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節儉地可怕，幾乎沒有買過什麽有神效的外在物品，大部分還是從邪道那繳獲，用得順手的便用到現在。

不順手的，要麽早早被毀，要不就是丟了了事。

想著想著。

兩人穿過居住的陶化坊，走過兩座坊市，來到履信坊，這裏正好開始熱鬧起來。

大部分店鋪都已開張，這裏正是采購高端物件所在。

有少爺小姐在仆從簇擁下進出各種店鋪，正巧一旁名叫《珍寶坊》的屋內，有一名身穿綺羅的女子走出來，手中捧著的木盒剛剛闔上，一股異香趁著剛才空隙緩緩散發出來，被季川聞到。

他一愣。

僅僅聞了聞，身體就舒爽不少？

難不成是什麽靈丹？

不虧是荊州府，如此繁華，修煉之人眾多，不說武修，修到聚氣境和如意境也算踏上修道之路，才會對這些東西有了需求。

或者家中有人病重或身體不好需要調養的，家裏有子弟需要提前打基礎的，都需要買這些東西。

但都離不開有本事的人要足夠多，才能生生支撐起一個坊市。

哪和縣城的自己一樣，隻能靠著天賦硬生生莽上來？

於是對刁師準備采購什麽有了期待。

隻是兩個人轉了三四家，都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現成的好東西要不是擺在外頭當成吸引客戶的，想要同款都隻能定製，哪有刁師說的那麽簡單？

心中存了些疑惑，卻見刁師腳步一轉：“哎，便宜你了，好運的家夥……”

好奇跟在後頭。

兩人穿過熱鬧的街道，逐漸走到小巷子內，在裏頭七拐八繞，走到一間隻有一個門麵的不起眼小店。

——成衣店。

就這名字，如此樸素。

掀開竹簾，兩人踏入屋內，屋內牆上掛著不幾件衣服，用料一般，隻是看手藝還不錯，屋子正對著的櫃台後頭，傳來一陣呼嚕聲。

刁師不見外走到櫃台使勁敲了敲。

“……唔，歡迎光……老刁！你怎麽來了！”

“少廢話，老管，給我那套之前訂好的衣服。”

之前那套？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見了，當時還可惜了不少時候。

這家夥什麽時候看開了？

瞥見他身後的少年，心中有了推斷。

轉身，連他都沒感覺到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欣慰。

“感情好，你再有兩年不來，若老子幹不下去，這衣服說不定真有可能給你當了！”

“你敢！”

……

看著兩人像是舊識。

季川走到一旁坐下，幾乎失去興致，無聊看著椅子上的紋路出身，直到那承裝衣服的盒子被刁師鄭重放在他腿上。

看他眸中的追憶季川愣了愣，又不是什麽稀罕物件，搞這麽隆重……

隨手打開。

火紅色光華瞬間映滿了整間屋子！

這！這是……

看著滿堂流轉的華彩，他幾乎要拿不穩手中的匣子。

這衣服一看就神異非常，就裝在這普通木盒，放在這小店，不怕歹人來將其搶走？

看著匣子內部塗抹的銀色內襯，他心中猜測。

這東西，難道說是傳說中能隔絕神識查探的隱沒石做成的石粉？

伸手在其上輕輕摸了一把，抬起在鼻尖嗅了嗅。

應該是了，聽說這石粉輕輕摩擦有清香，看起來這東西的保密措施做的不錯。

“小子，這件赤陽羽衣你穿上試試。”

正想著，聽到刁師說話，他對著這名字愣了愣。

赤陽羽衣？

對著盒子內衣服詳細觀之——

其外觀璀璨奪目，仿佛凝聚了最熾熱火焰精華。衣身以罕見的赤紅綢緞為基，色澤鮮豔而深邃，如同初升之日躍出海麵時那一刻的輝煌，既溫暖又充滿力量。

在這赤紅之上，交織著細膩的金色紋路，這些紋路仿佛是由最純淨的火焰凝結而成，又似流動的熔岩在衣麵上緩緩鋪展，既增添了衣服的華麗感，又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熾熱氣息。

不時閃過的金色紋路更是熠熠生輝，如同真正的火焰在舞動，令人歎為觀止。

不過……既然叫羽衣，羽毛呢？

將其輕輕展開，正巧衣服一角被陽光掃到，幾根透明羽毛顯現一瞬。

季川眼神輕輕一縮——

透明之羽？

再仔細看，羽衣的袖口、下擺以及邊緣處，巧妙地鑲嵌著輕盈而透明的羽毛，這些羽毛呈現出淡淡的金色或橙紅。

輕輕撫摸上去，既柔軟又堅韌，為整件衣服增添了幾分飄逸與靈動。

已經能想象到當穿上其輕輕走動時，這些羽毛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如同火焰之舞的美感。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赤陽羽衣的背部中央，設計有一幅精致的火焰圖騰，這圖騰以赤金兩色為主，形態各異、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一團火焰在衣背上熊熊燃燒。

……

等季川穿上身，從裏屋出來，外頭兩人都眼神一亮。

季川站在等身銅鏡前，換了幾個姿勢。

帥是很帥，或者說是非常帥，隻不過……

嘖，騷包，實在太騷包了。

就這麽穿上街是不是有些太招搖？真這樣上街被圍觀，也有可能會挨打。

扭頭，卻見到刁老頭看著他，雙眼卻無神，明顯陷入追憶深色——

剛才季川推開門簾走出來的瞬間，他幾乎看錯。

一樣的身形，一樣的意氣風發，剛才壓下的回憶一股腦全部湧上來。

季川正想問問刁師這衣服穿上如何，被稱作老管的家夥給他使了個眼色，兩人拋下暗自神傷的刁伯之，往後頭去。

掀開簾子，管掌櫃用嘴努了努外頭：“小子，你是老刁新收的徒弟？之前沒見過你啊。”

“是啊，剛來沒一個月呢……”

一個月？

管掌櫃眼神一縮，一個月這刁老頭就舍得將這衣服送給他？看來是個了不得的天才！

隻是不知道比之前那狂傲小子誰天賦更強？

“小子，我問你，這衣服有些跟腳，和老刁那家夥之前收的徒弟有關，此刻幾乎成了他的心魔，若你有心想接，就必定要擔下其承擔的意義。”

他頓了頓，盯著季川的眼睛繼續道“若你不接，也情有可原，我這還有之前做過的另一套衣服，雖然沒有這衣服神異，可對於火屬性的增幅也是巨大。”

徒弟？