:“這個世界對於我們而言隻不過是新的一站路,並不是終點,所以我並不希望他們臣服於我們,更多的希望是一種和平共處的關係,所以現在該是將他們的王弄醒的時候了,隻是按照我對他們的王的了解,他的身體不應該這麽脆弱,而且鑽地龍首領也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最起碼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傷口。”
無罪笑了笑說道:“這個什麽岩漿之王根本就是在裝死,我這就踹他幾腳,看看他身上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就在無罪剛剛邁出兩步的時候,還在地上躺著不動的野蠻人之王岩漿突然間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無罪麵上立刻就有了笑容,看著周圍還對自己一臉警惕的野蠻人,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麽,你們的王既然已經醒了,還不趕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做人手下的嗎?”
人群立刻就動了起來,可是身為王的岩漿卻粗暴地打開了這些手下伸過來的手,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瞪著一雙白色的眼珠說道:“剛才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你們似乎說了很多的話,不知道這是不是事實?”
無罪笑了笑,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既然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那麽現在你就該趕緊將我們那些還在受苦的朋友救下來。”
岩漿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我們之間能不能談一下條件?”
無罪立刻將目光投向林天賜,林天賜說道:“你現在就是我們林字軍的代表,你說了算!”
無罪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目光平靜地看著岩漿,說道:“談條件通常都是實力相當的對手之間的事情,在我們麵前你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都想和我們談些什麽?”
岩漿遲疑了一下說道:“就算我能解除對你們那些朋友的束縛,恐怕他們也活不過明天,要想徹底救下他們一條命,咱們就必須合作。
無罪冷哼一聲,說道:“你想拿這個威脅我們?”
岩漿搖了搖頭說道:“你誤會了,我雖然能夠在不擴大他們傷口的前提下抽出岩漿棒,可是這岩漿棒已經在他們身體裏停留了一段時間,他們的靈魂已經受到了侵蝕,除非你們能夠幫助我到岩漿海中找到一種特殊的岩漿生物,隻要一滴血就能救回一條人命,我相信為了你們那些朋友在未來的時間裏不會突然間性情大變,又甚至變得形同野獸一般,我想你們會感興趣的。”
看了一眼石牆上那排人類,無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岩漿海中還能有生物生存下去?”
岩漿點了點頭說道:“岩漿海看上去確實是個能夠吞噬一切生命的地方,但是沒到一個特定的時間,就會有局部的地方岩漿會冷卻下來,雖然依舊具備高溫,但是隻要有足夠的防護措施,我們就不會受到傷害,隻是會受點苦而已。而這岩漿海附近就生活著一種特殊的生物,我們通常稱它為岩漿怪,平時就以吞噬岩漿為生,是一種超越固有認知的存在,渾身上下全都被一種特殊的火焰包裹,我們這些凡人根本就無法靠近它,而且這種生物極為機警,很難抓捕,而且抓捕它們的唯一機會就是守候在那些冷卻下來的岩漿陸地邊緣,等待它們去挖掘岩漿棒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下手,而這種岩漿怪的血液能夠修補被岩漿棒侵蝕的靈魂,所以我們必須合作。”
無罪想了想,問道:“單單隻是能夠修補靈魂?我想知道,岩漿怪到底對你們有什麽用處?”
岩漿遲疑了一會這才說道:“看起來想要獲取你們的信任,我就不能不說實話了。事實上我們岩漿一族在很久之前一直都生活在下麵那片岩漿海的邊緣地帶,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很久之前,我們的祖先不再適應岩漿海的高熱和貧瘠的環境,這才費盡心機來到了這浮島上,並且選擇了在浮島中部開掘岩洞生存,可是我們岩漿一族血管中流淌的是火熱的岩漿一般的血液,自從搬到了這浮島上麵,我們的血液逐漸冷卻下來,等到體溫下降到臨界點的時候,將會是我們這個種族滅亡的時候,想要讓我們的血液重新沸騰起來,我們就需要足夠多的岩漿怪,因為它的血液中擁有那種能夠讓我們的血液重新沸騰起來的物質,可是我們現在連活著下到岩漿海的能力都沒有,所以需要你們的幫助。”
“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的朋友?”
岩漿說道:“對於我們而言,他們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既然來到了這裏,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因為他們數量眾多,而浮島上麵的資源有限,以他們對待資源的手段,要不了多久整個浮島的生態環境就會徹底被破壞,到時候不但他們不得不被迫離開這裏,就連我們也會連同浮島一起墜落岩漿海中,所以我們這才不得不這樣殘忍地對待他們,希望他們能夠知難而退。”
“胡說!他這是在欺騙你們,我們才是浮島世界的原住民,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容不下我們,這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岩漿說道:“夠了,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們的人是我們的幾百倍,我們放棄了浮島上層最好的居住地而跑到這浮島中層過起了穴居的生活,難道你們還要將我們全都逼死不成?”
無罪皺了皺眉頭說道:“夠了,現在首要問題是救人,先救下他們再說!”
岩漿瞪了一眼之前對自己大吼大叫的人類,隨即就無奈地走了過去,一一拔掉了他們身上的岩漿棒,又將這些岩漿棒小心地收集到了一起。
經過一番簡單的救治,十三名受傷的人類全都恢複了意識,基本上他們除了四肢上麵的貫穿傷之外,身體機能並沒有受到重大破壞,再加上這些看似渾身寸縷不著的野蠻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一種特殊石粉,灑在傷口上麵之後,傷口就快速地愈合起來,雖然過程極為痛苦,可是這些人也隻是咬緊牙關硬扛了下去,沒有人吭出聲來。
暗自讚許地點了點頭,林天賜走到那名一直保持清醒的男人身邊,開始詢問起了一些事情,而無罪則開始和岩漿探討起合作抓捕岩漿怪的事情,不過在這之前,無罪有必要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整體格局。
在岩漿的介紹下,無罪這才知道這個世界有著整整一千三百多座浮島,基本上每座浮島上麵都有著不同於其它浮島的特殊地理環境和風貌,而且根據浮島的遠近不同,上麵擁有的資源也不盡相同。
早最早的時候,岩漿一族的祖先也還隻是和那些人類一樣生活在屬於各自的浮島上麵,而且那個時候天空中隨處可見一些體形極大的飛鳥,這些飛鳥往往就成了聯通浮島與浮島之間的空中橋梁,可是當有一天,這個世界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些能夠使用能量攻擊手段的變異怪物,而這些家夥根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
正是因為這些變異獸的突然出現,整個世界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活躍在空中的飛鳥,他們往往在飛臨浮島上空的時候就會遭受到來自地麵的攻擊而喪失生命,緊跟著浮島上麵也變得不太平起來,越來越多的變異怪物出現,直接威脅到了人類和岩漿一族的前生原住民的生存,在經過了將近千年的戰鬥後,幾乎所有的變異獸都被消滅,因為不但是人類,就連他們這些原住民也在長年累月和變異獸的戰鬥中掌握了能量的起源和運作機理,隻是看上去,似乎那些長相俊美的人類才在那些變異獸身上得到了最大的收獲,因為他們創造了卡牌體係,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原住民開始成為了他們隨意欺淩的對象,發展到最後甚至麵臨滅亡的危機,直到原住民發現了岩漿海的秘密,因為岩漿棒的存在和運用這才勉強和人類的卡牌體係力量達到了均衡,雖然這樣,這些原住民卻也不得不長久地留在了岩漿海邊緣地帶,並且頑強地生存了下去,最終發展成了岩漿一族,直到環境越來越惡劣,這才不得不費盡心思選擇了穴居,盡管這樣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而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類在危機過去之後,開始恢複了戰爭的本性,為了爭奪一座座浮島的歸屬權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戰鬥,最終導致了將近三層的浮島直接崩潰沉入岩漿海,而更多的浮島則變成了荒漠和毫無生機可言的岩石世界。
了解到這些,無罪心裏頭還是有些疑惑,因為岩漿並沒有提及從另外一個世界大舉遷移到這個世界的人類,這絕對不可能是忽略的原因,除非他們想徒勞地隱瞞一些事實。
林天賜那邊也有很大的收獲,經過一番詢問,中年男人坦言自己就是遷移隊伍中的一員,隻是他們再無機會回到那個建築風格特殊的石頭小城,因為傳送永遠都隻可能是單向的,而且他們顯然已經成了被遺棄者,在傳送過程中他們損失了七成以上的人口和物資,因為大量人員的傳送直接導致了時空的不穩定,更多的人不知道被傳送到了什麽地方,而且對於那些野蠻人而言,傳送門雖然在過去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在現在卻絕對能夠成為一場戰爭的理由,所以這一次他們的到來並不希望這些野蠻人知曉,可是最終還是無法逃開,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擁有戰鬥卡儀的。
雖然有些事情還是沒有弄明白,但是看起來中年男人並不是核心的掌權者,知道的事情有限,所以林天賜並沒有深入探尋,開始認真思索起有關岩漿海的秘密,因為根據兩方人員的不同版本的傳說,岩漿海的存在是某一天的突發事件,似乎關係到了整個世界存在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