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生命誠可貴
蘇裴臉一僵,瞪了翩翩一眼:“你要詛咒人家什麽?”
翩翩歪著腦袋想想說:“如果打師姐夫的是女人,我就詛咒她臉上長青春痘,如果打師姐夫的是男人,我就……我就……就詛咒他看毛片擼不出來!”
“……”不能怪翩翩這麽說,她是看見網上一些搞笑的帖子裏這麽講的,好像男人對這個會很忌諱,很不樂意,所以她覺得這樣詛咒,算是很嚴重的了。
家自己如。“噗……”
殷蔚天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將先前那悲壯的氣氛給衝淡了。隻是蘇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蘇裴柔美妖異的麵孔隱隱在抽搐,惡狠狠地瞪著翩翩,又瞪瞪殷蔚天,怎麽感覺好像自己被擠兌了一樣?但是翩翩不知道是蘇裴打的嘛……
殷蔚天朝翩翩豎起大拇指,那表示是說:真是夠意思!
蘇裴氣不過,一拍翩翩的小腦袋,黑著臉說:“什麽擼不擼的,小毛孩,你知道什麽,以後不準再亂講!”
“哼,人家才不是小毛孩,十六歲啦,長大成人啦!”翩翩衝蘇裴哼哼唧唧,調皮的大眼睛裏露出一點挑釁的意味,還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部,意思是她發育得很好,不是小孩了。
殷蔚天難得有片刻的輕鬆,看著眼前的蘇裴和翩翩,忽然覺得這倆似乎很有歡喜冤家的潛質……越看越是有點配呢……
殷蔚天的那點傷並無大礙,擦了點藥酒,吃了幾顆小藥片消炎,休息了一會兒就好些了。翩翩被蘇裴送回家,緊接著就跟殷蔚天一起去了一家夜店……那是幾個要好的兄弟平時聚會的場所,今晚把肖尚和唐子言也喊出來了,四兄弟幾年了第一次這麽齊。
殷蔚天和蘇裴的想法一樣,後天就要去香港,縱然他們都是狠角色,不怕邘恒耍花樣,但問題是……方菲在邘恒手上,邘恒就算是當場要殷蔚天立刻自殺,都是有可能的。以卵擊石,神算幾乎等於零。
所以殷蔚天和蘇裴才會想在今夜跟肖尚和唐子言聚聚,過了後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肖尚剛出院兩天,他跟唐子言一起來的,還帶來了兩瓶名貴紅酒。肖尚是四人中最喜歡品酒和收藏酒的,每次聚會他都會把自己家的紅酒貢獻出來。
肖尚和唐子言看見殷蔚天和蘇裴同時出現,心裏均事一震,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一副逼供的樣子走了過來。
“喲喲喲!這大晚上的出太陽來了?你們兩個家夥怎麽同時出現?有啥好玩兒得事發生嗎?”肖尚說著就在殷蔚天身邊坐下了,黑曜石一般的瞳眸饒有興致地在他和蘇裴身上來回打量。
唐子言依舊是比較樸素,藍色襯衣加西褲,淺淺一笑彰顯出溫文儒雅的氣質,坐在蘇裴身邊,笑臉親和,朝他挑挑眉:“蘇少,還不快點老實交代,這是怎麽回事啊?”
“切……”蘇裴一臉的不屑,扁扁嘴唇說:“什麽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麽跟個娘們兒一樣!”
“裝傻充愣呢?”
“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吧!”
這時候好像肖尚就跟唐子言連成一氣了,兩人真是好奇得要命。
殷蔚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唇角噙著一縷笑,俊美絕倫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異常,蘇裴也緘口不提,故意讓肖尚和唐子言在一邊幹著急。
肖尚憋不住了,站起來裝作要走,唐子言也連忙附和著,說如果殷蔚天和蘇裴不老實招供,兩人就走了……
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蘇裴招呼兩個兄弟坐下來,命人打開了紅酒,然後親自為大家斟酒。
蘇裴第一個舉起酒杯,清了清喉嚨說:“四年前的那件事,現在本少爺正式宣布,事情的真/相是……”
蘇裴這話可把肖尚和唐子言的目光全吸引了,兩個愣愣地盯著他,急切地期待下文。
“真/相是……文茵搞的鬼。她當時謊稱自己發燒,將我騙到她家,然後想勾/引我,而我恰好那天喝酒了。不是我強吻她的。我們兩兄弟現在已經沒事了,過去的不愉快,都是浮雲,咱哥兒幾個今天不醉不歸!”蘇裴嬉皮笑臉地說著這些,幾年的冤屈如今算是真正的平凡了。
包廂裏有著短暫的靜默,還是殷蔚天先附和了一句:“今天要喝個痛快!”
緊接著肖尚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舉起杯子,大喊一聲:“哇靠!喝就喝!”
唐子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笑開了花……原來那是誤會一場,如今,四兄弟終於是重新聚首。
“我明天不上班,今天就陪你們一醉方休!”唐子言難得豪邁一回,平時他打多時淺嚐即止,由於他是醫生,經常需要動手術,所以在酒方麵比較有分寸,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如果還不放開了喝,那就太對不起兄弟了。
“哈哈……幹杯!為了咱四個臭味相投的男人!”
“不是誌同道合嗎?”
“呸!本少爺不是同誌,不好那口!”
“不如說我們是**四射。”這話是蘇裴那小子說的,一開口就引來大家的集體圍攻……
“我呸呸呸!誰跟你基情啊,本少爺隻喜歡女人!”肖尚鄙視他。
唐子言幹脆直接踹了蘇裴一腳,笑罵道:“臭小子!”
殷蔚天比較沒有那麽激動,隻是淡淡地插了一句:“這小子要搞基就讓他一個人在這**,我們另外找地方喝。”
“……”
“哈哈哈哈……咱這有醫生,好好治治他!”
“……”
在一片久違的笑聲中,四個男人盡情喝酒,盡情說笑,好長時間沒像今天這樣暢快淋漓。RBVN。
肖尚本來不該這麽快喝酒的,他才出院兩天,是該休養一陣才能喝,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蘇裴和殷蔚天冰釋前嫌,四兄弟再聚首,他高興啊,興奮啊,不但喝了,還喝得很是爽快。
殷蔚天在喝酒的時候其實是感到有些不適的,嘴角破裂處一沾到酒就會很痛,但是想到過了今天晚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再跟好兄弟見麵,或許,假如他運氣不好的話,這將會是最後一次……
蘇裴是笑得最歡喜的一個,隻有殷蔚天才知道他心情的沉重……兩人一起去香港,那是玩兒命的事,能否平安歸來,誰都不知道……
放開所有顧忌地醉一場吧,就當今天是世界末日!
殷蔚天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他邁著略微顯得踉蹌的步子,慢慢走近臥室,再到浴室……他是喝得有點醉了,舒舒服服洗個澡,赤果著身體躺在熟悉的大**,頭暈的感覺這才好了一些。
淺橘色的燈光柔柔地暈開來,靜謐的空氣裏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是他的呼吸所帶來的。
男人健美精壯的身子曝露在空氣中,完美的肌理,xing感的線條,每一寸肌膚都閃爍著夢幻的色彩,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半闔著眼,修長好看的手指夾著一根白色的香煙,吞雲吐霧之間,精雕細琢的五官顯得越發魅惑,如利劍般得眉毛,狹長的眼型,濃密的睫毛輕顫,兩片粉紅色的薄唇如花瓣般誘人……
這樣一個男子,世間罕見,堪稱是完美的典範,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呢,可偏偏他就是從夜店出來就獨自一人回家,沒有去找女人,謝絕了夜店裏的美女勾搭,他寧願一個人回家,一個人洗澡,一個人躺在空空的臥室,空空的**,他也不願意去碰別的女人一下!
心裏默默念著,反複念著一個女人的名字,隻有她才可以讓他空寂的心得到滿足,隻有呼吸著她的空氣才是活命的氧氣,隻有看見她那張笑臉他才覺得世界是光明的,隻有能觸碰到她,他的靈魂才得以安寧!
她……是他的妻子,無人可以替代哪怕是片刻,哪怕是發泄式的跟其他女人有染,他也不會。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他隻會忠實於她一個人。
再過一晚……親愛的老婆大人,再過一晚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沒事的,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到我身邊。等我……一定要等著我,如果你現在在邘恒手裏正忍受著折磨,請你……為了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也請你放心,即使你曾經是敵手的俘虜,我也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嫌棄,無論你會遭遇什麽,你都是我的妻子,永遠……
殷蔚天在心底無聲地呐喊,一遍一遍,無數遍地重複這樣的話,他用盡了全部的心神,他相信自己和方菲是天生一對,真心相愛的人,一定會有某種奇妙的心靈感應……一定的,她一定能聽見我說的話,一定知道我的想法,一定會為了我,堅強地活下去!
情感動天,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又心靈感應一說,但是此刻遠在世界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方菲似乎是真的聽到了自己耳邊有人在輕輕呼喚她的名字……好柔,好深情,好像是自己心愛的人在低聲呢喃……
好溫柔,好溫暖,暖洋洋的,身體不再寒冷……是她的幻覺嗎?怎麽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殷蔚天抱在懷裏,輕輕柔柔地哄著入睡,像是對待小孩子那樣精心嗬護。
方菲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甚至在做夢的時候告訴自己,不想醒來了。她不要醒來麵對邘恒和文茵!在她想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在她的意識差點就要墜入永恒黑暗的時候,她仿佛聽見了殷蔚天在親昵地喊著她的名字……告訴她,隻有活下去才能見到他,才能等到他來營救她!
活下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腦海裏回旋著這個聲音,方菲慘白的臉上微微有了表情,終於勉力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時,方菲驚悚了,猛地從**蹦了起來!
“你滾開!”方菲反射性地朝麵前的男人踢出一腳,正好踢在他腰上……
邘恒剛毅的麵孔陡然黑了下來,原本是坐在床邊,驀地站在距離方菲一米之外去了,狠狠咬了咬牙,明顯不悅地語氣說:“你忘了是我把你從文茵手下救出來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方菲身子一僵,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再地下室的那一幕……文茵拿著燒紅的碳,隻差那麽一點就烙在她身上!是邘恒及時出現,她才幸免於難。
可是,導致她如此境地的是誰!
方菲顫抖的身子瑟縮在牆角,圓圓的眸子死死瞪著邘恒:“你的意思是我該感謝你嗎?你是不是忘記了,是你把我抓來的!”
邘恒心裏一緊,眉頭緊緊皺著,眸光中狠辣的光芒一閃而逝,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恰好這時候,有傭人端著東西進來了。
邘恒的臉色很快恢複如常,冷冷地說:“嫂子,好好保重身體,吃多點,等你老公來的時候,你才有力氣去見他。”說完,邘恒再不看方菲一眼,徑自走出了房間。
方菲這才驚覺自己是在一間日式風格的臥室裏,而她身上已經穿好一套衣服了……傭人是送飯菜來的,還有一大瓶水。
邘恒……他……他沒有要繼續折磨她,反而給她吃好穿好嗎?這太不可思議了!方菲被飯香吸引,顧不得其他,先灌下半肚子的水,再對著盤子裏的食物一陣狼吞虎咽,她早就餓得頭昏眼花,渴得渾身冒煙,現在有了吃的,喝的,她奇跡般的來了精神……
能填飽肚子,不用挨餓……真好!方菲在地下室的那一刻,真以為自己會死在文茵手上!而現在她又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吃到香噴噴的米飯。經曆過死亡的恐懼才會知道生命有多麽可貴。
方菲埋頭大吃,清眸裏逐漸變得明亮而堅毅,一邊往嘴裏塞著食物,一邊默默給自己打氣——不能死,因為這裏沒有他,這輩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在沒有見到他之前,絕不輕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